“我看你都快变成贤夫良父了!”
苏杭听到祈温年打趣声音的时候,正在院子里手法娴熟地勾着手里的线,小院子并不封顶,又坐落在山后,风光可谓大好。
风情好便心情好,光线好便视线好,苏杭感觉到,他打织的明显比往常的速度还快了不少,这让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他抬起头看向祈温年,祈温年还是老样子,即便再剧烈持久的运动后还是不见汗渍。
他说“贤夫良父怎么了?贤夫良父不是做一个男人的最低标准吗?我只过努力在学习做一个正常人类男性!”
祈温年笑了笑,没反驳,虽然没出汗,还是要休息一下,他顺腿从旁勾出一把编制的椅子,然而刚想要坐下休息,那椅子好巧不巧又碰到旁边一张木桌子,木桌子上放着竹篮子,竹篮子里放着线团子。
竹篮子倾倒,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篮子里的彩色毛线团蹦了出来。
苏杭目不转睛盯着滚落的奶黄色线团,他手中的毛线上衣已经颇具雏形了,他本来打算用这个颜色打个小熊装饰在毛衣上的。
可是现在已经沾染了满身泥土,这简直比让他自己掉到泥坑里还揪心。
他蓦然抬头,看向“罪魁祸首”。
“……”祈温年觉得此刻犹如一个弄坏了小朋友的玩具是坏叔叔,他小心捡起毛线球,拍了拍。
苏杭倒是没有斥责,他“心平气和”的接过毛线球,仔细看了看,又反问:“再说,我不打毛衣,还能干什么,难道和你一样?”
祈温年尴尬的笑容突然去掉,他明白苏杭的意思。
没有人能和他一样,妖也不行。
祈温年是个万载难逢的体力怪。
证据如下——今天一大早,天色未亮,门户未开,小小的院子已经被祈温年收拾得齐齐整整,这种老式年轻人不多见了。
他甚至有时间做了五百个俯卧撑,二百个引体向上。
抽空还打了段三段锦和醉拳,完事还要去绕着山头跑两圈,起先苏杭还陪过他几天,后来实在顶不住。
神仙也没这体力啊!
祈温年惬意一笑,身姿舒展,往椅背一靠,懒洋洋端起桌上的茶杯,好看的眉头突然微皱——居然是空的?
然而苏杭此时此刻尚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应该了解一下别的:“那除了你这个怪咖,别的人类男生一般会干什么呀?”
他完全没注意到祈温年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语态散漫:“就打球、打游戏,要不……打架?”
苏杭垂眸想了想,不屑一笑:“就这,切,幼稚。”
祈温年“……”
“呵,是,您不幼稚,毕竟您老人家活了上千年。就该让我供着您,让你好好颐养天年,每天给您请安磕头。”
苏杭:“……”这语气……
不好,这是大事不妙的节奏!
苏杭猛然一个激灵“窜”起身,一股脑把所有毛衣、毛线、钩织针全部收到篮子里,“老人家”苏杭不仅长得年轻漂亮,身手也年轻漂亮。
果断拿起桌上的空茶杯:“师父,我错了,我这就去给您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