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春工力 第9章 听戏

第二天，吃完了早饭，高希文就带着梅雪出门了，说是要去做一些新衣服给梅雪。

高希文先是带梅雪去了一家齐城最大的裁缝店，给梅雪量身定做了十几件衣服和鞋子。然后又把梅雪带去了另一家苏州人开的旗袍店，高希文说没见过梅雪穿旗袍，梅雪的身材穿旗袍一定很漂亮。

他们一进旗袍店，就在一旁挑布料，店主无意间撇了他们一眼，随后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瞪大眼睛看着梅雪。

梅雪转过头笑着说：“小暑姑娘，我是梅雪，梅馆主的女儿，我们在苏州时见过几面，您还记得我吗？”

温小暑立刻反应过来，忙笑着说：“对对，我就说您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呢，原来是梅小姐。”

高希文问：“小雪，你们认识啊？”

“希文，这家旗袍店是苏州温氏商会的产业，我家之前与这个商会有合作过，所以见过这位温老板。”

“原来如此，既然认识，那在这做衣服我也就更满意了。”

“是啊，这位温老板做生意讲诚信，自然是可以放心的。”

他们从旗袍店出来之后，高希文又带着梅雪去买珠宝，梅雪自己挑了一副珍珠耳环，高希文则直接把成套的项链和手链一起买了给梅雪。

梅雪知道高希文素来勤政清廉，手头没多宽裕，这些珠宝价格昂贵，怕是买完，高希文的积蓄就要花光了。

所以她就说这些太贵重了，不用一次买这么多，高希文则说让梅雪先将就着用，等他们成婚的时候再给梅雪买更好的。

梅雪听完却只是沉默不语，高希文见状，以为是梅雪有些累了，就让云化去买了些糕点给梅雪，然后坐车回家了。

虽然现在梅雪已经决定留下来了，但她还是不确定会不会和高希文有以后。她现在心灰意冷，短时间内，她没有办法释怀，也不打算回苏州。

高希文对梅雪的好，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他每每看见梅雪一个人沉默地看着某处，就会过来跟她说话，转移注意力，然后安慰她，让她不要一直想那些烦心事。

看到高希文对她的好，她自己也感觉得到，在这里，她似乎就只是她自己。没有那些烦心事，她也不用和不喜欢的人虚与委蛇。

但是她也知道，高希文现在对她的好，都是力所能及的，对他没有危害的。那如果有一天，梅雪危害到了他的利益，那个时候，高希文还会站在梅雪这边，护着梅雪吗？如果高希文知道了梅雪的心机，知道了梅雪的阴狠，还会喜欢她吗？

——

过了一个多月，之前定的衣服有些已经做好了，送到高家。

梅雪试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旗袍，旗袍上用金色的线绣了花边，还有一些暗纹，梅雪不算高，但是身材比例很好，修身的旗袍把她整个人的温婉气质体现得淋漓尽致。

高希文目不转睛的看着梅雪，弄的梅雪都不好意思了，她难得有些害羞地问：“好看吗？”

高希文连忙说：“好，好看，好看，当然好看。你穿旗袍的样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

说完，高希文就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梅雪，梅雪打开一看是一枚镶了红宝石的戒指，梅雪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高希文，高希文就拉着梅雪的手说：“小雪，我们成婚吧。”

梅雪愣了一下，把盒子合上还给了高希文，她有些慌乱地说：“这，现在说这个是不是为时尚早了。”

高希文没想到梅雪是这个反应，就只好把盒子放到口袋里，说：“抱歉，是我唐突了。我以为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已经到了时候呢。”

梅雪和高希文就这样面对面站了许久，却都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正当梅雪想回房间换下一件衣服时，高希文却直接拿了一件白色的大衣给梅雪披上，让梅雪穿这身衣服陪他出门一趟。

高希文说：“现在已经开始化雪了，路也开了，城里新来了一个戏班子，今天张司令把戏班子请到了家里唱戏，也请我带着人一起去看。你穿这衣服正好，我们一起去吧。”

梅雪问：“那我应该以什么身份去呢？”

高希文笑着说：“当然是我高希文的未婚妻了。你不愿意吗？走吧，梅小姐。”说着，他绅士地向梅雪伸出了手。

梅雪笑了一下，把大衣穿好，牵上高希文的手，笑着说：“好的，高将军。”

一路上，他们都没再提刚才的事，默契地仿佛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

坐在车里，梅雪仔细地看着齐城的街景，十分繁华，商店酒楼很多，路上的行人也挺多的，还有很多的摊贩。梅雪注意到了路边的一家邮局，旁边是一家书店。

高希文以为梅雪是在看书店，就说改天带梅雪来书店逛逛，买些她喜欢的书。

梅雪一听正合心意，就笑着说好。

——

张司令的家是中式的大宅院，正大门的匾额上写着张府二字。

进了张司令家，梅雪才发现齐城里的大多数官员都来了，以高希文的职位，只排在中上。

一进来，就有人和高希文打招呼，高希文一边跟梅雪介绍人，一边又跟他的同僚们介绍梅雪是他的未婚妻。

等人来得差不多了，就纷纷入座，开始看戏了。

梅雪发现张司令的身边坐着好几个美貌的女子，都才十几二十岁，还有一个看着三四十岁的夫人，就小声地问高希文：“希文，张司令身边坐的是他的夫人和女儿吗？张司令对女儿也如此疼爱吗？这么多个全都来了。”

高希文告诉梅雪：“张司令左手边坐的夫人是张司令的原配夫人，张司令很是敬重，张夫人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是他们的长女，至于其他几个，”

高希文停顿了一下，斟酌了用词之后，对梅雪说：“其他几位夫人，是张司令纳的姨太太。”

梅雪听到这个词，明显地愣了一下。

随后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转过头看着高希文，轻声问：“那你会吗？”

“什么？”高希文一时没听懂梅雪的话。

“你会纳姨太太吗？或者说，你有没有想过要妻妾成群？”

“没有。”高希文坚定地看着梅雪的眼睛说，“我从来没想过，也不会这么做的。”

梅雪看着高希文眼睛里的真挚坚定，有些招架不住，就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眼神，说：“嗯，我相信你。”

这个戏班子唱的是京剧，张司令的夫人点了一出《霸王别姬》。起先梅雪还有些兴致，后来她觉得这出戏太过悲壮，加上她以前听的都是昆曲和评弹，有些听不惯京戏，就和高希文说想出去走走。

高希文不便离席，又怕梅雪一个人乱走，就让云化陪着梅雪在张府允许外人走动的地方随便逛逛。

云化和梅雪在前院里刚走了一会，迎面就走来了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衣着华贵，长相艳丽，踩着高跟鞋，扭着细腰，另一个则十分朴素，看样子像是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