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温明理离开后,温明琰小心翼翼的问:“姐,你们这么做,真的不会惹人怀疑吗?”
“怀疑?街头传闻罢了,大家也就听个乐,谁会当真啊?”
温明琰急着说:“我不是说胡虔,我说的是你和陆承钊,你们这么做,陆叔叔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温明秀坦然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他不愿意娶我,我也不愿意嫁给他,那就退婚好了,总好过互相折磨。”
“那陆叔叔那边怎么办?”
“你急什么,半个月后,胡姨会举办一场舞会,我也在受邀之列,这次我就不让你代劳了,我亲自去,顺便和陆叔叔说清楚这件事。”
是的,温明秀本人非常不喜欢参加什么晚会。从前温亦山在的时候总喜欢带她去拓展人脉,可温明秀不喜欢那种人人都戴着面具一样的交际会,所以,之后的宴会基本上都是温明琰代替她去的。这次,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温明秀第一次自己去参加的宴会。
半个月后,
温明秀如约来到南京参加舞会,她打扮典雅低调,细看却又奢华贵气,身穿白色旗袍,上面是用金线绣的牡丹花,戴着珍珠项链和珍珠耳环。
温明秀一进场就看见了梁峰凯和站在他身边的梁茵如,她走过去打招呼。
“表叔,茵如。”
“明秀姐姐,你怎么来这么晚,我等了你好久呢!”梁茵如一看见温明秀就开心的叫道。
温明秀微笑说:“路上遇到点事情,耽搁了,幸好没迟到。”
“明秀。”
温明秀回过头,看到陆秉逊和胡友静,胡友静正笑着看向她。
温明秀回头对梁家父女说:“表叔,茵如,我有些事情要过去和陆司令相谈,先失陪了。”
她转身向陆秉逊夫妇走去,站到胡友静面前,未及开口,胡友静先说:“明秀,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可惜承钊那家伙没来,没这个眼福了。”
温明秀笑答:“我方才来的路上已经见过承钊哥哥了。”
“哦,你们许久没见面了吧?承钊这孩子都好几年没去过苏州了,不过我听说你们俩还是经常有通电话的呀。等以后结婚了,就能天天见面了。对了,你们怎么遇上的,说了什么呀?”胡友静有些高兴地说。
温明秀有些小声地说:“这个,陆叔叔,胡姨,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陆秉逊和胡友静一听就知道,他们两见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端着酒杯,走到宴会厅的角落。
温明秀低声说:“其实,我是与承钊约好了在南京见面的。我们之前通过电话,我向他明确表示了我不愿意嫁给他,所以这次我亲自来,就是退婚的。刚才我已经当着承钊哥哥的面把婚书给烧了。”
胡友静震惊地说:“为什么啊?明秀,承钊这个孩子虽然贪玩些,但是他对你还是很好的,你们打小就认识,在他心里,你总是有些不同的啊。你还记得吗,你第一次自己骑马,第一次拿手/枪,还有第一次参加宴会迷路了,都是承钊陪着你的啊。明秀,承钊他,他对你绝对是有情的啊!”
也不怪胡友静有这么大反应,当初陆秉逊会把胡友静扶正,就是因为想让陆承钊以嫡长子的身份迎娶温明秀。而现在退了婚,胡友静的处境将会变得非常尴尬。
温明秀说:“胡姨,承钊哥哥对我的情分我心里很清楚,只是兄长对小妹的爱惜,与男女情爱无关。我心知承钊哥哥此生不会钟情于我一人,而我想要的却是一心一意的郎君。与其将来成对怨偶,倒不如做一辈子的兄妹,两家的情分也可长久。”
“可是……”
“行了,”胡友静还想说什么,却被陆秉逊打断了,他说“今日这宴会是你举办的,我们俩都在角落躲着,不出去待客,像什么样子?你先过去吧,我和明秀说几句。”
胡友静只好转头出去了,陆秉逊叹了一口气,说:“我其实早就知道了。”
“陆叔叔,我……”
“是承钊这个小子要退婚,你何必要替他遮掩呢?”
温明秀有些惊讶,“他告诉您了?”
“是啊,哎!他是我的儿子,就算真惹我生气了,我还能杀了他?明秀,你就是这么看你陆叔叔的?”
“陆叔叔,我不敢。”
“至亲至疏夫妻。你母亲当年是这样跟我说的,真是可惜啊,我没娶到你母亲,如今我儿子也没能娶到你。”
温明秀说:“陆叔叔如今身居高位,想要什么样的佳人没有?对我母亲不过是年少时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细想来,总没有意趣,您又何必执着。将来承钊哥哥也会平步青云,佳人在侧,明秀不敢高攀。此生能与陆叔叔这样的人物相识,能与承钊哥哥有兄妹之谊,就已是明秀之幸。”
陆秉逊叹气说:“罢了,当不成了儿媳,也能做一家人。明秀,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女儿,不用担心退了婚,陆叔叔就不喜欢你了。有任何事情,陆叔叔照样给你撑腰。”
“多谢陆叔叔抬爱。”
“对了,最近你那个大哥大嫂没欺负你吧?”
“您放心,自从大哥看见您把枪给我之后,就再没为难过我了。况且,明琰回来了,他也没什么能为难我的地方了。”
“那就好。受委屈了绝对不能自己藏着掖着,一定要说出来啊。”
“我明白的,多谢陆叔叔。”
舞会上,梁茵如告诉温明秀他们家要移居美国了,希望温明秀能常给自己打电话。温明秀有些疑惑,为何突然要移民。
梁峰凯说:“你表婶之前不是一直病着吗?这的大夫都治不好,前几日我听说美国的医疗更发达些,就想带她出国去求医。”
温明秀说:“那我祝表叔心想事成,祝表婶早日康复。”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