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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名分就篡位 第2章 篡位

作者:小豆满满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9-19 16:20:36 来源:文学城

抬脚跨过象征着至尊皇权的白玉台阶,南宫弦入了皑皑白骨堆就的金銮殿。

往日肃穆的大殿现下拥挤又凌乱,枷锁加身跪了满地或悲或泣的,是曾取南宫嫡脉江山而坐之的皇亲国戚。

手持利刃镇守大殿控全局的,是从百战中活下的西肃铁骑。

那把天下诸侯共逐之的龙椅,正被三方屏风遮挡。

自屏风而下,去夏方被南宫弦扶立的小皇帝垂首而站。

大殿中央,南宫弦一人独立,熟悉的温热血腥如影随形。

南宫弦一眼锁住那道不足半指的缝隙,他瞧见了一把匕首,一把插在胸膛的匕首。

从伤处蔓延出的鲜红,将墨袍浸润到粘稠。

坐在屏风后胸间匕首未拔的人,是他的檀奴。

他的檀奴受了好重好重的伤,他的檀奴需要立即得到医治。

侧目欲遣人去请太医,却见屏风外早就候着三名郎中。

这伤,是受给他看的。

宗政檀又在他跟前耍手段!

拿着自己的性命,耍手段!

眸中柔软覆上铁甲,不满盯向那道缝隙,南宫弦朝后退了一步。

端坐金銮殿台阶未染指龙椅分毫的人不满这一退,一手扯下身上披风及盔甲,深深扎入胸膛的匕首扯得鲜血染透胸膛。

南宫弦不觉朝前,走了三步。

屏风之后的人勾了唇角,屏风外总算接到主君愿意拔匕首指令的郎中,匆忙入内。

布条咬入齿关,利刃撕碎皮肉,鲜血汹涌喷洒屏风。

南宫弦眼前升起血雾,耳廓澎湃的是那透着血腥的喘息,掌心氤氲出的似汗,又似血。

喘息渐弱,人影渐乱。

南宫弦心头爬满万千虫蚁,将每一寸血肉啃食到淋漓。

尚未来得及结痂的掌心被刺破,流珠在掌心翻滚碰撞之声,毫无章法可言。

时光躁动,大殿之内的人心更是不安。

除南宫弦之外的所有人,皆盼着金銮殿上的乱臣贼子死于拔刃。

其中,又以小皇帝之盼,最为直白。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躺在金阶上的人挨过了那一阵钻心疼,千年老参之厚重药香破血腥而出,沉缓的咀嚼吞咽之声印证着众人期望落空。

伴随着一阵从急促中走出的平稳呼吸,流珠拨弄之声渐淡,方从自我折磨之死刑台上走下的南宫弦,眼中不满化作厌恶。

“太傅,乱臣贼子要夺寡人皇位,太傅救救寡人。”

盼宗政檀死于郎中之手未果的小皇帝,此刻欲借南宫弦之手杀了宗政檀。

宗政檀一死,南宫弦必被西肃铁骑的恨意吞噬。

届时头顶无人的小皇帝,必将成为这天南真正的主子!

言语温润平和一如往昔:“皇上都这般大了,哭哭啼啼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外人’二字同南宫弦方才展露的厌恶,让小皇帝自以为握住了保命符。

颤抖着掏出帕子揩干眼泪,怯生生提醒:“太傅,您说过只要寡人听话,您便会让寡人一直做皇上,享尽荣华富贵……”

“瞧皇上这话说的,您是这天下之主,哪里需要臣这无权无势之人来护?”

嗓音寡淡,是动怒前的预兆。

“太傅???”

无权无势?

南宫弦在说什么?

别说这天南皇宫,哪怕是这天下,也只能由南宫弦随意指点。

带着迷惑,小皇帝将注意从南宫弦那瑰丽容色挪到南宫弦今日所着。

帝王数换,天南太傅次次皆率满朝文武跪拜相迎,却从未以这般姿态出现在任何人跟前。

他永远都是矜贵的,是得体的,是尊贵的,是不容亵渎的。

今朝以这般姿态面对无须南宫嫡系之名的异姓诸侯,是为了示弱?

是为了告诉新君,南宫弦只是这些觊觎皇位之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

心慌恐惧从小皇帝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会同之前的每一位君王一样,会成为这天地间的一具尸骸!

不,他不想死!

南宫弦必须带着他一块活,死的只能是宗政檀这乱臣贼子。

抓住南宫弦从不允人触碰的衣袍,目光锁住那串不伦不类还沾染了鲜血的珠子:

“太傅,您生来尊贵,手里握着的自当是这天下最好的,您前些日子不还允了我替您亲磨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吗?”

“我如今磨到一半啦,您再等等我,我必然在您生辰之日将其送予您。”

“砰…刺…啦…”

屏风被人一脚踢翻,从金銮殿上走下的人赤着半边胸膛,踏碎木踩金阶迎南宫弦而来。

他怒,他气,他怨。

他柔着嗓音笑道:“哥哥,好久不见呢。”

周遭之人与景尽被此言消弭,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近到,南宫弦能真切感知六载光阴对一儿郎的雕琢。

满身肌理不复少年清瘦,处处彰显着偾张凶狠的力量。

那个他曾总拿着个头说事的野小子,如今已能压他些许。

南宫弦指尖泛氧,心尖微颤,喉结不住翻滚。

眸光微闪,却又忍不住再度挪回。

大大小小或新或旧的伤疤,爬满了裸露的每一寸肌理。

南宫弦有些想轻抚宗政檀胸膛的伤,有些想挠一挠宗政檀的卷毛,有些想拍宗政檀的头,有些想捏宗政檀的脸……

有些,想找回自己的主场。

耐不住心痒,南宫弦抬目而视,却又骤敛眉目。

那少不更事能轻而易举被他拿捏的儿郎,今朝杀入皇宫,他之所图非为天下,而是他南宫弦。

南宫弦一统河山坐龙椅,宗政檀自当镇守西肃名垂青史成名臣。

他们不当长居一处……

若是实在忍不了,若是宗政檀乖一些,听话一些……

逢宗政檀偶回洛都述职,以这般身份背天地而暗处偷欢倒也……倒也勉强合适……

旁的,不成!

窥南宫弦眸中明灭,宗政檀眸光逐渐澄澈。

他自来都知晓南宫弦喜欢他这副皮囊,六年后的今日愈发满意。

可惜,区区皮囊并不能让南宫弦逾越底线。

但他人都来了,又岂会急在这一时?

轻挪目,看向那串被南宫弦缠绕在手腕,不久之前还被反复拨弄的流珠。

质朴木色被磨去,乍一看已润如帝王玉。

这流珠本为绿檀所磨,枯黄木色能被养成这般模样,数载片刻不离手地雕琢,又如何不是用心至极?

心?

想着从南宫弦口中吐出的‘外人’二字,宗政檀怒火升腾。

手骤伸,直锁小皇帝的下颌。

四目相对,看的只是南宫弦:“你敢给他磨珠,你问问他敢收吗?”

冰冷,玩味,震慑,警告。

以及,委屈。

恰到好处让南宫弦动容,又不让其动怒的委屈。

昔年幼兽一朝成王,别样的趣味让南宫弦心律失齐。

他好想将猛兽关入笼中,不让旁人窥其一分肆意。

他好想自私地将宗政檀,永远留在洛都。

小皇帝抬头看向近在咫尺锁他性命的人,曾使尽手段得来的画像,同眼前之人重叠。

眼前之人乃是南宫弦从数十皇嗣之中,择他为帝的缘由。

竭力往后一退挣脱宗政檀的钳制,藏在袖中的利刃被紧握。

南宫弦若不带他一起活,他就要带南宫弦一起死。

跪着爬到南宫弦跟前声泪俱下:

“太傅,您不是说我生得比旁人讨喜,您瞧见我便会熨帖几分吗?”

“您让我活,您喜欢哪般模样我便一直是那般模样,好不好?”

南宫弦闻此言警铃大作,宗政檀听此语戒备低头。

腰间御鹤被人抽出,须臾,小皇帝的鲜血笼罩金銮殿。

握宗政檀腰间配剑的人,乃是,南宫弦。

粘稠血腥在脚边荡开,宗政檀的目光却率先落在南宫弦因握剑而露出红肿

伸手欲握南宫弦之手以明其伤,却被南宫弦借着将他的剑插回剑鞘的功夫,躲了开。

眸光上挪,又见南宫弦那被衣襟刻意遮掩的脖颈,触目惊心到极致。

上手欲碰,又被南宫弦以后退一步而躲避。

两次落空让宗政檀不满拧眉,目光微动,无意瞥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小皇帝。

嘴角来不及收回的讨好弧度,绕在额前微卷的青丝,十五六岁的年纪……

酸与疼在这一瞬化作电闪雷鸣,那个一直未曾动也不愿去动的念头被天雷劈开,于此刻野蛮生长,反将理智吞噬。

沉沉转身,宗政檀一步一步踏过金阶,站上金銮殿。

龙椅近在咫尺,他回首看向南宫弦,容色竟带上祈求。

只要南宫弦愿意许他余生,只要南宫弦只允他一人……

他现在便能走下金阶跪地,向南宫弦俯首称臣。

金銮殿下的南宫弦,岂能不懂宗政檀之所图?

可他的理智,不允许他同宗政檀在千军万马之前,发疯。

他眼睁睁看着宗政檀,胆大包天坐上了他的龙椅,篡了他的皇位。

他眼睁睁看着宗政檀抽出他亲赠之御鹤,直指苍穹,号令他的天下。

“凡南宫皇室之儿郎,尽斩不赦。”

“凡南宫皇室之女子,带到外头供我西肃战功赫赫之铁骑挑选。”

“满朝文武胆敢生不臣之心者,斩立决。”

宗政檀要坐皇位。

宗政檀要稳坐这皇位。

南宫弦不给的一切,他就要亲手去谋去算去夺。

南宫弦畏惧人言不欲给的名,他亲自昭告天下。

南宫弦此生,都只能拥有宗政檀一人。

南宫弦,是他宗政檀的!

“侯爷万岁。”

“皇上万岁。”

身前是金銮殿上被嫉妒逼到彻底失控的宗政檀,身后回荡的是三军振奋的欢呼跪拜。

南宫弦从刺骨寒冰中钻出,朝前三步,跪在小皇帝尚未凉透的鲜血中。

“臣南宫弦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迟来的屈膝跪拜,于宗政檀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的南宫嫡脉之名,是南宫弦四两拨千斤的反击。

他的檀奴不乖了?

六载过去,他的檀奴不听他的话了!

他舍不得直接杀了金銮殿上不听话的人。

但他要让眼前这人,将他听话的檀奴还给他。

他要重新让他的檀奴,听话!

檀奴:哥哥,你找替身?

殿下:你长他这么难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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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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