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落拓花的人 第5章 第 5 章

最近贺峻霖练唱完依旧是乖乖跟着宋亚轩后头回高中部，不同的是，今天他没有和宋亚轩一道回家，准确的来说，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和宋亚轩走了。

“亚轩，不好意思啊，我...”

傍晚贺峻霖还没来得及对缠上来问的宋亚轩解释，一句抱歉还没说完就被等着急了前来高中部找人的严浩翔拉远了。如果说当时的宋亚轩还是一头雾水。当他在回家路上撞到贺峻霖无骨地挂在严浩翔胸膛上，和他在小巷里旁若无人地拥吻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当时靠得太近了，我直接闭眼了...”

“然后呢？”

“亲了。”

“禽兽啊。”宋亚轩了然，随后抡起拳头忿忿然，“我的白菜被猪拱了。”他看到的更露骨的事情太还没说出口呢，他怕贺峻霖羞。

“你别这么说他...”贺峻霖脸颊微红，低声里有心虚的味道，又想到什么餍足地弯起嘴角，像只狡黠的藏着秘密的猫。“哎呀不说了，我赶时间。”

“急着去干嘛呢？”

当然是赶着去和严浩翔练习接吻。

原来被宋亚轩撞破的那次早就不是什么纯情初吻，那时贺峻霖出门还平整的校服早就被揉皱，腰间白玉似的肌肤在昏暗的路灯下显现出细腻又昂贵的质地。严浩翔坏笑地钳住他，像兑现提前说好的赌约，等着他主动靠近，贺峻霖慢吞吞地轻轻蹭着他的嘴角，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耳边的绒毛。严浩翔被撩拨地等不及，反客为主，强势地揽过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就势捏上他的腰，舌尖长驱直入，扫过他柔软的口腔内部，妄图从更深处攫取其中甘甜。距离他们几尺的巷子外人来人往，稍有不慎就会制造些奇怪的声音。危险又刺激，但贺峻霖什么也听不见，只专心致志地和严浩翔继续这个很长很深的吻。

发现同一个秘密的人们会为了保守住它而默契地结为同盟。宋亚轩想以张真源的脑子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好兄弟已经背着他可耻地脱单了。现下贺峻霖和严浩翔在一起了，他们俩被迫成了形单影只的那个。宋亚轩怕孤单也讨厌独来独往的感觉，回家路上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张真源应该不会拒绝吧。

“我家不往这边走。”

张真源一本正经地陈述客观事实，面无表情甚至过于冷淡，却也让人生不出什么火来，宋亚轩开始审视自己，他确实有点着急了，他被昨天的张真源迷惑住了，着急想要去靠近。碰壁理所应当。失落感在这时渐渐爬上宋亚轩半垂的眼睑，他微微侧身站着，在张真源面前似乎显得更单薄了。

磨人的沉默持续了一阵，久得宋亚轩就快整理好自己糟糕的情绪准备和他好好说个拜拜。

“你知道哪有药店吗？。”

张真源的音域之广在第一天宋亚轩就见识到了，现在细品之下也低沉得离谱了。宋亚轩心道不妙，他们的领唱嗓子可能出问题了。再想到今天中午缠着其他三个人点了一顿烧烤吃，这算不算他的责任？

张真源被他发呆出神的样子逗乐，轻笑出声，嗓子反倒压得更低了，“我对这片都不熟。”

意思很明显，张真源背叛本意做了反常的心软让步，虽然我赶着回家，但今天嗓子痛的要命又路痴，往哪走就靠你了。

宋亚轩这次很快领会到其中深意，朝张真源嘿嘿一笑，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我记得我家附近有一家！”他笑得灿烂，好看的牙齿露了出来，像一颗颗闪着光泽的小贝壳。

社区医院坐诊的是医院退休下来的老医生了，用压舌板和电筒这俩工具让张真源象征性的“啊”了几声，摆摆手说没事，伏案开始写处方单。

“年轻人上火了，问题不大。”

“开点药吃，这几天要忌口，少说话....”

宋亚轩偷偷瞄过去，张真源把不适都写在脸上，弯眉不耐地皱起来，他觉得更不好意思了。主动再问了些注意事项以及他和张真源都想知道的。

还能继续练歌嘛。

“都这样了还唱歌呢...你问问他痛不痛，别到时候作得说不出话再进医院。”老医生心急添油加醋了把，看到俩孩子突变的神色停顿一瞬，又讪讪开口，“好好养着，尽量少用嗓，别想太多。”

好在张真源身体还不错，吃了药痊愈得也快，和老师说明情况后一天只练习两把。其余时间他要不安安静静得坐在钢琴边看着其他同学唱，时不时用修长的手指去轻点琴键。要不就跑去观众席的角落，戴上耳机继续熟悉旋律。

宋亚轩人在舞台上，视线却不偏不倚的锁定某个人，这些日子他们接触多了，自然熟稔自在了不少，他常常暗自感慨张真源外冷内热又过分隐忍。拿药那次之后的每天反向绕一大圈回家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刚当上领唱就这么背。”

宋亚轩咬着筷子愤愤不平，颇有感叹命运不公的架势。他现在说话不由自主的站在张真源这边。似乎完全取代了以前严浩翔的位置。比如现在的一起吃饭。便当是贺峻霖顺便一起做的，卖相还不错。拖了严浩翔的福，宋亚轩发现了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贺峻霖的另一属性。他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张真源一副哑然失笑的模样，没说话乖乖吃宋亚轩专门给他挑出来的水煮蔬菜。嗓子倒是不痛了但痒得更厉害，想咳嗽的**总能被清嗓的声音能很好地掩饰住。

“对了！”

宋亚轩想到什么去找书包，翻找了一会，从里头不知道掏出个铁盒子就要递给张真源。

“我百度了下，喉咙不舒服最好定时吃点含片。”盒子上印着草珊瑚含片，他很贴心帮张真源打开，里面是单独包装的糖果样，一副任君挑选的模样。

“我帮你试过了，味道还不错。”

“明天再给你带金银花含片。后天就薄荷含片。换着来吃不腻，怎么样，我想的周到吧....”

他在张真源面前毫不遮掩地絮叨，眼里的光却很亮，像一把开了刃的冰锥，强行在冰面上凿开一个小口，暖意沿着边缘慢慢弥漫开来。张真源包裹住铁盒的手收紧了些，使它好像尽量靠近心脏一点。

“你唱的也很好。”

他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宋亚轩被他打断不解地看向他，有那么几秒，时间似乎在这一期间完成了某种重制，反应过来的宋亚轩明白了张真源回答的是他先前的不忿。也才意识到自己曾经的狭隘产生了多大的误解，并且张真源不善于解释。他根本就不是在乎什么领唱身份的人。而他这一刻说出这句话，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