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落拓花的人 第4章 第 4 章

合唱的进度只进行到老师领唱学生跟唱的阶段。调子和词基本背出来了老师开始要他们自由分组去练。贺峻霖也懒得装了，和严浩翔组队只是第一步，重点是把那些他每天不重样便当送到对方手里。夏季的日光是振奋的，而人大多数是散漫的。但如果有冰激凌和汽水的话那另当别论。

宋亚轩抓紧中场休息的几分钟去学校小卖部拿了两瓶碳酸饮料。严浩翔和张真源不愧是能玩到一块儿的人，够沉的住气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为国际部地抱团行为。严浩翔就算是坦然接受了贺峻霖的邀请，在情感领域还是偏向张真源。他们交谈甚欢，保持着优雅呆在原地，反倒显得贺峻霖这个正牌的合作伙伴很多余。

宋亚轩仰头猛灌了自己一口冰镇饮品，些许气泡冲入鼻腔，是他喜欢的刺激感觉。余光用来逡巡着对面三个人，妥妥修罗场。他在心里啧啧叹道这个张真源实在太不懂事。贺峻霖的幸福到头来还得他出马。宋亚轩倒不是脸皮薄的人，边靠近过去的时候还是不免紧张，虽说距离上一次不愉快的见面早过去两个星期，时间完全不够他释怀，时不时记忆的闪回，这感觉鱼刺划破喉咙的伤口，慢慢愈合的过程中依旧提醒着如鲠在喉的滋味。

本能驱使着宋亚轩想要向张真源解释。他手里原本给贺峻霖的可乐被对方想要长高的理由拒绝后，正好能继续发挥它的余热。

张真源带着耳机正在认真看老师提前给他的谱子和歌词。在这个合唱团还未成立之前他就被内定为学生领唱。确实没人比他更合适，相对其他学生的业余，他从小就接触了各类乐器，梦想是成为优秀的音乐剧演员。所以这些鲜少提及的进取在他人眼里看来不值一提。

张真源正好乐得无人打扰，可宋亚轩明显不是那些“他们”。冒着白气的解暑饮品毫无预兆地递到了面前时，任谁都无法无动于衷。宋亚轩洞察了对方眼里的动摇，毫无掩饰自己得逞的笑容，把手再往前伸了些，迫使张真源抬眼。他是真的惜字如金啊。宋亚轩这样想着，快速全盘吸收了他的疑惑后开口，“给你的，接着。”

也许是行为太过迷惑，甚至有些刻意讨好。宋亚轩话音刚落便及时找补，“刘耀文特地嘱咐过的。”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倒是成功甩锅给了好友。

张真源有一瞬间的停顿，脑袋没动，但抬眼瞅了对方一眼，挤出一个“哦”字，权当回应。他伸手去接，无意擦碰到了宋亚轩青葱般的指尖。很久之后他每每回忆起这个时刻，都有一种福至心灵的感激。有些故事，往往次平常不过的接触开始。

宋亚轩顺势在他身边坐下，表情放松了不少，只是时不时总往他另一头的俩人那瞟，活像个八卦的吃瓜群众。张真源虽冷淡但绝不是反应迟钝，怎么会察觉不到贺峻霖对严浩翔的过分殷勤。惯常的他不可能对旁人的事情施以眼色，但宋亚轩的行为太反常，他很好奇并试图让人注意力转移。

张真源不动声色地往宋亚轩那靠，这场景实在诡异，是本人看到了都要说一句见鬼的程度。果不其然，宋亚轩被张真源手上的几张纸吸引。

“这是什么？”

“歌词。”

“？？”宋亚轩一惊，一面心道怎么只有你有，一面观察着他的表情，他还摸不准张真源的脾气。缓解气氛似的嘿嘿两声，说，“你准备做得挺足。”

“老师给的。”

宋亚轩嘴角一抽，他还真是...坦诚啊。把开小灶说得如此坦荡荡。休息时间正好到了，老师召集大家集合，张真源把这叠“内部资料”不由分说得交付到宋亚轩怀里，留下一句“我已经背出来了。”后潇洒离开。宋亚轩被这突如其来的慷慨砸得晕乎乎的，站在原地像个傻瓜，直到被贺峻霖叫了声才回过神来，慢悠悠地晃上了舞台上。

因为被钦点的领唱优待，个别几个国际部的学生看宋亚轩的眼色多了几分探寻。可能因为他有几分姿色的脸蛋，老师把他安排在第一排，宋亚轩倒吸一口气。很好，直面观众，虽然现在全场空座。

两个领唱正在清唱歌曲的开头两部分，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张真源的完整背影，他毛茸茸的后脑勺，肩膀，腰再到两条长腿。配合他那副好嗓子，宋亚轩竟然离奇得想象他背对着的脸上就是怎样的表情，站上舞台穿着西装校服的张真源总能溅起目光沐身，，身形还是少年人，背影却有了“男人”的雏形。天气炎热，小臂那一节露出来，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充满力量感。他唱完了便立马回过身来，向老师点点头，在雷动掌声中眉眼弯弯。有聚光灯的加持下，宋亚轩恍惚觉得是在对着他笑。那一抹微笑极其感性，足以让他的心在身体里慢慢融化。宋亚轩不着痕迹得侧了点脸摸摸鼻子想，这个人笑起来，还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