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那些歹人说宋将军乃是圣教少主,不过是那几人的一面之词,今日不若让这几波人都认上一认,看看到底这圣教少主是真还是这栽赃陷害是真!”杨以宁脑筋一转,看向圣人提议道。
柳景觉得她说得有理,何况对于将军也是一线希望,附和道:“还请圣上让这几波人都认上一认,光那几人指证,谁知是不是故意陷害宋将军,还请圣上明察。”
风青陌挑了挑眉,她从未相信过宋祁年会反,但杨以宁的提议刚好与她准备做的事情有几分相合,点了点头,眼神示意李廉去请。
约摸是半个时辰,李廉带着一位身穿囚衣的男子到了殿上,此男子面冠如玉,有着一副好样貌,却分明不是宋祁年的摸样。
白尘看见时忍不住瞪大了眼,看向圣上,正想问询。
天牢的守卫按照抓捕的顺序,将抓到人一批批的带到大殿之上。
一批批的认人,都指认了此人为宋将军,是他们的少主。
在场的人听了一批又一批,面色越发古怪。
杨以宁也没想到最后的竟是让人假扮宋祁年,随着指认的人越多,她们脸上的喜意越盛,对视之时都是劫后余生的高兴。
待最后一批人指认结束,杨明希杨以宁几人跪地:“谢圣人还宋将军清白……”
“你们还不快谢谢永康王……”风青陌笑着介绍这身穿囚服的男子。
“谢永康王……”
“辛苦永康王了,赐座……”风青陌笑着对男子道。
“谢圣上……”一位侍从赶紧拿来大氅披在他身上,另一位侍从匆匆端着姜汤递到了永康王手上,还有人给椅子上垫上了软垫和靠枕,来来往往,忙碌非常。
白尘脸色难看了一瞬,出言问候道:“兄长,久不见你出来走动,身子可好些?”
“除了有些易乏,一切都好,谢陛下关心。”永康王行礼后解释道:“今日李统领说要找个人演演戏,臣觉着好玩,便主动来了。”
“兄长也是童心未泯,快快坐下……”白尘笑着说道。
风青陌看他俩兄友弟恭,才放心转头调侃道:“秦将军,你今日入宫的目的,好像要没着落了。”
秦玉笑道:“用不上老身才是最好的。”
又看向杨以宁,起了爱才之心:“世子聪慧,又有一身好武艺,可愿入行伍做个少年将军?”
杨以宁赶忙摆手拒绝:“秦将军在我幼时便是我的榜样,可我确实愚钝,练武勤勉些还尚可,可这用兵之道着实领悟不了,做个马前卒,或许还能行,让我带兵打仗,那是万万不可的。”
说话间,宋祁年被带到了殿上,比之前身材瘦削了不少,几日的担忧让杨明希湿了眼眶。
“如今你的嫌疑已清,可有什么打算?”白尘问道。
“臣斗胆请圣人让臣亲手抓捕朱洵……”宋祁年身着囚衣,但背依旧挺得笔直。
“他与你乃是父子,你可想好了?”风青陌问道。
宋祁年咬牙道:“幼时在朱家,朱洵并未对臣有丝毫关照,现在又陷臣于不忠不义的境地,还请圣上成全。”
“既然如此,那便允了你,此案继续由你负责。”风青陌说道。
“那臣的部下……”宋祁年迟疑的问道。
“继续随你查案。”
“谢圣上!”
风青陌又看了看今日新到人的供词:“这些竟是认罪书中受害人的家人?”
“是”
“这圣教可真是个邪教,无视律法杀人,还蛊惑百姓,其心可诛!”那领头的侍卫改了立场啐道。
被她们刚刚的一番操作气傻了的人,却不愿听到这样贬低:“他们都是好人,若不是他们,你们这些人,官官相护,坐那高台!却不管百姓的冤屈!可是圣教只要我们有不平,便会为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挣个公道!”
杨以宁听见他的发言只觉得荒唐:“那我夫郎做什么了?宋将军做什么了?他们为守护大夏流血流汗,你们先是设计以莫须有的事情诬陷宋将军,然后还专门收买王忠的侄男诬陷于他?桩桩件件哪里说得上是好人?”
“呵……王将军就只怪他嫁给了你这个草菅人命的纨绔,若是你直接被我们的人杀死,哪有这般后续,而宋将军,我等是真心要奉他为少主,可谁想……竟被官府的走狗给发现了。”另一人嗤笑道。
杨以宁被这莫须有的罪名气得手都抖了起来:“我何时草菅人命了?怎么?诬陷我夫郎不成,又陷害起我来了?”
一旁的刑部尚书将一纸血书递给了杨以宁……
“认罪书?”杨以宁快速看完这字字句句都气笑了,跪地同圣人道:“圣上,这纸上的桩桩件件皆有缘由,还有福生非我脔童,还请圣人明鉴!”
“这桩桩件件皆查了,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好好同孤辩解?”风青陌笑道:“这些人,手段用尽已经开始诬陷了。”
那几人却咬牙切齿道:“我就说你们肯定会官官相护,给不了我们公平!”
一纸记录扔在了她们面前:“你们有冤,可去官府报案,亦可去宫门告状,你们都没有,投靠邪教,让这邪教当刀子使,扰这京城的安宁,乱这大夏的安定!”
“是你们官官相护,逼得我等如此!如今却还怪在我等身上!”有人大声指责。
刑部尚书直逼上前:“就说你等报过案吗?”
“你们偏心女子,我们都是儿郎,而凶手又是权贵,你们不予我们公平,我们自然会为男子挣一个公平!”他们气势汹汹的吼道。
刑部尚书摇了摇头:“你等不曾报案,便自行臆断了官家的公正。”
他们固守自己的想法,无法沟通,在场的人只能长叹一口气,将他们带了下去。
他们不曾想过,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从女子肚子里生下来的孩子,是自己的生生骨肉,虽有偏颇但绝对不会不爱。
哪片池塘都有淤泥,大夏的律法严明,可人总有偏私之时,但朗朗乾坤,总不会让人白白失去生命。
他们受人蛊惑,做了歹人的刀,还对他们感恩戴德。
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杨以宁参与,她直接告退回府,王忠却眼巴巴的跟着。
“王将军武艺高强却不善谋略,杀害世子的歹人虽然抓了一批,但祸首还未伏诛,臣认为让王将军贴身保护世子最佳。”说到最后若不是那泄露了几分的笑意,宋祁年这提议算得上是好安排。
听见这笑意的人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咳嗽几声:“世子与王将军真是情深义重,如胶似漆……”
当然这些都是杨以宁妇夫听不见的。
此时,马车内,在大殿之上她心中镇定,但两人独处时,杨以宁心中有一瞬的慌张,她低垂着眉眼,到马车行走时,才抬起头,拉住王忠的手:“刚刚在大殿之上是我误会你了。”
“妻主可是不信任我?”王忠偏过头,心中酸涩。
杨以宁紧紧的拽着他的手,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然我为何要在他们抓你时冒险入宫,只是当时他太过笃定,我……”
他阻了她接下来的话语,将自己靠在杨以宁的怀里:“妻主,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杨以宁压下了到喉间的痛呼,抱着王忠细细安慰。
他却在一瞬间发现她的异样,手忙脚乱挽起她的裤腿,膝盖上的乌青掺杂着血丝,满眼心疼:“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情急,忘了收力,没事的……”杨以宁遮住他慌乱的眼睛,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回到府里,王忠取来药膏,蹲在杨以宁身前,涂抹在她的膝盖上,又轻轻的揉开,怕惹疼了她,轻得像在抚摸一片云。
杨以宁还是忍不住嘶一声,抓住了王忠的头发,在药效发热时,才松开了手。
他梳得规矩的头发凌乱了几分,几缕碎发使得刚毅的脸庞柔和了不少,一双虎目中全是她膝上的伤口,盛满了心疼。
有人看着某人,平静无波的池水,荡起了一层涟漪,她心乱了……
王忠为她上好了药,抱起她来,放在了床上,她颇有兴致的玩着他的手指,练武留下茧子还有些粗糙,摸着有些痒呼呼的,心中一动,允诺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因旁人之言误会你。”
得她一句,王忠浑身都透着喜意。
过了一会儿,他犹豫着,吞吞吐吐的说道:“妻主,我们要不还是给福生单独安排一个院子吧。”
“嗯?怎么了?他腿脚不方便,杨睿知也还未改好,我担心他离了我这院子,被欺负。”杨以宁说道。
“福生也有十三四岁了,若是一直在妻主院中难免有些风言风语,对他的名声有碍,若是担心他被欺负,我们给他安排个厉害的护卫便是。”
想到另一种可能性,王忠心如针扎般,声音轻了些:“当然若是妻主有心将他纳为侍郎,这样也是无妨……”
杨以宁捧起他的脸,笑道:“原来是我的夫郎吃醋了,若是这样,那便按你说的办。”说罢还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
王忠羞红了脸,呐呐的低下了头。
“我们成亲已有两月,王将军怎么还是这般容易害羞?”杨以宁调笑道,手上也愈加得寸进尺。
他的身材并不像普通男子那般瘦弱平坦,而是有着些许厚度。
妻主冰凉的手穿过他的衣衫,先是触碰到柔软且厚实的胸膛……
随着她的手不断往上,渐渐变得紧绷。
她将微微回暖的手指探了上去,稍稍用上了几分力,试图采摘。
他轻嘶一声,面色更红了些。
这红从脸颊蔓延到脖颈,似乎还有继续蔓延的架势。
他被逗弄得忍不住打颤,那大刀阔斧的坐姿悄悄合上
板正的身姿也渐渐向着他的妻主倾斜,拘谨得犹如被揪住颈子的猫。
他的妻主伸出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腿间,发出声声喟叹:“夫郎这里也好暖……”
王忠僵着身子坐在床边,任由杨以宁的手不安分的在身上到处游走,衣衫由整齐变得凌乱,由紧掩微微敞开,他低垂着眼眸,从杨以宁的角度却能看见他飞满红霞的眼尾,他呜咽了一声后,紧咬着唇,将嘴里的声音咽下。
渐渐的,王忠感受到她的动作缓慢了下来,仔细一瞧,她靠着自己睡着了,王忠将被子扯了扯盖住了两人。
感觉到他的动静,杨以宁惩罚般的捏了捏他的大腿,惹得王忠浑身一僵……
好在是没了动作,王忠深呼吸了几次,让身上的悸动慢慢平息,大约过了一刻钟,它才回到原本的状态,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两人倚靠着陷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