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痕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只有一点点的残留。但每次洗澡的时候,看到、或者触摸到自己打过的地方,周烛不可自控地脸上一阵发烫。
21年来,他十分肯定自己没有受虐倾向。但是为什么,每次主人惩罚他,他一点都不觉得痛苦呢?甚至那天晚上,还在主人的引导下,自己主动说出打.屁.股。他没有奇怪的癖好才对啊?
但是一想到那是主人,周烛那些莫名其妙地疑问就统统消失。
正因为是主人,所以他愿意接受。
周烛一边笔耕不辍地整理资料,一边心里暗暗回味和主人相处的所有瞬间,以及在那些旖旎瞬间里,产生的心跳加速。
通讯器突然震动,周烛点了两下,正在外出的孙兰对着通讯器大喊:“周烛!大事不妙!”
孙兰是一只红腹松鼠,遇到不在计划内的事情,总是会一惊一乍。其他同事经常开她玩笑,说,本性胆小的松鼠居然选择当外出记者,这要是哪天遇到炸裂新闻,还不得在现场吓破胆,当场归西。
但周烛却很佩服孙兰的勇气,松鼠本能胆小,但她却毅然选择从事新闻,还是最苦最累的外出记者。在自我面前,本能显得不值一提。
周烛的反应倒很镇定:“怎么了?”
“咱们这期的内容被否了!内网刚发的邮件,你快看!”
周烛点开津海台内网邮箱,一封未读邮件明晃晃在最上方。点开看一眼,主要是说——
《时代焦点》第十期节目《星际生物进化的隐秘一角:星途启元生物研究院》因为介质问题,节目许可证被撤回,暂时不允播出,请相关工作人员速更换主题,保证按时开播。
介质问题?节目许可证被撤回?
周烛难以置信,节目许可证上周就已经通过了,怎么会临时被撤呢?
“周烛周烛,你在听吗?”孙兰急得语速极快。
“嗯,”周烛回应,“邮件我看完了,你别急我去找赵哥,晚点在反馈你。别激动,当心心跳过速。”
对面的孙兰立刻深呼吸几次,炸毛的本体渐渐平复下来,道了声谢。
周烛关闭通讯,合上笔记,起身径直找去赵监制的办公室。
敲门、进屋,刚开口说明完来由,赵监制立刻打断:“停停停,我知道你来干嘛。”
B级赵哈士奇,翘着二郎腿搭在办公桌上,手里端着保温杯,吹了一下茶叶喝完一口茶,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事我也是刚知道,你看到红章了吗?这是上面决定的,我也没办法。”
“可是,”周烛不死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而且这期节目呼声很高,如果不播的话,恐怕会影响《时代焦点》的口碑,甚至会牵连到津海台的公信力。”
“你不用跟我三四五六的,我能不知道吗?都说了这是上面的决定,你要我怎么办?上广电司请命?逼宫?小周啊,人有时候要学会变通,脑子要灵活一点,咱们不是还有那么多选题吗?这期就先不播启元研究院的事了,咱换个其他主题,听话啊,回头请大家一块吃个饭,这段时间大家也辛苦了。”
赵监制将一番话说得无懈可击,周烛没有再回。他知道这个老狐狸是不会松口,转身离开办公室。
在他走后,办公室里飘出一声“啧”。
周烛也没有放弃争取机会,拐个弯上电梯,直接去台长办公室。
但是津海台的台长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秘书一把拦住他,说了一番官话后,他不得不打道回府。
打开电脑,周烛再给台长发邮件,三千字的小论文,言辞恳切、理由充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阐述了这期节目的必要性。
星途启元生物研究院作为津海联邦、乃至水月星的顶级研究单位,站在生物进化的前沿,一直引导着星际进化的发展方向。作为学术届的权威、作为全星际生物进化的引领者,研究院应当绝对恪守科学理性、尊重生命、保护**、以人为本的原则。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权威的星际级研究院,居然在做**实验,并且一直在**上试药。
这充分违背了生物研究的原则。
《时代焦点》秉持着针砭时弊的立场,对这种现象不能置之不理,这违背了津海台的立台之本。
并且,本期的选题是津海观众投票选出,如果能争取到开播资格,对《时代焦点》和津海台的影响力、关注度,都有所提升。津海台作为联邦的官方喉舌,也应当始终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报道群众关注的事实真相。
一番陈词,从必要性、利益性,周烛都列举出一二三,相信台长看完后应该有所打动。
但如赵监制所说,如果是广电司的决定,他们现在就如同蚍蜉撼树,也就台长能够在广电司说上话。眼下最重要的切入口就是台长。
节目还有十三天就要播出,但是那封邮件迟迟没有回复,周烛每天都会去顶楼的台长办公室等人,但永远都见不到台长一面。
除了他以外,孙兰也在各种找办法,死乞白赖地逮她在市监部的舅舅托关系。
转眼到了周六,还是没有一点好消息。
周烛心里沉甸甸的,通讯器上是各种关于星途启元研究院的新闻报道界面。
他一边看,一边推着购物车在能量站里逛游。
今天的菜佣人已经准备好了,他记得好像缺了一瓶调料,索性就自己出来买。
在货架上挑选瓶瓶罐罐,通讯器震动一声,孙兰的声音马不停蹄地钻进耳朵里:“周烛周烛,我舅舅说有点消息了,负责审批这期节目的广电司领导,今天会去网球场打球,我舅舅会跟过去,想办法搭上话,你等我消息。”
“好的,”周烛的心情隐约有点拨云见日,“辛苦你了孙兰。”
“嗐,没事,我也是不想我们的心血都白费了,你别急啊,等我消息,挂了。”
孙兰的声音如风驰电掣,来得快去得快。周烛收回通讯器,拿走一瓶酱料放在购物车里,随后再挑了点水果一并结账。
午餐是燕窝黑松露翡翠羹、阿尔玛斯鱼子酱意面、天山雪豹骨汤、白松露焗龙虾、龙涎骆驼奶、分子料理白玉卷。
周烛一开始不太会做高端食材,跟着庄园的厨师学了一段时间,慢慢地掌握了慕声的口味。
周六上午十点到周日下午两点,是周烛最轻松、最惬意的时光。
他不需要考虑赚钱、不需要考虑工作,忙碌的生活、节目的收视率、妹妹的病、以及茫茫的未来,什么都不需要去思考。
他唯一需要考虑的,是主人的一举一动。
像身体里的杂质全部被清空,只有纯粹的、放空的花瓶,容纳主人的浇灌。
像是每周一次的身心洗礼。
但是这一次,周烛总是沉不下心。脑子里总惦记节目的事情,以至于鱼子酱调配的比例都出错了。
好在吃饭的时候,主人并没有说什么。
周烛跪在慕声脚边,身形挺直,手里端着餐盘。他也不需要自己去夹菜,不需要考虑吃什么。主人会将食物夹在他的餐盘里,牛肉是切好的,骨汤的温度是适合入口的、意面是调配好的。
他的咀嚼频率和主人保持一致,进食的速度也和主人保持一致,什么都不需要想。
吃着吃着,放空的瞬间周烛又开始惦记节目,咀嚼都忘了。
慕声坐在桌前,切牛排的动作优雅、慢条斯理,没有任何刀叉摩擦瓷盘的声音。他的余光向下微瞥一眼,很快又收回来,将一块切好的牛排放在周烛的盘子里,说道:“吃饭的时候出神,不利于脾胃。”
周烛瞬间回过神,回应:“是,主人。”
慕声没再说什么,细细咀嚼食物。突然——
刀叉掉落,他伸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喉间的青筋像藤蔓一般从脖颈向上蜿蜒至下颌。
“主人!”
周烛吓到了,赶紧起身,在慕声的身体往前倒下的瞬间一把捞到怀里。
慕声昏迷,脖颈的青筋还在上下延伸。隔着布料,周烛都感觉到一股明显的寒意。是从慕声的体.内散发出来的,他的体温在急剧下降。
脑子都是懵的,周烛说了声:“对不起主人,请容许我冒犯您。”
说完,周烛拦腰抱起慕声,长腿阔步冲向卧室,将人安稳放在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
周烛伸手覆上慕声的额头,体温突然上升,简直烫手。
周烛离开床边,走到卧室的办公区,翻了翻墙壁屏幕上的联系人,按下呼叫通讯——
“少爷,我在。”
对面是慕声的私人医生——宋昭明。
“宋医生您好,我是少爷的、的……就是少爷现在突然昏迷,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少爷昏迷?什么症状?”
周烛将前后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宋医生顿了几秒,给出一个答案。
“什么?”周烛以为自己听错了——
“过敏?”
“是的,根据您的描述,少爷应该是误食了覆盆子,导致少爷的本体免疫系统做出应激反应,神经元激素K出现紊乱,也就是——过敏。”
“那我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五分钟后赶到。”
“好的麻烦宋医生了。”周烛切断通讯,看了一眼昏迷的慕声后,出门、下楼。
仔细检查使用过的配料,周烛发现今天买的一瓶调配酱里含有5%的覆盆子果浆。
该死,他怎么能这么糊涂。明明知道主人不能使用覆盆子,竟然在买配料的时候没有仔细查看。
而他拿这瓶调配酱的时候,正好在和孙兰通讯。
周烛懊恼、自责、心情沉落到海里,负情绪如潮水将他包围。
五分钟后门铃响起,周烛给宋医生开门。宋医生打了声招呼后,拎着医药箱跟在周烛身后来到卧室。
熟练地检查慕声的生命体征,戴上微粒呼吸机、掏出注射剂在慕声的手臂上打了一针。
“好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宋医生收好仪器。
周烛站在身后认真地看着这一切,问道:“这就好了吗?”
“是的,这不是少爷第一次过敏,所以研究院里有对应的治疗方案。注射溶剂是一直备着的,过期了就换新的,以防少爷需要时没有可以使用的血清溶剂。”
周烛点头,又问:“少爷以前也过敏过吗?”
“是的,”宋医生收拾好医药箱,“少爷第一次过敏是在五岁的时候误食了花园里的覆盆子,当时研究院上下都急得不敢闭眼,熬夜通宵研究血清溶剂。”
宋医生拎着医药箱,将一罐药膏和一支注射剂递给周烛,“晚上少爷可能会出现红疹反应,这个药每隔两小时擦一次,同时记录体温值。睡前打一针,九小时之后没有再次昏迷,就没事了。”
“好的,”周烛接过药膏,送宋医生离开。
小狗自责地趴在床边,看着慕声近乎苍白的脸色,心疼得无以复加。还好研究院有治疗方案,如果这次不是过敏,如果研究院没有对应的血清溶剂,他真的想杀了自己。
他不想主人受伤,一点都不想。
小狗的下巴枕在手背上,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昏迷的主人,眼泪无声地啪嗒啪嗒掉在床单上。
太阳缓缓下山,慕声睁开眼,晕头转向的脑袋动了动,转头就看到周烛泪眼汪汪地盯着自己。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主人,您醒了。”
慕声从被窝里伸出后,指背拭去周烛脸上的泪,指尖揉了揉小狗的眼角,嗓音有些轻微:“眼睛都哭红了。”
主人醒来的第一句话,彻底触动了周烛疼得发涨的心头,眼泪像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
“好了,”慕声抹去周烛眼下的泪,“我身上不舒服,扶我起来冲个澡。”
“好的,主人。”周烛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地扶着慕声下床。
站稳后,慕声推开周烛,自己走向浴室。脑袋还有点晕,他揉了两下太阳穴,一边走一边解开纽扣。马甲、衬衫、袖箍、西装裤,一件一件脱落。
周烛站在原地不敢看,但脸已经红了。等到慕声进了浴室后,在后面一件一件捡起来。
晚饭吃得很清淡,周烛很仔细地检查了十遍使用的配料,确认再也没有覆盆子之后,才敢倒进锅里。
临睡前,慕声穿着宽松的丝缎银桑蚕丝浴袍,坐在沙发上翻看一份看了一半的《水月星生物进化之神经元异变分析预测报告》。
昏黄的阅读灯洒在他的侧脸上,白皙而冷俏的脸庞没有任何情绪,看起来简直神圣且不可侵.犯。看报告时的眼神,像在审犯人一般冷漠、严峻。
房门被敲响,慕声头也没抬,给了句:“进来。”
周烛拿着药膏走进来,说道:“主人,宋医生说需要给您擦药。”
慕声放下报告,掀眸看了眼周烛和手里的药罐。
什么也没说,慕声起身,转过身背对周烛,长指解开腰带,浴袍“哗啦”脱下。
存稿也会锁,搞凰是一点都搞不了的。
而且我也没有文字存稿,剧情都在我脑子里。都是我先自己颅内爽完了,再写给大家看。所以颅内版本,只有我一个人爽到了哈哈,能发出来给大家看的都是净化版。和晋江的关系,如同一个严格的妈、一个叛逆的娃。(详见妈妈扇孩子的表情包,妈妈狠狠抽了我一耳光,说“让你搞凰”)
补充一丢丢:码完了让我爽得灵魂发抖的一章,估计过两天大家可以看到,反正我是爽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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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臣服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