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陈煜白收拾完东西后南愈和齐在并没有回宿舍,经历这档子事都睡不着,与其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如两个人在校园里逛逛,解解闷。
“宝宝,我想要个亲亲。”齐在拉着南愈的手撒娇。
“今天就算啦。”南愈踮起脚尖在齐在脸颊上亲一口,“我有点低烧,不能传染给你了。”
“低烧?什么时候开始低烧的?吃药了没?”
“昨天早上起来不是很舒服,量体温有些低烧,吃过药了,没多大事。”
“没事就好。”齐在把南愈提起来亲了一口又放到地上,“回你一个脸颊吻。”
“幼稚。嗯……我回来那天你说晚上和我说件事,是什么事?”
齐在轻笑一声,握住南愈的手:“我都想好了,等我们大学毕业就去荷兰结婚,等26我们去风车之国结婚好不好?”
“你这是在求婚吗?”南愈问,低烧的难受都为此减轻了不少,“说的这么好听,万一我不同意怎么办?万一我们分开了怎么办?”
“你不同意我就给你绑过去。”齐在用大拇指轻抚南愈掌心,“在荷兰风就吹不跑你,我要你一辈子都在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
“我还没有看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呢,为什么要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南愈觉得有时候逗逗齐在还挺好玩,“你这样说显得你像病娇。”
“等我出国工作一年后,肯定非常非常有钱,我一定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到时候我们就在桂市的千桂离结婚。”
“我要用新闻告诉人们,同性恋并不羞耻。爱情属于世间万物,它并不单属于某个界限。”
“那我到时候穿婚纱还是穿西服呢?”南愈仔细想了想,“我还是穿西服吧。”
“好。”齐在宠溺道,“你想穿什么都可以。”
“阿在。”南愈轻声唤齐在。
“嗯?我在。”
“我有一个特别特别喜欢的人。”
齐在看着南愈执着又认真的表情失笑:“很好啊,这也算一种信仰。”
“信仰?这为什么是信仰?”
“你看啊,你拜佛是希望家人好,你喜欢人是希望你喜欢的人好;基督教让信徒们每天喜乐,你喜欢人家也每天洗了,虽然偶尔有些伤感,那都是正常的事。”
“你看,是不是有很多共同点?爱国也是,你希望国家越来越好,你也希望你喜欢的人越来越好吧?所以喜欢是一种信仰。”
“嗯,我知道啦。”
所以,喜欢你是一种很好很好的信仰。
“宝贝。”
“怎么啦?”
“我真的好庆幸我遇见了你。如果不是遇见你,我的尸体估计都臭了。”
“呸呸呸。”南愈瞪了齐在一眼,“你乱说什么呢?没有我,你要好好活下去。虽然说高中生活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但也还凑合。”
“嗯。”
“我们遇到了很多好朋友,他们都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要坚强。原生家庭不好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只管往前跑,后勤交给朋友就足够了。”
“嗯。”
“真的特别特别想和你结婚,现在就想。”
“那不等到大学毕业,等我们到了法定婚龄就结婚好不好?”南愈低笑着,“一对本子确实很重要。”
“我没钱啊。”齐在说,“没钱出不了国,没钱给不了你盛大的婚礼没钱什么都不是。”
“我什么时候说我必须要婚礼了?”南愈反问,“出不了国就不出,给不了婚礼就不要婚礼,我不是物质的人。”
“可我不想你什么都没有。”齐在垂下眼眸,“我想变得有钱,有钱到永远都花不完的那种。我要用钱砸平这世界对同性恋倾斜的天平,我想让人们认可同性恋。”
“这只是问题之一。没有人认可我们的爱情,时间长短真的是爱情最重要的一环吗?”
初冬的夜晚已经寒冷,校园显得格外冷清。教学楼的门窗紧闭,宿舍只有零星几盏灯在亮着,光秃秃的树干有几分萧条。
“不是。”齐在笃定道,“时间不是最重要的一环,情愫才是。行胜于言,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余雨桐他们时间并不重要。”
“好。”南愈走向宿舍楼。
世人的偏见用多少钱也摆不平。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宿舍休息吧。”
“等一下。”齐在呼吸一滞,“宿舍门口是我爸和我妈。”
“这个点叔叔阿姨怎么回来?”南愈感到奇怪,“是有什么急事吗?”
“越越,你从后门回宿舍睡觉,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齐在短暂拥抱南愈一下快速松开,“快回去睡觉吧,忙完给你报平安。”
“好。”南愈嘴上这么说,心里不是这么想。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事能让齐在如此慌张。
南愈从宿舍后门绕到宿舍右侧。偷看、偷听别人是一个很不好的行为,但现在没办法,不礼貌就不礼貌吧。
他靠在墙上角边悄悄看着。
“齐在,你这日记上写的是谁?”黄暮光手里拿着齐在的日记本,“小小年纪不学好,敢谈恋爱了是吧?!无作一中都没考上,你哪来的脸谈恋爱?!”
她响亮的一巴掌打在齐在脸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好像有了回响。
南愈眼眸微震,他捂住嘴巴,准备找时机出去救齐在。
“妈。”齐在沙哑开口,“你怎么又乱翻我东西……”
“我怎么又乱翻你东西?我要是不发你日记本,我能知道你这混账东西谈恋爱了吗?!”黄暮光把日记本卷成筒,拍着自己的手,“你都从哪学的这不良嗜好?是不是再过一年我都能抱孙子了?”
齐竹青一脚踹在齐在小腹上,把他放倒:“他的恋爱对象是男生,不是女生。咱齐家这一代要绝后了。”
“妈的,说到这我就生气!”黄暮光把日记本砸在齐在脸上,“你他妈恶不恶心啊?谈恋爱还谈个男的?!这要是传出去了,你让我的脸搁哪放?你让你爸的脸搁哪放?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的杂种?!”
齐在把日记本紧紧护在怀里:“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一点都不耻辱,该耻辱的是你们!你们的思想已经被世俗带偏了!”
黄暮光愣住了,她没想到齐在会回嘴,这是十八年来他第一次顶嘴。
“你他妈还敢回嘴?!幼儿园摔跤给摔傻了是不是?!”齐竹青上前提起齐在的衣领。
“你妈说的不对吗?同性恋不恶心吗?喜欢同性的人三观都有问题,你他妈就是其中之一,你有什么可沾沾自喜的?很光荣吗?”
拳头似的雨点落在齐在身上,他依旧死死护着日记本。
“知道为什么幼儿园那次毕业你从购物商场的楼梯上摔下来吗?我推的!宋家二儿子灵敏度比你高太多了!有人推他,他都能很快反应过来,谁知道你不行!”
“幼儿园的宝宝你都能下去手啊……我还以为真的是我自己没站稳呢……”齐在无力的扯着嘴角。
南愈呆住了,他没意识到自己在哭,他也忘了自己要找时机上前救齐在。
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齐在有这么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从始至终,没有一刻是似曾相识。是上天把两个逃不出原生家庭的人放在一起,从而产生发自内心的共同悲鸣。
“儿子,爸求求你了……你去入赘吧,好不好?爸没钱喝酒了,也没钱打牌了……”
“你怎么不是女生?男生还要花钱给你娶媳妇,买车买房,赔钱货!你要是女生我肯定喜欢你!”
“贱货,你说你是女生该多好!你要是女生,老子肯定爱你!”
“就因为你是男的,都不好卖你知不知道?!老子找了这么多家,只有这几个要男的!你怎么不是个女人?!”
南愈看着现在的齐在,眼前渐渐浮现这十几年的言语辱骂。
“你他妈要是谈个女生,老子也不至于下粗手!”齐竹青放下齐在喘着气,“天底下所有恶心的事都被你做尽了!”
“爸,你是不是忘了,我拿奥数一等奖时,你亲我说,爸爸……爸爸永远爱你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
齐在蜷缩在地面,浑身发抖,胸口那本日记一点破损也没有。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张嘴就来!生下你是我这一辈子的污点!”
“报警……报、报警……我要报警……”南愈哆嗦拿出手机,“分手,分手……一定要分手,我不能这么自私……”
眼泪打在手机屏幕上。
“南愈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让他受苦……你不能……”视线模糊,手不小心点到与南木的对话框,“可是我不想分手……真的不想……我都不敢哭出声,我怎么可能让他幸福起来……”
最新信息,让他的希望彻底泯灭。
——梅珞死了,你必须去入赘养你们捡回来的扫把星。你身后有婚纱,我叫人送去的,早上4:30的高铁你自己看着办。
——嫁、还是不嫁,你自己选。
南愈机械地回头。
婚纱……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他不知道南木是怎样窥探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只知道自己花了好几天建立起来的心态又崩了。
奶奶,死了?这、真实吗?他伸手触碰面前的婚纱,是真实的。明明昨天还在一起讨论南屿宁和齐悠悠的事情,现在怎么就死了?
骗人的……是骗人的!南愈蹲下来按住自己的心脏。没有情绪,心脏疼的厉害。
是不是骗人的?是骗人的!肯定是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一定是爸爸编出来骗人的鬼话!
他眼眶猩红,泪泉就像干涸了一样一滴也流不出来。
“你他妈抱着你那破日记也没用!我全部拍照放手机里了!”黄暮光举着手机,“我劝你好自为之。”
“真希望你和齐悠悠那贱种一起死在外面。”齐竹青说完这句话就拉着黄暮光走了,语气里满是对同性恋的厌恶之情。
“还好,没坏……”齐在躺在地上轻笑一声,他掏出手机。
手机震动,南愈缓慢查看。
齐在:宝宝,我的事情解决完啦,你睡了没?我好想你……听陈煜白说今年桂市比往年冷很多,我怀疑是真的,桂市真的好冷啊。
南愈用手背擦去眼泪。
——我还没睡呢,你穿上军训汇演的表演服来言园,在我们的桂花树下,我等你。
齐在:好,宝贝。我马上就去,你在那里等我。
南愈吸吸鼻子。他开始一件一件脱衣服。在逃避现实和反抗命运面前,他选择了前者。
换好婚纱后,南愈走上了自己最熟悉的一条路。雪花伴随着他的心跳频率一片片落下。
冷,好像又不冷。
桂市在2024年10月30日凌晨下了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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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树上铃音依旧,南愈整理好裙摆,站在树前等齐在过来看桂市的第一场雪。
今年桂市确实很冷。他吐出一口白气。
“宝宝,我来啦。”齐在左手环着肚子,一瘸一拐地赶来,“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穿着婚纱?冷不冷?”
“你站在我对面。”南愈疲倦开口,“你站在我对面,我们一起看雪。”
“好。”
南愈睫毛上粘了雪花,化成水的雪进入眼睛,他艰难逼着自己说话。
“情意在上,立此书为证。”
“?”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从现在开始,你我结为夫妻,共患难,共同甘。”
说完,南愈笑了笑上前擦去齐在脸上的泪和雪花。
齐在抱住南愈。西服裤子短了,脚踝冻得生疼。他知道南愈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想离开他,一刻都不想。
“别哭。”南愈用手盖在齐在唇上,吻上去。
“别走太远,我会想你。”
“等我回来,我依旧爱你。”
他闭上眼睛。
这也算我和你的半个婚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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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太太,请。”
南愈穿着婚纱麻木的走到校门口,他任面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给他开车门,给他披上羽绒服。
拖在地上的裙尾肮脏不堪,走过之处的薄雪被擦干净,从言园到校门口有一条直径为一米的路。
“不要叫我苏太太,我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谢谢。”
“好的,南先生。”
车内的暖气让南愈冻僵的身体得到缓解,他发现想哭的时候,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奶奶真的死了……我的预感成真了……再过九年死的会是谁?是我?还是齐在?宁宁和悠悠怎么办?齐在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真的要结婚了……我为什么会同意入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南愈抱着自己的膝盖不愿松手。
“南先生,少爷今天没空来接您,您不要错怪他。高铁票我们已经帮您退过了,回到桂市的路程由我们全程护送,您要是累了,可以躺在车上睡一会,预计五小时到家。”
“我放在学校宿舍的东西呢?”
“全部在后备箱,一样都没落下。”
“那我的学习怎么办?”
“少爷的意思是帮您转到无作省的无作一中,您意下如何?”开车的男人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南愈。
他觉得南愈现在有种疯疯癫癫的精神病感。
“不用了。”南愈感觉自己的心脏要疼炸了,“直接给我办退学,我不上了。”
“好的,等回家我和少爷说一声。”坐在副驾驶的男人递给南愈一杯水,“南先生,喝杯水暖暖胃吧,少爷声明您胃不好,要多喝热水。”
“……”
“怎么了?南先生。”
“给我办休学吧,休学两年。”
“?好的,我知道了。”
等齐在毕业,南愈等齐在毕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他接过水一饮而尽。
没过多久,南愈便昏昏沉沉睡着了,水里面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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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市的大雪整整下了一夜,早上五、六点的东高欢声笑语,很多人从温暖的被窝中爬出来打雪仗。
齐在抱着日记在言园里坐了一夜,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大概率是疯了吧。
早自习东高校墙都传疯了,墙上全是南愈休学的动态。消息来的太快,齐在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满脑子都是南愈那句,等我回来。
余雨桐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她根本不相信南愈会休学。想靠学习出人头地,是南愈坚持了十几年的梦想,余雨桐相信南愈不可能休学,她知道南愈肯定出事了。
早自习下课后戴初阳说去报告厅开会,大家边去报告厅边议论南愈休学的事情。
“齐在,南愈怎么回事?”柯瑜落问齐在。
“怎么突然就休学不上了?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和他关系最好,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这突然休学也太离谱了吧?”
“你都问一路了。”陈煜白皱眉,“你问的不烦,我都听烦了。”
“哎呀,怎么还不接电话?”余雨桐留言后付了100元话费,继续给南愈打电话,“怎么就是打不通啊……爸妈的也打不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阮桃桃轻拍余雨桐的背:“别着急,慢慢来。”
柯瑜落见此情况也没有说话了,他站在齐在身旁一言不发。
齐在就像失了魂魄一样眼神空洞:“南愈不会回来了,南愈不会回来了,他真的不会回来了……”
“什么意思?”阮桃桃看向齐在,“不会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谁说不会回来的?”陈煜白否认,“如果南愈和你说等他回来,那他一定会回来。你自己先给自己打一针不会回来的药水,那他还会回来吗?我们要相信他。”
其实陈煜白心里也没底,南愈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回不回来真两讲。
齐在谁都没理,他加快脚步,进了报告厅。
“从来没见过齐在这样。”柯瑜落看了余雨桐一眼后去追齐在,“这次真的摊上大事了,南愈真的出事了。”
“哎!齐在你等等我!我腿没你长!”
到了报告厅,齐在的名字被贴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他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什么话都不说。
只有他一个人的位置是固定的。
不多时,整个高一的人都在报告厅内了。齐竹青和黄暮光走上讲台,会议正式拉开帷幕。
齐在爸爸妈妈?柯瑜落十分担心齐在。
“同学们,你们好。”黄暮光拿着话筒笑面如花,“我是这次会议的主讲人,黄暮光。旁边这位是齐先生,齐竹青。”
“同学们好。”齐竹青微微颔首。
“我们呢,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远离同性恋,从我做起。”
黄暮光清了清嗓子,掏出手机:“这是一位同性恋男人的真实日记。”
台下瞬间炸了锅,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对同性恋的嗤之以鼻。
陈煜白和柯瑜落面面相觑,阮桃桃还在陪余雨桐打电话。
齐在看的黄暮光和齐竹青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知道自己的日记会被读出来,他也知道读完日记后他们还要干什么。
“2024年8月31日,我遇到一个很漂亮的人。”
“2024年9月1日,保护你的秘密,保护你。”
“2024年9月2日,和他谈恋爱好像也行。”
“2024年9月3日,他吃桂花糕的样子真的好漂亮。”
“2024年9月4日,节目名字叫什么好呢?我不会是同性恋吧?”
“2024年9月5日,我这是知己之情吧?应该不是他们口中的喜欢。”
“2024年9月6日,来东高上学好像还不错。”
“2024年9月7日,明天要去见爸爸妈妈了。”
“2024年9月8日,今天挨打了,我要带他逃出不好的原生家庭,不能让他和我一样。”
“2024年9月9日,军训汇演他真的好漂亮,我对他应该不是知己……”
“2024年9月10日,他今天食物中毒了,心疼。”
“2024年9月11日,他今天差点死了。”
“2024年9月12日,他今天骂人好帅。”
“2024年10月19日,手终于好了,我要在他生日那天表白!”
“2024年10月20日,千纸鹤风铃好难做。”
“2024年10月21日,我原来真傻,什么狗屁知己情,分明是喜欢。”
“2024年10月22日,所有东西准备就绪,激动!”
“2024年10月23日,越越宝贝,生日快乐,我爱你。”
余雨桐打电话的手一抖,她难以置信抬起头看着黄暮光。这是齐在爸爸妈妈,难不成这是齐在的日记?
所以事情都说通了。
齐在的对象是南愈,南愈的对象是齐在。
“2024年10月24日,他怎么还没回来?”
“2024年10月25日,快回来。”
“2024年10月26日,还没回来。”
“2024年10月27日,没回来。”
“2024年10月28日,他被侵犯了怎么办?”
“2024年10月29日,聚餐。”
余雨桐看着阮桃桃说不出话。侵犯?侵犯了?被侵犯了?南愈、他被侵犯了?怪不得说手关节疼……根本不是打着玩搞的!
妈的,傻逼一个!
这么大事都不和家里人说!
阮桃桃抱住余雨桐:“没事的雨桐,南愈不会有事的。”
得到怀抱的余雨桐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我好害怕……南愈什么都没和我说……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听到“侵犯”这个词,台下的同学更激动了,一个二个都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同学们,有谁知道‘越越’是谁吗?”齐竹青环视报告厅,“如果有谁知道,把他带上来,我们一起整治这十恶不赦的人。”
很显然,没人知道日记中的越越是谁。
“这本日记是你们心目中副校草,齐在的。”黄暮光一字一顿。
齐在垂眸,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我靠?这本日记是齐在的?!”“长得这么帅,为什么会是同性恋??”“同性恋,咦,好恶心!”
“他脑子有病吧,怎么还同性恋?!”“那个叫越越的也好恶心,贱死了。”“真他妈该败了。”“要吐了!”
……
黄暮光看着台下的反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齐在。”柯瑜落拍着齐在的背,“不要在意他们去怎么说,同性恋怎么了,吃他家大米了?咱不欠他们的,没必要听他们说。”
“我知道。”齐在猛得站起来,大声道,“我补一下今天的日记!”
“2024年10月30日,他穿着婚纱在桂市的第一场雪与我吻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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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半个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