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 第12章 粉笔砸铃声

“鞋都没穿，别跑了！”齐在拉住南愈，“上来，我背你回宿舍。”

“啊？不用啦，我的脚没事。”南愈慌忙拒绝。

“快一点。”齐在发出命令。

“嗯……好吧。那麻烦啦。”南愈犹豫一下，双手环住齐在的脖子，腿被他托在腰处。

“我衣服上的饰品会不会硌到你啊？”南愈弱弱的问了句。

“不会。”齐在笑了笑，“下次记得要穿鞋，等会儿回宿舍把衣服换了。”穿这身太招人喜欢了。

“嗯呢。”

“齐在。”“嗯？”

“我感觉陶棠喜欢你。”南愈认真想了想，“我觉得她是想利用我来接近你，想引起你的注意。”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给她联系方式，她不尴尬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说等高中毕业。刚刚虽然是和我打招呼，但她的眼神始终偏向你一些。”

“我没太注意。”齐在失笑。只顾着看你去了。

“她挺好的，长得也漂亮，你可以考虑一下。”

“有你不就够了，我谈女朋友干什么？谈恋爱要花钱还要花时间，我没钱也没时间，怎么谈恋爱？”齐在转头瞥了南愈一眼。

明眸皓齿，美的不可方物。

“有我？”南愈轻笑一声，“我能当你对象啊？倭瓜。”他松开齐在的脖子，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把手松开了，不怕摔下去啊？”

“不怕不怕，你稳得很。”

齐在两唇上扬“有知己就够了，我也不太会挑人，也没那运气，遇到对我好的人。”

“会遇到的呀。”南愈语气肯定。

“嗯，会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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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咱们的风头都被齐在和南愈抢走了！”李庆国愤愤不平。沈继身边围了很多男生，都是他的小弟。

“以齐在的长相完全可以当正校草，而且绰绰有余，我当校草只是凑巧罢了。南愈？你见过比他还美的男生吗？很多女生都没有她好看吧？当然，你要是见过，就当我刚刚没说话。”

围在他身边的人都知理亏，没一个敢吱声的。

“你们去打篮球吧，我不想去了，让我一个人待会。”

人都走了。

沈继带领班级部分同学表演的是街舞，表演顺序在南愈和齐在后面一位。当时全校都沉浸在南愈河齐在的帅与美之中，无法自拔，无心观看街舞。

南愈给沈继带来的视觉冲击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刚刚吃完饭时看到了他，但他身边围的人实在太多了，沈继就没过去打扰。

很难相信能漂亮的所有人都只是用来烘托、陪衬他的。尤其是脸上那种“目空无人”的漠然表情，让人惊讶之余带着点肃然起敬。

沈继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自从那晚排练遇到南愈之后，他就喜欢上他了，一见钟情。

可是南愈根本不是同啊，喜欢他根本就没结果。沈继吹了吹嘴皮。

沈继是个彻彻底底的同，他在初中时就意识到了，而且他只对漂亮的男生心动。从小到大追他的漂亮女生不少，无一例外都被他拒绝了，因为他对女生根本提不起兴趣。

余雨桐是他妹妹，都不是一个姓，不是亲妹吧？

“我靠，烦死了。”沈继低声骂了句。

好苦恼。

嗯？今天还没有喂猫，差点忘记了。沈继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猫粮后走出了教室。东高很大，有小广场、小湖还有一个言园。

言园里面是一大片树，每年新生都会两两结对，在植树节那天种下一棵双方都想种的树。但很多树会因为学生们的不科学养育而死掉，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没有地方种树。

言园之所以称为言园，是因为学生们可以对着自己种的树说心里话，或者是把想说的话写成信埋到树下，以此来寄托希望和释放压力。

小花猫的家在言园里的一棵梧桐树下，是沈继给它弄的地方。言园够大，而且安全，适合小花猫生存。

沈继来到梧桐树下寻找小花猫没找到，他走了几步，看到有个用衣服堆成的窝，里面有五只看起来刚出生不久的猫宝宝。

这不是我给他的窝呀，原来的窝呢？沈继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窝里的猫宝宝饿得直叫，沈继不知道该为什么给猫宝宝吃。喂猫粮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沈继想着拆开猫粮，准备喂给他们吃。

“小猫不能吃猫粮才出生，还没有牙齿。”一道女声制止了沈继。

沈继站起身，看看是哪个女生。

一转头看见一个走路特别跛的女生，抱着小花猫走来。她长得很可爱，声音也挺甜，但是奇怪的走路姿势让她有一些引人发笑。

沈继看着这个一米六八左右的女生走到窝边把小花猫放进去。小猫们饿坏了，见到妈妈便横七竖八的开始吃奶。

“刚出生的小猫不能吃猫粮，把妈妈的身体照顾好，让它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就行。把猫妈妈身体照顾好了，小猫们自然就不会挨饿。”女孩对沈继科普。

“这猫、是你的吗？”

“不算是，它是一只流浪猫，我喂它三年左右了。”女孩笑了笑，“我是从这所高中毕业的，高一那年遇到它，中途好长一段时间，因为一些原因没来，没想到还是有好心人的。”

沈继猜到是腿的原因：“那它有名字吗？”

“有啊，叫平安。”

“奥，好名字。我原来的那个窝呢？”

“扔了，那个纸盒子都破了，你没看到吗？”

“没注意。”沈继多少有些尴尬。

女孩轻笑一声：“你以后多注意些，我不在学校上学了，照顾它多少有些麻烦。”

“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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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高新生军训归军训，晚自习还是要上的。不少学生为此抱怨，说一天到晚累成狗，要变成人干了等等。

周一晚自习是物理和化学老师的，他们俩一对一周上，这周是物理老师卢屹的。无论是物理晚自习、还是化学晚自习，对于理科不好的南愈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我与数理化不共戴天！”南愈边做题边小声抱怨，“都是男生，差距怎么能这么大呢？”

齐在看着南愈咬牙切齿的模样笑出声：“哪里不会？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好，我们现在找人上来演板！”卢屹拿着棍子，“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上来演板，做不好，哼哼哼……棍子伺候！”

卢屹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精神老头，说他五、六十岁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很年轻。他说话很搞笑，严厉的同时不缺乏趣味，课堂氛围很好，很多年轻老师都没有他潮流，他走在东高课堂潮流的最顶端。

南愈视死如归，他拿着课本清了清嗓子，假装无所谓的走到讲台上，拿起粉笔站在黑板前等待卢屹宣判他的死刑。

另外三个人分别是陈煜白、柯瑜落、阮桃桃。

完蛋了，理科成绩最差的就是我！南愈正了正怕死的神色，告诉自己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好，你们写课后习题第五大题，其他同学在草稿纸上写！”卢屹把棍子当剑耍了几下，“咏春——！”

“哈哈哈哈哈哈哈……”班里一阵轰笑。

“笑什么？我、我、我看谁笑？谁再笑就把头插到裤子里！”卢屹故作严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强国快把头插到裤子里！”“张欣怡别睡了，老师让你把头插到裤子里！”“哈哈哈，笑死……”

班里嗨成一锅粥。

“好了好了，回归正题，做题！”卢屹的声音很大，他不用小蜜蜂，纯正的大嗓门。

听到这话的南愈立马笑不出来了，心凉半截。他低头琢磨着题目，用自己所有的语文知识去理解题意。

“……”

还是不会。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放在一起他就不认识了。

得，就这样吧。南愈抬手大气的写了一个“解”和一个冒号就没下文了。

看着陈煜白他们写的又工整又满，南愈冷汗直流。

“来来来，手伸出来。”卢屹拿着棍子，走到南愈面前，“左手。”

南愈忙不迭换了左手。

卢屹力道用的很精妙，听起来不响，看起来不疼，如果不是亲自领罚，南愈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两棍子竟然这么疼。

打完之后，他赶忙回到座位坐好，太丢脸了，四个人只有他一个挨棍子了。

“疼吗？”齐在问。

“不疼不疼，学习路上总归要吃点苦的。”南愈笑了笑。其实还是有点疼的。

教室里很多人在窃窃私语，都在讨论南愈挨打的事情。

手掌发烫，南愈觉得很难堪。

“没事，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走向更好自己的试金石。”齐在低声说了句。

南愈漾漾唇。恰到好处的安慰是安抚情绪最有效的良药。

“都安静，有什么好说的？叫你上来你都会呀？”卢屹拿起棍子敲了敲黑板，“谁都有擅长的科目和不擅长的科目，说句大实话，来到我们这所高中的，成绩能好到哪里去？不要总抓住别人的缺点来无限放大，要抓住别人的优点加以学习。”

卢屹放下棍子，喝了口水：“好，既然有同学不会，那我们就把这种题型再讲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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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累死我了，学物理可糟心。”南愈甩了甩自己酸痛的胳膊，感觉要断掉了。

“没关系，还有十分钟就放学了”齐在看了眼手机。

“啊？这么快！三节一小时的晚自习就这么过去了？”老师教的才学会一半，看来今晚又要熬夜了。南愈撇了撇嘴。

“哦！今天中午没去喂小猫，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记了！”南愈开始收拾书包，“齐在你看一看铃声有没有开。”

教室是智能电脑黑板，有个大讲桌在第四组正前方。上、下课的铃声是可以关闭的，开关就在控制台后面的墙壁上。电扇开关在正门后面，整体的。关了所有电扇就停止运转，开了所有电扇就一起转。

铃声关了只是本班关了，其他班还有校园中的铃声都没关。

“没开。”

“啊，那怎么办？”南愈看着越来越吵的教室有些焦急，“老师去哪了？”

齐在看了看放在控制台上的粉笔，想到了办法：“别急，我试试用粉笔把铃声砸开。”

齐在拿了一根粉笔掰成三段，拿起一段就往开关上砸。

没砸中。

“加油！”南愈在一旁助威。

“你试试。”齐在递给南愈一段粉笔。

“行，我试试。”

“粉笔大人，我扔你一下，不好意思哈。你忍忍，应该不会太痛，真的不好意思哈。”说完，南愈踌躇了一下，把粉笔扔出去。

重了，但没开。

“你刚刚在说什么？”齐在感到很诧异。

“我认为所有物体都是有生命的，扔他们他们会痛。所以要先道歉，道过歉他们的疼痛就会减轻很多。”南愈温和一笑。

“嗯，有道理。”齐在忽然觉得他善良过头了。

“快快，先砸铃，马上下课了。”南愈催促道。

“那、我要道歉吗？”

“都可以啊，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没必要强加给你。”

“嗯，那我还是道歉吧。”齐在拿起粉笔，“粉笔大哥，刚刚把你掰成三段，我向你道歉；刚刚扔出去一段，我向你道歉；现在我又要扔你，向你道歉。”

看着齐在道歉的模样，南愈在一旁乐个不停。

中了，没开。

“下课了！”最后一排的一位男生扯嗓子喊了一句便狂奔出教室，速度堪比火箭。

“走，我们去喂猫吧。”齐在拿起书包。

“等一下，我把粉笔捡起来放好再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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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它在不在这，上次就是在这块儿遇到它的。”南愈在湖边看来看去。

“南愈，在这，快来！”齐在。在路旁的桂花树后发现了小花猫。

“来啦！”南愈小跑过去蹲在小猫面前。

“慢点吃，都是你的。”南愈心情美满，“给你起个名字吧，叫‘平安’好不好？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健康无忧。”

南愈看着猫笑，齐在看着南愈笑。他觉得这一刻非常美好，他就站在一位天使身边看着世界最真实的模样。

手机震动，齐在掏出来查看。一个陌生号码。

——哥哥，救救我。

——我两天没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