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量化研究 第6章 “是时候让我们的关系回到正轨了。”

“今天开心吗？”廖锦川握着方向盘，稍微偏头看了江筠一眼。

“很开心，谢谢你带我来，还帮我要了签名”，江筠晃了晃手中的签名照，“明天我就挂咸鱼，肯定能小赚一笔。”

廖锦川笑：“好啊，赚了钱要分我一半。”

“好说好说。”

江筠正想连上车载蓝牙放音乐，孟诗年的信息就来了。

MSN：刚才忘了问你，你说的那些话，告诉廖锦川了吗？

JYun：……

JYun：我刚醒来的时候神智尚未完全清醒，所以……

MSN：……

MSN：牛啊姐

廖锦川回到家，看到孟诗年发来的信息。

MSN：兄弟你真可怜

MSN：上次你抢我耳环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廖锦川想这人又在发什么疯，真想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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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筠结束病假，终于能重回研究所。

养病期间潘梅打过电话，说大家想一起去看看她，被江筠制止，说脑袋被砸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还要来围观我？

被潘梅笑着骂了一句“真是不识好歹”。

江筠对能回去上班兴高采烈，廖锦川却很不舍。

过去三个月他与江筠相处的时间，可能比婚后两年两人相处时间加起来都长。他和江筠都忙，新婚第一年，廖锦川正拓展公司的海外业务，日历被国际差旅塞满，江筠也要经常外出做调研，最长的一次去了五个月。两人能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能深入交谈的机会更少。经过三个月的朝夕相处，江筠开始主动与他分享生活，也偶尔会对他露出不轻易示人的、有些尖锐的一面。

廖锦川觉得，江筠正在慢慢向自己敞开心扉，这让他很高兴。

江筠回到研究所，一边要重新熟悉过去两年的研究，一边要牵头推进新的研究，回复廖锦川的信息都得挤时间。廖锦川这边的投标结果也出来了，公司中标，需要他主持大局，开始推进项目的落地和执行。

两人着实忙了一个月，只一起吃过三次晚饭。等到了能喘口气时，已经是初夏了。

江筠穿了法式白衬衫，蓝色直筒牛仔裤，白色帆布鞋，背一只印着研究所logo的帆布包，长发编成了侧麻花辫，正站在玄关处对着镜子戴耳环。

“好啦”，江筠冲着廖锦川笑，“可以出发啦。”

廖锦川今天也穿了白衬衫，配可卡其色宽松休闲裤和白色帆布鞋，头发随意抓了两下露出额头，提着一只大号的旅行包。

好不容易能过个完整的周末，廖锦川问江筠想不想去划桨板，江筠兴高采烈地答应了，说已经要工作到枯萎，必须在大自然里进行一下光合作用续命。

城北有一块占地超过五百平方公里的湿地，二十年前廖家在这里开发度假区，成立了会员制俱乐部。

此时正是花开的季节，园区内种有蔷薇、马蔺、绣球、铃兰等花卉，又有玉兰、泡桐、女贞等乔木，繁花似锦，郁郁葱葱。江筠喜欢这个地方，他们的房间能俯瞰度假区内最大的湖泊，天空反射在湖面上，颇有种水天一色的唯美意境。

两人下午玩过桨板，此时正坐在湖边的餐厅等待晚餐。江筠小声说着“好饿好饿”，拿起餐前面包开始涂黄油。

“要喝酒吗”，廖锦川翻开酒单，“有你喜欢的雷司令。”

“好啊”，江筠咽下一口面包，“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黑皮诺”，廖锦川稍稍抬手示意侍者，又问江筠：“冷吗？”

江筠去划桨板前，换上了吊带上衣和短裤，晚风一吹是有些凉意。

“我去给你拿条披肩”，廖锦川点完酒，起身离席。

晚餐很愉快，餐厅布置了许多蜡烛用以照明，风过之处烛影摇曳，与爵士乐队弹奏出的音符缠绕在一起。食物和酒都很棒，江筠喝完一杯不够，还要再点一杯。廖锦川看她高兴，也不阻拦，只说喝慢一点，你喝太快会全身泛红。

中途餐厅经理过来打招呼，询问对餐点和服务是否满意，又说今晚在酒吧会有某乐队演出，两位感兴趣的话很建议去看一看。

江筠欣然同意，说很喜欢这个乐队的女主唱。

酒吧里人很多，江筠抱起手臂，有些不自在，刚想往廖锦川的方向稍微移动一下，就被廖锦川单手搂住了腰，他稍微一使力，两人的身体就紧紧贴在了一起。江筠的右肩贴着廖锦川的锁骨，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廖锦川的体温、肌肉、心跳。廖锦川的呼吸打在江筠的右耳，让江筠起了鸡皮疙瘩。

好紧张，江筠想，不敢动，我是不是脸红了？

好在演出适时开始，江筠赶紧把注意力转移到台上，悄悄松了口气。

气氛很热烈，女主唱不仅唱得好，还会活跃气氛，观众都很开心很投入，江筠也逐渐放松下来，习惯了放在腰间的手。当唱到一首爱情歌曲的时候，女主唱说，这首歌叫kiss kiss，所以我在唱的时候会寻找在场的情侣，被指到的人请kiss kiss喔。

一开始江筠还傻乐着看热闹，觉得自己站在角落里应该不会被注意到，谁成想歌曲都快结束了，还能被女主唱发现后狂指。周围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两人，“kiss kiss”的歌声不断回荡在狭窄的空间里，江筠简直要汗毛倒竖，刚想着直接逃跑算了，就被廖锦川捧住了脸。

接吻是什么感觉呢？江筠已经忘了。

她站在舞池里，Disco灯球投下迷幻的五彩光斑，纸花在她头顶炸开，金色的雨落下来。音乐声好大，地板在震动，世界在不断旋转闪烁。

而廖锦川的目光像月亮。

喧闹声逐渐远离，周围的一切不地变慢、变慢，直至静止。只有眼前的人是她在现实世界的锚点，只有耳畔和腰间的温度是真实。

江筠听到廖锦川轻声说“别紧张，交给我”，于是她闭上眼睛——

蝴蝶落到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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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房间，江筠就被廖锦川掐着腰按在床上亲。她有点想不起来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只觉得自己像一只风筝，廖锦川不断收线，最后一把把她攥进手里。

“呼吸”，廖锦川轻笑，“连怎么接吻都忘了吗？”

江筠这才反应过来，急喘了几口气，又被廖锦川捧着脸亲了几口。

江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醉了，她发丝凌乱，双颊绯红，手臂下意识地缠上廖锦川的脖子，非常真诚地说：“那你再教教我。”

廖锦川的瞳孔瞬间放大。

两人本就契合，他又熟悉江筠的身体，轻易地就让江筠求饶。但他充耳不闻，只想让江筠清楚，从前的日子他是如何自我折磨、担惊受怕的，又是如何绝望地等待她的爱的。

情事进行到最后，江筠的嘴唇红肿，腰侧、大腿上已经布满青色的指痕，意识快要消失，眼泪还在流。廖锦川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充满爱怜。他俯下身，轻吻江筠的额头，汹涌的感情几乎要破胸而出。别无他法，遇上江筠他总是别无他法，只能脱口而出——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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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廖锦川推门走进房间，“饿了吗？我去晨跑了，刚刚叫了早餐。”

坐在床上的江筠看起来还没完全清醒，睡衣的领子敞着，露出锁骨上的半个吻痕。

廖锦川喉结动了动，转身去倒水：“要喝水吗？”

江筠“嗯”了一声，却没等廖锦川把水递给她，就径直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廖锦川听到水声，猜想江筠想泡个澡，于是敲门问要不要把水送进去，江筠没应。

“泡得怎么样”，廖锦川正在往桌子上摆早餐，“还有没有不舒服？”

江筠依旧沉默着，坐在了桌前。她已经穿戴整齐，穿了黑色高领针织衫和黑色牛仔裤，衬得她肤色如玉。她神色疲倦，眼下两块青色，嘴唇有些苍白。

“阿筠”，廖锦川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忧，“有哪里不舒服吗？抱歉，昨晚我有点过分了……”

“廖锦川”，江筠终于抬起眼睛直视廖锦川，她的眼神里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硬。

廖锦川心下一沉，刚想开口，江筠就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

“我觉得”，江筠一字一句地说，“是时候让我们的关系回到正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