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女商人 第13章 第 13 章

“——一旦我们交易成功，这牛奶皂军团怎么处理，就和你无关了。”

“那当然，我只负责收钱交货，不会过问你们怎么处置你们自己的所有物。”这一点放心，玛丽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之前的土豆都能转手卖的，牛奶皂如果也是用来转手，再正常不过。

相比于之后牛奶皂的去处，玛丽其实更想知道军团的人会以多少的价格出手。她以2便士的价出货，一年统计下来就能赚到3000英镑。那么军团翻个倍以4便士甚至是更高的价转手，赚得只会比她多！

啧啧，这可比之前的土豆有赚头。毕竟土豆一年一茬，牛奶皂却是5天供一回货的。

“理查德先生，10天后见。”

离开军团后，玛丽就直接回了。她想着明年的种地安排，既然土豆更赚钱，那么小麦就少种点。在自用的基础上翻个倍就差不多了，毕竟得交税。

剩下的地都种土豆，也把洋甘菊、薰衣草给种上。虽然现在制皂还用不上，但有备无患。草本收上来都是要制成干花的，不怕长时间保存。更适合冬季的迷迭香马上就会种，而来年的薄荷更会扩大种植面积。

家里最近的50头猪活得很好，因为制皂后多出来的油渣都给它们吃了。一个月后，估计还能长不少。

这么想着，玛丽心情不错。

她的下一个小目标是宾利先生的5000英镑年收入，算一算距离这个金额不会远了。最多一年，她就能超过去。

朗伯恩到了，玛丽下了马车。她才站稳，就看到另一个玛丽哭着从她家里跑出来。经过她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一下她！

她来这里干什么？她怎么敢再来？难道说去了一趟德比郡，这胆子更大了？

还是说——

哦，原来是艾提斯先生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回来了，怪不得呢！

玛丽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人，再次见到，她心里还是有点想法的。没办法，长得好就是有优势。不过他现在心情不太好，估计和刚才跑掉的玛丽有关系。

但即便是心情不好，这人看上去也只是换了一个好看的方式，并不妨碍玛丽多看几眼。

“太太，你回来了。”胖管家及时出声，他甚至还过来接过了玛丽解下来的斗篷。

“是啊，回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既然有人接手，她也不客气。至于跑出去的另一个玛丽，还是不提了，没什么必要。

“刚到没多久，玛丽，我能提一个建议吗？”奥克塔维厄斯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相比于他的心情差，她就开心多了，外面的阴雨天都没能让她的笑脸消失。

突然被叫了名字，玛丽还挺不习惯的，偏偏她还不能纠正。一个丈夫要叫自己妻子的名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要还是叫着先生小姐的，万一被外面的人听到了，别人会怎么想？

“你先说说。”心里念了几遍“奥克塔维厄斯”，这名字挺拗口的，玛丽暂时叫不出来。

“我想在外面围上栅栏，再多一道门，这样别人就不会随便跑进来。”他人才刚到，和妻子同名的那女孩就跟着来了。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现在的未婚女孩都这样轻佻了？

“可以，不过既然是你建议的，这件事你自己搞定。”前后联系一下，玛丽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建议是怎么来的。

“行，那我就交给威廉了。”奥克塔维厄斯解决了一个麻烦，心情稍微好了点，“我带了一点东西回来，给你看看。”

玛丽没想到这东西会是成套的珍珠首饰，这可比她自己买的那套亮眼多了。珍珠比她的大不说，就连光泽都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真漂亮，但是我们之前说好的，我不收这些。”看看就好了，玛丽肯定不会收。

“我知道，这放在我房间里。当然如果你需要，你可以借用。”合同是合同，奥克塔维厄斯有的是办法规避上面的条款。

“我借用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这里是小村庄，你不怕被偷吗？”朗伯恩已经好久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可万一呢？

“谁来偷？准备下手的人是想上绞刑架吗？我会送他上去的。”说到这个，奥克塔维厄斯想到了自己留下来的两个人，“托马斯和亨德森怎么不在？”

“他们总是想帮忙，我就让他们去屠宰场拉板油回来。”都是自愿的，她可没强迫。

“屠宰场拉板油？”也就离开了一个多月，这里发生了什么？

“没错，我改造了我的工作间，所以需要的板油就比较多。”需求一多，总要有人去拉的。家里添置了一辆运货马车，来回还算方便。

行吧，既然留下了人，干什么用她说了算。

“说起来，我还没看过你的工作间，介意我参观一下吗？”外面下大雨了，奥克塔维厄斯不想待在太闷热的壁炉边。

“贝茜和茉莉正在忙，先去看一下三楼吧。”那两人跟她说过，她们不太敢接近这位，怕自己多想。其实没有必要，但如果这么做能让人安心工作的话，玛丽会满足的。

三楼的全部房间早就派人清理干净了，这里现在只有根据制皂时间摆放的还在熟化的牛奶皂和薄荷皂。

“这一间是马上要出货的，10天之后就会腾出来一部分。”打开门口写着上个月日期的房间，玛丽提醒了一下，“会有点多。”

有点多这种说法，实在是太客气了。在奥克塔维厄斯眼里，这是非常非常多！

早在结婚之前，他就知道里奇曼小姐在做手工皂，拿去给伦敦商人的。但当时，不是说量很少吗？

眼前的这些，一层叠着一层，叠得高高的，数都数不清！

“玛丽，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不得不承认，这看着很震撼，奥克塔维厄斯不由地数了起来。

只有两个人的三楼，自己的名字再次被叫出，即便这个名字很普通，玛丽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好在，对方只顾着数数了，没有注意到。

“我数花眼了，这里大概有多少？”眨了下眼睛，他刚才数的是哪一层？看起来都一样的，有人干脆直接问。

“6000多块。”这里放着的都是10月26日、28日和30日这三天做出来的，比预计的要多。

“那也很多了，全部找好销路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或许他能帮上忙。

奥克塔维厄斯回头，他太长时间不在了，即便是名义上的婚姻，他也想帮点什么。而刚刚他的妻子说，10天之后只会腾出来一部分。

“找好了，是分批发货的。别看现在多，到时候出得也快。”玛丽将门关上，其他的房间都是这个月才做的，她只开了门让在门外看看，没让人进去。

“那就好。”不知道为什么，奥克塔维厄斯有点失望。下楼来到二楼，他就直接回房间了，说要休息一下。

“好好休息，晚餐见。”等到人走进了房间，玛丽这才去到工作间。

今天她去了梅里顿，都没做薄荷皂呢，要补上。

“贝茜、茉莉，我回来了。”当然在这之前，她要把好消息告诉大家，“放心，我都谈好了，月底我们的牛奶皂就能正常出货。所以，你们就别担心了，安心做皂就好。”

这两人因为近段时间做出来的皂数量越来越多，就愁会积压的事。

“这真是太好了！”说着，两人手里的搅拌也更快了些。

“对了，艾、我丈夫他回来了。”在工作间的两人应该还不知道。

忙着工作的人没回，反正她们是不会凑上去的，赚钱才重要。贝茜和茉莉互相看了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皂化槽里。

见两人没有回应，玛丽就自己忙起来。暂时她还用着老工具，因为薄荷皂适合天热一点的时候用，不急着做。但很快，新的设备还是要跟上。等出给军团的牛奶皂稳定了下来，就买。

11月冬天了，天暗得比较快，幸好猪油都是提前熬好的，只需要加热就行。这样一来，能节省很多时间。没等天黑，2000多块牛奶皂都入了模具。

“好了，你们不用陪着我，忙自己的事去。如果见到了我丈夫，就跟他说我在这里。”玛丽摆摆手，她今天做皂晚了些，还没皂化好呢。

“知道了，玛丽。”贝茜拉着茉莉，很快就消失在了工作间门口。

奥克塔维厄斯听说了妻子还在工作间，就过来看看。肥皂他也用，就是没亲眼见过都是怎么做的，今天倒是一次性都能看到。

“咚咚——”他敲门，很快就听到了里面的应答声。

“进来。”这时候会找来的，还会有谁？玛丽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没有拒绝。之前不是想看吗？进来看吧。

做皂没什么秘密的，猪油皂的配方很固定，差别就在于添加的东西不同，掌握的熟练度不一样。

目前市面上的平价皂她都看过了，粗糙得很。大小不一的，带着气泡的，有时候边缘利着也不管，就这还要卖好几便士呢！

奥克塔维厄斯推门进来了，一进来，他没看到人，只看到了摆在架子上的一层层木板。一旁的桌面上，还放着很多的空格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玛丽？”

“我在里面。”好看的绿色已经变得浓稠，只需要加把劲，今天的工作就能完成，“有点乱，你小心点。”听到了脚步声，玛丽提醒了一下。至于名字，多听了就习惯了。

嗯，这是一个把自己包起来的认真工作的人。

奥克塔维厄斯看到了他的妻子，只是她的脸上蒙着布，手上也戴着手套。她手里拿着什么，正在不停地搅拌着。

“这是什么？和我之前在三楼看到的不一样。”那边的牛奶皂是很漂亮的白色，现在的绿色也很清新，是不同用处的吗？

“是薄荷皂，适合夏天的时候用，用完会有一种清凉的感觉。”颜色是卖点，功效也是卖点，再加上改进的模具和包装，价格肯定也会贵一点。

但实际上，平摊下来的成本还是不到半便士！

原来是薄荷，怪不得这颜色好看。

“那你这样，还需要搅拌多久？”看着挺累人的，男人都想上去帮忙了。

“快了，再15分钟吧。别，你别过来，弄脏衣服就不好了。”休息过后的人已经换了一身，一看就知道很贵！

奥克塔维厄斯迈出去的脚步停在了原地，那种感觉又来了，让人觉得不被需要，也被排斥。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婚姻是怎么一回事，当初说好的时候并不觉得，现在他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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