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有可能的宇宙 第3章 找球手和午夜决斗

缓缓穿过长桌。

银色的幽灵，高脚杯和餐盘熠熠闪光，蜡烛，成千上万的蜡烛，窃窃私语的韦斯莱兄弟。

爱莉西亚忽然意识到，比哈利有一个秉持纯血统至上理论的亲戚更值得让人担心的事情正在天鹅绒般漆黑的天花板下发生——爱莉西亚斯卡曼德——这个祖上两代无一不在赫奇帕奇学院度过校园生活的新晋巫师，即将接收分院帽的审判。

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

“赫奇帕奇！”帽子喊到。

时间在掌声、欢呼声与脚步声的不停交叠中被挤压殆尽，赫敏格兰杰被分进了格兰芬多，马尔福立刻就去了斯莱特林。

轮到哈利时，分院帽肉眼可见地停顿几秒，哈利有些不耐烦地拧起眉毛，似乎认为结局已是无庸赘述的事实。

片刻，分院帽大声宣布：“格兰芬多！”

爱莉西亚站起来为他鼓掌，哈利如愿以偿，咧开嘴笑着，他隔着人群向她招了招手。

很快，听候分配的只剩下几人，爱莉西亚用手指绞住长袍的袖子，屏息凝神地听麦格教授一个个念出那些她没听过或是有所耳闻的姓名。

终于——“爱莉西亚斯卡曼德！”

一头卷发的小女巫站起身来，一路小跑。

帽子里的黑暗世界让人更加紧张，她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

“心地善良，受人喜欢…但我能察觉到，在你的灵魂里有着不一般的冒险精神…所以——”

“格兰芬多！”

爱莉西亚一瞬间被格兰芬多学生的欢呼声淹没，而她有些愧疚地望向罗夫。

但哈利很快上前将她拉到了座位旁，对面的弗雷德和乔治看上去好像想要放一个小礼花筒。

“我知道你会来格兰芬多，所以率先为你占了位置！”他拍了拍长椅，调侃道，“这可不妙。看来我们要竞争找球手了？”

“哈利！”爱莉西亚装出恼怒神色，但随即二人的注意力就被罗恩吸引了去——帽子接触到他头发，一声怪叫。

仅仅一瞬间，罗恩就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晚宴在几人的嬉闹声中结束，众人成队伍状散去，空留一片宁静，和天花板上将要燃尽的蜡烛荧光点点。

爱莉西亚觉得自己好像吃多了甜食，头脑发昏地跟在队伍后来到休息室。

“龙渣。”她听见帕西说。

赫敏、帕瓦蒂、拉文德和爱莉西亚走进同一个房间。拉文德与帕瓦蒂的床在房间西部，剩下两人的则靠窗。

月色皎洁，夜沉沉融进黑湖，空气咸湿却温热，纱帘被高高吹起，爱莉西亚走过去关窗。

“看来，我们以后就是室友了。”赫敏耸耸肩，扯出一个微笑。

“嗯，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室友。”爱莉西亚说。

无论如何，她并不希望与这个有点高傲的女孩产生矛盾，让以后的宿舍生活变得乏味讨厌。

但她也无暇再顾及，新的床并没有让爱莉西亚体会到想象中的不适应。反之，在对于格兰芬多生活的设想中辗转反侧片刻，她便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了。

“醒醒，爱莉西亚，是魔药课！”

“哦，别这样，赫敏。”一整个星期以来，爱莉西亚已经习惯了与赫敏的相处方式——后者会提前二十分钟将她叫醒，如此一来二人便是第一个到达教室或大厅的学生。

她拖拖拉拉地将被子挪到脚踝，以一个高难度的东西探身至床下摸索着干净的衬衫，再抬头时赫敏已经穿好鞋袜整装待发，她手上是自己和爱莉西亚的牙刷。

公共休息区内只寥寥几人，爱莉西亚擦干脸上的水渍，镜子里反射出赫敏乱蓬蓬的后脑勺，她正聚精会神地背诵什么东西。

爱莉西亚凑过去。

“神奇的魁地奇球？赫敏，你什么时候也想加入球队了？”

“不是这样。”赫敏有些脸红，两人一前一后钻出休息室，并肩朝着大厅走去，“今天有飞行课，但我以前从没尝试过飞行，咒语那些倒是容易上手，可是…”

爱莉西亚打了个哈欠，安慰她

“赫敏，你这么聪明，一定能行的…啊，今天的早餐有培根和香肠，我一定要…”

一语未毕，她“嘭”一声撞上一片坚硬。

“爱莉西亚，你还好吗，你的黑眼圈超级重。”爱莉西亚的手腕被轻轻捏住，哈利的脸隐隐显出来。

绿眼睛，宛如索伦托之海。

“我太困了，让我去大吃一顿吧。”爱莉西亚甩了甩手，运动鞋清脆的蹬地声响过三人。

她往吐司上涂抹着厚厚一层酷梨酱和黄油，学着罗恩的样子又给自己做了个香肠鸡蛋三明治。

“总觉得赫敏有些不高兴。”哈利两口吃完一颗温泉蛋，用叉子指了指长桌的尽头。

“她…大概觉得我对她每天早晨叫我起床的行为有所不满？也许我让她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昨天和拉文德聊了太久八卦才这么困。”

“所以你和赫敏现在成为朋友了？”罗恩含糊不清地发问，爱莉西亚纤长的指尖凑过来，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说实话，她并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讨厌，只是有那么一点点自满吧。”

罗恩似乎觉得好笑，往红茶里狠狠丢进两块方糖，深色的茶水溅涌而出，他发出怪叫，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一举动，惹得赫敏抬起眼皮瞧他们一眼。

城堡之外，草地宽阔，日光热得发烫。

哈利心情大好地展开双臂，和风绕过他不经修剪的碎发，将校袍撑起一个微动的涟漪。

“飞行课！”他喊起来。

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经在那里了，这多少打消了哈利率先尝试飞行扫帚的心思，他懒散地用一只脚将自己撑在墙壁上，用魔杖指使着那些扫帚们一上一下。

霍琦女士是个像鹰一样的女人，她风风火火地赶来，抄起扫帚柄敲了敲哈利的头，愉快地宣称

“波特先生，你这股劲简直和詹姆斯一样。”

哈利做了个鬼脸，钻回了罗恩和爱莉西亚之间。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哈利的扫帚立刻就跳到了他手里，爱莉西亚的那把也摇摇晃晃地听从了命令。但这样听话的扫帚只有少数几把，赫敏的扫帚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而纳威的根本纹丝不动。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

然而，一个仓促的身影腾空而起，纳威因惊恐而扭在一起的五官正变得越来越遥远……

砰——一声坠落，一声猛烈的撞击，纳威从扫帚上滑了下来，面朝泥土缩成一团。

霍琦女士俯身看着纳威。

“手腕断了。”爱莉西亚听见她小声说，“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

二人的影子在草地上缩成一个黑点，马尔福放声大笑起来。

“你们看见了吗，隆巴顿那个傻大个？”

他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爱莉西亚看清了，那是几天前纳威的奶奶捎给他的记忆球。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高声说。众人注视着他。不怀好意，或满怀担忧。

马尔福狞笑着。

“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拿过来！”哈利大喊，他和马尔福同时跨上扫帚，后者悬浮在一颗橡树的树梢间，挑衅地露出牙齿。

“不行！哈利！”赫敏尖叫，但他已经腾空而起，爱莉西亚看见赫敏紧张地捂住眼睛，自己的心跳也仿佛滞了一拍。

她甚至没看清一切细节，只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哈利俯冲下去，加速，像摩西分开红海，将湛蓝色的天空划出一道飞机云般的缝隙。

然后他伸出手去，在距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接住了玻璃球。

爱莉西亚和罗恩几乎要惊声笑起来，他们冲上去，可还没触碰到归来的胜利者，一个冷峻而愤怒的声音就响起，仿若预兆着不详。

“哈利波特！”

麦格教授带走了他，马尔福得意地笑了。

“你在开玩笑吧。”这是晚餐时间，罗恩正要把一块满是胡椒酱的牛腰子馅饼往嘴里送，送到一半就忘记了。

“找球手？”爱莉西亚说，“可是一年级学生从不…你一定是许多年来最年轻的找球手了。”

“是一个世纪以来，伍德告诉我的。”

两人呆呆地望着哈利。

“抱歉，爱莉西亚，我本应该和你公平竞争的。”哈利说。

爱莉西亚回过神来，像是要将茶棕色的碎发甩到脑后的同时将她的失落也甩掉一样，她摇了摇头。

“我当然没事，哈利，这是你应得的。”

她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地将一个布丁戳碎送进嘴唇间，哈利偏头从她蜷起臂弯的缝隙中投来窥视，眼睛弯着，歉意盈满了便溢出。

“我没事啦！”爱莉西亚飞快地挺直腰板，逃离哈利的注视。

“不过，”她扫他一眼，“球赛的时候你可要认真，不然你的位置就归我了。”

爱莉西亚低头吃她那份布丁，今天的心情让她有些无心完成作业，但想起那篇六英寸的魔药论文，想起赫敏大约还在休息室奋笔疾书，她只得百般不情愿地将自己从晚餐面前抽身，向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快步赶去。

可休息室也没有赫敏，爱莉西亚孤身一人，她跪在地毯上，伸直手臂在床下摸索。

她早给储物箱施了个无痕伸展咒，一把光轮两千静静躺在深处的黑暗中。

“我的老朋友，”爱莉西亚说，“你要在那里继续呆一段时间了。”

她用袜子和衬衫将飞天扫帚重新盖上，就在这时，赫敏怒气冲冲地回到了房间。

“爱莉，你敢相信吗？哈利和罗恩——这两个蠢货居然要在午夜和马尔福进行巫师决斗！”

然后她有些失望的，并没有在爱莉西亚眼中看见震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