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跑了一个多月,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还是有些天真了。
真正有价值的草药产地早就被各方势力瓜分干净,剩下那些还算有价值的零星地带,要么藏在高山深林,要么位于战事频繁的交界地段。真要派人去采,不光危险,成本也高得离谱。
连路都走不通的买卖,谈什么稳定供应。
为数不多的收获则是熟悉了草药从采摘,炮制到销售的所有流程。还包括了整个流程里会插手的势力,总体来说对局面有个大致了解。
目前有个想法,但是还说不好,只能搁置。
于是我结束了这次远行,收拾行囊回了族里,继续在医务所里处理杂务。也算重新熟悉流程,为今后打基础。
刚把一批伤药归类完,就有人急匆匆推门而入:“快跟我走,仁大人找你。”
我放下手里的卷轴:“什么事?”
“我只负责传话,快点就对了。”
我心里泛起疑窦,一路赶去仁叔家,拐进偏房,果然见仁叔叔正伏案研究地图。
“仁叔叔,出什么事了?”我走近问。
“来得正好。”他将一封情报递给我,“前线探子刚送回来,说发现了千手的物资据点,而且最近刚有大批物资调入。”
我瞳孔一缩,缓缓问道:“位置靠后?”
“偏前的位置。”他看我一眼,“田岛大人带精锐支援羽衣一族,千手佛间也选择亲自坐镇主战场,此时千手几乎倾巢而出。这是个机会。”
我迅速回想族里目前能调动的战力,眉头紧蹙:“我们的人手也不多吧?”
“没错。”他点头,揉了揉眉心,“我正在调派人手,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走近地图,盯着据点周围地形沉思了一会儿:“情报可靠吗?”
“非常可靠。”
我把手指点在地图上:“首先,不能轻信‘人少’这个判断。能被探知的据点而还留守稀薄,通常有两种可能:一是支援速度极快,二是有高战力坐镇。无论哪种,我们若出手,动作必须果断。”
“若人手足够,可以尝试围点打援,引诱对方增援再设伏歼灭。但现在兵力紧张,就只能烧毁物资后立刻撤离。”
仁叔叔沉吟片刻:“若能成功破坏这处据点,千手将不得不放缓这次攻势。”
“毁物资为主,杀敌为辅。”我补充道“同时还可以给老爹去信,让他配合这次行动,在预定行动时间前牵制前线的千手”
“信我已经写好了。”他又点了点桌上一份名单:“行动人选我也已经拟好了。”
我低头一看,眉毛骤然一拧:“……为什么有静流的名字?”
仁叔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抬手示意:“你把名单看完。”
二十五人的名字一一罗列在薄纸上,几乎是我方现阶段能抽调的全部精锐。
哪怕如此,名单末尾依旧列着六个未成年的少年,他们的年龄最大才十五岁。
我眼皮一跳。
静流的名字排在靠前的位置。那不是随手写上去的凑数,而是明确的主力一列。
我很快看懂了这份名单背后的含义。用最强战力正面吸引敌方注意,由少年们组成的小队快速渗透破坏物资。
如果敌方支援过快,最先暴露、最难撤退的,就是那几个孩子。
想到这里,我猛地抬头,盯着仁叔:“换我上,把他的名字去掉。”
“这不是儿戏,秀成。”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压下来的力量。
“正因如此,更不能让他去。”我紧盯着他,语气一字一顿。
“你要换他的位置,是因为他是你哥哥,还是你真的觉得你更适合?”仁叔注视我,眼神沉静。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
那种压在胸口的预感愈发清晰了,像是有看不见的东西正缓缓地、悄无声息地剥离我习以为常的温度。
我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哑:“无论哪一种,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脚步声。
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谁在说我?”
静流哥推门而入,一眼扫过我们:“怎么了?”
我背对着他,试图糊弄过去:“没事,只是在讨论任务安排。”
仁叔淡淡地戳破我:“这次行动,秀成不同意你去。他说,他来。”
静流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几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我肩膀,将我转过来面对他:“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才刚回来,这种任务怎么轮得到你?”
我也不肯退让,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硬声道:“我分析过情报,我比你更清楚该怎么做。”
“但我比你能打!”他盯着我,语气压不住火,“你这大半年都窝在后勤,你自己心里没数?”
“这不是能不能打的问题!”我音量抬高,“我——”
我想说我更冷静,更懂得取舍,更知道什么时候该退。
上辈子的经历让我更倾向于保护静流,而不是被他保护。
可话到嘴边,终究没说出口。
静流盯着我,眼神一寸寸沉下去:“你是觉得我该眼睁睁看着弟弟上战场,自己缩在后方?”
“不是这个意思……”我本能地否认,但那些理由,我说不出口。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看着你去?什么都不做?”
我张了张嘴,却被打断。
“够了。”仁叔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你们两个都去。”
我和静流哥同时一怔,转头看向他。
是静流先开的口:“领命。”
他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背影沉稳而决绝。
我站在原地,指尖有些冰凉。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静流的表情和语气一遍遍在我脑海里回放。
他不像斑哥那样天赋出众无需我担心,又不像下面两个弟弟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我的照顾。明明是兄长,却天天被弟弟担心。
现在想来,我其实没觉得自己要被保护,就连最开始想活下去的愿望在不知不觉中都变成了希望兄弟们都能活下去。
越是和他们相处,我越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友好。
在不知不觉中我和静流的立场调换,毕竟“成年人”的我不可能去要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保护。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忽略了他的内心吧。
他又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三十多岁的社畜。
在静流看来就是作为哥哥实力比不过弟弟,反过来被弟弟保护。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之前就有征兆,只是当时的我没有察觉。
我倚靠在墙上,长叹一声。
静流出去后,在房间里一直没说话的仁叔看向我,开口道:“想明白了?”
“差不多吧。”我扶额苦笑。“我只是觉得我可以多做点保护他。”
仁叔一边将任务相关的情报封好,一边对我说:“如果炼或者泉奈在这里,说你别去让我去,你什么感觉?”
“如果你真的代替静流去了却没有回来,依他的性格,你的希望也很难达成。”
“……”我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默默准备接过情报,仁叔却没有松手。
我抬头望向他。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完成任务之后也行,记得和他聊聊。”
我垂下眼睑,低声应了句:“我知道。”
“还有六个时辰。你们小队的出发时间定在明日拂晓,今晚就做准备吧。”
离开后我没有立刻回家,可能是因为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想好怎么和静流聊。
我于是顺着名单上熟悉的名字,去族地的边缘拜访了一位故人,宇智波笠。
他住的是单独的茅草屋,自然没有什么庭院,门还直接是开着的。
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笠正在擦拭他的刀。
“哟,贵客啊。怎么来我这了。”他看都没看我,继续保养着他的爱刀。
我随便找了个地坐下,歪着身靠在柱子上看他擦刀:“来找你。”
“啧,”宇智波笠放下刀,故意拉长语气,“你居然有求于人,这可是稀罕事,说吧。”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这次任务,静流哥跟你一组的可能性很大。”
他嗤了一声:“所以你想让我帮你看着他?”
“对。”
“哈——”他顿时炸了,“那你干脆让他别来!你不是最能出主意了吗?怎么不安排他呆在族地?”
“你以为我不想?”我瞥过头看他,“这次任务,我和静流最少要去一个。我本来想要代替他去,没成。”
我叹口气接着说:“刚跟他吵,就是因为这事。”
他扯了扯嘴角:“你们兄弟也挺麻烦的。”
“我也在反省了。”
“那你更该自己上阵看着他。”
我顿了顿,转头看向他,慢慢开口:“所以这次任务,我也会去。”
他一愣,眼神反而凌厉起来:“你开什么玩笑?”
“调令已经下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我耸肩,忽然道:“还有一件事。”
“……还有?!”
“我可以帮你追霞,怎么样?”
他手一抖,刀差点敲上桌沿,随即猛地抬头瞪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帮你追霞。”我看着他脸上的慌张和恼羞,“别装了,你这人反而只对着有好感的人嘴碎。我可没见过你会和哪个女生起争执。”
笠涨红了脸,直接抄起布就想扔过来。
我笑着躲了一下:“喂喂喂,我可是认真的。”
“你少拿这个来钓我上钩!”
“你要是真不愿意……那就算了。”我故作失望地站起来,“我找别人帮也行。”
他沉默了一下,语气还是恶狠狠的:“追霞的事你要是乱来,我第一刀先砍你。”
我笑了:“那你答应了?”
他不吭声,又继续低头擦他的刀。
半晌,他闷闷地说了句:“你哥我会看着的,你别死了就行。”
日本学习中国的制度,也有成年式称元服。和中国一般士大夫20岁行冠礼不同,日本元服年龄在12岁-17岁不等,这里取了13岁(虚岁)成年。其实秀成认为的未成年里面就只有静流一个人。
目前情报: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都为13岁
宇智波静流12岁
宇智波秀成11岁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炼都为9岁
宇智波泉奈8岁
千手板间5岁
黑白小狗的16岁立绘已上传,秀成的立绘还没开搞
主要是我画师朋友现在在做商单,在等她有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完
ps:凌晨三点,坐在床上码字的时候余光看见一只双马尾从我吉他下面爬出来了!!![裂开]
抄起杀虫剂开始决斗
它从房间左边跑到了房间右边再跑到我的床边,然后从我的床单下面钻到了旁边墙上
这床不能要了,这家也不能要了[爆哭][爆哭][爆哭]
这就是我的福报吗,睡的比双马尾晚就会看见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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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