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地狱之歌 第19章 第 19 章

听完这段话，坎尼拔莉丝姆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之前总有种危机感，总觉得未来有危险靠近，所以拼了命提高实力，却总不知道危机来自于哪里。

而且。

“这次并不只是简单的大灾变，我在进化为纯血种的时候就感知到危机了，这说明，这次的大灾变并不仅仅是像三千年前那次一般“温和”了。

三千年前的大灾变贵族以上的等级都能全身而退活下来，但这次，恐怕只有纯血种以上等级的强者才能幸存下来。”

沉吟的说到这里，坎尼拔莉丝姆眼前一亮，想到一件事。

‘只有纯血种以上的强者才能活下来，这岂不是说……吸血鬼这个种族贵族以下的阶级会完全灭绝？

我根本不用再跑东跑西去毁灭吸血鬼领地了，到时候大灾变一来，他们直接中层基层人口全灭，以吸血鬼的艰难的繁衍能力，想要再恢复到如今的数量那就要耗费不知多少光阴了。

之后，我再不断去猎杀那些幸存的纯血种，吸血鬼的灭绝岂不是指日可待？只可恨的是，始祖不会真正死去，他们总会再繁衍出新的纯血种，总会春风吹又生，无法真正的斩草除根，看来总要去找能杀死始祖的方法了。’

其实，坎尼拔莉丝姆清楚的知道，只要吸血鬼始祖还在，她其实是无法真正灭绝吸血鬼的，甚至就算找到了杀死始祖的方法，但只要真祖还在，那对方总能创造出新的始祖，发展出新的族裔。

但她从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想法，在她看来，她的血河总有一天会让她进化为真祖那个阶层，随着她不断强大下去，到时候，一切可皆有可能了。

可能是坎尼拔莉丝姆想的太过于兴奋了，她的情绪被对面的平等院未来尽收眼底，察觉了她在想什么，平等院未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嗨嗨！别在那臆想还未发生的事了，现在的问题是，人类！比三千年前那场大灾变更恐怖的灾难要降临了，连贵族等级的血族都活不下来，弱小的人类要怎么办？直接被灭绝吗？

你现在还抱着“单打独斗保护住人类”的想法吗？若不增加盟友，你觉得你能在这场即将到来大灾变中，保护人类不被灭绝吗？”

“…………”

坎尼拔莉丝姆沉默了。

她不能。

三千年前的平等院未来在灾难中，不但没有保护住父母，连故乡都被摧毁了。

这次的大灾变更加剧烈，甚至可能持续比上一次更长的时间，面对比三千年前更甚的大灾变，她真的能护住所有人类吗？

不，她不能！

想到这里，坎尼拔莉丝姆终于不再犹豫，她抬头看向平等院未来，沙哑的喉咙中挤出一句话。

“结盟可以，在大灾变中互相帮助保护人类可以接受，但“吸血鬼不能进入奥瑞金”的原则仍不能打破，你不能踏入我的领土，而且你要与我缔结血之誓约！”

闻言，平等院未来看着坎尼拔莉丝姆怔住了一瞬，随后眼中满是笑意：“奥瑞金………起源地吗？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让任何血族影响到人类，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随后她就点头：“可以！誓约大灾变中互帮互助，我不会进入你的领土，但与之相对的，你也不能进入我的领土，如何？”

听到最后一句话，坎尼拔莉丝姆身体一震，最终，闭上眼艰难的做出了决定：“可以！”

这个决定之所以让她做的这么艰难，是因为，这代表着，坎尼拔莉丝姆彻底放弃了对方领地中的人类。

她不想这么做，但她无力保护那些人类，甚至全世界仍还有着大量的人类她也鞭长莫及。

从今以后，那些她无力保护被她放弃的人类，若能在大灾变中活下来，他们也将会在对方领地中“人类与吸血鬼和平共处”的观念下成长起来，最终会融入人类文明中，成为人类文明中的一部分“异议”。

百密一疏啊！

她千防万防，就怕人类会被一些善良的吸血鬼给影响到，可在她目光所及之外，早就有这样的预兆了。

在坎尼拔莉丝姆看来，邪恶的吸血鬼并不可怕，他们越邪恶就会越让人类产生“对方是天敌”的想法，可怕的是那些善良的吸血鬼，尤其还是平等院未来这样有理想纲领的善良吸血鬼，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人类对她们的态度。

甚至，她们的思想最终也会衍生出她之前说那样，“人类与吸血鬼和平共处共处”的极端圣母思想，如果有一天吸血鬼找到了可以替代人类的食物，那她或许会认同这样的思想。

但在那之前，这样的思想，对人类来说无异于剧毒。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想再多也没用，如今，她要确保的事，奥瑞金的人类不会被那样的思想所污染。

奥瑞金，是她期望的人类文明将来的发源地，最终也会成为人类心目中的圣地。

所以她决不允许这里的人类产生那种异想天开不现实的思想，唯有奥瑞金的人类必须保持住绝对的纯粹。

在这个异族林立，天灾频发的残酷时代中，只有怀抱着对种族毫无保留到近乎纯粹的爱，将思想凝成一根绳才能让人类这个壮大起来，最终繁荣昌盛。

面对种族的危机时，他们必须第一时间站出来，成为洪流前的堤坝，战争时的尖兵，他们将是人类文明的底线，是最终的守护者。

他们会成人类这个文明的中流砥柱，所以，坎尼拔莉丝姆决不允许他们的思想被吸血鬼所污染！

想到这里，坎尼拔莉丝姆内心无端对平等院未来产生了一丝杀意，即便对方如今并没有那样的思想，可在她看到的最有可能的未来中，对方是那种“可怕思想”的源头。

如果对方不是不死的始祖，她可能就真的动手了。

但最终。

坎尼拔莉丝姆和平等院未来缔结下了血之誓约。

看着掌心新的血蔷薇纹章与之前存在的纹章重叠了起来，坎尼拔莉丝姆眼神复杂起来。

这是她第二次与吸血鬼缔结血之誓约了。

明明憎恨吸血鬼，却每一次都是心甘情愿的缔结下这不可违背的誓约，与吸血鬼牢牢的相连到一起。

这种对吸血鬼许下诺言并忠诚实行，近似乎命运相连的联系，让坎尼拔莉丝姆既恶心又期待，内心五味杂陈。

随后，她皱眉掩下掌心中那让人心绪纷乱的纹章，抬头看向平等院未来，问出了一件她困惑了很久的事。

“我有事问你！你知不知道三千年前的大灾变后，吸血鬼这个群体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物种特征？

近些年来，我发现，无论我毁灭多少吸血鬼领地，杀死多少吸血鬼，似乎都对吸血鬼总体数量都没起到太大作用，总会有新生吸血鬼出现，而且我在他们的血中也找不到答案。”

闻言，平等院未来神色莫名的看向坎尼拔莉丝姆，沉默了半晌，最终开口。

“有的！血族的繁衍方式发生了变化！”

她看着坎尼拔莉丝姆惊讶的双眼，语气仿若机械般的平静无波：“大灾变前，血族只能以母腹孕育分娩的方式繁衍后代，但大灾变后，似乎是我们的世界彻底消化了之前那个世界的一切，血族这个种族似乎也产生了进化。

曾经被纯血种獠牙注入毒液的人类，会被转化为Level D，最终堕落为无理性的Level E，纯血种以下的等级无法转化人类。

但近些年，出现了一些异变，我们发现，如果将自己的血液给予被注入毒液的人类后，那对方将会被转化为真正的吸血鬼，不再是Level D那样的缺陷品，且这样的转化不再限于纯血种，任何阶级都可以转化人类。

我们做过实验：被始祖转化的会成为纯血种，被纯血种转化的会成为贵族，贵族转化的会是Level C，Level C转化的才是Level D，虽然Level D仍会堕落，但被Level D咬到的人会直接成为Level E，没有任何堕落过程，且Level E也可以转化人类。

实验的结果则是：这种转化需要血族的毒液和血液二者共同作用，血族单独的毒液不再有转化Level D的作用，即便是纯血种的毒液也是一样。

而这样的结果………”

“只证明一件事！”坎尼拔莉丝姆脸色难看起来，想到了什么脊背都开始发凉，咬牙切齿的接过对方的话。

“以后吸血鬼的繁衍速度会极其高效，基础人口数量会暴增，且攻占他族领土时，可以利用敌方的人口简简单单就能轻易拉起一支军队，以战养战滚雪球般越来越强大。

而且它们的狩猎方式将会更加隐蔽，可以隐藏进人群中猎食后安然无恙的离开，毕竟，没有诞生出Level D的副作用。”

平等院未来看了一眼坎尼拔莉丝姆难看的脸色，踌躇了一下，就给她带来了更坏的消息。

“不只如此。被这种新型转化方式转化而来的血族，不但留下了“不能杀死自己的创造者”这种旧的本能，还会对转化自己的主人，也就是亲辈产生类似于鸟类的“烙印”现象，他们会变得依赖亲近自己的亲辈，且这种烙印极其牢固，很难打破。”

听到这里，坎尼拔莉丝姆面色阴沉的抬手揉了揉眉心，没有被这个坏消息打击到，毕竟之前那个坏消息更可怕。

“这就代表着，一旦人类被这种新型转化方式所转化，那么对方将会失去对曾经人类同族的认同感，视吸血鬼为自己的种族！哈！这可真是个恶毒的繁衍方式啊！”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我之前杀了那么多吸血鬼，里面总该有这种新型吸血鬼吧？为什么我在他们的血中什么都没有发现？”

平等院未来却毫不惊讶：“因为这种新型血族与我们这种旧型血族不同，旧型血族所有个体都可以通过吸血来读取他人记忆，这样的能力被成为“曝血”。

但新型血族无法对他人“曝血”，与之相对的，他们也获得了屏蔽自己血中记忆的能力，除了他们亲族外，其他任何存在都无法再对他们“曝血”。

所以，你杀了那么多新型血族却也始终没发现这件事。”

坎尼拔莉丝姆的脸色彻底阴暗下来，这对不想与吸血鬼交流，只通过杀死吸血鬼来获取想要的情报的她来说，是个比之前更麻烦的消息。

“血族已经开始将这种新型的转化方式视为一种新的繁衍方式，毕竟以血族以前弱小的繁殖能力来看，这种繁殖方式实在高效，且是暴兵的不二法门。

这种新型转化方式被称为“初拥”，而被初拥转化后人类则被称为“新生儿”，唯一的缺点是，新生儿总会弱于亲辈一个等级，但这种缺点，在那些想要暴兵的血族领主看来，却是很好的控制方法。

新生儿无论如何都无法反抗亲辈，这岂不是最好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