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徊月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头倒是不疼,但分外口干舌燥,嘴唇还残留着微微的灼痛感,再看自己是一身睡衣,他有些慌神:“66,我昨天没发生什么吧?”
866有心吐槽以宿主你的酒量昨天怎么好意思嘴硬说没醉啊?这一觉醒来简直跟失忆一样,想到永远在气氛最火热时被屏蔽866就怨气十足:“没什么没什么!”
迟徊月对它有相当高的信任度,它说没什么,迟徊月就哦了一声真没再往下想,转而自顾自起身洗漱去了。
866心说这对吗这对吗?
它的宿主这么心大吗?
它飘在迟徊月身边,直到他洗漱结束,终于忍不住追问:“宿主,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勉强能算宿醉,早上起来本来就晕晕乎乎,听866说没什么也就暂时懒得深思。此时突然的问题让迟徊月意识到昨天没那么简单,出去的步伐一顿,迟徊月思考:“昨天……”
他迟疑着:“聂应时应该是亲我了?”
但是这不是很正常吗?
866:……
宿主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飘飘?
小系统绷不住了:“是这样的,不过是被公主抱从走廊亲到回房又被按到门上亲了十几分钟而已。”
866早非吴下阿蒙,它现在聪明着呢,被屏蔽就代表着宿主和主角绝对要发生亲密的事,而在走廊除了亲亲还能是什么?
暂时的风停雨歇,跟着解除屏蔽的866又冒出头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衬衫扣子都飞了大半,可以想象的战况激烈,连暂时的休止都弥漫着让人耳红面赤的情调。
866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又又被屏蔽了,等它再冒出头,是在浴室,浴缸很大,轻而易举就能承载两个人的身量。
聂应时在下,衬衫被水浸透,紧贴在饱满漂亮的身躯,迟徊月伏在他身上,湿漉漉的乌发下是比水光更潋滟的眼睛,雪肤红唇,一只手懒洋洋搭在浴缸裙边,一副倦怠模样。
美人入浴,活色生香。
然后866又又又被屏蔽了,它窝在意识海中满脸怨气掐算时间:“然后又在浴室亲了十几分钟而已。”
它两个加重的而已让迟徊月呆住了,他结结巴巴:“是、是吗?”他毫不怀疑866,但是这种发展真的让他难以想象且打心里不想接受。
866初出茅庐涉世未深,对人的情绪还不能很好辨别,单纯以为宿主不相信它的话,一叉腰:“当然是啦!”
为了更好的证明自己没有胡说,866决定再上点干货——它编都编不出来的干货:“我们统的屏蔽规则比较死板,都是根据关键词限制,比如,洗澡、亲吻、赤/身、某些负距离接触……你们昨天虽然在浴缸但不能算洗澡,也没赤/身,后面没亲吻……只能说全程都在擦边,但严格达不到,所以66努力钻了下空子,看到了一些东西。”
迟徊月预感到大事不妙,但还没来得及拒绝。
866已经陷入回忆不能自拔:“宿主你平时脾气就好,喝醉之后更是乖巧,聂应时哄你喊哥你就喊,抓着你的手让你摸胸肌就摸胸肌,摸腹肌就摸腹肌,最后又顺着人鱼线往下走……”
迟徊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仿佛开了染色铺子。
866丝毫不觉,继续补刀:“你摸、啊不,应该说玩了挺久,到最后闹着说累了,又被聂应时抓着不放,直到给他胸口一巴掌才算结束。不过聂应时好像被这一巴掌爽到了,因为他的反应就很出格……”
866带着学术探讨的认真肯定:“66注意到水里有白色絮状物。”
轰——
迟徊月脸瞬间红透了,又沿着脸颊蔓延到耳根,到最后脖子都在红得滴血,他声音颤抖:“他、他怎么这么坏啊?”
大多时候866都是无条件站自己宿主的,但这次除外,它可是被关小黑屋大半天啊!
866哼哼道:“这可未必。主角本来只是打算抱你回房睡觉,结果你在走廊手上又摸又抓,嘴里又是好大好软的,聂应时是有正常生理反应的男人,所以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孽,接受现实吧我亲爱的宿主!”
迟徊月低头不语:……
长时间的沉默让866忍不住问:“宿主你怎么了?”
迟徊月几乎双眼含泪:“我想离开这个世界。”
866安慰他:“没事没事,等完成任务就可以离开了。”
迟徊月小声的、倔强的:“我现在就想离开。”
866不语,只一味吹口哨,一副我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
迟徊月甚至不想出去了,三好学生第一次痛恨起早八的存在,他磨蹭了好一会,抱着也许聂应时还在锻炼,他可以乘机回校的侥幸心理悄悄推开门。
结果赌输了。
聂应时刚刚沐浴结束,正站在客厅中央擦头发,他只穿着黑色长裤,精壮漂亮的上身完全**。
迟徊月下意识就要躲回盥洗室,但在他推门出来的那刻聂应时已经注意到了,他随手丢开毛巾,转正身体看向迟徊月。
迟徊月强装镇定,但目光不自然地往聂应时**的上身瞟去,他的头发还在滴水,顺着滚落的水珠迟徊月看到脖子的牙印。往下胸口、腰腹遍布抓痕,痕迹甚至延伸到人鱼线的末端进到视线所不能触及的位置,再细看饱满漂亮的胸肌还有几个晃眼的牙印。
迟徊月直接瞳孔地震,他原本觉得866那句玩了很久是夸张,没想到是纪实。
聂应时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山林间的小鹿,琉璃般明净漂亮的眼睛都在震颤。
需要用运动、冷水压制的**复又席卷身心,聂应时喉咙发紧,声音低哑,笑得恶劣:“还要不要摸摸?”
迟徊月脸红的爆炸,立刻拒绝:“不要!”
聂应时失望叹道:“那还真是遗憾。”
迟徊月又羞又气,睁大眼睛反驳:“我不遗憾!”
聂应时理直气壮:“我遗憾。”他**着上身,可以当模特的好身材原本就极其引人注意,如今各种暧昧红痕更是色气的过分:“这种事确实很舒服。”
**在他眼底汇聚成暗流,触目惊心,仿佛望一眼就要随之坠入无尽深渊。
如果用动漫的形式表述,迟徊月大概已经在冒烟了,他说不出过分的话,半晌才气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聂应时并不反驳,笑容加深,意味深长道:“宝贝,要脸可吃不到‘肉’。”
迟徊月忽然就很怀念刚认识时装得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聂应时了。
见他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话,聂应时很愉悦的选择见好就收,他长臂一伸捞起衬衫,随着纽扣被扣好,他的脸色也渐渐郑重:“我有一些事想告诉你。”
迟徊月不免跟着郑重起来,他不禁在心里猜测能让聂应时这么认真会是什么事呢?
聂应时不确定说出后他会是什么反应,难得有些紧张:“我父亲是聂荣臻,母亲是程君越。”
聂氏集团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他的父母名声太响,常年出现在国内外新闻包括官方宣传上,在国内几乎无人不知。
迟徊月想说我知道,他在来这个世界前就已经了解到大概信息了,866却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提醒:“不知道不知道,聂应时之前没跟你说过他的家世!”
迟徊月默默将这句话咽了回去,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半晌,装出惊讶的样子,假假道:“真的吗?那很好啊。”
聂应时将他所有细微的神情望进眼里,明明不在意还要配合,真可爱。因为少年的态度,他也从容自信许多:“等放假和我回家见父母好吗?”
迟徊月:???
他不理解怎么突然就提到见父母了。
他的沉默似乎是一种顾虑,聂应时握着他的手,认真道:“不要担心,有我在。”
他的眼睛太明亮,带着要将人烫伤的炙热。
他的话语也太真诚,让骗子无地自容。
迟徊月不知怎么选择才最正确,他有些不忍心拒绝,权当是鳄鱼的眼泪吧,迟徊月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从那天后聂应时显而易见的忙碌起来,原本一天能来学校三趟变成一天一趟,有时候甚至只能晚上回去见一面。
迟徊月看着都替他累,但聂应时却乐在其中的样子,他难得兴致勃勃的像个普通大学生,还在规划假期的事:“等见过父母我们可以去溪川,那里的雾谷堪称一绝,你一定喜欢。”
他的期待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迟徊月。
他甚至跟着期待起两个人的假期旅行了。
直到假期将近,午间独自呆在图书馆的迟徊月看到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坐在他对面的女性穿着素色旗袍,搭配同款中式浅色大衣,气质婉约,岁月不可避免地在她眼角留下痕迹,这反而更为她添了几分从容优雅,岁月从不败美人,她依旧有种令人心折的魅力。
好在冬日,图书馆学生寥寥无几,他们又在角落更没人关注了。
意识海中866仿佛明白什么:“宿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豪门父母棒打鸳鸯?”
迟徊月没时间配合它,而是庆幸还好蒋明他们没有和他一起来图书馆,否则这情节也太抓马了。
他还在思索如何开口。
聂应时的母亲程君越却不疾不道:“你好,我是应时的母亲,你可以喊我程总。”
她气质典雅而温柔,但一开口就有一种冰冷的锐利蕴藏其中——不好亲近的角色。
好在迟徊月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念头,因而他神色平静:“程总好。”
也许是因为他太过平静,程君越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诧异,但她很快又笑起来,她笑起来越发温柔典雅:“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就直说了。”
她的话相当锋利直白:“你很漂亮,几乎可以说无人可及,也难怪应时会为之晕头转向,但是婚姻并不只需要漂亮,你能为应时做什么呢?”
迟徊月冷静道:“我什么都为他做不了,所以我会和他分手。”
866呜呼一声:“宿主好样的!成功就在前方了!”
像是完全没想到他会给出这么干脆利落,装都不装的回答,面前的女人面上浮现出惊愕之色。
迟徊月觉得实在没必要上演电视剧的拉扯剧情,他本身就是为了任务接近聂应时,原本就在纠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提分手,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还不顺水推舟难道真要继续纠缠不休?他能借机完成任务,聂应时在父母的反对下会渐渐放下,总的来说,这是双赢。
不过他也理解一位母亲的忧心,立马保证道:“您放心,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他分手。”
迟徊月很清醒。
只是有点遗憾自己的失约。
迟:顺水推舟、双赢!
程总:啊这,我也没说。
老聂就比较虐了,谈恋爱谈得好好的,感觉马上能谈婚论嫁的男朋友突然和我分手,然后找不到人了。
断崖式分手后有一个人倒霉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第一个故事(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