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别墅是欧式风格,整体典雅华丽,露台绿植花卉错落有致,虽是晚秋但仍营造出一种春意盎然的繁荣景象。
聂应时凭栏而立,他火炉似的体质,即便是晚秋的夜晚,只穿一件衬衫也不觉得冷。
不愧是被肖宁心心念念惦记的红酒,后劲十足。迎着晚风,聂应时随手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因为长期锻炼而越发流畅漂亮的肌肉,银链的几何吊坠在胸口若隐若现,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有些难以言喻的色气。
聂应时平息着因酒气所带来的热意,夜色中那双形状漂亮英气的凤眼冷静与炙热并存,让人幻视某种要燃起来的冰川。
聂应时对目前的进展很满意,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徐徐进行,肖宁是可以一起嬉笑怒骂的朋友,肖煜是可以信任的兄长类型,至于陈鸿他们是难得的规矩重,家世清白。
聂应时打定主意要让所有人知道迟徊月的存在,但不代表随便谁都可以窥探他的宝物,以有些人的行事作风,只是想象出现在眼前聂应时就已经觉得厌恶。
陈鸿他们会耳闻目睹自己的态度,并且将这份态度传达给他们认识的人,这点不需要宣之于口就能心知肚明。
接下来只需要向自己的男朋友说明一切,再等他解决所有不同的声音,就能回老宅见父母。
聂应时有足够的自信解决问题,唯一令他惴惴不安的只有少年的态度,倘若一个人要钱要权,那他可以用这些永远的留住对方,可如果他压根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呢?
聂应时闭眼,缓缓叹出一口气。
身后却突然传来肖煜含笑打趣:“你不会是在这里偷偷紧张吧?”
聂应时抬眼,那点极难得的怅然便散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出现,他回身去看肖煜,长眉一挑,以眼神询问紧张什么。
肖煜捏着下巴,故做沉思状:“比如男朋友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会觉得你刻意隐瞒,然后生气?”
聂应时抓住重点:“没有刻意隐瞒。”只是双方都没有提起罢了。
而后他笑起来,眼中长存的冷锐水似地流动过去,只余波光粼粼的柔和:“他不会生气。”
肖煜一想也是,少年沉静内敛,情绪稳定,估计就算是有人当面骂他,他都要先想一想自己是不是有哪里不对,然后再根据自己对错与否进行回应。这样的情况都想不到他发火生气的模样,更不要说这件事的本质是一个没想起来问一个又暂时没有说。
肖煜双手撑在栏杆上,眺望庭院中的绿植喷泉,晚风徐徐,带来一阵寒意。肖煜不禁打了个激灵,瞥向聂应时,打心里羡慕对方的好体质,都是一件衬衫,两个人却好像在不同的季节。
不过要让他像聂应时那样持之以恒的训练也做不到,因而肖煜只是短暂的羡慕一下,他正打算回房间,先听到肖宁满含心虚的呼喊:“聂哥聂哥,你男朋友好像喝醉了!”
肖宁坐姿端正,堪比高中时期的认真老实,陈鸿几个人关系不比他和聂应时,看上去要更紧张一点。
聂应时分不出多余的心神给他们,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安安静静、端坐沙发的少年身上,聂应时半跪在前方,细细观察他的神色。
迟徊月直视他的目光,皱眉、思索、正色、口齿格外清晰道:“我没醉。”
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不管是语气还是话的内容都将他彻底暴露了,多经典的醉鬼发言。
肖宁不禁噗嗤笑出声,然后被好友刀子似地目光逼回去,他乖乖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安静闭麦。聂应时原本没在意他们,直到现在忽然觉得这场景他们几个有点多余,他皱眉,想撵人回客房,但皱眉的表情落在迟徊月眼里就有别的意味。
迟徊月真不觉得自己醉了,他只是有点头晕想睡觉,为了证明自己又伸手抚向聂应时的脸颊,“强行”将人转向自己。四目相对,迟徊月满脸写着自信,极认真重申:“我真没醉,不信你伸手比数字,我肯定说得出来。”
迟徊月体温偏向玉石的温凉,此时因为酒意而有些发热,指尖微微颤着,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醺醺酒意一点点蔓上眼角眉梢,带起一抹绯色,眼里也像拢了一层春雾。
聂应时不说话,只是抬手将刚才顺手搭在沙发扶手的外套抓过来,继而将其盖在迟徊月头上,将少年此刻的神情完完全全藏了起来。
迟徊月还在眼睛亮晶晶期待聂应时比数字呢,没想到天突然黑了,他拿开停留在聂应时脸上的手,还没来得挣扎,整个人便悬空而起。
像是触犯到某种特殊规则的小木偶,立刻不动了。
迟徊月脸藏在外套里,眼睛眨啊眨,望着一片影影绰绰的光影,他还在呆呆想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醉没醉的问题吗?
越发清楚浓烈的松针木质香混杂着龙涎香,熟悉的味道,也格外好闻。迟徊月本能地追寻更深处的香味。
原本安安静静像是睡着的人突然在他怀里不老实起来,脑袋拱来拱去,即便还隔着一件外套也足够亲密难忍,聂应时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低沉的声线因为三分愉悦的笑意更富有磁性了:“还真是醉了。”
866原本还挺信任自己宿主的,都说了没醉,能认数字,宿主能骗人吗?但现在这场景866要是还信没问题,那就显得它是个智障人工。
眼看着聂应时抱着人是往自己房间走,866有点急了:“宿主你是不是醉了?要不要66帮你清醒一下?”
迟徊月迷迷糊糊听到两道声音,两道问话的内容大同小异,他顿时不满的晃晃小腿:“我没醉,我还知道你、你们是谁。”
迟徊月笑盈盈着:“你是系统66。”
什么系统?聂应时只当他醉鬼发言,并不放在心上。
迟徊月又挣扎着扯开外套:“你是聂应时。”
也许是因为醉酒,也许是因为闷在外套里,少年脸红的厉害,仿佛朝霞映雪,一双眼睛更是另有一段月魄流辉。只是一眼,聂应时就呆在走廊上。
长廊两侧壁灯昭昭,也并非不能视作花烛洞房。
原本还会思考中式西式的聂应时忽然先有了明确倾向,他亲昵的俯首贴近迟徊月:“等我们结婚你私下可以带盖头吗?”
迟徊月不满意:“为什么不是你带盖头?”
聂应时就笑:“我没你好看。”
迟徊月陷入思考,试图想象聂应时带盖头的模样,半晌,颔首认同,但是又想到什么,忽然补充道:“但你身材好。”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在聂应时怀里坐直身体,冷不防的动作,好在聂应时常年锻炼,手上照样能稳稳抱住迟徊月。
喝醉的人思维跳脱,聂应时也猜不到他想做什么,只含笑注视他接下来的动作。
迟徊月本来是要看他流畅漂亮的胸肌,但垂在中间的几何吊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不禁伸手以指尖挑起吊坠,指尖颤颤,不小心划过聂应时的胸口。
聂应时浑身一震。
迟徊月浑然不觉,喝了酒性格里的执拗冒出头,越是挑不起来,越是认真努力,到最后脸都要贴在聂应时身上。
呼吸温热,清浅地扑在胸口。
聂应时呼吸重起来,脊背绷得很紧,像是一触即发的弓弦,他尽可能的保持稳定,直到吊坠终于被卷到指间,迟徊月百无聊赖的玩了一会,又松开手。
聂应时还来不及分辨是失落先来还是如释重负。
然而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事实证明都来得太早且没有意义。
聂应时在迟徊月面前不好好扣扣子实属常态,他以前还会遗憾自己男朋友对此总是视若无睹,直到此时。
迟徊月发了会呆,忽然抬手按在他的胸口,五根纤细的手指好像得到什么新奇的玩具,按了按,又抓了抓:“……好大。”
他的动作太突如其来,强烈的刺激令聂应时闷哼一声,腰膝竟似一软,差点没站稳。
罪魁祸首还在很稀奇似地加重力道感受手下的丰盈:“……好软。”
终于反应过来的866发出尖锐爆鸣:“宿主!我看你真的是醉得不清!”
它慌里慌张去看聂应时的神情,主角紧紧咬着牙关,下颚线绷得很紧,神情隐忍着没有展现出赤/裸的情/欲,然而他的身体反应已经昭然欲揭。
管宿主到底清不清醒,866现在就要出手!
——滋滋。
是866被屏蔽的声音。
聂应时的吻先落下来。
二楼是独属于他的空间,聂应时抱着这举世无双的珍宝往房间去,薄唇在少年脸颊、唇畔甚至是白净修长的脖颈游移不定。
接连不断的细密亲吻中,走过中央璀璨华丽的吊灯、掠过两侧的壁画雕塑,直到长廊灯光被房门隔断。
聂应时将人抵在门上,更热切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迟徊月困得站不住,身体自然而然向下滑落,又被一手揽住腰身,黑暗中两副身躯紧密相贴。
迟徊月被亲的烦得很,伸手要推他走,反而被抓住双手按在门上,不知不觉间十指紧扣,没有一点缝隙,连呼吸也被夺去。
迟徊月有些热,但聂应时比他更热,体温带着要将人融化在怀里的炙热,终于迎来短暂的风停雨歇,迟徊月伏在他的颈侧喘息,有些想咬人,他也真的咬上去了。
聂应时不禁发出嘶一声。
欲念与痛意共存。
聂应时几乎为之颤栗,他扯开唇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像一头恶狼,或者欲鬼。
今天看见一个人,锻炼得真好啊,那胸肌都感觉duangduang的,害,我就看看,纯看。
迟崽是攻,绝对没有反攻,不过能看到这的应该不会再纠结攻受问题吧。
唉,想写花孔雀快乐小狗攻,娱乐圈毒舌美人攻,古代病美人攻,但是我的心说:快写快写!脑子和手在反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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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一个故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