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中土]费尔莱诺的生平与谎言 第5章 第5章

劳瑞林将柔和的光辉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归港的天鹅船上飘起阵阵炊烟，比起在澳阔隆迪的城区用餐，法尔玛瑞们更喜欢在自家白船里烹饪佳肴。带有双翼的飞鱼从船舷飞入船舱，简单地刮鳞放血，再除去内脏，就是极其新鲜的食材，无论是佐一点柠檬汁和盐生食还是放在炭火上烤至表皮焦脆，都能给味蕾带来丰富的体验。

拉内丝从一旁的小炉上取下煨了小半个双树时辰的杂鱼汤，汤色奶白浓稠，一小把临出锅前加进去的叶菜被汤的余温煲入了味，几小块碎土豆在鱼肉间隐约露出痕迹。费莱赫托举起大铁勺，颤颤巍巍地将滚烫的汤汁浇在自己碗中的生鱼片上，白嫩透明的纹理吸饱了奶油调味后的鲜美滋味，小诺多津津有味地嗦着杂鱼汤，口中还没咽下去的飞鱼将他的面颊撑得鼓鼓囊囊的，引得拉内丝爱心大发，一把将哈珀尔挤到了玛卡劳瑞身边，自己则贴心地为外来萌物费莱赫托剥虾。

说到虾，费莱赫托想起了自家二哥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钓虾技术。某知名不具的伟大歌者不仅仅从泰勒瑞亲族手里学到了带有独特方言口音的民谣，还把一些耍酷的打渔技术学了个遍，可喜可贺，海迪恩拿出个网兜，往里面放上点剪碎了的鱼内脏，探进水中没几分钟，就提出来了大半袋挣扎弹动的大虾。

看好了小子，捕虾是这样捕的，迎着玛卡劳瑞冷若冰霜的表情，海迪恩得意洋洋地拿出铁签，将婴儿拳头大小的虾头掐掉，虾身抻开抽去虾线，烤到喷香。虾头被临时客串的掌勺厨娘拉内丝拿去煸炒出虾油，正好作为鱼汤的底味。

“说起来，明天的派对是做什么的？我也能去吗？”费莱赫托起身去舀第三碗杂鱼汤，顺便将海迪恩刚烤好的一串大虾殷勤地递给二哥。

歌手慢条斯理地用他拨弄琴弦的白皙指尖撕开被油浸软的虾壳，将饱满油润的虾肉优雅地剔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似乎一时间没有想回答弟弟的问询的意思。倒是一边的海迪恩忽然开口：“你可以和哈珀尔一起去，费雅纳罗家的小子，你的年纪也差不多，是该见见世面，你哥哥们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玛卡劳瑞有些不确定地偏过头，凑在好友的耳边低声问他：“嘿你别放纵他，我们明天是要开几桶好酒的，未成年埃尔达……”

澳阔隆迪的小王子毫不在意地拍拍玛卡劳瑞的肩膀，差点把歌手的脑袋拍进汤锅：“说什么话呢Kano，你在你弟这个年纪已经千杯不醉了。”

费莱赫托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坐在他旁边的拉内丝不爽地揉了揉耳朵，大声抗议：“我也能带他进去，开玩笑，我和吉尔法农的女儿们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裙子！”

“与此同时还和吉尔法农的大儿子订了婚，行啦，姐，你就放心约会去吧，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吗？”哈珀尔笑嘻嘻地揭了堂姐的老底，伸出一条胳膊愉快地勾住了费莱赫托的肩膀，看着拉内丝的耳尖慢慢染上红温，乐不可支。

“难说！”拉内丝最终硬邦邦地撂下一句狠话。

这天费莱赫托就睡在了天鹅船里，次日清晨，柔光交辉，泰勒瑞精灵们把天鹅船都驶向一处，鹅颈贴着鹅颈，水手们用粗粗的铁链将船舷绑在一起，费莱赫托跟着一群法尔玛瑞小孩在甲板上蹦来蹦去，从这船跑到那船。泰尔佩瑞安的银辉绽放，这时候住在澳阔隆迪的居民就会从城市里出来，在璀璨的海滩上，在天鹅船海上尽情欢乐，跳舞，歌唱。

费莱赫托仗着身高优势，在人们的大腿间穿梭，哈珀尔紧紧跟在他身后，对着猝不及防被挤到一边的人们连声告罪。玛卡劳瑞一大早就上了岸，去位于澳阔隆迪中心的王宫迎接欧尔威王的小女儿伊尔雯公主，以及她的丈夫，芬威王的小儿子英戈劳瑞。费莱赫托捅了捅哈珀尔的腰，对方瞬间会意，双手卡住小埃尔达的腋下，将费莱赫托瞬间从一大片乌泱泱的法尔玛瑞中间冒了出来。

一声响亮且拖长了的“三婶——”瞬间令正和老父亲说说笑笑的伊尔雯抬起头来，她看见费莱赫托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她，不禁笑出了声：“曼雅，好久不见，你怎么到澳阔隆迪来了？”

“我拜托二哥带我来的！在图娜待了二十年，我无聊得都快长青苔了！”费莱赫托又从哈珀尔的胳膊上跳了下来，迎着伊尔雯张开的怀抱跑去，在欧尔威王和他的儿子们面前止步，规规矩矩地依次行礼。伊尔雯在一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尤其是看见父亲和哥哥们欣慰地对费莱赫托的发顶摸了又摸的时候，她可太明白这位诺多小王子的本性了，当初一口一个“亲亲堂哥”把芬达拉托哄得晕头转向，连和阿玛瑞依约会都顾不上，乐呵呵地带着小堂弟到处跑。费莱赫托也就在伊尔雯手上吃过“亏”，被三婶养在花园里的大鹅追得满地乱窜，后来再也不敢展现小魔王的本性了。

费莱赫托瞥见伊尔雯轻轻勾起的唇角，不禁打了个哆嗦，幸好此时英戈劳瑞和玛卡劳瑞从后头追了上来，金发的芬威第三子朝小侄子招了招手，费莱赫托立刻扑进三叔怀里，一头扎进那微微带卷的金发当中不敢冒头。伊尔雯这才满意地移开眼，拉内丝和哈珀尔又亲亲热热地贴到姑姑身边，逗得天鹅公主笑得直不起腰。

“费雅纳罗兄长很想你。”英戈劳瑞把怀中已经开始抽条的小精灵放回地面，不经意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当年他追求伊尔雯的时候可是跟着欧尔威之女上山下海地锻炼身体，如今久居提力安多年，阿塔妮丝又渐渐长成，他抱孩子的水平下降得厉害，可不敢乱动兄长的幼子了——毕竟他和费雅纳罗的关系尚可，可不想得到和阿拉卡诺一样的待遇。

费莱赫托笑得眉眼弯弯，显然对于费雅纳罗的偏爱颇为得意，他做了个鬼脸，又鱼一般地穿梭过人群，跑到天鹅船拼成的海上平台去找玛卡劳瑞了。几个玛卡劳瑞带的学徒正在捣鼓一架零件繁复的47弦踏板竖琴，正在一根一根调音过去。费莱赫托转了几圈，顺便帮他们把七个踏板都装好，升降凹槽涂好了油，收获了一堆感激的眼神，也没有看见玛卡劳瑞的身影。

哈珀尔也上船来找他，顺便给小诺多头顶上按了一串用贝壳编织成的桂冠。“诶这是什么？”费莱赫托惊奇地摸了摸，贝壳桂冠上插着天鹅尾羽，在澳阔隆迪的晚风中轻轻摇曳着，他今天穿了一身泰勒瑞族的传统服饰，银白的长发用一根鱼肠线绑在脑后。哈珀尔趁着宴会开始前港口一片闹哄哄的机会，悄悄拉住费莱赫托的手：“别管那么多啦，我们快走，你不是要喝我家的陈酿吗？趁现在去拿点，一会儿祖父演讲的时候就没那么好离开这儿了！”

他一把扯过费莱赫托的手，经验丰富地绕过努力开嗓的泰勒瑞宫廷乐手们，往一艘被拴在临时码头上的小船跑去。那艘船很小，仅供两三个成年埃尔达乘坐，后面拖着货舱。哈珀尔将货舱的挂钩解下，挂在另一艘小船的船缆上，他先跳上船，甲板在乌墨的波涛中荡开雪白的浪花。费莱赫托脱了鞋，坐在船舷边上，白皙的脚丫一下一下地踢着海水，感受着温暖的沿岸水流变得越来越冷。那是埃凯亚海的冷流向东绕过阿门洲的北部，在澳阔隆迪和托瑞埃西亚岛之间与贝烈盖尔海的西部暖流交汇上升，形成丰沛的渔场，相传法尔玛瑞们在渔汛时期，可以踩着鱼群的背脊，从托瑞埃西亚走到澳阔隆迪。

“这才是欧尔威陛下率领泰勒瑞族抵达阿门洲的真相吧？”费莱赫托笑着倒在甲板上，埃兰塔瑞手造的繁星点缀着夜幕，三星正南，美尼尔玛卡跃过苍穹，就像当初首生子女第一次在苏醒之水畔睁开双眼，泰尔佩瑞安的露珠掉进他们的眼睛，呼唤他们称为星辰的子民。费莱赫托于是长久凝望那些在他未曾降生之时，他，哈珀尔，以及所有埃尔达的祖先曾披戴的光辉，远古的奥秘隐约触动他的fea，于是小埃尔达不言不语，时间恍若一瞬。

哈珀尔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你们诺多果然擅长撰写传奇故事，除了欧西，乌妮，以及伟大的水之主宰，还有谁能操纵鱼群顺服？”仿佛是听到了名字被呼唤，小船忽然向一侧倾了倾，从海面下传来某迈雅低沉的笑声。哈珀尔把舵挂满，从澳阔隆迪到海中小岛的航线年年由欧尔威的亲属校正，那座海中小岛就是欧尔威王的酒窖，恒温干燥，乌妮会用她的长发引导每年来取酒的船只不至于偏离。

于是哈珀尔放心地任由小船破浪前行，转身看向费莱赫托，发现他年轻的伙伴正呆呆地仰望星空，他走过去提着费莱赫托的后领，把他往甲板内侧拖了拖，随后撩起衣袍下摆，在费莱赫托身侧席地而坐。

“你是我第一个同龄的朋友。”费莱赫托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双胞胎兄长的年纪与你的年纪更为接近。”哈珀尔学着费莱赫托的样子，双臂枕在脑后，双足垂在冰凉的海水之中。

“不一样，”费莱赫托皱皱眉，似乎在思忖着语言，“或许是因为我在我的所有亲眷中年纪最幼，他们始终把我当做柔弱的孩童来呵护——当然，我很感激，但是……”

他出神地望向遥远之处，哈珀尔领会到他的未尽之意，却不忍打断小埃尔达的沉思。很快船身一动，触及海岸的礁石。

“我们到了，下船吧。”

小费：好基友x1

*本章设定：

澳阔隆迪庆典、欧尔威王的海中小岛酒窖均为私设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