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 第232章 随时保持警惕

“可这不是实践课吗？我们不用咒语？”距离格兰芬多最远的斯莱特林的座位上有人提出质疑。

穆迪不客气地大声说道：“对！我不教你们咒语，我要教的是方法！”

“可如果我们连对应的咒语都不会……”那个斯莱特林不服气地说，但他没说完就被穆迪打断了。

“照你这么说你们进入霍格沃茨后的课程是从字母和单词学起的吗？”穆迪说，“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可以离开了，等你学完这辈子所有要用到的咒语再来听课。”他停顿了一会儿留出了给不愿意听课的学生离开的时间，但没人那么做，于是穆迪接着说，“要是没人再打断我，我们就继续！”

“暑假里魔法部给你们寄了安全手册你们都收到了吗？你们觉得有用吗？”听着下面的学生发出喃喃的肯定声，他用力“哼”了一声，挤了挤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这使得他满脸的伤疤都跟着扭曲起来，看起来更吓人了，他说道，“很好，那群黑魔法防御专家会高兴的，一群人花了几个月时间才编出那玩意儿，把注意事项写得像免责条款，不要单独离家、不要深夜出门，呵——如果你这么做了死了就是你们自己倒霉。”穆迪毫不掩饰他对所谓的安全手册的不屑一顾，“来之前魔法部让我对那玩意儿做个调研，有人有什么疑问吗？随便说两句让我回去好交差。”

詹姆举起了手，穆迪点了下他：“你说，这不是正经课堂，不用举手，不用起立，直接说。”

“穆迪教授……呃，穆迪先生？”詹姆在对他的称呼上纠结了片刻，他问，“手册上说叫我们跟家人商量好暗号或设置问题以防被食死徒用复方汤剂冒充，但如果食死徒有点脑子的话，肯定会把这些搞清楚了再冒充吧？”

“问得好，”穆迪肯定地说，“刨除让你被绑架后多受些拷问和折磨这个缺点不说，在实践中它确实有个好处，就是假如食死徒打定主意要冒充你，你能在食死徒把它搞清楚之前就死掉，可以稍微保护一下你的家人。”

蒂雪听得两眼发直，她捂着嘴小声对莉莉说：“我想我明白他为什么很难晋升了。”莉莉郑重点头表示肯定。艾丽斯回头瞪了她们俩一眼。

小天狼星接着问，他语气里透露着深深的怀疑：“还有夺魂咒，先生，魔法部能判断出一个人做出的举动是出于自己的真心还是被控制了吗？我是说，如果一个人是食死徒，但被抓捕后声称自己被施了夺魂咒呢？”他说这话的时候，越过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课桌，意有所指地往斯莱特林那边扫视了一圈，冲因为穆迪的到来而面色不虞的埃弗里和穆尔塞伯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穆迪打量了他两眼：“很敏锐，当然会有这种情况，而且并不少见。官方说法是魔法法律执行队的专业人员会综合考量嫌疑人的言行举止，结合他的日常表现、人际交往以及可信任的人对他的证词等等做出判断，但实际上——”

一旁旁听的麦格用力清了清嗓子，提醒穆迪注意今天讲课的重点。接收到麦格的示意，穆迪想起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他丢下没说完的话，毫无过渡地重新开启了一个话题，说道：“邓布利多委托我来给你们讲讲该怎么抵御食死徒或其他黑巫师的攻击，不妨假设一下吧，这很有可能以后就发生在你们身上。想想看，你们在家里，发现有人在外面鬼鬼祟祟想闯进来，你们该怎么做？”

“躲起来！”见之前都是格兰芬多回答问题，拉文克劳的学生不甘示弱积极发言，“安全手册上说建议我们掌握幻身咒！”

穆迪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他提醒自己面对的只是一群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他尝试学着像邓布利多那样循循善诱，但似乎不太成功：“幻身咒当然有用，但是那是在你行进的时候隐藏行踪用的。如果食死徒已经确定你在家里了，你隐身又有什么用？”

“或许他们在家里没找到人，就会走了？”一个赫奇帕奇乐观地猜测，引得几张课桌上的人一阵哄笑，听起来大部分是从斯莱特林那边发出的。

穆迪算不上能言善道，但很少有此时此刻这样说不出话时候，他干巴巴的勉强夸道：“不错，不错，乐观主义精神，现在最紧缺的。但是总有人知道幻身咒在封闭场所，尤其是面对食死徒时不起什么作用吧？你们不会连这个都没教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朝几名坐在角落的教师尤其是坐在桌子上的弗立维扫了一眼。

蒂雪等待了一会儿，瞥见隔壁桌的同学都低着头避免跟穆迪和他们的学院长对视，为了不使弗立维教授的教学水平受到太多非议，她试探着说：“有一个人影显身咒。”

“还是有几个明白人。”穆迪嘟囔了一句，问她，“拉文克劳？”

“格兰芬多，先生。”她小声但清晰地说。

“人影显身咒，可以探查到房屋里有没有活人存在。傲罗们在进入一个悬挂着黑魔标记的房子前都会用它来确保安全，免得落入陷阱，但食死徒显然把它用到另一个方面。”穆迪给他们解释，“当坏人通过人影显身咒确保你在家了，幻身咒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有人知道为什么吗？”

“原形立现咒！可以使隐形的物体显现出来！”这次拉文克劳们抢着回答，他们脑子机灵，很快转过弯来，把课堂上学到的知识跟实际生活将会面对的场景结合，立马想到了答案，这也是邓布利多开立这个课最希望获得的成果。

“所以，如果你们发现有敌人要闯进你的家里，除非对方脑子跟你一样不清楚，否则用幻身咒躲起来起不到什么作用。”穆迪总结道，“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还有人有别的想法吗？”

“我们可以乘其不备攻击他们！抢占先机！”坐在小天狼星他们身后的费利蒙和他的几个朋友们吵吵嚷嚷地叫道。

“哦得了吧，格兰芬多！长点脑子吧！”另一头斯莱特林的桌子上爆发出一阵嘲笑声，就连平时跟格兰芬多关系不错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没对他们表示支持。

莉莉克制住自己转头让他们闭嘴的冲动，她盯着桌面对蒂雪说：“有时候我真的不能责怪别人对格兰芬多有刻板印象。”

“的确不能。”卢平向后倚着桌子加入进来，提醒后排的朋友们别太急着跟格兰芬多的其他同学划清界限，虽然他们的发言确实很蠢，“因为这正是你们不久之前才做过的事。”

费利蒙那群人还不服气地直嚷嚷，弗兰克听不下去了，他用盖过他们的声音大声说：“应该在被发现前幻影显形离开！然后立即向魔法部报告！”

他的话更是引得议论纷纷，这下不光斯莱特林们嘘声更大，就连赫奇帕奇那边也有不少人表示不理解，他们有几个人跟弗兰克关系不错，开玩笑地叫他：“从前没看出你这么胆小，弗兰克，你们格兰芬多还挺极端的。”

气得艾丽斯冲他们喊：“这是长脑子和没长脑子的区别！”

穆迪懒得用语言制止学生们的吵闹，他举起魔杖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达到了同样的效果，在确保礼堂里的学生们都能听见他说话的第一时间，他先对费利蒙的答案直截了当地做出否定。“认清你的身份，你们是刚成年的学生，不是傲罗，不论是魔法部还是霍格沃茨，没有任何人对你们抱有这个期待！你们要做的是活下去，只有最蠢的人才会跟食死徒硬碰硬。”接着他走到弗兰克面前，敲了敲他的桌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弗兰克·隆巴顿，先生。”弗兰克屏住呼吸克制激动的情绪回答道。

“很好，你的回答完全正确！”穆迪表扬道，他向所有学生宣布，“格兰芬多的隆巴顿说出了正确答案，在遇到这种情况，首先是确保自己安全地离开，通过幻影显形、飞路粉或者其他一切不被追踪的方式。如果发生了意外，比如房子施了反幻影显形咒、没有连接飞路网，第一时间想办法求救，不管是向天空发射火花，还是站在窗口冲邻居喊，总之让人知道你遇到了危险，并且拖延时间，等待救援。而不是傻乎乎地冲上去送死，那样食死徒连念人影显身咒的功夫都省了！”

穆迪说着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随身携带箱子的一把锁。他从里面掏出了几个包装好的礼物，递了一个给弗兰克：“忘记说了，我准备了点小礼物，奖励给这个课上表现最好的人。如果还有别人想要的话，恐怕在说话前得过过脑子了。”弗兰克欣喜若狂地接过，跟艾丽斯把头碰到一起研究它，穆迪提醒他，“别在这拆，等课上完了再说。”其他学院的好胜心被激起，很多人坐得更直了。

“那我们继续，你们跟人决斗过吗？”穆迪言归正传，“再假设，最坏的情况下，你已经跟敌人面对面了，他抱着至你于死地的目的来，这时候你必须要奋起反抗。”穆迪往其他学院的课桌那边走，准备给他们一些机会，“面对决斗首先要怎么做，谁来说说？”

刚刚跟弗兰克说话的赫奇帕奇男孩中的一个灵机一动喊道：“鞠躬！”

“拿去吧，为着你的礼貌和幽默！”穆迪朝那个学生抛了个礼物，他乐不可支，对这个答案回味无穷，“鞠躬！我做梦都想不到这个答案，如果你对面是个食死徒这就是你这辈子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还来不及漏出后脖颈就会没命！”

笑够了之后，穆迪给他们介绍了几个常见的防身咒语，包括昏迷咒、束缚咒、缴械咒、石化咒、铁甲咒等等，这都是他们之前在黑魔法防御术和魔咒课上学过的，但之前的教授没有穆迪讲的那么生动详细，他仔细地告诉了他们每个咒语最好的应对时机和衔接顺序，怎么做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给自己提供最大的保护，怎样尽快地击败或困住敌人，给自己寻得逃跑的时机，这都是他当傲罗积年累月靠实战总结下来的实用经验，一时间礼堂里只有他说话和羽毛笔唰唰记录的声音。

一阵闹钟的响声打破了这份严肃安静的气氛，在学生们的张望中，穆迪走到自己的箱子旁关掉闹钟。他看了看时间说道：“休息一会儿吧，我们等会儿再继续。你们可以吃点喝点，今天本来就是周末，不用像平时上课那么死板。”他挥了挥魔杖，每张课桌上都出现了一些点心和饮料。礼堂里顿时充斥着学生们的说笑和讨论声。

“怎么样？我就说他很懂行吧！”艾丽斯转头冲蒂雪和莉莉骄傲地说。

蒂雪把自己刚刚记下的笔记推到莉莉面前，免得她一直伸着脖子看，莉莉边抄边说：“确实，他完全是实战派，我们这节课上学到的比从课本上学到的多多了。”

彼得也很兴奋，他嘴里塞着满满的蛋糕含糊地说：“但是他也不像你们说的那么不懂人情世故，他还会给学生们准备礼物和茶歇！”

蒂雪见他吃得那么香也伸手给自己拿了一杯南瓜汁，还没送到嘴边，她的手腕就被莉莉抓住了：“等等！”

“怎么了？给你先喝。”蒂雪好脾气地把饮料递给莉莉。

“别喝饮料，好像有点不对。”莉莉冲詹姆和小天狼星他们吩咐道，她表情疑惑地接过杯子嗅了嗅，丢下笔从书包里掏出几个玻璃瓶，挑选了一支往南瓜汁里滴了几滴，南瓜汁立马变了颜色。

“这是什么？”詹姆趴在小天狼星背上，探头过来好奇地问，“毒药？”

彼得吓得停止了咀嚼，嘴里的蛋糕卡在喉咙口不知道该不该咽下去，他惊恐地看着莉莉指望她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蛋糕没事，”莉莉先冲彼得安抚了一句，“但是饮料里好像有——”

她还没说完，礼堂里不同的桌子边上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有的学生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有的开始流鼻血，还有的像是喝醉酒失去了意识一般胡言乱语。

几名正在跟穆迪攀谈的教授都立马跳了起来，冲到各自学院的学生旁照看他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阿拉斯托！”麦格冲穆迪叫道，“你提供的饮食有问题？”

“别紧张，米勒娃。”穆迪大大咧咧地安慰她说，“都不致命，只是一些安眠药之类的小玩意。”

“你最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麦格的鼻孔扇动，喷着粗气，彰示着她正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这是我今天要教他们的最重要的一课——随时保持警惕！我要是坏人你们现在已经被毒死了，死之前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他冲正聚精会神听他们讲话的学生们吼道，把他们都吓了一跳，“下次你们就能记住不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了对吗？除非像这个格兰芬多的姑娘一样，随身带着检测和解毒药剂。”他朝莉莉面前也扔了个礼物。

因为这个人为的意外，第一次实践课最后在一片混乱中匆匆结束，教授们指挥还健康的学生把那些生病的学生送到校医院，不知道庞弗雷夫人事后要怎么冲邓布利多抱怨。穆迪把剩的几个礼物随意送给了礼堂里现有的为数不多的还好好坐着的人，其中包括了课上最先发问的那个斯莱特林，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注意到了食物有问题，但运气有时候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不到原定的下课时间，教授们就把学生们赶了出去，腾出空来恢复礼堂原本的摆设，他们相信不到中午吃饭，这节课上发生的所有内容就会传遍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

“精彩的授课，阿拉斯托。”邓布利多对穆迪称赞道，“我相信这些学生们一定会印象深刻。”

“别说这些虚的，你答应让你的探子帮我打探消息我才愿意来。”穆迪挥了挥手，打断他的无用的客套，“而且我发现这交易并不公平，来之前你没说你的学生们都是这种水平，鞠躬，呵。”他想起来这句话又自顾自笑了一阵子，“这是我近三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所以我们才需要你。”邓布利多客观地说，“你让学生们受益良多，他们很多人可能就因为你的课，能从死神手中逃脱。但今天的课够他们消化一段时间了，下次课程的时间我们再讨论，阿拉斯托，留下吃个午饭吧。”

“谢了，但我没那个闲工夫，出了艾格特的事部里现在大排查。”穆迪不客气地拒绝了他，他深恶痛绝地说，“每人都有篇报告要写！比起这个还不如让我们出去抓个食死徒对魔法部更有帮助些！”

这一天剩余的时间里，每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都变成了六七年级的学生们坐在中间，其余的学生们把他们团团围住的景象。没上到课的学生们要求他们再把今天课上的内容讲一遍，哪怕有的人已经听了好几遍了还是津津有味、欲罢不能，在听说了他们今天的精彩经历后，低年级的学生们打定主意下次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混进去，他们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为了去上课拼尽全力。

穆迪的礼物也是另一个关注点，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弗兰克和莉莉把他们收到的礼物摆在桌子上，一群人挤在周围七嘴八舌地猜测里面会是什么。最激动的要数彼得，他借着自己身高的优势，挤到了最前面，眼巴巴地盯着它看。

“你来替我拆吧，彼得。”莉莉好心地说，“没关系的。”

“真的吗，伊万斯，我可以吗？这太不好意思了。”彼得嘴上客气着，但手已经摸上了包装纸。

小天狼星跟蒂雪本来也站在莉莉身侧最靠近礼物的地方，就在彼得即将拆开时，蒂雪突然心有所感地拽着小天狼星和莉莉往后退了几步，虽然在如此拥挤的环境中没挪开多少距离，但这个举动成功地避免了礼物拆开后喷溅出的墨水落到他们身上。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鬼东西！”彼得尖叫道，他毫无防备，被墨水结结实实喷了整脸。

蒂雪现在很会活学活用，结合上午课上的知识，在詹姆和小天狼星的大笑声中，她对小矮星彼得说道：“这应该是‘随时保持警惕’。”

穆迪是邓布利多的朋友，邓布利多的朋友能有什么正常人啊（后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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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随时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