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雷古勒斯]昨晚是个平安夜 第3章 未来与现在的选择

“伊洛温，”一头金色大波浪长发的高挑女孩以上位者的姿态看着伊洛温，指尖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你在学校里，也不来看看你姐姐我。”

伊洛温缓慢地抬起头，漫不经心地合上手中的《傲慢与偏见》，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姐姐。

“抱歉，艾琳，我希望你有话直说。”她一字一句地说。

艾琳在伊洛温与父母的糟糕关系中，似乎只是个冷漠的旁观者，但实则并不是。她和父母一样讨厌自己的妹妹，因为她不像别人一样，夸赞她，顺从她。伊洛温从小就学会了沉默，在无尽的恶意中竖起一道坚硬的心墙。她必须学会坚强，学会忍耐。

却怎么也学不会勇敢。

“噢……让我看看，这是哪个肮脏的麻瓜写的书？”艾琳眯起眼睛，从伊洛温腿上抽出那本麻瓜小说，拉长了音说，“爱情？所以，你的笨脑袋每天幻想着被哪个王子领走？没想到……”

意有所指。

“也许吧，”伊洛温早已不会因为亲人的话语而气恼，“但我不像你，不认为谁更高贵，就算有高低之分，我也不会是下位者。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主宰我，逗弄我，他们并非上位者。

“但我亲爱的好姐姐，还有我亲爱的表哥，很喜欢低声下气地巴结那些所谓'历史更悠久的纯血统家族成员'吧？”

艾琳冷哼一声，“真应该让爸妈听听你的伶牙俐齿。”

“行了吧。”伊洛温站起身，没有丢给姐姐一个眼神，“我走了。”

她径直走出图书馆的大门，艾琳跟在她身后，往另一个方向走远。

伊洛温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昨晚做梦了。

她很少做梦，觉总是睡得很熟很熟，偶尔做梦的时候，也是荒诞不经的朦胧画面。可昨晚不同，她依稀记得，是在一个漆黑的岩洞里，湖面闪着绿光，一个黑头发的年轻男人——她看不清面孔的年轻男人，坠入湖底。

似乎还遗漏了些什么，一些重要的东西……梦内的情景很清楚，有对话，有更多的画面，但一觉醒来，伊洛温就尽数遗忘。她隐隐觉得，这个梦，那些遗漏的东西，会至关重要……她的直觉告诉她……

伊洛温拍了拍脑袋，警告自己，“别想了，如果我有预言能力，占卜课还能得P吗？一个梦而已。”可那个男人好像很熟悉，这个念头又窜入脑海。

正无力地思索着，她迎面撞上一个人——

雷古勒斯皱眉，想扶住伊洛温的胳膊，但她侧身一闪，自己稳住了脚步。

“抱歉，”她正了正领带，平静地朝他点点头，继续朝前走去。

“等一下。”雷古勒斯叫出声，他的手伸出，想抓住伊洛温，但最终只是悬在半空，“我刚才看到你姐姐了。”

伊洛温停住脚步，无奈地转身，“是吗。”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雷古勒斯向来孤高冷淡的面孔上泛起些许尴尬的潮红，他不知道自己叫住她的目的是什么——简直就像一周前在三把扫帚时那样愚蠢。

最终，他淡定地吐出几个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吃完晚餐之后，一起去黑湖边散步如何？”

伊洛温毫不诧异地点头答应，雷古勒斯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她注视着他的背影，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下，好像，这个身影，在哪里见过……在他本人身上之外的地方见过……是西里斯吗？肯定不是，西里斯比他高大。似乎是在某个，更虚无抽象的地方……伊洛温放弃了思索。

晚餐时，礼堂照例熙熙攘攘。伊洛温把一大盘她钟爱的炸鱼薯条都吞进了肚子里，拍了拍鼓鼓的小腹，她对自己的良心说：“有很多盘呢，其他人也可以吃到的。”

莉丝在一旁抱怨，她在麻瓜化妆品店买的口红在运送往霍格沃茨的途中不幸“遇难”的倒霉事。

“全部！好几支！”她比了个夸张的手势，“坏掉了！我想用魔法修好，但是，亲爱的，你知道的，口红这种精致的东西，不可能再恢复原样了。我可是攒了几个月的钱才买了它们！所以我最近在霍格莫德的消费才这么节俭。”

“你可以周末带到霍格莫德，让德维斯-班斯店的店员修一修，”伊洛温耐心地安慰她，“既然贵，质量总不可能这么差劲，总能修好的。不过我很奇怪，怎么会弄坏？”

“我听说，现在的通信渠道被监视了，特别是霍格沃茨。”莉丝皱了皱眉，“我想，我的包裹肯定被扣留检查过，如果我知道那个检查人员是谁，一定饶不了他或她！毕竟，我家猫头鹰的工作从来不出岔子。”

“听说？”伊洛温探头问道。

“没错，圣诞节的时候，家里人提了几嘴。你知道的，麦克米兰，我们和魔法部内部高层有过接触，我们家也有政客。”

“啊，时局动荡。但我不明白魔法部这样做的目的，他们似乎并未把所谓黑暗公爵那些恐怖的事放在眼里。”伊洛温不屑地摇摇头。

“哈罗德·明彻姆。可怕的家伙，人们说他是个强硬派。但监视霍格沃茨，这太奇怪了！魔法部的人真的听他的吗？”莉丝看上去忧心忡忡。

“你认为，这不是明彻姆下达的命令？”伊洛温思索着。

“对，相信我的直觉！”莉丝神秘兮兮地靠近伊洛温，在她耳边低语，“魔法部有人想收回霍格沃茨的控制权！他们，不喜欢邓布利多。”

“那和黑暗公爵的关系……？”

“显然，他们的人暂时还没有能力渗透进魔法部，只是魔法部那群庸人，他们把注意力放在霍格沃茨，真是蠢货！”

“或许他们不想承认战争的到来。”伊洛温耸耸肩。

“那就不得不说回明彻姆了，你听说了吗？他在阿兹卡班加强了警戒，不过我觉得没用，毫无意义。但他好歹愿意——我是说表面看来至少愿意面对战争。”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魔法部部长越来越没有实权了。”伊洛温叹了口气。没有人再开口，她们陷入沉默。巫师们陆陆续续离开礼堂时，伊洛温退后几步，朝斯莱特林长桌边站起身的雷古勒斯招了招手。他和同伴打了个招呼，向伊洛温走来。

“晚上好。”

伊洛温把手插进口袋，“走吧，外面很凉快。”

“的确，城堡里很闷热，但斯莱特林的消息室也很凉快。”我看是阴冷吧，伊洛温在心里暗暗说。

他们沿着黑湖散步，清凉的湖风拂过面颊，些许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暗沉沉的天空下，树枝在晚风中的沙沙声也显得格外静谧。她在一天中最喜欢的时刻就是傍晚，安静，私密，适合思考。雷古勒斯挨着她走在边上，她裸露的手腕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袍子擦过皮肤带来的磨砺感。

她响起晚餐时和莉丝的交谈，不禁开口问道：“你知道，霍格沃茨通信渠道被监视的事吗？”

“知道。”出人意料的，雷古勒斯没有犹豫，坦然地承认道，“魔法部不相信邓布利多的预感，认为他有意造反。”

“我相信，如果未来的某一天，魔法部掌权者换了，又冒出某个黑魔王，那群政客还是会坚信战争没有到来的。”伊洛温闷闷地说。

“是啊，也不能怪他们蠢，他们只是，”雷古勒斯比了一个手势，“太懦弱。”

“不过，”他看了她一眼，停顿了一下，“既然你知道战争在所难免，就应该想好未来站在哪一边。”

“嗯？”伊洛温有点惊讶地扭过头。

雷古勒斯摸了摸鼻子，他发觉自己的话有些突兀，“呃，抱歉…？”

伊洛温笑了起来，他真的不擅长和女孩闲聊，“用不着抱歉。”

“选一边站……”她接着说，“你会怎么选呢？啊，这个问题真傻。”

“你们能猜到我会选哪边的，所有人都能猜到。”雷古勒斯淡淡地说。他会选择，纯血主义那一边。

但黑暗公爵的目的真的只是振兴纯血吗？他是个疯子，一个杀人魔。不过伊洛温没有说出来，她不认为自己的话能改变雷古勒斯的看法，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念，只要不伤害其他人，那就无需改变。雷古勒斯尽管支持纯血，但他从未霸凌或侮辱过霍格沃茨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师。他是聪明人，一但意识到问题，他会想明白的，伊洛温对自己说，可到时候，真的还来得及吗？

她勾了勾嘴角，无奈地苦笑一下。

“你会选择西里斯的那条路，是吗？”雷古勒斯依然倔强的询问道。

伊洛温想起她在三把扫帚时，她对雷古勒斯说，是西里斯喜欢巧克力蛋糕，而不是她。目前看来，他还挂念着那句话。

“雷古勒斯，”她倚在山毛榉树的树干上朝他笑了笑，“我会选择我认为正确的路，但我现在恐怕还做不出选择。”

“你没有进斯莱特林，”他脱口而出，但赶快改口道，“我知道这说明不了什么。”

“Well，我是个拉文克劳，这确实说明不了什么。我对于我家里人的厌恶和西里斯不一样，我的父母、姐姐，并不把我当人。我厌恶的是他们，而不是纯血主义本身。本身一个观念，不能妄自判断它是否正确。我不认为血统能评判一个人是否高贵，不能代表我要去和认为纯血更高贵的这群人拼命，我没有这么高尚和无私，我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所以，中立，这是我目前的答案。我与你，雷古勒斯，持有不同的关于血统的观点，但我不一定会和你成为敌人，也不一定会成为战友。可能两者都是，也可能都不是，毕竟……”

“不。”雷古勒斯打断了她。

“如果你看到了一些，类似于你不喜欢的东西，”他含混不清地说，“你会加入他们，加入邓布利多。”

伊洛温瞪着他，“不喜欢的东西，比如？”

“有人被害，有人遭遇不幸，等等。”

“你认为这些是正确的？'革命道路上不得不做的牺牲'？”她嘲讽道。

“所以你承认了。”雷古勒斯固执地说。

“好吧，我确实觉得这在所难免，但显然不能太过。”他摊了摊手。

“我相信你并不乐意杀戮，即使是麻瓜。”伊洛温盯着他。

“是的。”他承认，“而你……”

“我会选择我认为正确的路。”她重复道，“看到，知道了一些什么，肯定会是判断的因素的一部分。”

“我该说你是大爱还是小爱呢？”雷古勒斯不禁苦笑起来，“或许是前者？”

伊洛温耸了耸肩，不知可否。

“太晚了。”许久，她低声说。

“我送你回塔楼。”雷古勒斯试探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孩没有躲开，也没用反对他的提议。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在城堡里。

“别忘了，你还没给我看你的猫。”雷古勒斯突然说，声音出奇地温和。伊洛温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笑着，“你还记得呢，明天吧。”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拉文克劳塔楼门口，门环的声音悠远：“当你无比重要的两个人成为对立面时，你会如何抉择？”

“坚持自己的原则。”伊洛温清晰地回答。

“嗯，不错的选择……”铜门缓缓打开。

“晚安。”雷古勒斯盯着她的眼睛说，“别忘了猫。”

“当然，晚安。”伊洛温轻快地跨进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她想起了某本书里的一段话，用法语轻声呢喃道：

“人生空虚

有点爱

有点仇

还有互道早安

人生苦短

有点希望

有些梦想

还有互道晚安”

“莉丝！”她说，“我回来啦。”

虽然存稿很少，但还是放出来一章吧。

伊洛温的预言梦是很重要的一个剧情……但做梦不会很频繁，近期也不会再，重要地提醒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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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未来与现在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