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舟】看人间 第9章 五彩石

大荒之北。

这里本该是一片寂静之海，如今却变成了火海。

白泽令本该修复大荒的碎裂，可谁承想，大荒的裂痕依旧，紫色的雷火降临。那是对妖伤害极大的阳火，小妖触之，顷刻化灰。唯有朱厌、槐鬼这个级别的大妖，能抵御。

赵远舟与离仑少时立下誓言，守护大荒，他们早已与大荒相连，方才争斗之时，小妖惨叫充斥他们的耳畔。妖确实弱肉强食，但那非天灾之时。赵远舟本就心怀大荒，他也知道大荒对离仑来说多么重要，他确定，雷火之灾，离仑势必会去协助。

可待到赵远舟、离仑到达大荒之北的寂静海时，两妖都震撼了，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残破悲壮的大荒。

在那寂静无垠的海上，天色骤然阴沉，乌云密布。一道道天雷如巨龙般撕裂苍穹，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轰然砸向海面上的妖族。

雷火交织，照亮了整个夜空，也将海面映照得如同白昼。妖族在这片火海中挣扎，它们的身影在雷光与火焰中若隐若现，凄厉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海天之间。

海面上，妖族的尸体漂浮着，有的已经焦黑如炭，有的则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更多的是一层薄灰，撒在海面上。海水似乎也被这惨烈的景象所感染，变得汹涌澎湃，巨浪翻滚，仿佛在为这些逝去的生命哀悼。

天边的雷声依旧轰鸣，雷火不断落下，将妖族最后的希望一点点吞噬。在这片被雷火肆虐的海域，妖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浩劫，曾经的辉煌与繁盛，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剩下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赵远舟控制不住的落泪了，这是他的家园，是他的同族，可他们又凭什么要受此灾祸？

离仑呐喊一声，槐树藤蔓顷刻涌现，护住幸存妖。赵远舟脚尖点地，接力飞身跳上离仑藤蔓上，他一个转身，打开伞，他的伞顷刻间化身巨型护盾，伴随着戾气。虽说大荒之北尸横遍野，雷火更是能压制戾气，可这戾气生生不绝。此刻的赵远舟是最虚弱也是最强的存在。

雷电、火焰奔涌浮现，赵远舟咬牙坚持。离仑原型槐鬼，最怕雷火，赵远舟不能退。“一字诀：起！”随着赵远舟的话音落下，汹涌的海水掀起**，护在众人之前。

赵远舟呐喊道：“离仑，去找小卓，五彩石补天！”

离仑一怔，回应道：“我们可是敌人，你不怕我暗算那群人类？”

赵远舟嘴角流下血痕，他咬牙说道：“你不是，你不会。大荒之难，你不会伺机报复。”大荒，是他们待了万年的家园，落叶归根，人死归乡，妖也不例外，魂归故里是所有生物的心之所向。

离仑原本板着的脸浅浅露出微不可察的笑，他说：“朱厌，何必要我离开？我可是槐鬼，万年老妖，不过神识传音。不过也是，只有你这个不爱学习的白猿没学会罢了。”

赵远舟微妙的有一丝恼怒，他怒道：“行行行，就你话多。你以前也没这样啊。”

离仑回怼：“你以前也不会把人类看得比我重。”

两个大妖虽互怼，但手里的功法没停。突然，一阵金光闪烁，两个大妖顿觉压力减轻，是英招、阴烛两位山神，他们作为山神，最重要的是守护大荒。

“爷爷，你们终于来了。”赵远舟笑道。

“呵，你个臭小子，跑得真快，结束以后再揍你。”英招冷哼一声。

“孩子还小，算了吧。”阴烛习惯性的阻拦。丝毫不顾及他口中的孩子已经三万四千岁了。

赵远舟不敢说话。

大荒之南。

崇武营不知用了何种法子，竟然悄无声息的跟踪到了大荒，更是在大荒之南投放了无数的妖化人。寻常小妖难以抵抗，缉妖小队便来此相助。

文潇施阵，金光闪烁，护佑小妖。

白玖施针，银光一闪，治愈小妖。

裴思婧迅速的开弓，射出，逼退妖化人。

英磊迅速掐诀，困住妖化人。

卓翼宸早已熟练冰夷剑法，一剑一个妖化人。

忽然间，一阵槐树叶随风飘来，那是离仑的信号。槐树叶轻拂过卓翼宸的耳边，传来声音：“我的朱厌需要你献上你的五彩神石。”

卓翼宸眉头紧锁，五彩神石是卓家世代相传的宝物，离仑怎会知晓此事？卓翼宸质疑道：“舟舟在哪里？你别打着他的旗号。”

缉妖小队的成员们纷纷忍住笑意：不能笑，不能笑，小卓大人脸皮薄。

离仑讥讽地冷笑：“呵呵，果然是四肢不发达，头脑也简单的凡人。果然只有朱厌才与我相配。”

卓翼宸淡然一笑，回应道：“我家的传家宝，只给舟舟。”

英磊适时地插话，虽然声音中按捺不住笑意：“小卓大人，这个山海寸境你用吧，这里我们足够应付。”

卓翼宸接过山海寸境，向英磊点头致谢，说道：“多谢，不愧是我们可靠的第六人。”

英磊嘿嘿一笑，表示接受。

卓翼宸随即离开，离仑也不过多停留，他不过只是替自己不爱学习的竹马传递消息罢了。

缉妖小队成员们放声大笑。英磊模仿着说：“我的传家宝，只给舟舟。”

白玖笑得特别放肆，完全不顾及当事人是自己最敬仰的哥哥：“平时也没见他这么称呼大妖舟舟啊。”

文潇掩嘴轻笑，评论道：“许是赵远舟的娘家人不在场。”

裴思婧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下一刻，卓翼宸突然出现。

一时间，所有人都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文潇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小卓，你、你回来了啊。”

卓翼宸面无表情：“我回去取五彩石，我不认识大荒之北。”

英磊尴尬地笑了笑，默默为卓翼宸施法，送他前往大荒之北。然后又默默返回。

沉默，尴尬开始弥漫。缉妖小队默默继续打怪。见鬼！为什么小卓还会折返啊！

大荒之北。

卓翼宸踏水而上，踩在离仑的藤蔓上，他几步并作一步，冲到赵远舟身旁，左手揽住赵远舟的腰，右手刺出云光剑，剑光的波动与戾气相融合，加固了护盾。

赵远舟偏头看向卓翼宸，说道：“你来了。”

卓翼宸没有放开揽着赵远舟的手，浅浅一笑，说道：“我来了。”丝毫没有想起在两个时辰之前，他们刚吵完架。

离仑：“……”若是赵远舟将注意力从卓翼宸身上挪开，看向自己的前*挚友，他就会发现离仑的脸骂的有多脏。可惜他没有。

山神英招：“……”

山神阴烛：“……”

离仑几乎要辱骂出声了，英招与英磊不愧是亲祖孙，他也非常有眼力见的快速说道：“卓大人，五彩石带来了吗？”

卓翼宸扭头看向同样苦苦坚持的山神们和赵远舟的前挚友，说道：“带来了。”赵远舟看着卓翼宸的脸庞，说道：“小卓，我给你一个选择，这个五彩石是你们家的家传之物，里面存着一滴冰夷之血。小卓，若我们使用五彩石修复大荒，冰夷之血或许会找你当宿主……小卓。”

卓翼宸冷静得问道：“若我不选使用五彩石，你又当如何？牺牲你自己吗？赵远舟。”

赵远舟一时语塞。

卓翼宸继续说道：“赵远舟，你当着是没有心啊，你明知道我……”话音未落，便被离仑打断了，离仑冷哼一声说道：“朱厌跟我一样是妖，需要什么心？何况，有我与朱厌两个大荒最强妖，怎么可能补不了这天？卓翼宸，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离仑是第一次不带任何阴郁嘲讽喊卓翼宸，但是他的语气充满不屑。

卓翼宸没有关注离仑，卓翼宸说道：“我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评判。赵远舟，我可以使用五彩石，但是你要立下誓言。”

赵远舟一愣，他的眼睛都瞪圆了，呆愣愣地说道：“不是答应让你杀了吗？”

卓翼宸气急，揽着赵远舟腰身的手将他拉近，说道：“我反悔了，赵远舟，你不该死。你常说四书五经，可你还记得：眚灾肆赦*？你才是那个应当重读四书五经的妖。”赵远舟猝不及防的看向卓翼宸认真的双眸，双眸中的不忍如海水，仿佛将他浸润了。卓翼宸继续说道：“赵远舟，你随我说：我、赵远舟，朱厌，对天发誓，绝不自伤，若有违反，囚于冰夷后人卓翼宸身边百年。”

赵远舟呆住了。离仑冷笑着看着卓翼宸，若非此时情况危急，怕是下一秒那藤蔓就捅上去了。

卓翼宸不满的捏了捏他的腰，说道：“赵远舟，快说。”

赵远舟内心的想法转了几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说道：“我、赵远舟，朱厌，对天发誓，绝不自伤，若有违反，囚于冰夷后人卓翼宸身边百年。”

金光闪烁，誓言已立。自此，赵远舟无法自伤。

卓翼宸满意了，他将五彩石抛给山神英招，说道：“山神大人，五彩石交给你了。”

英招接过五彩石，他与阴烛对视一眼。那一瞬间，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曾一同在灵霄之巅，仰望着浩渺星河，畅想着守护天地的宏愿。那时的英招，身姿矫健，意气风发，每一片羽翼都闪烁着神圣的光辉。阴烛在旁，双眸灵动，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英招，待这世间清平，我们定要遨游四海八荒，看尽世间奇景。”阴烛的话语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此刻，世间奇景濒临破碎，他们是山神，他们一直坚守着守护大荒的职责。英招笑了，少年朱厌、离仑跟在他身后踏遍大荒，更是学了无数术法，可有一点，英招从来没有告诉这两个孩子，赵远舟、离仑只知五彩石能补天，他们却不知道如何使用。五彩石补天，需要将五彩石送上去，术法顶多撑起五彩石，却无法承载五彩石飞向苍穹。英招正欲施术，阴烛拉住了他，二人多年好友，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着什么。英招无奈叹气，最终，他只说了两个字：“护我。”阴烛自知拦不住他，也知晓自己在护送五彩石至苍穹这方面不如英招，他唯一能做的是尽力守护挚友，他多护一刻，挚友便多一分生还之命。

英招幻化原型，腾空而起，振翅高飞，向着那破损的苍穹而去。阴烛在下方焦急地凝视，但他也不忘掐诀辅助，只见英招飞到天际的缺口处，奋力将五彩石嵌入。刹那间，五彩光芒冲天而起，如绚烂的霓虹交织，开始修补那破碎的天空。然而，这过程中，英招的力量被不断抽离，他的身躯开始摇摇欲坠。

赵远舟、离仑、卓翼宸苦苦支撑着，阻挡雷火侵袭。

然而此刻，英招的手微微颤抖，五彩石散发着幽微的光芒，却好似有千钧之重。终于，五彩石融入破碎的苍穹，雷火消失，原本波涛汹涌的寂静之海归于平静，英招笑了。下一秒，白光乍现，竟然将英招打下天空，阴烛奋力挥手，云雾聚拢，赵远舟一字决：“护”，水波涌起，离仑更是挥手，藤蔓交织成网。然而，他们没有发现，一滴血快速袭来。

集众人之力，英招被接住。赵远舟笑了，离仑冷哼。阴浊快速上去，飞身到英招身边。而卓翼宸还揽着赵远舟的腰。下一秒，一滴妖血向卓翼宸飞去，直击他的额心。赵远舟瞪大双眼。卓翼宸缓慢倒下，赵远舟快速扶住卓翼宸，卓翼宸颤抖着双唇，最终什么也没说，但他的眼神又似乎说了很多，对赵远舟。最终他闭上了双眼，气息沉浸，仿佛没有生气。

赵远舟一时有几分天旋地转。他在呐喊吗？他不知道，他只觉得嗓子好像很痛。他的双手在颤抖吗？或许吧，赵远舟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赵远舟慢慢拿起卓翼宸手上的云光剑，下一秒，离仑一巴掌就呼过来。离仑怒了，他呵斥道：“朱厌，他没死。他昏过去了。”

赵远舟此时才恢复片刻清明，他环抱卓翼宸，看着离仑说：“离仑，多谢。”此刻，他才发现，他对卓翼宸的狠心，卓翼宸爱赵远舟，而赵远舟在求死。卓翼宸闭眼的那个瞬间，他才知道，他爱上了卓翼宸，赵远舟愿意与卓翼宸同死。可，赵远舟抿心自问，他愿意与卓翼宸同生吗？不愿意。赵远舟苦笑，非他不愿，是他不能，他是戾气的容器，他不能污了冰夷后人的名。赵远舟轻轻抚摸卓翼宸的脸庞，他的目光也是。目光是不含性/欲的接吻，他早已吻过他数万次了。赵远舟在心中默念：白泽大人，朱厌在次求愿，愿朱厌无论生死，生生世世，皆是冰夷后人卓翼宸未过门之妻。

离仑看着赵远舟对卓翼宸深情款款的样子，气不打一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朱厌，我们还是敌人。”离仑准备转身离开，赵远舟突然喊住离仑，说道：“离仑，我的槐花酿还在老地方，你取一瓶走吧。”槐花酿是离仑身上的花酿成的，曾经的朱厌几乎每年都薅走离仑的槐花去酿酒。还藏在他们两个幼时共同的秘密山洞里。只是八年前，离仑被封后，他就再也没去过那地方了。离仑爱朱厌，离仑也恨朱厌，爱恨交错。愤怒之火随着不烬木一起灼烧着离仑。

离仑知道槐花酿对自己的恢复大有用处，他无法拒绝，但他不愿去那山洞。八年了，他独自一妖压抑着无法熄灭的怒火与不烬木的灼烧，多少痛苦交织的夜晚，他每时每刻都想毁了一切与朱厌有关的东西。若他原型不是槐鬼，怕是会一把火烧掉那山洞，连带着朱厌对他的爱。最终，他还是说道：“明日午时，你亲自取给我。”随后他便挥手化身为槐树叶离开了。

英招也在阴烛的扶持下走到赵远舟身边。他说道：“小朱厌，不哭，卓大人许是被冰夷妖血感染，怕是妖化了，你带着卓大人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

赵远舟此刻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他看向曾经照顾自己的两位长辈，慢慢扶起卓翼宸，对着二人鞠了一躬。他道：“爷爷，我带小卓大人先回去了，你们早日回来，阴爷爷，你别忘了你攻击神女大人这件事，文潇还没罚你。你别忘了。”赵远舟叮嘱完，便闪身离开。

英招看赵远舟离开，便泄了气。吐出一口鲜血。阴烛替他顺气。

英招感慨道：“烛，我们许久没有这么一起拼命了啊。”

阴烛回应道：“是啊，英招，你此次元气大伤，怕是要休眠许久才能恢复。”

英招笑嘻嘻的回应：“那咋了，烛，你别忘了，你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你之前攻击神女大人，我还至于这么费劲吗？”英招不愧是英磊的爷爷，在同龄人面前活泼的样子跟英磊十分相似。

阴烛叹气：“我错了！我错了！师傅，别念了。”

英招虽然嘴角还在流血，但是他依旧高傲叉腰：“烛！我反正要睡一觉了，你有一阵子看不到我了，要不你跟神女大人自请惩罚，去人间瞅瞅，正好多存一点小玩意儿，等我醒来以后给我哦。”

阴烛毫不意外，能养出英磊这个活宝的山神能正经到哪里去呢？阴烛淡定询问：“睡多久？”

英招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百年！记得帮我瞒住小朱厌。英磊的话，他估计能猜到，让他瞒住，还有，你在人间的时候，记得多帮帮小朱厌。”

阴烛无奈笑道：“小朱厌也是我看大了，也是我孙子。之前是我一时钻了牛角尖，现在不会了。”

英招看着阴烛，说道：“别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待这世间清平，我们定要遨游四海八荒，看尽世间奇景。你记得好好替我看看人间的新玩意儿。”

阴烛：“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话多，给我好好休息去。”

英招慢悠悠的回应道：“等他们走了再睡，我还能再坚持一阵子。”

昆仑山。

缉妖小队早已在昆仑山神庙等候多时，却不曾想的赵远舟带回来一个昏迷的卓翼宸。

众人惊叹。赵远舟道：“是冰夷血让小卓妖化了。”他的眼尾是艳丽的红，细心的众人皆知他大概是哭过了。

文潇有些担心，说道：“赵远舟，你……”

赵远舟打断了文潇，对裴思婧说道：“裴思恒消耗有一点大，目前化为人偶休息了。还你，自己的弟弟还是保护自己的好。”

裴思婧接过裴思恒木偶，点点头。

英磊问道：“那接下来……”

赵远舟看向众人说到：“带小卓回缉妖司。”

文潇蹙眉问道：“为何不留大荒？”

赵远舟无奈摇头说道：“崇武营都追来大荒了。不若回缉妖司，正面交锋，还大荒片刻宁静。”

文潇点点头，英磊取出山海寸境，准备施法，赵远舟说到：“英磊，明日午时，接山海寸境一用。”

白玖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赵远舟不愿多说：“还个人情。”

文潇则道：“英磊，你们先回去，我为白泽神女，有事未完。”

裴思婧反应迅速，说道：“我也留下，保护文潇。”

文潇点点头。

赵远舟瞬间反应过来，应道：“好，文潇，注意安全。”

英磊施法，赵远舟、卓翼宸、白玖、英磊四人消失。

文潇看着四人离开，转头看向裴思婧，说道：“多谢裴大人的保护了。”

裴思婧摇头说道：“我们都是一家人。”

多年以后，卓翼宸才知道，他妖化昏迷对赵远舟的打击有多大。

阴烛淡定喝茶。

卓翼宸摩挲着阴烛送的白猿木雕——阴烛自请踏人间时买的人间小玩意儿。卓翼宸问道：“他当时是不是很难受？”

阴烛回应：“他以为你死了，他很绝望，竟然想随你去了，若非离仑一鞭子，他怕是要捅自己了。”

卓翼宸垂眸：“他死不了。”

阴烛道：“所以他是罚自己。不过，他也算带你拜高堂了。”

卓翼宸：“！”

阴烛回忆道：“我跟英招都是他爷爷，他想什么我们能不知道吗？我们只是没想到，他会爱上你。”

卓翼宸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爱我，可他还是想死。”

阴烛叹气：“唉，对他而言，活着太痛苦了，不过，现在好了，他又重生了，往事可随风了。你不知道他有多爱你，重生的地方都选的是你们家的冰夷禁地……”

卓翼宸震惊，他打断阴烛的碎碎念，问道：“冰夷禁地？”

阴烛很困惑：“离仑没有告诉你吗？他的神识在冰夷禁地。”

卓翼宸不语，快速起身，他等不了了，他要找到自己重生的爱人。

阴烛淡定摇头，喝茶：“现在的年轻小妖啊，真是等不了一点。”

冰夷禁地。

小红团子飘来飘去，玩的不亦乐乎。

小冰，小应两个小团子在一旁讲悄悄话。

突然，小红团子撞到一块小石头，祂捡起来，发现小石头亮闪闪的，发着五彩的光芒，就是很小。

小红团子快速飘向另外两个团子，问道：“这是什么呀？”

小冰团子说：“这是五彩石，是好吃的，你快吃吧。”

小红团子听话的嗷呜一口，吞下了。

冰夷禁地门口一阵骚动，下一秒，门开了，小红团子（嚼嚼嚼）看向门口。是一个人，一头拖地长发，夹杂几分白发。

他看到小红团子眼睛都亮了，剑也亮了。他快步走到小红团子面前，丝毫没有注意旁边的两个团子，他轻声喊到：“赵远舟，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红团子（嚼嚼嚼）含糊不清的说道：“谁是赵远舟啊，我是小红，你是谁啊？”

男人一愣，随后笑了，说到：“小红你好，我是卓翼宸，是你的夫君。”??

本来想过另一种走向的，结果还是不刀了，甜甜的，下一章可以接第一章《早茶》 剧情，家人们，我终于圆上了！???

注：在我国古代，有关于防卫的记载最早可以追溯到夏商周时代。《尚书·舜典》中就有“眚灾肆赦”的记载，意思是若因过失或不幸而触犯刑律，并不是出自本心，应当赦免，这带有正当防卫不可罚以及无限防卫的思想意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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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五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