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玉灼阳猛地一个哆嗦:他从梦中醒了过来。而老叶,早已离去,原来,他已抄写“玉锦灵书”许久,于不知不觉之中,昏睡过去。“是个梦啊……果然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属于现实。”他低头一看,原来“玉锦灵书”已经被他抄写不少,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玉灼阳盘坐于床边,又一次翻阅起师父送他的《凤鸣九天》,每当他依照书内功法调息运功时,便觉得通体舒畅,精神奕奕。如此,每天修习一个时辰《凤鸣九天》之内的功法,已成他的必修课。那些剑招他学不懂,成不了其中的高手,但这强身健体的东西,修炼甚是顺滑。
三日后,玉灼阳成功抄写完“玉锦灵书”,自此见识过“玉锦灵书”内容之人,世上又多了玉灼阳一个。
严府。
“这就是‘玉锦灵书’?”严盛达不停翻阅着这传说中的奇书,心中不无惊讶:和想像中完全不一样啊!
叶问山说:“这就是严老爷想要的‘玉锦灵书’。书,我已经带来了;婚约的事,还请严老爷信守承诺。”
严盛达扭头问向自己的次子严少鹄:“少鹄,你看?”
严少鹄起身作揖道:“爹,容我跟叶公子单独谈谈。”说着,便引着叶问山往厢房内走。
“严公子想跟我谈什么?”叶问山问。
严少鹄笑道:“叶公子,你到底因为何种原因,要为花小姐拼命至此?”
叶问山说:“她是我知心好友,要出嫁自然是喜事。但严公子并非她心中之人……那我也只能阻止了。”
严少鹄又问:“既然花小姐的心不在我这里,那应该在哪里?”
叶问山只能回答:“她女儿家的事,我怎么知道!”
严少鹄又问:“那我冒昧地问一句:叶公子的心,又在哪里?”
叶问山不愿回答:“这我没必要回答你吧?”
严少鹄笑笑,也不恼怒:“那我们换个说法。叶公子知道我为什么答应这门亲事吗?”
叶问山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不答应吧?”
严少鹄摇摇头:“非也。”
叶问山又说:“那你是本来就喜欢花妹妹,于是打算顺水推舟,娶她过门?”
严少鹄还是摇头:“亦不是。”
“那是什么?”叶问山已无猜谜的兴趣。
严少鹄终于讲出正题:“我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是想逼叶公子向花小姐表白。”
叶问山登时心头一震,竭力想保持平静,却还是有点失态:“你,这……真是无稽之谈!”
严少鹄继续说道:“叶公子看不出来吗?花小姐之所以抵触这门婚事,是因为她的心思,全在你的身上。而叶公子不希望花小姐嫁给我,不也是出自男人的私心吗?”
叶问山不无惭愧地低下头:“我喜欢她是真,但她就真的喜欢我吗?她若是真的喜欢我,又为什么不说呢?”
严少鹄开导他道:“叶公子,你不也是没说吗?你一个大男人,尚且开不了口;她一个女孩子,岂不是会更加矜持?”
叶问山痛定思痛:“好吧,不管她喜不喜欢我,但我不打算再继续逃避,该来的终是会来,我这就去找她表白。不过,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何这么关心我和她之间的事?”
严少鹄微笑着说:“叶公子,可别忘了,花小姐也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也很希望她会幸福。而且,在下一直很欣赏叶公子的为人,所以你们二人的事,我很愿意帮忙。”
叶问山点点头:“尽管不知道我的表白会不会让你帮成倒忙,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又是黄昏,还是叶问山与花念音初次相遇的阁楼,时值冬季,阁上早已不见花团锦簇,但那个人比花娇的姑娘还在,她等到了好久,终于等来了叶问山。
“叶哥哥,你回来了!”花念音急急忙忙地跑下楼。
与严家争取婚约一事,花念音是最为关键的人物。因此去宁波燕盗取“玉锦灵书”,不宜她亲自出动。加上“女剑圣”赫恋凡的本事甚是高强,因此,由她换下花念音,很是明智。
叶问山扶住她:“对,我回来了,我已经帮你取消掉婚约了。”
花念音幸福地点点头,她有些哽咽,已说不出话。叶问山、赫恋凡、兰馨、石一海为她拼命至此,她满心是感激和惭愧。
“还有,”叶问山鼓起勇气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花念音的双眼陡然睁大,她幻想过无数次的那句话,居然真的成为现实。
眼中的泪水不争气地落下,她不停地擦拭着眼泪,她知道自己不该哭的,她明明很高兴的……可是千言万语涌到胸口,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有凝望着叶问山的双眼,不住地点头。
一袭寒风吹动着雪花飘落,如此时节,一枝粉梅却依旧傲立枝头。是啊,冬天虽然来过,但这正证明着,春天也会来,不是吗?
叶问山怀抱着花念音:“看,下雪了。”
我曾见过寒冬与暖春,望着冬去春来,习以为常。有时看到春天那绚丽的红花绿叶,却只以为这是自然的风光,那是天定,与我无关。终有一日,我度过严冬,推开家门,忽然有一阵伴着花香的春风吹拂到了我的脸上。
“对了,我们……真的该好好谢谢严公子。”
期限已到,“乐天四煞”于无妄坡上等了许久,仍是不见叶问山等人的身影。
“这群家伙,难道不要‘玉锦灵书’了吗?”“绿蚁”不无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就在此时,“杯无”似乎想到什么,他连忙对“绿蚁”说:“大哥,这‘玉锦灵书’,能给我看看吗?”
“绿蚁”问:“怎么,你也对‘玉锦灵书’里的那个大秘密有兴趣?”
“杯无”回答:“不敢,不敢。不过如此珍贵的东西,若是不给我们自己人看一眼,岂不是暴殄天物?”
“绿蚁”觉得有理:“也对。这样吧,‘红泥’、‘欲雪’,你们也来看看。看看这破书到底有何神奇。”
“红泥”和“欲雪”喜出望外:“多谢老大!”
“乐天四煞”小心翼翼地展开“玉锦灵书”,激动之余,连手都有一点微微颤抖。
“夫天者,浮星囊地;夫地者,起山造壑。有,万物之始;无,万物之母……”
读着读着,“绿蚁”没了兴趣:“格老子的!你们也知道,我最讨厌读书了!这样吧,你们看,我去那边望望,看梅兰竹石到了没有!”
“杯无”却一脸凝重地问道:“大哥……这东西,真是玉锦灵书吗?”
“绿蚁”反问:“怎么不是?不是我们从叶问山手里夺来的吗?”
见“绿蚁”如此不开窍,“杯无”只得明示道:“大哥,相传‘玉锦灵书’为藏匿其中的大秘密,其内容是以特殊的记载方式加密过的!但现在……这本书上的东西,一读就通,还都是些人尽皆知的废话,我怀疑……”
不待“杯无”说完,“绿蚁”终于意识到“杯无”所指何意,气得一拳砸在无妄坡上的石壁之上:“格老子的!老子被叶问山耍了!”
“红泥”气得发抖:“敢骗我们大哥?活腻味了!走,我们去找叶问山,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说什么也要再把‘玉锦灵书’给抢回来!”
“欲雪”摇头:“嫂子,莫冲动!我们与梅兰竹石有约在先,这场赌局,江湖人尽皆知,既然是我们输了,如若我们恼羞成怒,对梅兰竹石施加报复,那便是砸了自己的信誉招牌,日后,还有谁敢和我们‘谈生意’呢?”
“红泥”不服:“这东西不也是梅兰竹石从宁波燕那里抢的吗?我们再抢回来,一样是不违背赌约!”
“杯无”劝道:“大嫂,叶问山是个聪明人。想必,他已经把‘玉锦灵书’交给严老爷了,就算我们要抢,也只能从严老爷那里抢!”
“红泥”余怒未消:“那就从严老爷那里抢回来!甭管是谁,抢就完了!我们可不能因为小小一本‘玉锦灵书’,就受这样的委屈!”
见“红泥”已经昏了头脑,“绿蚁”呵斥起来:“真是妇女小人之见!严老爷是什么人,你也敢抢他的东西?再说了,就算你抢来又有何用?无缘无故就与雇主起冲突,日后还有谁敢用你?你非要那本‘玉锦灵书’,有什么用?图没事找抽,图败坏名声?”
“红泥”只得闭嘴。
“绿蚁”仰天长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叶问山,你给老子等着……”
素问轩之楼阁上,不时传来梅、兰、竹、石“少年四大剑侠”与素贞贞的欢声笑语。
“原来如此,这严公子其实也不是真心想娶花妹妹,而是有意撮合她和老叶啊!”素贞贞恍然大悟,说完这句,亦不忘逗弄叶问山和花念音,“好嘛,你们两个,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叶问山和花念音不禁红了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