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 A 第4章 第 4 章

许怀舟问道：“约什么？”

喻星遥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约！架！不然还能是约什么？”

许怀舟：“你确定？”

喻星遥：“确定，我要揍的你跪地叫爸爸！”

许怀舟：“哦？说不定叫的是你呢？”

喻星遥：“放心吧，你这辈子没机会了。老、子、下、辈、子、也、不、可、能、叫。”

许怀舟：“嗯，我记住了。”

喻星遥正纳闷这有什么好记的，许怀舟再发来一句：“如果有呢。”

喻星遥毫不客气回道：“那一定在你的梦里。”

许怀舟那边沉默了。

喻星遥以为许怀舟终于服气了，把话题转了回来：“周六上午九点，西南门见。”

许怀舟提醒他：“校规……”

“第八页第61条。”喻星遥道，“我可以替你保密。”

“记性还挺好。”许怀舟说，“但你确定，我需要你替我保密。”

喻星遥：“那你就替自己保密。”

许怀舟有点想笑：“我有什么好处。”

喻星遥：“找你约架，这是对你实力的认可。”

“——比一般人厉害。但和我比起来，还是差点。”

喻星遥：“你要是拒绝，也行。你去校园论坛发个帖。喻星遥比我 A，我甘拜下风。”

许怀舟：“想的还挺美。”

-

周六中午。

喻星遥起了个大早，换了身顺眼的衣服，和何嘉懿约在食堂吃早餐。

浅金色的晨光落在他的发梢，让他本就精致的眉眼在阳光的滤镜下，显得更加璀璨夺目。

何嘉懿看到他时，也禁不住眼前一亮：“喻哥，你这是干嘛去？”

喻星遥言简意赅：“去打架。”

何嘉懿闻言抖了一抖，但架不住喻星遥颜值的诱惑力，排在队伍里还频频回头：“去打架穿这么好看？”

喻星遥对自己的美貌毫无自觉：“这就好看了？”

他只不过穿了一件黑色卫衣而已。

何嘉懿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好看啊，喻哥你真的很适合黑色。”

衬得皮肤更白，气场更凌厉。

喻星遥有些不自然地转开视线：“我哥送的。”

何嘉懿啧啧两声：“这叫从气势上压倒对方。顺便，从美貌上压倒对方。不过喻哥，说真的，如果你使用美男计，估计没两个人招架得住。”

“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喻星遥不予苟同，“打架而已，哪里用得上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是对我实力的蔑视。”

“喻哥说得对。你让我深刻理解了这句话——明明可以靠长相，却偏要靠实力。”何嘉懿热情地吹捧，“对了，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挑事儿啊？”

喻星遥：“还能有谁？”

何嘉懿：“嗯嗯嗯？”

喻星遥：“许怀舟。”

何嘉懿：“……”

对不起他刚刚什么都没说。

什么不长眼啊，是他不长心才对。

校草和校霸的关系什么时候水火不容到必须交手的程度了么！

何嘉懿顿时感受到了风雨欲来之感。

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吗？

–

A 中绿化很好，校园西南方向有一座小山丘，像是公园的一角。

夏末初秋，这里依旧郁郁葱葱，充满生机。

微风拂面。

许怀舟眯了眯眼。

迎面走来的少年一身黑色卫衣，锁骨清晰，五官漂亮得炫目。阳光下，皮肤白出了透明感。

许怀舟眉梢轻挑。

打架穿这么好看？

许怀舟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坊间传闻，问他：“为什么没用过信息素？”

“因为对身手足够自信。”喻星遥单手插兜，“还用不上那玩意儿。”

他又补充道，“不过，你要是想用信息素施压，随便你。”

喻星遥还没遇见过让自己招架不住的Alpha。

许怀舟笑了笑：“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好意思用了。”

“我没这个意思。”喻星遥说，“你平时怎么对付别人，现在就怎么对付我。”

见许怀舟无动于衷，喻星遥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动手？”

许怀舟却语出惊人：“我闻到你信息素了。”

喻星遥没信：“你少来，肯定是你自己沐浴露或洗衣液的味道。我说了不会用，就不会。”

话音未落，他突然感到一阵不适，由点及面地扩散开来。

瓷白的肌肤也随之染上红晕。

许怀舟漆黑的眼眸上下打量过他：“你确定，今天的约架还要继续？”

喻星遥对身体里的异样视若无睹，他又不是没在生病的状态下约过架：“好不容易把你这三好学生约出来，这不是废话？”

“你这么矜持，不会是怕了吧？”

喻星遥说着，挥了挥拳，砸在许怀舟身上。

拳头却像卸了力，软绵绵的。

许怀舟挑了挑眉。

喻星遥也是一愣。

他只能假装刚刚自己不在状态，只是玩笑般地一捶，蹙眉道：“你怎么不还手？”

许怀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在等你。”

喻星遥放狠话：“等我？不是我危言耸听，我要认真起来，你可能会去医院躺上几个月。”

喻星遥看起来清瘦，肌肉密度却很高，只要动起真格，任凭对方怎样肌肉虬结，最后也只能竖着进去，躺着出来。

“好啊。”许怀舟完全没有被他震慑道，“正好，最近不是很想听课。”

喻星遥：“……”

学婊，这是学婊吧。

喻星遥也不知道，在约架时永远惜字如金的自己，如今在这里和许怀舟废什么话。

他正准备沉默开战，接近许怀舟时，身子骨却突然感到一阵脱力。

双腿变得虚浮而绵软。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以来使用的抑制剂失效了。

喻星遥本来是想把许怀舟摁倒在地，等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软倒在许怀舟怀中。

环绕在许怀舟周身的清冽味道涌入鼻腔，细细密密地将他包裹。

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排斥，反而有着无法言说的吸引力。

喻星遥心跳失序，呼吸骤然急促。

显然这样的吸引力不是单向的。

许怀舟也受到他的影响，轮廓清晰的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几分：“等你，投怀送抱？”

此刻他的怀中，少年眉眼实在漂亮，让人迷乱神智，难以招架。

许怀舟黑眸如同藏着漩涡，生生要把人吸附进去。

喻星遥头皮一阵发麻，含糊道：“还看什么看？你……帮个忙。”

许怀舟：“怎么帮？”

“你……”明知故问！

喻星遥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咬……”

咬我一下。

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什么时候，他竟然会求人咬他了。

喻星遥豁出去了：“给我个临时标记？”

他尽可能像篮球赛结束时说“给我瓶水？”那样自然。

然而他眼尾微红，眼眸莹润，泛着水色，是平日里罕见的脆弱之态。

许怀舟心弦一震，眼眸里有化不开的浓墨。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霸道的Omega信息素，像世间最蚀骨的毒药。

张扬、热烈。

拥有致命吸引力。

Alpha的占有欲和侵略欲不受控地自心脏蔓延开来。

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同意。”许怀舟眼眸微敛，看不出情绪，语气依旧是拖腔带调的散漫，“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骨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骨气。

这已经不是骨气不骨气的事了。

即使是周末，A 中仍然有许多学生留宿。

高三更是需要在周六这天补课。

这关系到，他是在许怀舟一个人面前掉马，还是在很多人面前掉马。

等他恢复正常状态，再找他算账。

喻星遥暗自发誓。

他紧紧攥着拳，因为隐忍，指骨都泛着白。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需要你咬我一下。”

“然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肯定不会让你亏。”

喻星遥语速很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不带有任何颤音。

“我现在是在做梦？”许怀舟薄唇微弯，温淡的语气中透出戏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机会。”

喻星遥：“？”

“还能是什么？”许怀舟低笑，“当然是让你叫了。”

喻星遥：“你想得倒挺——”

“呃……”

一声“美”字还没出口，喻星遥被许怀舟翻身压下，他下意识挣扎，却被禁锢得更紧，发出了一声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虚弱呻吟。

脊髓里升起的酥麻感如电流般窜向四肢百骸。

他的身体也在轻颤发抖，眼神变得迷离。

平日里明明是一个张扬恣意的少年，此刻眉眼间流露出的却尽是脆弱的情态。

于Alpha而言，更是说不出的诱惑。

让人想欺负他，发出更多这样的呜咽。

在喻星遥的视域之外，许怀舟深邃的黑眸中浮动起汹涌的欲念。

许怀舟扣着喻星遥的双手，和平日的清冷矜贵，温文尔雅不同，他此刻的神态如同一个狩猎者，蕴着危险的气息。

眼前，脖颈处的肌肤细白无暇，干净完整，是等待被标记的腺体。

许怀舟磨了磨后槽牙，在喻星遥挣扎的一刻，牙尖刺破喻星遥的后颈，注入源源不断的信息素。

整个过程中，喻星遥眉蹙得深，指尖都泛着麻意。

原来被标记是这种感觉。

他想尽可能忽视许怀舟带给他的威慑，让这个过程看起来就像喝水一样稀疏平常。

但Alpha浓烈的侵占欲让他无法忽视。

随着许怀舟的靠近，他本能地察觉到危险，紧张的情绪让他的神经微微紧绷，单薄的肩膀轻轻颤抖。

时间的流逝显得缓慢。

最后喻星遥战栗着呜咽了声，身上的灼烧感倒是散去大半。

……

“好了。”许久过后，许怀舟指腹摩挲过喻星遥的腺体，回味了下，低声道，“是不亏。”

随着他的动作，喻星遥下意识又是一颤：“你说什么？”

许怀舟声音似磨砂般的沙哑：“我说，你竟然是Omega。”

喻星遥迅速翻身，想推开许怀舟站起，却一阵脱力跌了回去，被许怀舟揽过后脊，这才没摔疼。

喻星遥有些恼羞成怒：“你不用再强调了！——隔墙有耳。”

许怀舟低笑道：“这附近没有墙。”

喻星遥很想抡他一拳：“总之，你不要再在学校里提这件事。”

许怀舟眼眸一敛：“还有谁知道？”

喻星遥：“我哥，我爸，校长。”

许怀舟：“也就是说。这个校园里，只有我知道。”

喻星遥终于找回场子：“想得美。”

许怀舟：“嗯？”

喻星遥磨刀霍霍：“腺体检查的医生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