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 | 仙道彰乙女向 第2章 对手？队友？

“你去哪里了？”

仙道轻轻推开门，本来还担心会吵醒流川枫，谁知他已经醒了。

“对面有人音乐开很大声，我去让他们关小一点。“他温柔地笑对面容冷峻的男孩，顺便揉了揉他的头顶，“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还早呢。”

“看来是见到可爱的女生心情不错啊。”流川瞟了一眼对面的女生公寓楼，一翻身背对仙道。

“没有啦，只是我原来的球迷而已。”

“原来的？很厉害嘛，到了美国都甩不掉。”

“你吃醋了。”仙道无所谓地笑，抱住被窝里的人儿，

“我又不是女人，怎么会这么小心眼。”

流川枫两眼一闭，看表情是根本不打算就这个无聊的问题跟他再做纠缠。大清早的，时差都没倒过来，他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在其它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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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仙道走前有吻你？”弥生一边整理房间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里沙，眼角偷偷一瞥她的表情。

里沙用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这个自从早上见到梦中情人就一直不正常的怪学姐，这提的什么问题嘛！

“弥生，我跟他才第一次见面！你想什么呢，我哪有这么开放！”

“你是不知道，仙道君一直很多情的，对女球迷都特别好，他打球时经常有不少迷姐迷妹来送东西，他不仅来者不拒，甚至还会亲吻对方表示感谢呢！”

“诶——”没想到仙道学长一个日本人竟然比起开放的美国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里沙瞪大了双眼，“那学姐你有没有……？你当年不是也给他送过礼物吗？”

“呃...”这次轮到弥生大脑宕机了，“礼物是有送过，不过没有好意思向他索吻啦！”

回忆起当年大胆的自己，弥生双手捂住发热的脸颊，“好后悔，我当时送了仙道君一条印着他漫画头像的胖次，还写上了Sendoh Love的字眼……现在想自己真是个大胆的白痴呢，恨不得打死自己……”

不等她说完里沙已然笑得前仰后合，水桶一下子没拎住砸在地上，溅了自己一头水也混然不觉，“哈哈，完全想不到学姐竟然有那么了不起的壮举呢！仙道学长一定被你示爱的礼物吓得不轻吧！”

“唉，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不过他应该面对这些东西见怪不怪了，毕竟比我大胆的女球迷多得是，而他又从来不与女生保持距离，就都很暖昧。”弥生叹气，“所以我那时才会对他的不在意大为光火。现在想来，当时是自己太傻啦，人家即使没看上我，能欣赏他的俊脸和球技还不知足吗，又何必去奢望什么呢。”

“那他这样处处留情的性格，女朋友不会吃醋吗？”里沙笑停，将一包鲜活的小鱼倒入水桶，仔细准备着什么。

“大概会吧，虽然大家都很羡慕跟仙道君交往的女生，但是听说分手后女孩子都会说这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仙道彰嘛！可能他那样的性格也给了女方不少压力吧。”

“这样啊。”里沙突然想到早晨仙道学长略带薄茧的指尖擦过自己唇角的感觉，不由得又红了脸，赶快擦擦手进了自己卧室换衣服，“那仙道学长很花心咯？”

“也许吧，反正他超受欢迎。”弥生沉思了一下，并未注意到里沙的表情异样，“对了！我可以问彦一调查一下仙道君的八卦呀！他一定什么都知道的！”她的眼神突然闪光。

彦一是她弟弟，与仙道同是日本陵南高校的。作为一名校报记者，他真是个合格的狗仔队，对学校，甚至外校的各种新闻都了如指掌，尤其是体育方面，作为一名仙道彰的迷弟，对偶像的一切都无所不知。

“那就等彦一的情报咯！”不知怎地，里沙也对仙道学长的故事好奇起来。

换好一身休闲装，吊带背心和热裤，整个人青春热力的样子，一头长长的黑直发垂到腰间。轻快地提起水桶，“学姐我去喂海鸥啦！”顺便把相田弥生自言自语的唠叨关在门内。

长吁一气，如果仙道学长真如弥生所说那样的话，昨天的事似乎是自己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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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天空和海洋都很漂亮呢，”仙道从身后抱住流川枫的腰，将下巴支在他肩上，两人一起站在窗前眺望远方，“还有沙滩和海鸥——你喜欢这里的海还是神奈川的？”

“都好，在我看来并没有多大区别。”流川语气淡然，“有好多篮球场可以打球，有很多厉害的高手，还有篮球的顶峰NBA。”

“什么嘛，除了篮球就不想点别的吗？”

仙道话刚出口就有一点后悔，想到流川曾对他说过：“除了篮球，我什么都没有。”这些过往，他从未问过。

仙道侧目看了看这个面色凝重的俊美男孩。轻风吹起他额前稍长的碎发，他正眯着眼看远处水天一色。

一只白色的海鸥振翅飞过，轻盈地在海天交界处划出一道银色的痕迹。

“在这里，我可以好好打篮球了，你也可以舒展开手脚，不是吗。我一定要超过你，彰。”

“除了赢过我之外，我对你来说……”仙道斟酌着字眼，心内不是不失望，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

流川枫沉默了一会儿，听到房间里手机铃声响起，转身就走。

“我去接电话。”

仙道沉默地目送他的背影。

然后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阳光撒在海面上，浪花翻腾。

对面的公寓楼顶上出现一个身影。那是今天早晨刚见面的女孩，穿的清凉俏丽，手里提着一个大桶，略微吃力的样子。

仙道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正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呢，就见她把两指放到口中吹了个响哨。

几声过后，竟然有一只海鸥飞过来，在楼顶盘旋。等她走到离桶两三米远的距离之后，它才俯冲下来，停在桶边上进食。陆续地，又有两三只海鸟飞来，一时间小小的桶边白翼翻飞，场面热闹。

他被这个不可思议的景象震憾到了。女孩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让这些鸟儿围绕着她，甚至像亲密的朋友一样停在她肩上。

不知过了多久，鸟群振翅飞走，只剩最早来的那只海鸥仍停留在她肩上，不时扑棱一下翅膀，调皮地扇她的侧脸。

她捂着脸侧过头微微一笑。突然地，它伸展开双翼，向天际冲去。

仙道注意到这只海鸥并非全身雪白，翅膀尖端和额头中央都各有一块灰色花纹，显得与众不同。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云间。

听到一丝响动，仙道转回身去，是流川站在身后，自己刚才的失神他一定看到了。

一言不发地，流川转身提起门口的篮球走出门去。

“等等啊！”仙道跟过去，关上门前仍忍不住在对面楼顶找寻女孩的身影。她已经不见了。

一跑一追，到了球场两人皆是气喘吁吁。流川枫并不理会仙道，独自运起球来，然后一记漂亮的转身跳投，篮球利落地砸入网袋。

仙道先是站在场边看流川一个人打球，露出赞叹的表情。他的技术显然日臻成熟，这家伙总有一天会成功的，他暗想着，一朵笑靥便以唇为中心慢慢漾开去。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啦！”他爽朗地笑着加速跑上场去，一下子趁流川不备把球断下，干脆利落地得手，然后两个假动作虚晃过对手，向左一个转身，轻松摆脱防守后起跳，投篮——进了！

流川擦了擦流到下巴的汗水，警界地看着这个强大的对手。每次跟他一对一都会为自己的差距恼愠，而仙道永远却强大地领先自己，他甚至不知道仙道的极限在哪里。深不可测的实力，一如他这个人，让人难以捉摸……

他仿佛永远都对一切游刃有余的样子，只要上了场就能掌控一切，胜券在握，甚至于是那种“遇强则强”的激情型选手，对方的实力反而会激发他对胜利的渴望，所以，连他都没见过仙道真实水平的上限。

他总是那么乐天招人喜欢，什么都好，在很多人眼里是完美的化身。尽管有时觉得仙道的笑容更像是一种伪装或者面具，但流川枫觉得连自己也没能看到他的内心。

他有时候似乎离自己很远，远得遥不可及，即使物理上的距离上人已然亲密无间，流川却觉得仙道在一个自己永远也达不到的地方，即使他给人一种亲切的印象，他的心却在一个触不可及的远方。

是的，就像天空一样潇洒广阔，明亮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