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两个世界当废物 第7章 第 7 章

一个一个，都说得极准，国师所派的人，把这消息送到骆斌的面前，在加上添油加醋的几个，三言两语就把他带过来了。

而骆斌来了之后，刚到听到最后几个，把那几个人的卦给听完，本来被说得信了五分，现在就有八分了。

吕辛安一点也不在意新来的这个是脸生的，招手让他坐，在他抽签子的空档，还顺便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嗯……”开头就和给别人占卜的调调不一样，神神呼呼的，吕辛安故意倒吸一口凉气，道：“嘶，你这个卦，很冤呐……而且你自己好像还不知道，这个，不好说啊……”

骆斌看她之前算得都准，就很信她，连忙说：“小师傅但说无妨。不论好坏，我都接受。”

吕辛安：“你要这样子说的话，那我可要说了啊，这关乎你朋友马超。”

“马超？他怎么了？我和他自小玩在一起，情同手足，感情好得不能再好。难不成，是马超其实生了病？故意瞒着我？”

“非也。”这榆木脑袋真的是爱马超啊，吕辛安必须徐徐图之。“你们的学武师傅是马超的舅父，我说的可对？”

“是，当年幼时我和师父学武，在那时认识的马超。那时候和师父学武的孩子多，都拉帮结派的，我又是最后一个去的，还是个克亲的孤儿，没一个愿意和我做朋友，是马超主动对我示好，我才没有被冷落的。”

骆斌的父母双亲战死沙场，他年纪小，亲戚想要掌控他，只管一直打压，哪里还管他武艺厉害不厉害的。最好没本事，再把自己克死最好。

吕辛安道：“要是我和你说，当时你很厉害，你的骆家拳甚至被那些小孩子艳羡，要不是骆斌下令叫他们不许亲近你，他们在你来的那一天就想会围上来和你做朋友的。”

吕辛安的话和骆斌这么些年经历的完全反了过来，他像是在听另一个的事，有些难以置信，“马超，不对，马超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想和你学骆家拳。当初也是他送钱给你家亲戚，联合他们送你去和他舅父学武的。你仔细想想，他舅父的那三脚猫功夫，你真的有学到东西吗？”

“师父……师父他说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说那些一代大师都是这样子过来的。”

“那是创立宗派的大师，经过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悟出来的。他叫你干什么？拿着自家的骆家拳秘籍，在那自己练？然后他假借指导之名，偷偷学吗？你可以问问在场的其他人，学武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就当故事在旁听，都听呆了，听见吕辛安问，连忙附和道：“小师傅说的，肯定是没错的。你仔细想想，马超用的，是哪门子的拳法？”

马超用的毫无疑问，就是骆家拳法，连剑法和枪法，都是骆家的。

但骆斌心里还有希冀，觉得不过武艺而已，这些年，两人的感情至少是真的。

“虽然是这样，马超他是真心把我当兄弟的，也是他一直鼓励我的，要不是他，当年武试落选后我就一直颓废下去了。”

然而吕辛安又无情地把他的幻想给戳破了。

“你就没想过，你的武艺明明都在马超之上的，为什么他得了个武状元，你却落了马？我来告诉你原因！前一晚，他带着你和一群狐朋狗友灌你的酒，你以为你酒量好，千杯不醉没事，奈何人家在酒了下了药，那药能乱了你的气息。

下了药还不放心，特地在轮到你比武之前，叫他的舅父出马，以担忧你为由，特地要检查你的招式，如此一来，你的气息就算不乱也乱了。

这也导致你上场之后，昏晕难受，手脚飘忽，甚至使不上力气，也害的你差点被砍死。你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是你贪嘴，多喝了酒，不想是被奸人给害了。

后面你一蹶不振，他来找你，也是觉得你有用处，又把你当作人情，卖给堂兄马哲。你若不信，大可以现在去跟他对峙。”

其他人听了也为骆斌打抱不平，“对啊，骆斌，你去问问啊，又有什么关系，要是你真的被骗了，正好跟他讨个说法啊。你不会问没关系，我教你。”

于是大伙一顿给他支招。

听了这么一场，骆斌心里本来就有了疑心，又兼着有人在旁支招，就更想知道真相了。

于是他一出小屋，就径奔着马超去了。

吕辛安也在这时把人都驱散走，偷穿了一件护卫的衣服，悄悄跟在骆斌后头。

尾随不多时，四周的护卫明显多了起来，只见骆斌直直地向着一个院落走了进去。

骆斌初时还被一个小兵拦住了，说他只是一个护卫，没有马超大人的允许，不能进。

骆斌也是一个懂规矩的人，就好言请这位小兵拿着他的名字前去通报。

不想这小兵横挑鼻子竖挑眼，根本不把骆斌放在眼里，任骆斌好说歹说，就是不放人，甚至扬言什么阿猫阿狗，还敢见马大人，再不走，军法伺候。

气得骆斌提剑就要动手。后面还是马超出来，唱了个红脸人，把骆斌和小兵两人给说开了。

马超还和以前一样，说话喜欢勾着骆斌的肩膀。

其实骆斌比马超还要高半个头，马超去搭他的肩膀，其实是不舒服的，骆斌以前总是会顾及马超，故意自己矮半截走，现在突然不愿意了。

联想到之前小师傅说的，这小兵是马超的人，之所以故意为难他，是不是也是马超在背后授意过的呢？

这么一想，骆斌心里就更加不舒服起来。

马超察觉到了，道：“怎么着，还是被这小兵闹得不开心？怎么能让我兄弟不开心呢？你放心，我这就革了他的职，让你痛快痛快。”

随后立马对着那小兵道：“喂，那个谁？你也别怪我，谁让你不懂事，惹到我最好的兄弟了呢。让我兄弟不开心，就是让我不开心，你明天不用来了。”

那小兵虽然兵级小，但看着大概都有五十岁了，说不定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这样一个人要因为自己丢了饭碗，骆斌心里过意不去，道：“马超，我没不开心，这小兵只是尽责做自己分内的事，你别怪他。”

马超笑道：“那不行，你是我兄弟，这小兵不长眼，认不出你，那就换机灵的来。”

三言两语，根本不容骆斌的置喙，一个普通人的饭碗就没了。

那小兵还想求情，很快就有人来把他强行带走。两人小兵架着他的胳膊，不管他哭得多么地撕心裂肺，拖着就走。

骆斌看不下去，拦住说：“马超，你一定要这样吗？”

马超道：“你这什么态度，我这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不感谢为你讨公道的朋友我，反而要给一个对你出言不逊的小兵说话，你才应该讲点道理吧。大家伙来评评理，是不是这么意思？”

在场都是马超的人，都以他为首是瞻，哪里会反驳，纷纷应和，反劝骆斌道：“我们大人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啊。”

“就是，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看你这身衣服，就是一个家养的普通侍卫，我们马大人都不嫌你，和你交朋友，你看看你，又是怎么对我们家大人的？”

“听说马大人有一个至交好友，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是这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老实，其实糊涂，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都分不清。”

……

什么胡说八道的话都有，有些还带了脏字，不堪入耳，尤其骆斌一直沉默不语，没有丝毫反驳解释，让他们气焰上头，说得更起劲了。

等众人把骆斌“围剿”地差不多了，马超这时又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这是我兄弟，都少说几句，都散了吧。”

那些人听令，当即四散而走。一直沉默不语的骆斌却突然拔剑出鞘，剑指所有人道：“谁敢走一步！”

剑气一出，地面上顿时多了一道将近半米的深沟，这剑气要是碰到人，直接就削成两半了。

众人本来以为这人不被马超重视，应该是个小角色，没想到剑术那么厉害，比马超还高，都惊住了，真的吓得一动不敢动。

马超也惊了，不过只一下，就迅速收敛起神色，还当骆斌在耍脾气开玩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看吧，你们这些人的破嘴，把我兄弟惹生气了吧。唉唉唉，骆斌，他们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这些可都是城防营的人，你要是伤了，可是要依法处置的，到时候我可护不住你啊。”

骆斌看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生气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伤人？”

马超：“你这不是拔剑了，还用剑气了？你看看，大家伙都被你吓得说不出话了，看你干的好事！”

骆斌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相处了十五年的朋友，太陌生了，陌生地让他有些犯恶心，“马超，你还记得一个叫张磊的人吗？”

马超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得那么快，待他想起来张磊是谁，顿时警觉起来，但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是谁？没听说过。”

他又转头问其他人：“你们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马超一发话，其他人又交头接耳起来，“我不认识，你知道咱们营里有这么个人吗？”

“没有啊，姓张的营里都没几个吧？我记得有个叫张三，还有个叫张涛的，没听说过张磊。”

“那你们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我才来没几天啊……”

……

讨论声此起彼伏，叽叽喳喳的，吵得人耳朵疼，骆斌额头的青筋也跟着根根暴起，忍得一口牙都快咬碎了。“马超，当年你要是跟我说，你想拿武试第一，我不会跟你争的，我甚至连初选我都不会去。”

马超的眼神终于变了：“你什么意思？你怪我赢了你？你别忘了，是你当年自以为胜券在握了，自己喝多了酒，不怪我。”

“对，你说的没错，我后悔死了，”骆斌摆出架势，道，“所以我要清醒地再和你打一场。马超，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