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师父那边还没等徐沉把消息发送,就甩过来一个链接,说道:“速速,对战。”
徐沉也就没按下那个发送键,而是点进那个链接,没想到进去之后是一个在线平台。徐沉一抬眼就看见了师父的电脑桌面,他刚想发消息,就看见自己的桌面出现在了右侧,与此同时,这个房间也开始进来人。
他师父在公屏说道:“这次对战我邀请了几个厉害的大佬来,你好好干,说不定被看上就不用担心考试了。”
徐沉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准备的信息竞赛,请各位大佬嘴下留情。”
师父说道:“是的是的,各位,鄙人不才,还是有一点本事的,这次就以大欺小,练练我徒弟,你们尽管夸我。”
看着师父插科打诨,将他推到众人面前,徐沉心底都是感动,也不走神,认真盯着屏幕。寒暄了一会儿,一个人在屏幕中间说道:“今天准备的题目就是根据信息竞赛出的题,主要提高是在算法和数据结构,题目是搭建无尽楼梯。”
如果这只是一个静态的比赛,其实主要的难点真的集中在算法上,但是现在是对战,徐沉看过去,果然屏幕上已经就剩他自己的页面,但是硕大的一个倒计时出现:1:59:53。但是在倒计时前面还有一个硕大的项目一,也就说后面还有项目二,项目三?
徐沉收敛心神,开始思考、构建他的算法。两个小时是信息竞赛初赛的时间,但是复赛时间会变成三个小时,并且有电脑在面前。
随着他添加的东西完成,铃声响起。他桌面上的代码页面立刻被回收,取而代之的是他师父的嘲笑:“怎么了?遇到了新的问题就被难住了?这么久,我等得花都谢了。”
徐沉还没开口,他师父就被请来的人堵住了话茬:“你卖了一张老脸欺负小朋友还有理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别最后,真玩过头,裤衩子都输了,我们这次可是裁判,可不管给你擦屁股。”
“行了,你们的代码我都收到了,目前来看,你们似乎打了平手,可能是因为我题目出得不算很严密,那就下一项议程,现在互相开始拆对面的楼梯,并且保留骨架,每个人有三次重置的机会,谨慎使用。”
保留骨架?徐沉看着这个要求,一瞬间就明白,看来师父的楼梯也有特殊的骨架,而现在自己就是去除那些不必要的,留下那些关键结构代码。
他立刻点了进去第一时间只看见了一个古怪的楼梯,于是开始拆除:“木饰面拆掉、扶手拆掉...”很快,上面就剩下一根根线条组成的骨架。这时候徐沉看了一下,想到项目一的题目是无尽楼梯,于是将页面往下滑,果然下面又是相同的东西,他直觉,如果一直这样拆,在倒计时结束前,他根本就拆不完,也许可以套用一个函数,直接向下应用。
于是他迅速写了,谁知道在应用的一瞬间,面前的楼梯突然开始坍塌。下一个一个重置选项跳了出来,徐沉眼睛都没眨选了重置。
此时时间已经跳到了17分钟,他压根没往下看,就知道这是师父埋得一个雷,IF函数要么是调用出现了问题,要么就是拆除连锁了骨架。
他深吸了一口气,很想集中注意力,但是目前的状况似乎是无解。他的思绪不知道为什么又飘到了苏培元那里?之前他之所以接受苏培元的笔记,就是因为数学学着学着,他能隐约意识到那些他不会做的东西应该有更简洁的公式解决,现在就是这样的,他明白肯定有,但是这是对战,她根本就不能上网搜索。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从别的地方入手。
师父的楼梯是上下都是一下子划不到尽头,可以说是最简单的楼梯,如果他这个是函数叠加,就算是服务器也根本带不动,所以他一定是建库了,那么只要限制他库的引用,就可以限制这个楼梯的长度,那么拆解也就很简单了。
等他回神,再看时间,上面已经只剩下12分钟。
劈里啪啦一顿敲打,代码出现的时候,徐沉的手指都在颤抖,倒计时仅剩下3分钟,他按下了回车。呼吸在这一刻屏住,心脏的跳动显得格外明显。随着代码运行,画面上的楼梯像是卡顿了一样,缓慢的刷新了出来,但是不是一节,而是一个环。
莫比乌斯,无尽的环。
在算法里,这个东西简直就是bug。
徐沉一时间没法下手,看着剩下的1分钟,无奈地写了一段,把楼梯外面的东西拆了拆。
铃声响起,界面上出现交换答卷,徐沉看着自己的快要被拆解透彻的楼梯,摇了一下头:技不如人。
画面上的大佬没有说话,半晌打字说道:“你个老狗,太不要脸了,我看了一下,小朋友才学多久,你把大招藏起来坑人。”
拉拉扯扯,有大佬放出来的拆解的代码图,徐沉一点点看过去,脑海中缺失的那块拼图随着上面的文字一点点补全。
很快,他的桌面被敲了敲,抬头就看见老刘拿着水杯说道:“别凑电脑那么近,现在晚自习下课了,你收拾收拾早点回宿舍休息。”
一想到要回到那个和苏培元一起的宿舍,徐沉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了,于是对老刘点头道:“老师我还有一点没看完,马上看懂了之后,我就回去。”谁知道就被拿书拍了脑袋:“还看什么看,就现在,赶紧的,现在又不是之前那么紧急,距离复赛还有好久,你努力也得注意休息。我就在对面等你,你什么时候结束,我什么时候走。”
老刘看毕业班,现在经常嗓子都是哑的,更不要说早上起来看早读,中午也经常被喊去开会,要是晚上还不准时休息,身体很快就能被拖垮。徐沉第二天起不来影响的是他自己,但是老刘不一样,他现在是十四班的救命稻草,班里很多同学就靠着老刘准备在这一年提一提成绩,看看能不高三往前调一调班。
徐沉点了一下头,说道:“好的老师,我马上。”
于是也不再钻研了,快速地代码截取下来,在平台上先感谢了各位大佬的解释,然后回到和师父的页面,看着那句没有发出去的话,还是按下了回车键。
发送的瞬间,徐沉就抿起了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着什么,可能是统计的自己的资产自惭形秽,也有可能是麻烦别人的愧疚难当。但是现在在等待中,还掺杂了一些微微的希冀。
这种希冀他可太熟悉了,以往这都是受伤的前奏。于是他一狠心,将页面关闭,刚准备关机,就收到了回复。
冷着脸打开,就看见上面是师父果断的回复:“好啊,不过你遇见什么事情了吗?你和我说,我能帮什么都帮,我帮不了,也可以求助刚才那些大佬,你放心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徐沉笑了一下,说道:“师父,我就是想你帮着保护一下我的线上虚拟财产,前段时间我得罪了一个人,就是Z,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联系我,但是我觉得他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所以把这些东西托付给你,放心一点。”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得罪他,他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除非你给他送钱卖命,要不然你干什么都会得罪他。他和你说什么了,发给我,我帮你通缉他,让他在线上没法出现。”
徐沉截了一点之前的聊天记录,没有再往前,但是就那一点点简直点燃了师父的那么怒火,聊天记录页面充满了各种符号,最后以一个:)结尾。
徐沉刚准备劝劝师父别生气,谁知道下一秒页面上就又出现了一句话:别担心,我会让这个孙子老实的。你好好学习。
在屏幕外点了个头,意识到师父看不见,于是回到:好的。
不过他说到:师父,你要小心,他进过监狱,现在可能快要出狱了。
“知道了,你保护好自己,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学校,这个孙子前段时间已经出了监狱,所以他在网上才露出了马脚。”看着师父发过来的消息,徐沉眼睛瞪大了一瞬:刚出监狱?
“别问他的事情了,他仗着自己有几分技术,在监狱里面也不老实,改造了他们外接电视的信号通路,连接到了监狱唯一一台电脑上,借着监狱长办公室的电脑从监狱系统的内网翻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咋想的,之前也就是接接小单子,赚了点外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接触灰产,被我们抓住了马脚。”
徐沉问道:“他现在出狱了,会被抓回继续蹲吗?”
“难说?没有实质性证据,最多关押半个月,他的刑期已经满了。就看看能不能抓到灰产的上线,说不定给给他连带上。”输入着,师父忽然就消失不见了,任由徐沉怎么询问都没有回应。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让他脊背发冷的字:回来了,想我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