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钦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女孩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根本不合身的蓝白相问的病号服,仿佛如一件宽大的袍子罩着她娇小消瘦的身材。
孙一莎的面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浓密卷曲的眼睫微微扇了扇,在眼脸下方投射下一小片显而易见的阴影。
王初钦一直都憋住没失控的情绪,此刻根本控制不住,他的喉咙发干,然后全身轻微地颤抖,最后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流,是低沉的、隐忍的。
回想方才手术室外的对话,心底还是一阵阵后怕,万一呢…
“哥哥,哭了吗?” 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孙一莎,眸光对上身旁的人。
脸上的眼泪顺着他的面颊流淌,顺着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滑入了她的掌心。
“乖,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孙一莎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
“老婆,你醒了,会很痛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会不会很饿?要不要吃东西?我现在去给你买。” 王初钦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话语中藏不住的担忧。
孙一莎耐心待他说完,才缓缓开口,认真回答他的每个问题。
“哥哥,你不要太紧张,现在麻药刚退,有一点点痛,我可以接受的,不用找医生了,术后暂时不能饮食,不用给我买。”
“我想起来了,护士和我说过术后注意事项的,刚刚一下子忘了。” 关心则乱的具象化。
他凝视着她,眼里尽是心疼,想为她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她的伤痛,他无法替她承受。
“哥哥你怎么变这样了?这样都不帅了。” 孙一莎玩笑似调节着气氛。
一夜未眠的他,面容略显憔悴,眼里布满红血丝,下巴处冒出星星点点的胡茬。
闻言,王初钦拿出手机照了照,随手整理起自己凌乱的发型。
“对了,宝宝啦?宝宝怎么样了?长的好看吗?像你还是像我?” 孙一莎突然想起自己躺在医院的原因,满满期待地望着他。
“宝宝啊,他挺好的,适才护士抱去检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这就去抱回来。”
王初钦急忙往门外走去,背影中透露着一丝心虚,其实他还没仔细看过自家孩子长什么样。
“来,躺妈妈身边。” 王初钦把孩子抱回来,轻轻放在孙一莎怀中。
虽早产一个月,宝宝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也不同于印象中婴儿的皱皱巴巴 。小宝宝皮肤娇嫩,柔柔的,滑滑的,像吹弹可破的糖瓷娃娃。
头戴雪白的棉帽,胖嘟嘟的小脸嵌着溜黑的大眼睛,在白帽衬托下更显可爱。
“眼睛像你。” 和她的葡萄大眼一模一样。
“鼻子像你。” 不难想象出他长大后,定然是一个五官精致的俊朗少年。
孙一莎眼神温润,目光深处满是柔情与欢欣,视线滑过怀中的宝宝和身侧一直守护她的人,然后投向微光渐亮的窗外。
晨曦如涟漪般扩散,温柔的朝阳冉冉升起,将黑夜的阴影一一驱散。
“宝宝小名就叫朝朝吧。” 她的声音细软,脆生生地响在病房之中。
“zhao zhao?是朝阳的朝吗?” 王初钦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试图猜出。
“对。朝阳的朝。”
“好,听你的。”
王初钦把俱乐部的开业时间,定在王予乐百日宴那一天。
2034年2月3日 瑞士
王初钦在奥林匹克之都-洛桑,正式成立属于自己的乒乓球俱乐部,定名为王初钦俱乐部,简单明了。
俱乐部宣称不签约任何运动员,仅以教学和培训为目的,高薪聘请优秀的退役乒乓球运动员任教,为学员定制专属训练计划,提高竞技能力。
明确招收学员范围,不限性别年龄,不限国籍,公平公正地面向所有人。
王初钦俱乐部解决众多国家没有优秀教练的难题,为其提供一流的选择,创造赢的可能。
在王初钦此举下,愈来愈多的国家开始重视乒乓球,这项运动被推向了世界,乒乓球在国际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知名度。
乒乓球比赛成为最具影响力的赛事之一,蕴含强大的商业价值,每一位乒乓球运动员,都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和平等的比赛机会。
乒坛历史上,王初钦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同年七月,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离任,孙一莎正式接任,当选第十任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主席。
孙一莎成为国际奥林匹克历史上首位女性领导者,也是首位中国籍国际奥委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