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夜晚半梦半醒之间,孙一莎感觉大腿有股暖流涌出,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她立马惊醒过来。
孙一莎正了下思绪,拍了拍身侧的人,唤醒他。
“怎么了?老婆,又不舒服了吗?我扶你去卫生间。” 王初钦揉着朦胧的睡眼,习惯性地拉开被子就要起身。
“不是的,哥哥。”
“我要和你说一件事,你冷静一点。”孙一莎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
“ 怎么了?” 她的话,让王初钦瞬间精神起来。
“我的羊水破了,我们现在需要去医院。”孙一莎忍住□□传来的宫缩痛,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告诉他。
话落,王初钦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呼吸急促而紊乱。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慌张之色。
“不是还有一个月,怎么会……”
“老婆,你别动,等我收拾好东西,马上就带你去医院。” 立刻穿好衣服,找出待产的必备物品。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手却不自觉的在颤抖着,手忙脚乱地翻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
“哥哥,你别慌,你不要开车了。”
“你先打医院电话,让救护车来接我们。” 孙一莎清楚他目前的状态,不适合开车。
“ 好。” 一时无法思考的王初钦,身体下意识按她的安排去做。
孙一莎到达医院,医生检查后,就把她推进了手术室。
王初钦在门口的椅子坐下几分钟,又站起来,往手术室里面看了看,眉毛拧在了一块,眼底的不安在微风中摇曳,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门开了,可是没有想见的人。
只见一位护士,手上拿着什么,急匆匆向他走来。
“请问是孙女士的先生吗?”
“我是。”
“是这样的,产妇因为身体太弱,体力不支无法顺产,现在妈妈和孩子情况都比较危急,需要手术剖腹尽快把孩子取出来,麻烦您这边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护士说明后,把笔递给他。
王初钦听完大脑一片空白,脚步踉跄,无法稳定身形,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强撑着精神,颤颤巍巍的接过护士手中的笔,右手却抖的落不下笔,最后用左手握住手腕,才签下了名字。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她。”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岁月侵蚀过的老树,思绪凌乱如破碎的琴弦。
“我们会尽力的。” 护士拿着同意书,小跑进入手术室。
两家父母为了照顾即将生产的孙一莎,几经周转下,办下瑞士短期签证,却未曾想到意外早产,短时间内无法出现。
此时此刻,手术室门口唯留王初钦一人。
他沮丧地靠在墙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像被抽干了力量,茫然无助的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他双手放在胸前,十指交叉缓缓地握紧,仿佛在祈求上天。
现在的他,不是度日如年,是度秒如年。
门再次被打开,蹲坐在地上的王初钦,立刻迎上去。甩了甩脑袋,缓解突然起身引起的眩晕。
一名护士从里面走出,与上次不同的是,她怀里多了一团白色。
“我太太呢?她怎么样了?” 王初钦紧抿着唇,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
“母子平安,恭喜您。”
“等里面的医生缝合结束,就会把妈妈推到病房 ,那时你就可以去看她了,她的麻药还没退,暂时没有醒过来,这是正常情况,不用担心。” 护士应该也是看出了他的担忧, 讲解的格外仔细。
“谢谢。” 王初钦笑容略微僵硬,郑重地向护士答谢。
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悬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