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医生（综英美） 第2章 桑德斯

桑德斯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他的脑子很痛，总有断断续续的画面在他的脑子中闪回。

直觉告诉他，那是他的另一个人格出来做了什么。

但是具体做了什么呢？桑德斯无从得知，他唯一能获取到的关于自己另一个人格的信息，全部是取决于在他衣橱里的一套衣服。

那是一件黑色的长袍，长袍上还有一副白色鸟嘴面具——标准的中世纪黑死病时的鸟嘴医生装扮。

那身衣服还是他大二时参加学校的化妆舞会时买的。

就在几个月前，他被确诊为患有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这种病在整个人类史上都十分少见。恰巧桑德斯就是那些不幸者之一。

要说发病的原因，桑德斯也不知道。在他看来，他的生活一直以来都平平无奇，就像白开水一般无味。也不知道是哪里刺激到了他，才会得上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病。

而这人格分裂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呢……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另一个人格总是十分喜欢穿他那件模仿中世纪鸟嘴医生的衣服。

而且，他的发病时间往往是在夜晚。每到了晚上，他的记忆就会陷入一片黑暗。而到了第二天，他的这个第二人格所做的事就会以放电影一样的形式在他脑中回放。

在最开始的时候，回放的记忆还是很完整的。桑德斯也能大体知道自己这个第二人格究竟去做了哪些事。

但到了后来，这些记忆就变成了零散的片段了。

而在这些片段里，总是会有鲜红的血液，蠕动着的白色虫子和惊恐尖叫的行人。

这让桑德斯不由得担忧自己这个第二人格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就在今天，他起床后，脑子里果然又是闪回了许多关于他所不曾做过的事的记忆。

这种记忆闪回的感觉令他感到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但是还没吃过早饭的他偏偏还只能干呕。

这让他难受极了。

在缓了好一阵后，桑德斯才略微好转地走到了床台前，拿起了上面的电视机遥控器，打开了放在卧室里的液晶电视。

电视一打开就是一条播送新闻。这条新闻讲的是钢铁侠，上面说他救了一辆大巴车。

这些其实桑德斯都不怎么关心。

超级英雄的生活，离他实在是太过于遥远。像他这种普通人，每天只是日复一日重复着昨天做过的事情，例如到学校去教书之类的。

桑德斯现在就职于纽约一所私立高中中，教的是物理学。

与那些早早把人生规划好的人不同，桑德斯的生活一直处于一个得过且过的状态。他宁愿习惯于一直重复着做着平淡而无味的事，也不想生活里有太多意外出现。

虽然——他能得人格分裂这事本来就已经挺意外的了……

桑德斯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

现在是早上9点。

他早已睡过了自己闹钟设定好的时间——不过，幸好，他今天早上并没有课。所以也不担心上班迟到的问题。

桑德斯缓缓坐起了身子。

在他的冰箱里，还放着昨日吃剩下的蛋糕——昨天，是他的生日。他与他那些所谓的好朋友们在KTV里欢愉过后的情景全像是断了片一样。

他只记得，自己昨晚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酒。之后发生了什么，那就要问他那第二人格了。

人格分裂这事，校方目前还不知道。桑德斯也不打算让他们知道，否则，他们一定会把他给开除。

这是桑德斯不想看到的。

桑德斯直起身子，在床上呆愣了好久才走到了冰箱面前，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了昨天晚上剩下的蛋糕，然后拿着一根木勺随意冲洗了一下，便挖着蛋糕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放在冰箱里隔了夜的蛋糕吃起来有一股莫名的菜味——总之，吃起来味道很是奇怪。

在冰箱里，还放着一个黑色的包裹袋——桑德斯是打开冰箱后才看见它的。至于里面装着什么，桑德斯并不知道。但他总觉得，里面装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秉持着看不见就当作没有的一叶障目的心理，桑德斯并没有把黑色包裹袋当一回事。

他只是慢慢悠悠地吃着自己的早餐，在把昨天剩下的蛋糕都吃完后，随意地冲洗了一把脸后，便穿上了自己昨天才买的皮鞋，还有教职工专用的西服。

桑德斯对着镜子简单地照了一下，在发现自己和往日打扮没什么差别后，才心满意足地准备从房间内走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起了他所熟悉的由布兰妮演唱的《baby one more time》的歌曲——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桑德斯凑近看了一眼。

打电话的是他的“好朋友”吉米●迈威奇。

桑德斯并没有过多犹豫就按下了接听键。

接着，吉米那标志性的大嗓子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桑德斯，你有见到安瑞斯吗？”

安瑞斯，是桑德斯的大学同学，兼室友 。他也是桑德斯那些“朋友”里关系最好的一个。

“没有，出什么事了吗？”桑德斯问道。

“有的。”吉米说，“我早上打了电话给安瑞斯——我本来是想叫上他一起出去喝酒的，但是他没有接。”

“因为昨天晚上大家都去参加你的生日party了嘛，当时安瑞斯也在。而且在大家都要散伙的时候，也是安瑞斯主动提出要留下来送你回家的。你们还打包了蛋糕回去——你还记得吗？”

吉米的声音喋喋不休地说着。

“就是因着这个原因，所以我想着既然安瑞斯最后去了你家，那么有可能他在你家过夜了呢……”

“我不知道。”桑德斯直截了当地说道。“安瑞斯并不在我这里。”

“实际上，我昨天晚上的记忆很混乱。我只记得我喝了很多酒，喝到想吐。再之后的情景，我都像走马观花一样，记得不清楚了。”

“也许，我是说也许，安瑞斯已经回了家，而今早你给他电话的时候，只是他睡着了，睡得太沉了，所以才没听到你的电话。”

“我觉得，你可以晚一点再打给他。或者去他家里找他一下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