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暮雪将院门打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暮雪姐姐,羽将军托我来送祛疤药给蓝小姐。”
“姐姐客气了,请随我来。”
暮雪想起来了,这位便是上次替羽将军送塞外秘药的侍女姐姐。
没想到羽将军对自家小姐这般上心,先是送神药帮小姐止血止痛,现在小姐伤快好了,又送祛疤的药帮小姐美肤养颜。小姐前两日还抓着将军的手不放呢,虽然不是在清醒状态下...
暮雪不管自家小姐和将军之间到底有没有萌生情意,总之她自己觉得,一定有。
想到这里,暮雪偷偷地笑了,还不忘侧身引着送药的姐姐进入房内。
“小姐,红糖姜茶煮好了先搁一边,这会儿有点烫,您等会儿再喝吧。”
“嗯。这位是?”
“蓝小姐安。奴婢奉羽将军之命,送这些药交予小姐。蓝小姐放心,羽将军上次也是托奴婢送塞外秘药给您的。”
“难怪我看你有些面熟。这些是什么药?”
“回小姐话,左边这瓶是修复损伤肌肤的,中间这瓶是祛疤的,右边这瓶是人参养颜丸。羽将军特意嘱咐了,等蓝小姐将院医开的药全部用完,再开始用奴婢今日呈上来的药,以免同时用药过多,药性相冲。”
“这么多的药,当真是羽将军送我的?”
上次她来送药之后,蓝星薇偷偷调查过,这个侍女名叫素馨,只是书院里一个普普通通的粗使下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即便认出她就是上次送药给自己的婢女,蓝星薇还是不敢全然相信她说的话。
“蓝小姐尽可安心,若是不信奴婢所说,大可以去找羽将军对质。”
听她这么说,蓝星薇总算稍微放心了。
“这么晚了还劳你送药给我,我自然是相信你说的话。还得请教一下,这三瓶药我该如何服用呢?”
“小姐客气了。羽将军特意嘱咐奴婢,要将正确的用法和用量教与小姐。早膳过后,先吃一颗左边瓶子里的药,再将中间瓶子里的药膏抹在疤痕上。只要是有疤的地方都可以抹,抹好之后需以棉布覆面,防止药膏被蹭掉。晚上就寝之前,吃一颗人身养颜丸便可。”
“多谢你辛苦跑这一趟,等将军有空,我当亲自谢过。”
“奴婢告退。”
“将军,药已送到。奴婢已经教会蓝小姐,该怎么用这些药。”
羽明杰坐在院中,左手执书右手握杯。听见有人翻过墙头落在自己跟前的动静,纹丝不动。
直到素馨汇报结束,羽明杰才将捏在手中许久的杯子递往唇边,仰头将杯中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监视这座小院的人,今晚也是一直在吗?”
“是的。奴婢发现,她不仅监视蓝小姐,连晏小姐也不放过。”
羽明杰放下书,饶有兴味地提出问题。
“你说,世子每晚都派人暗中观察蓝星薇的一举一动,是因为还放不下她的缘故吗?若是晏婉玥知道了,她会闹成什么样子?”
“奴婢不知。”
“我也不知,但是我想知道,所以要你继续秘密监视。你是我许久之前安插在书院中的眼线,你要小心,琦钰的功夫不弱,万万不能让她发现你。”
“奴婢遵命。”
趁蓝星薇睡着,暮雪回到房间,将暮霜摇醒。
“怎么了?是小姐又痛了,要去请院医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跟你说...”
暮雪将方才羽将军托人送药的事情告诉暮霜。
暮霜是熟睡之后被叫醒的,昏昏沉沉间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直到那句“将军和小姐是不是相互喜欢”,才彻底清醒。
“你说什么,羽将军喜欢小姐,小姐也喜欢将军?不会吧。”
“可是,将军在小姐受伤的时候抱她去医馆看诊,又送了两次药。将军若不是喜欢小姐,怎么会为小姐做这么多?”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雪中送炭的情意,小姐肯定铭记在心的。将军来看望小姐,小姐抓着他的手不放,你说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那个时候小姐还在昏迷啊,这个不能当作证明。”
“那至少说明,将军是喜欢小姐的。将军长得一表人才又武功卓绝,和咱们小姐很是相配。暮霜,你说是不是?”
“之前世子让小姐那么伤心,小姐好不容易才走出阴霾开朗起来的。要是这个羽将军敢让小姐伤心,我一定跟他拼命。”
“要是将军和小姐在一起,小姐变得更开心,岂不更好?”
“你说的不是好像有点道理,而是真的有道理。好了不说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守夜吧,万一小姐现在醒了找不到你,可就糟糕了。”
暮雪吐了吐舌头,赶紧往蓝星薇的寝室跑去。
琦钰守在墙头,将所有人的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等到负责守夜的暮雪打起了瞌睡,她才离开前往赤禹航的寝室。
琦钰本想汇报自己今晚探查到的情况,没想到赤禹航就寝的时辰提前了。问过门口守夜的小厮,说公子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琦钰只好下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琦钰摸准时辰,特意起早一炷香的时间来到赤禹航寝室门口守着,准备等他一起床就赶紧汇报。等了没多久,果然听见赤禹航起身的动静。
赤禹航梳洗更衣完毕,刚打开房门,就看见琦钰拱手站在门口朝他行礼。
“随我来书房。”
“是。”
琦钰跟在赤禹航的后面进了书房,将门关好。这一路上琦钰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汇报完之后,赤禹航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生气甚至迁怒于她。
“公子,奴婢昨夜探知,蓝小姐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晏小姐心情不佳,昨晚早早睡了。”
“嗯,还有其他情况吗?”
“是,羽将军再托人给蓝小姐送了许多药,有修复肌肤、美颜养生的功效。蓝小姐也都收下了。”
“琦钰,你说羽明杰,他是不是喜欢蓝星薇?”
琦钰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昨晚蓝星薇的侍女也讨论过这个话题,她们得出的结论是肯定的。而此时赤禹航提出同样的问题,不知道用意何在。
琦钰看到赤禹航此刻神色如常,语气平淡,反而揣测不出主子是否已经生气,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