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嶙承接了穆宿言的项目后像是为了给她炫耀,到处大肆宣传他们的项目。甚至在姬氏公司附近买了个广告牌特意宣传这件事,穆宿言气得牙痒却也无可奈何,姬箬只好偷偷叫来柏舒去找个路人把广告牌给划了。
那天扫楼时有人偷偷拍了照,再一转发大家已经都知道总裁的样子,姬箬也顺势开始在大众面前露脸。
这并不是穆宿言最初的意愿,奈何拗不过姬箬,加上因为跳水的项目公司急需新的项目来稳住人心,她在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少,只好让向歆晨时刻跟着姬箬。
向歆晨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天竟然能在姬氏上班,虽然她不能再借着姬箬上班的时间去收废品,但是想到能天天跟姬箬在一起而且还没有穆宿言的打扰,觉得这个班上得真值。
穆宿言不在,有事情自然都找上姬箬了,向歆晨数了数一个早上办公室进出的人就不下二十个,临近中午向歆晨拦下了有一个要找姬箬的。
“午休后来吧,箬总要吃午饭了。”
把门锁好确定外面的人打不开向歆晨才轻手轻脚地进了姬箬的办公室。
一早上的时候桌上已经堆满了文件夹看不见姬箬的身影,向歆晨见她还在看着文件直接把她手上的笔抢了过来。
“该休息了,不累吗?”
没猜错的话姬箬从早上来公司到现在都没休息过,就算再忙一般人都会偷闲摸会鱼,更别说姬箬还是病人身体哪里吃得消。
穆宿言在来公司的路上跟她说过姬箬是工作狂,却没说她一忙就好像停不下来了。
“去那边休息会。”向歆晨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姬箬照做了,还不忘带上一份文件。
向歆晨气不打一处来,抢过文件丢到桌上把她带到外头的办公室。
“就在这休息,我去打饭。”
向歆晨并不知情姬箬有专门的人送饭,在员工食堂挤了十多分钟才打上饭,回来时正好看到姬箬在吃桌上的零食。
东西都是早上出入的员工给的,许是看她一个人无聊,有的人见姬箬还在里面跟人讨论就又跑回工位拿了零食来跟向歆晨唠嗑。一早上桌上就堆了不少零食,其中也不乏无所事事专门跑来讨好她的。
不知道姬箬的喜好,向歆晨全凭自己感觉打菜,好在姬箬很给面子都吃完了。
“睡会吗?”
午休时间还很长,向歆晨生怕姬箬累到,迫不及待想让她休息。
姬箬摇了摇头,突然靠在她肩上闭起眼睛。
“是想靠我身上休息吗?”向歆晨压抑着心里的雀跃问道。
“嗯。”
向歆晨挪到沙发边上,拍了拍大腿,“躺会?”
姬箬面朝她躺下,向歆晨情不自禁低下头看着姬箬的侧脸,越看越入迷,忍不住摸了摸她眼角的痣。确认姬箬已经睡着,她心里又开始发痒,手开始往下移。
指腹轻轻按在唇上,向歆晨心念一动低下头。
还有一指距离时姬箬身上的味道突然钻进她脑海,她如梦初醒猛的坐起,呼吸感到急促,她动了动腿又怕吵醒姬箬,只能无所适从看着办公室的角落,再也不敢看姬箬一眼。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姬箬突然惊醒开始大喘气,向歆晨吓了一跳,因为刚才的事她有些心虚,没第一时间问她发生了什么。
过了会姬箬还在喘气她才发现不对劲,“做噩梦了吗?”
姬箬摇头,坐起来没多久突然又倒在向歆晨身上,捂着胸口艰难地喘着气。
“怎么回事?”向歆晨始料未及,当她抚姬箬起来时才发现她手心一片冰冷还在冒冷汗。
“医生……”姬箬艰难地说着,脸色苍白痛苦得紧蹙眉头。
向歆晨一只手握着她,另一只手慌乱地找着宁珈的电话,打通后又因为紧张言语错乱好一会才说清楚情况。
“应该是过敏了,穆秘书办公桌旁的柜子有过敏药,先给她吃下我马上过去。”
“我去找药,等下我。”
向歆晨手忙脚乱,柜子东西翻得一团乱,终于在第二个格子找到了一板药片。
姬箬意识已经陷入半昏迷,药片在嘴里怎么也下不起,心急之下她只好自己含了一口水渡给她。姬箬的喉头动了动,向歆晨怕她药下不去又送了好几次水。突然地脑子一抽想到了在老宅时穆言强吻姬箬的场景。心里突然瘀堵得厉害,像小时候喜欢的玩具被人抢走。
她轻而易举敲开姬箬的牙关,引导着姬箬配合她。她想留下她的气息,想把之前穆宿言触碰过的痕迹抹除,想更深入地了解姬箬。
直到姬箬喘不过气发出轻哼声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会又生病了吧。”
向歆晨捂着自己脸,她感觉自己最近非常地不对劲,跟姬箬在一起动不动就脸红心跳,刚才她甚至还想触摸她的身体。意识到这一点她更慌了,忍不住哀嚎。
“我不会成变态了吧。”
宁珈来的时候姬箬已经昏迷,好在有提前吃药缓解了症状。
“好端端怎么就过敏了?”
宁珈从小房间出来就见向歆晨坐在沙发上啃着手指头,看到桌上的一堆零食起了疑心,“这些零食哪里来的?”
“是来往的员工给的。”向歆晨紧张得站了起来,“小姐没事吧?”
“药给的很及时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接下来几天可能身子会比较虚弱你要多照顾下。至于过敏的原因……”宁珈看着桌上堆放的零食,随手拿起一包曲奇饼干掰开尝了一下,“这个包装开过,箬总有吃吗?”
向歆晨想了下,早上给的零食她都没动,那就是姬箬刚才在她打饭时吃的了,点点头赶紧问道“怎么了是这个饼干有问题吗?”
“有二次包装的痕迹,有印象是谁哪来的吗?”
宁珈把曲奇收进自己包里打算带回去查下成分。
“早上太多人来记不住了。”向歆晨突然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多留意下早上来往的人,这样说不定就可以记住这个曲奇是谁给的了。越想越自责,忍不住敲自己脑袋骂道,“真没用这点事情都记不住。”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样。”宁珈拦住她,她怕自己再不制止向歆晨都快把自己敲脑症荡了,那动静她听了都疼。
向歆晨幽怨地看着她,看到宁珈心慌才叹了口气,“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可以……”宁珈侧身让她过去,看着她像幽魂一样的背影茫然地摸了摸头。
“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向歆晨自顾自地对昏睡中的姬箬说着,话里有几分娇嗔的意味,说完伸出手小心地扯着姬箬的脸,又开始自言自语,“说来我也有问题,她们送的东西都没想过要检查下,下次你要吃跟我说我给你买好不好,我不想在看你受伤难受了,怎么办我好像……”
有点喜欢上你了。
原本不想哭的,可是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地落下。
她懵懂,逃避。看到姬箬受伤她会紧张难过,看到穆宿言与她贴的那么近她会吃味不开心,每次姬箬在发呆露出茫然的表情时她的心脏也会跟着抽疼。
木讷如她也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当一个人的情绪被另一人所左右时,就说明她喜欢上她了。
时隔多年操场上的闲聊终于有了答案,她是一见钟情的一方,从撞到姬箬开始,再到后面被诓骗去强吻了她……
每见姬箬一次,她的沉迷便不可自控地更深一分。
宁珈站在门口看着向歆晨,从她后来看姬箬的眼神她就已经发现端倪了,现在的心情宁珈再熟悉不过,数年前朝霜回到姬家后,她无时无刻都像向歆晨这般甚至更甚。
意识到有人站在身后,向歆晨回过头,与宁珈略带失意的眼神不期而遇。
“你是不是觉得我哭得莫名其妙,其实我平时不哭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躺在这里我就……”向歆晨说着,眼眶越来越红。
“想哭就哭,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宁枷去外面拿来纸巾,看着她毫无形象地擤着鼻涕然后不好意思地看着她,鬼使神差地她问出了口,“你喜欢小箬?”
向歆晨一愣,低头攥着纸巾,“我知道是我心高气傲,就算喜欢又怎样,我这辈子都配不上她。我没办法帮她分担工作上的事,今天更是因为粗心害她过敏陷入危险,这样糟糕的我有什么资格说我喜欢她。
“我很佩服你,至少你敢说出来。喜欢一个人看的从来都不是有没有资格,大家都是普通人,终究都会慢慢老去。”
向歆晨似懂非懂,她能感觉到宁枷此刻被巨大的悲伤所笼罩,忍不住起身抱了抱她,“我只是个胆小鬼,到现在都不敢跟她表达我的喜欢。有时候想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可以每天都见到她。”
“万一有天见不到了呢?”宁枷问道,一个疯狂荒谬的想法在她心里成型。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向歆晨苦涩地说着。
宁枷低沉着声音,眼里好像有汪幽塘攫取住听者的心神。
“如果我说有机会可以让姬箬永远脱离姬家呢?”
她看着向歆晨,朝霜跟星雾做不到的事,说不定眼前的女孩可以帮她们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