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姌受不了他用这么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自己,一把把他推开,然后从摊子上拿了一段大红花戴到安铭越的发苞上。
她的动作太快,安铭越都没看清是什么花,下意识想去摸,被李欣姌拦住:“别动,你这样怪好看的。”
李欣姌讲完这话,自己噗呲一笑,安铭越知道她这是在笑话自己,但还是乖巧的放下手:“公子喜欢就好。”
安铭越说完这话,旁边俩个买糕点的小姑娘在安铭越与李欣姌俩人之前来回扫视,李欣姌看这俩人的目光是把自己当成喜好男色,豢养男宠的公子哥了。
李欣姌正想说点什么,跟在身后的春燕指着天上的兴奋的拉起:“公子,你看,是烟花!”
李欣姌抬头果然看到天空绽放开来的烟花,可是,京都之内只会在节日或者是圣上特许才能放烟花,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怎么会?李欣姌指向身旁的安铭越:
“是你?”
安铭越伸手搭上她的食指,顺势握住她的整只手,李欣姌顺着他的侧脸也一同看向空中。
烟花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春燕和小福子都靠在亭子睡着了,李欣姌凑近他,说要他陪自己去个地方。
到了那地方,轮到安铭越傻了眼,居然是,李欣姌拿过安铭越的扇子:“今日,本公子就带你见见世面。”
李欣姌刚走过来,那老鸨迎了上来,看到安铭越的时候一愣,“安”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安铭越瞪了回去,于是转而将目光看向李欣姌:
“俩位公子面生的很,莫不是第一次来?”老鸨让小厮引路将二人带进去,想必这身旁之人的身份也定不一般,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快命人好生伺候这,你去把叫柳琴叫来。”
李欣姌进了包厢,看着花花绿绿的设计,果真是风俗之地,这配色如此鲜艳,挂件一看也是不俗。
安铭越看她一脸好奇的样子,知道她是头一次来,看什么都新鲜,也就由着她去了。
“两位公子,这是柳琴,是我们丽春院的头牌,弹的一手好琴。”
柳琴朝二人点头示意,摆好了琴,询问想听什么曲子,李欣姌让她随便弹一曲就好。
柳琴走过去,向安铭越颔首示意,然后放下琴,弹奏起来。
李欣姌听着美妙的琴声,接过安铭越剥好的橘子,俩口一瓣,感叹这地方的水果都如此清甜。
安铭越盯着李欣姌,看她对着那柳琴含笑,明知道对方是女子,却还是醋意大发,又听李欣姌夸她,脸色一下子冷下来,一曲作罢,李欣姌问安铭越如何?安铭越笑着回答:“一般。”
看到柳琴离开,李欣姌疑惑的问道:“她弹的曲子,你莫不是不喜欢?”
“不喜欢,难听死了。”他看着李欣姌,感觉自己语气不好,又耐着性子:“姐姐若是想听,听祈年弹的可好。”
李欣姌顺从的点点头,看着安铭越坐在琴前,手指抚上琴,那美妙的乐声流淌出来。
安铭越非要凑到李欣姌面前问她弹的如何,李欣姌当着柳琴的面不好意思起来,安铭越见状,把柳琴赶出去,注意到李欣姌还不忘还不忘多瞥那就琴俩眼。
“姐姐只能看我,不能看旁人。”
“好好好,我只看你。”李欣姌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人。
“姐姐,拉勾。”
李欣姌看他伸出的小拇指,笑他怎么如今还是小孩子心性,但终究还是拗不过他,刚一伸出手就被他勾住了,还盖上了印章。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帮劫匪拦路:“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安铭越从口袋掏出一袋银子扔了过去,接过钱袋的劫匪看到李欣姌腰间的玉佩,过去就要抢,安铭越挡在李欣姌身前。
“怎么,你不想要命了?”
“钱已经给你们了,这玉佩对我很重要。”安铭越的眼神让劫匪心里一寒,但很快缓过神来,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恶人没见过?而且自己就是那恶人,怎么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吓唬住了。
安铭越见那人不肯让步,本想动手,又念及身后的李欣姌,手又收回了回去。
“想要这个,就自己来拿。”李欣姌扯下玉佩,举了起来,又凑到安铭越耳边:“在旁边躲好,别害怕。”
“啊?”
安铭越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躲在一旁,只见那劫匪刚伸手,李欣姌直接掰断他的手,疼得那劫匪哇哇大叫,剩下的人一拥而上,但都被李欣姌三两下打倒了。
“还不快滚?”李欣姌朝着那劫匪屁股就是一脚,几个人连滚带爬的赶快逃走了。
“没吓到你吧!”李欣姌摸摸他的脸,安铭越是文官,又自小被保护着,应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安铭越眼珠子一转,顺势捂住心脏:
“姐姐,还好有你。”
春燕和小福子睡醒看到主子们没在,吓得就差跳河了,小命不保,一路找过来才在巷口看到相拥的俩人。
小福子喊了一声“公子”就要上前,被春燕捂住嘴扯到一边。
“你干什么啊?”小福子扯开她的手,春燕直接翻给他一个白眼:“朽木不可雕也!”
小福子挠挠后脑勺,朽木是什么木头啊?
安铭越借口自己遇匪害怕,成功留寝在李欣姌的宫中,待确认李欣姌熟睡,这才披了袍子走了出来。
殿外,暗卫迎了上来。
“主上,那一伙劫匪已经抓到,还是老规矩吗?”
“过一阵子就是她的生辰了,宫中不宜见血,还是送去边塞充军吧!”
“是,主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安铭越借着月光看向殿门:“公主在边塞的那七年,我要事无巨细的知道。”
“主上,之前埋伏在军营的探子每日都发来信报,上面已经写明公主的日常。”
“那为何我连她竟会武功都不得知。”安铭越抬眼看他。
“是属下办事不力。”暗卫吓得连忙跪下。
“自己去领罚。”
安铭越头也不抬,直接转身回屋了。
许是府中太热,李欣姌睡梦中也不安分,把被子都压在身下,感受到身边有个冰冰冷冷物体,凑近了非要抱着,安铭越自然愿意,就规规矩矩的让她抱着,李欣姌的鼻息一阵阵的传到安铭越耳边,安铭越想,李欣姌是真的没把自己当男人,怎么如此不设防,嘴里念叨着《兵法》,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