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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之后和前男友在警厅重逢 第27章 第二十五章

作者:云门约 分类:宫斗宅斗 更新时间:2025-11-08 22:25:33 来源:文学城

周末的阳光把街道晒得发暖,梧桐叶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桠在地上投下稀疏的影子。

江云归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晃过一家炒货摊,瓜子壳在脚下被踩得咯吱响。

“哟,这不是江队吗?”

戏谑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痞气。

江云归没回头,脚步也没停,像没听见。

萧停川几步追上来,一身限量款夹克敞着怀,手腕上的表在阳光下晃眼,手里还拎着两个刚买的糖画,一个是条张牙舞爪的龙。

“走路不看路,想什么呢?”萧停川用胳膊肘怼了怼他,“难不成还在琢磨那对姐弟?我上周去救助站了,陈雨桐给我看她夜校的卷子,化学还是第一,就是话少得像个闷葫芦。”

江云归终于侧过头,眼神淡得像杯凉白开。

“有事?”

“没事就不能聊聊?”

萧停川舔了口糖画,糖渣粘在嘴角。

“我说你这人,活着跟渡劫似的,累不累?周末不回家歇着,在这儿轧马路,看你背影都能写出三篇悲情小说。”

“要不要?”萧停川把另一个糖画递给江云归,“也是龙,只不过有些化了。”

江云归移开目光,看向街对面的老书店,窗台上摆着几本泛黄的线装书。

“不用。”江云归没接,“总比你天天飙车泡吧有意义。”

“嘿,你这是嫉妒我年轻有为还多金。”萧停川笑得痞气。

“说真的,那枚星星我给她了,小姑娘攥手里半天没说话,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

“小满也挺好,福利院阿姨说他现在敢跟人抢弹珠了,就是还总问姐姐什么时候来。”

江云归的指尖在口袋里蜷了蜷,没接话。

风卷着片枯叶滚过脚边,像个无家可归的影子。

“对了,”萧停川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上次那案子,你真信是意外?□□那轮椅刹车,我后来让技工看过,螺丝是被人拧松的,不是没拉。”

江云归的睫毛颤了颤,依旧望着书店的方向。

“报告上写着是意外。”

“报告是我写的。”萧停川嗤笑一声,“我还写过嫌疑人因天气寒冷导致情绪失控呢,你信吗?”

他把啃得差不多的糖画棍丢进垃圾桶,金属桶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那老东西瘫痪久了,脾气躁得很,听说经常打孩子,小满胳膊上的伤……”

“萧停川。”江云归的声音冷了下来,像结了层薄冰,“案子结了。”

萧停川挑眉,没再往下说,只是吹了声口哨,目光扫过街边的行人,又落回江云归身上。

“行,你说了算。晚上喝酒去?我知道有家新开的清吧,调酒师是个……”

江云归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接起电话。

“江队,梧桐巷18号,顾家老宅,发现四具尸体。”

电话那头是宋长清急促的声音,背景里还能听见警笛的尖啸。

“初步排查,嫌疑人周永福有重大作案嫌疑,但人已经联系不上了,可能跑了。”

江云归的脚步顿住了,眼神里的淡漠瞬间被锐利取代。

“什么时候的事?”

“初步判断案发时间是除夕夜,没几天,今天被顾家远房亲戚发现的。技术队已经到了,萧哥也收到通知了吧?”

江云归挂了电话,转头看萧停川。

后者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是姜卿辞发来的案件简报。

“血色除夕,”萧停川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又迅速被凝重覆盖,“顾怀山一家子,死得挺整齐。嫌疑人周永福,顾家老管家的养子,刚确认,人跑了。”

江云归没说话,转身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步子迈得很大,之前的慢悠悠荡然无存,黑色外套的衣角被风掀起,露出里面警服的领口。

萧停川快步跟上,车钥匙在指尖转得飞快。

“喂,等等我!我开车来的,比你那破捷达快!”

“闭嘴。”江云归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查周永福的去向,火车站、汽车站、高速口,所有监控都调出来。”

“知道了江队。”

萧停川收起玩笑的语气,摸出手机开始拨号,嘴上却还不饶人。

“我说你这人,也就查案子的时候像活人。等破了这案子,我请你去最高档的餐厅,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活着,别总跟个苦行僧似的……”

江云归拉开自己那辆半旧的捷达车门,金属锁扣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回头看了眼萧停川,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五分钟后,梧桐巷路口见。”

“得嘞。”

萧停川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转身走向自己的跑车,引擎发动时发出一声嚣张的轰鸣,与江云归捷达车的沉闷启动声形成鲜明对比。

阳光依旧暖融融地洒在街道上,炒货摊的老板还在吆喝,书店的门被推开又关上,带着油墨的气息。

只是刚才那两个站着聊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只留下地上几粒被踩碎的瓜子壳,和一片被风卷走的枯叶。

车在梧桐巷口停下时,风突然紧了些。

老巷子里的青石板路被车轮碾过,发出细碎的咯吱声,像谁在暗处磨牙。

江云归推开车门,脚刚落地,就闻到一股混合着檀香和尘土的味道。

是老宅特有的气息,裹着年头久远的阴湿,从巷子深处漫过来。

萧停川的跑车停在他后面,引擎熄了火,却还透着股张扬的劲儿。

他斜倚在车门上,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目光扫过巷口那棵歪脖子梧桐树,树皮上还留着孩童刻的歪歪扭扭的字,被岁月磨得浅了,却依旧能看出是“顾”字的轮廓。

“顾家在这儿住了三代,”萧停川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考究的意味,“我小时候跟着我爸来拜过年,那老爷子顾怀山,端着个紫砂壶,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像谁都欠他八百万。”

江云归没接话,只是盯着巷子深处那扇朱漆大门。

门环是黄铜的,被摸得发亮,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匾额,“顾府”两个字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出笔锋里的倨傲。

“进去看看?”

萧停川直起身,烟在指间转了个圈。

江云归迈开步子,青石板路凹凸不平,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像在丈量什么。

巷子里很静,只有风穿过砖墙缝隙的呜咽声,还有远处警灯闪烁时,偶尔映在灰墙上的红蓝光影,明明灭灭,像老电影的默片。

走到门口时,姜卿辞正站在台阶上等着,手里拿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根红绳,绳结打得很特别,像朵绽不开的花。

“江队,萧顾问,”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初步勘察完了,四具尸体都在,手腕上都系着这个。”

江云归接过证物袋,指尖捏着袋口的边缘,对着光看。

红绳的颜色很深,像浸过血,结扣处缠着几缕细麻,是手工编织的痕迹,粗糙,却带着股执拗的力道。

“周永福妹妹的手艺,”萧停川凑过来看了一眼,语气里的痞气淡了些,“老管家说过,那姑娘小时候总坐在门廊下编这个,说是平安结,能保人平安。”

江云归把证物袋还给姜卿辞,伸手推开那扇朱漆大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长叹,像不堪重负的老人。

迎面是座影壁,上面刻着“鸿禧”两个大字,字的边角有处新鲜的磕碰,露出底下的白灰,旁边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未干的血。

“顾怀山死在客厅,”姜卿辞跟在后面,声音轻得怕惊动灰尘,“后脑有凹陷,凶器是旁边那个红木镇纸,上面沾的血迹已经确认是他的。”

客厅很大,家具都是深色的红木,透着股沉郁的贵气。正中央的八仙桌上,还摆着没吃完的年夜饭,碗碟里的菜已经干硬发黑,一只红烧肘子上插着双筷子,像个荒诞的祭品。

墙上的挂钟停了,指针牢牢钉在六点四十五分,玻璃罩上蒙着层灰,却依旧能看清钟摆上雕刻的缠枝莲纹,精致得有些刺眼。

“停在顾怀山死亡的时间,”萧停川走到挂钟前,指尖在玻璃罩上敲了敲,“够意思,还挺有仪式感。”

江云归的目光落在佛堂门口。

门是虚掩的,里面透出淡淡的檀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蜡油味。

他推开门,佛堂里供奉着尊观音像,香炉里的香早就燃尽了,只剩半截香灰,歪歪扭扭地插在炉里。

供桌前的蒲团上,有片深色的污渍,形状像个人影,旁边散落着几块破碎的蜡泪,凝固成狰狞的形状。

“沈素心在这儿,”姜卿辞的声音带着点不忍,“被浸蜡的丝绸勒死的,脖子上的勒痕是麻花状,和丝绸的纹路对得上。那丝绸是周家祖传的手艺,浸了蜡之后硬得像铁丝。”

江云归的目光扫过供桌。

桌上摆着个青铜烛台,烛台的尖部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底座还有几道新鲜的划痕。

他想起卷宗里的记录。

顾明轩的胸骨碎了,凶器正是这个烛台。

“有意思,”萧停川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手指点了点烛台,“顾明轩帮他妈洗白文物,结果死在他妈常待的佛堂,用的还是他妈收藏的古董烛台,这叫什么?报应不爽?”

江云归没理他,转身往药房走。

药房在走廊尽头,门是梨花木的,上面雕着药草图案,其中一味“当归”的雕纹被利器劈了道缝,露出里面的木茬。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混杂着铁锈的气息。

药柜上的抽屉被拉开了几个,里面的药材撒了一地,其中一味曼陀罗的种子滚到墙角,黑沉沉的,像颗没爆的雷。

角落里的石臼翻倒在地,旁边是个铁质药杵,杵头沾着血肉模糊的痕迹,旁边还有片撕碎的衣角,料子很好,是顾明玥常穿的那种真丝。

“顾明玥窒息死的,”姜卿辞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嘴里发现了丝绢,是从她那个古董香囊里扯出来的,香囊上刻着她的名字缩写。”

江云归蹲下身,看着那片真丝衣角。

料子很软,却被揉得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几根头发,很长,是顾明玥的。

他又想起卷宗里写的。

顾明玥长期胁迫周永福的妹妹,拍那些见不得人的视频。

风从走廊吹进来,卷起地上的药渣,打着旋儿飞过脚边。

萧停川靠在门框上,指尖的烟不知何时点燃了,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有些沉。

“周永福把凶器都留在现场了,红木镇纸、青铜烛台、铁药杵,还有那浸蜡的丝绸,都是能追溯到他身上的东西。”

“不是留,是祭。”江云归站起身,声音很轻,却带着股穿透力,“他在祭他妹妹。”

萧停川的烟顿了顿,烟灰落在锃亮的皮鞋上,他没擦。

“也是,”他笑了笑,笑得有些冷,“一家子人渣,死在自己最得意的东西手里,确实像场祭奠。”

江云归走出药房,沿着走廊慢慢往回走。

墙上挂着顾家的全家福,顾怀山坐在中间,沈素心依偎在旁边,顾明轩站在父亲身后,嘴角噙着抹志在必得的笑,顾明玥穿着漂亮的裙子,手里捧着个古董花瓶,眼神里带着点骄纵。

照片的角落,站着个年轻的身影,穿着管家服,低着头,看不清脸,大概是年轻时的周永福。

“他在这儿待了三十年,”江云归的目光落在那个模糊的身影上,“从少年到中年,看着这家人怎么发家,怎么害人,怎么把他的家拆了,把他妹妹逼上绝路。”

萧停川掐灭了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监控查了,周永福大年初一早上出的城,坐的黑车,往邻市的方向去了。现在各卡口都在堵,应该跑不远。”

江云归没说话,只是走到客厅的窗户边,推开窗。

外面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伸向灰蒙蒙的天,像无数只抓挠的手。

巷子里的风灌进来,掀起桌上的年夜饭,一只苍蝇从干硬的菜上飞起,嗡嗡地撞向窗玻璃,徒劳地挣扎着。

“他不会跑远的。”江云归突然说,声音淡得像风,“他妹妹三年前在仓库被烧伤,现在还躺在云禾市的康复医院,他肯定会去看她。”

萧停川挑眉,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行,赌一把。让云禾市的同事去医院盯着,顺便查查周永福妹妹的病房号。”

他顿了顿,看着江云归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却没什么温度。

“你好像对这种案子特别敏感。”

江云归没回头,只是望着窗外的梧桐树:“不是敏感,是知道。”

知道什么?

江云归没说。

风还在吹,卷起桌上的灰尘,在光柱里浮动,像无数个没说出口的名字。

顾怀山,沈素心,顾明轩,顾明玥,周永福,还有那个在仓库里被烧成重伤的姑娘,他们的影子在这座老宅里纠缠,最终都化作了手腕上那根红绳,打得很紧,解不开,也挣不脱。

萧停川打完电话,靠在窗边,看着江云归的背影。

这人总是这样,像块捂不热的冰,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摸到案子最疼最烫的地方。

他想起陈雨桐手里的塑料星星,想起小满玩弹珠时的样子,又想起顾家这四具尸体。

突然觉得,这世界上的苦,好像永远都没个尽头。

“走吧,”江云归终于转过身,眼神里的锐利又淡了下去,变回那副冷淡的样子,“去云禾市。”

萧停川点头,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朱漆大门在身后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像个沉重的句号。

巷子里的青石板路依旧凹凸不平,风卷起几片枯叶,滚过脚边,像在催促,又像在挽留。

车开出梧桐巷时,江云归看了眼后视镜。

那扇朱漆大门越来越远,最终缩成个模糊的点,被巷子深处的阴影吞没。

他想起佛堂里那尊观音像,脸上的慈悲笑容被香火熏得发黑,像个洞悉一切却沉默不语的旁观者。

萧停川的跑车引擎又发出了嚣张的轰鸣,江云归的捷达车跟在后面,速度很慢,像在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阳光依旧照在街道上,却好像永远也照不透那些藏在角落里的阴影,和阴影里那些没说出口的恨。

车过两市交界线时,天开始飘起细雨。

萧停川的跑车在雨幕里开得很稳,没了平时的嚣张,引擎声被雨刷器的吱呀声盖过,像头收起利爪的兽。

江云归的捷达跟在后面,雨丝打在车窗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把窗外的树影拉成了流动的墨。

“云禾市的康复医院在郊区,”萧停川的声音透过蓝牙耳机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同事查了,周永福妹妹周永芳在住院部三楼307,烧伤面积65%,这三年一直是周永福在缴费。”

江云归没说话,只是把雨刷器的频率调快了些。

雨越下越大,路面上的积水映着车灯光,像铺了层碎玻璃。

他想起卷宗里周永芳的照片,烧伤前是个眉眼清秀的姑娘,手里捧着束野菊,站在顾家老宅的门廊下,身后是低头扫地的周永福,兄妹俩的影子在夕阳里挨得很近。

“周永福租的房子也在郊区,离医院不远,”萧停川继续说,“老小区,没电梯,六楼。房东说他昨天还回去过,拎着个黑色的包,看着挺急。”

江云归“嗯”了一声,打了转向灯,跟着跑车拐进通往郊区的路。

路边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透过雨幕洒下来,在积水里碎成一片一片的,像谁摔碎的眼泪。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雨才渐渐小了。

云禾市的轮廓在暮色里慢慢清晰,没有市中心的繁华,只有矮矮的楼房和连绵的农田,空气里飘着泥土和雨水混合的气息,带着点潮湿的腥甜。

到周永福租的小区时,天已经擦黑了。

老楼的墙皮剥落得厉害,墙面上爬满了枯藤,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楼道里没灯,声控灯的按钮早就坏了,江云归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在布满灰尘的楼梯扶手上晃动,照出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硬物蹭过。

“六楼,”萧停川走在前面,指尖在布满蛛网的墙壁上划了下,“这楼比陈雨桐家那栋还破。”

楼梯的水泥台阶缺了角,每一步踩上去都发出空洞的回响,混着窗外漏进来的雨声,像谁在暗处哭。

到五楼和六楼的拐角时,江云归的手电筒光柱顿了顿。

地上有几滴暗红色的痕迹,被雨水洇开了些,边缘泛着黑,像干涸的血。

萧停川也看见了,脚步慢了下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证物袋,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蘸了点痕迹,对着光看了看。

“是人血,还没完全干透。”

江云归没说话,加快脚步往六楼走。

周永福租的房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股淡淡的铁锈味。

他推开门时,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屋里,心猛地沉了一下。

屋里很暗,只有窗外的雨丝带着点微光。

家具很少,一张旧木桌,两把椅子,靠墙放着张单人床,床单皱巴巴的,上面沾着几块深色的污渍。

地上散落着些碎玻璃,是个摔碎的玻璃杯,旁边还有只翻倒的塑料盆,盆底的水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混着点暗红色的东西。

“有打斗痕迹,”萧停川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指向墙角,“那里有片擦掉的血迹,墙上还有鞋印,和周永福的鞋码对得上。”

江云归的光柱扫过桌面。

桌上放着个搪瓷缸,里面还剩半缸凉茶,旁边压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307”,数字被圈了又圈,边缘都磨破了。

桌角有道新鲜的磕碰,掉了块漆,露出里面的铁色,旁边沾着点布料的纤维,是深色的,和周永福常穿的夹克颜色一致。

“窗户是开着的,”萧停川走到窗边,伸手摸了摸窗框,“锁扣坏了,像是被人硬撬开的。”

窗外的雨又大了些,风卷着雨丝灌进来,吹得桌上的纸条簌簌作响。

江云归走到床边,掀开皱巴巴的床单。

床板上有几道深深的刻痕,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形状扭曲,像个没写完的“救”字。

“他昨天回来,应该是想拿什么东西,”萧停川看着地上的碎玻璃,“然后被人堵了。”

江云归的光柱落在门后的挂钩上,上面空荡荡的,只有枚生锈的钉子,钉子上还挂着半截断掉的黑绳。

和周永福常用来捆包的绳子一样。

他想起房东说的黑色的包,看来包被人拿走了。

“地上的血迹,还有这打斗痕迹,”萧停川蹲下身,用手机拍着地上的鞋印,“不像是周永福单方面被打,更像是……他还手了。”

江云归没说话,只是走到桌前,捡起那张写着“307”的纸条。

纸页很薄,边缘被反复摩挲过,带着点潮湿的水汽。

他能想象出周永福写下这串数字时的样子,大概是攥着笔,指节发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去医院看妹妹。

“查小区门口的监控,”江云归把纸条放进证物袋,声音很轻,“还有医院那边,派人盯着307,周永福肯定会去。”

萧停川站起身,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布满灰尘的窗台,照出上面一个模糊的脚印,朝向窗外。

“他会不会从窗户跑了?六楼,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江云归走到窗边,往下看。

楼下是片杂草丛生的空地,雨水把泥土泡得稀软,隐约能看见几个凌乱的脚印,朝着小区外的方向延伸,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他不会跳,”江云归说,“他还要去看他妹妹。”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雨的凉意,掀起桌上的搪瓷缸,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屋里很静,只有雨声和两人的呼吸声,还有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痕迹。

碎玻璃、血迹、鞋印,像一个个没说完的字,拼凑出一场仓促的打斗,和一个仓促逃离的背影。

萧停川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同事,声音压得很低,怕惊扰了这屋里的寂静。

江云归靠在门框上,手电筒的光柱落在地上那几滴暗红的血迹上,突然想起周永芳照片里的野菊,不知在这场雨里,是否还开着。

“走吧,去医院,”萧停川挂了电话,“去等他。”

江云归点点头,转身往楼下走。

手电筒的光柱在楼梯上晃动,照亮了那几滴暗红色的痕迹,像一串指引的箭头,通向未知的夜色。

楼道里的回响依旧空洞,混着窗外的雨声,像周永福没说出口的牵挂,一步一步,往医院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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