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酒店,打开房间的门,走入其中,餐桌上摆放着正冒着热气的饭菜。
“先吃饭,吃完饭让我看看那个有趣的故事。”
戈肆野默了一下,“好。”
洗手上桌,先为柳黎盛了一碗汤,“喝碗汤。”
柳黎端起汤,轻轻吹着热气,小抿一口,“是不开心吗?”
今天一整天戈肆野的情绪都淡淡的,没有前段时间活力满满。
戈肆野,“梨子怎么会觉得我不开心呢?”嘴中的菜还没咽下,瞪着眼睛,疑惑的看向柳黎。
柳黎慢慢喝完温热的汤,喉头滚动,暖流一直滑入腹中,“在我身边无聊的话,可以去其他地方玩玩,这座城市里还是有一些比较好玩的地方,比较好看的风景的。”
他并不想以身为笼,圈禁住这只自由的鸟儿。
戈肆野歪歪头,柔软的发丝跟着滑动,嘴中的食物咀嚼咽下,靠到椅子背椅上,吊顶明亮的灯光洒落在他身上,光点在他发上起舞跳跃,
在刚进入房间时,他就以脱下西装外套,浅粉的衬衫挽至手肘处,露出莹润的小臂,领口扣子解了三两颗,漂亮的锁骨半遮半掩,粉嫩的桃花半探出头。
柳黎的目光忍不住投落在戈肆野身上,从霞姿毓秀的脸到精致完美的锁骨,再到被衬衫完美包裹住的身材,最后停留在那骨感的手腕上,那里圈着一个柳枝手镯。
“梨子是嫌我烦吗?”
对上那双剔透的紫眸,能窥见其中的控诉与委屈,柳黎敢发誓,他话中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完完全全都是在替叶子考虑,无奈又好笑,“你不嫌无聊就行,吃饭,再不吃就凉了。”
戈肆野何尝不知道柳黎话中的意思?只是他怕了……
垂下眼睑,执筷夹了一颗丸子送入嘴中,肉泥吸饱汤汁,牙齿一磕,尽数在嘴中迸溅开来,肉香浓郁,汤汁鲜美,味道很不错。
在萧黎岚身死之前,他从未惧怕过任何事,从未为任何事生过后悔之情,可是有了这一个意外,让他从未体验过的情绪接体验了一遍,在那之前他们只是最好的兄弟,他都难过成这样,如今当下他们是情侣,要在发生那样的事,他觉得他可能会疯吧。
安静的吃完一顿饭,柳黎没有看戈肆野拿出来的剧本,靠在沙发上,捧着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香茗,笑眯眯地说:“叶子,比起有趣的故事,我对你的兴趣更大。”
戈肆野,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听过这样一句话吗?”慢慢的念出那五个字,“饱暖思.淫.欲.。”饮下一口茶,苦涩回甘,放下茶杯,挨近戈肆野,干了在休息室时就想干的事。
贴上戈肆野的唇,慢慢摩挲,渐渐深入,手上斯条慢理地解着戈肆野的衬衫纽扣,细白的肌肤露出,粉嫩的桃花掀开了那层欲遮不遮的薄纱,暧昧的薄红就是飘落的桃花瓣。
“我想看你勾引我。”抚着那株桃花,热气拂过耳廓,氤氲着缱绻温柔,人却在下一刻不留情的抽身离开。
怀中的暖意消散,戈肆野斜倚到沙发上,紫发顺服地披散着,眉眼间染上风情,衣襟大敞,浅粉的衬衫在肌肤上蕴上淡淡的粉,那株桃花坠落两朵,正好坠在胸膛两点处。
一手执着紫玉烟杆,一手支颐,侧头含住烟嘴,撩起眼皮儿看向柳黎,一口雾白色的烟雾扑去,一点隐而不露的色气含在口间,“我好看吗?”
柳黎,果然扣子不系起来更好看,他觉得人至少不应该这么.变.态.,但这和妖有什么关系?
柳条从身周蔓延开来,从小腿爬至大腿,在胸膛腰腹处停留,桃花的粉,肌肤的白,柳叶的绿,三种最鲜亮的颜色交织缠绕,是一幅世间少得的盛景。
戈肆野丝毫不在意,眼中浸润着笑意,慢悠悠地吸一口烟,烟雾从嘴中溢散出。
柳黎拿出手机,定格下这幅美景。
抛开手机,手支在沙发靠背上,一腿在地,一腿半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戈肆野,“梨子,你是想玩点什么奇怪的play吗?” 缠绕在身上的柳枝没有离开,在各处肌肤上留下酥痒感,这姿势这做法,“梨子,你想上我吗?”由下至上看着柳黎。
柳黎温柔下眉眼,“要是我说,我想呢?”轻轻柔柔地抚摸着戈肆野的脸颊,俯下身,近到呼吸可闻,近到眼中的情绪一眼可览。
戈肆野看得出柳黎眼中的认真,柳黎看得到戈肆野眼中的诧异,“怎么?不行吗?”
烟杆从戈肆野手中滑落在地,柔软的地毯接住它,没有发出特别大的响动,“我都可以。”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多么认真思考的事,伸手压下柳黎的头,唇与唇厮磨碰撞,舌与舌勾缠,极尽温柔缠绵。
柳枝退离,柳黎伸手解开皮带,卡扣响了一声,手滑至腰间欲再往下,戈肆野肌肉在那刹紧绷,眉头不由自己地蹙起,睫羽颤动着。
柳黎的吻落在闭合的眼睫上,用指腹揉开那皱起的眉。
“我没事,继续。”戈肆野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这不是他不愿意,心里是愿意的,是觉得无所谓,可是身体上本能的抗拒别人的掌握,反应过来后想要控制很简单。
在他看来,他们都是男人,身体功能健康,上下是无所谓,此刻是心理与身体对抗,真不能怪他。
“算了。”柳黎看着身下人,当下的情景就像他在逼良为娼,还真犯不上为这么点小事让戈肆野为难。
戈肆野拉住抽身离开的柳黎,“怎么了?”
“明天还要拍戏,”给出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实在是太可惜了。”细致的帮忙系好扣子,掩住那片风光,结束还揉揉戈肆野的头,“以后还是你来,那样我兴致还要更高些。”
戈肆野翻个身,不想看柳黎,“我错了,别不开心,刚刚才想起来明天有打戏,不是故意让你欲求不满的。”
戈肆野一气呵成地翻身坐起,瞪着柳黎,红肿的唇抿了抿,感受到微微刺痛,更气了,“到底是我欲求不满还是你?”
“是我是我,是我欲求不满,回房间,明天请假。”他不知道他在矫情点什么,说了想上叶子,叶子又没有拒绝,第一次身体自然而然的一点抗拒不是情理之中的吗?他到底在矫情什么?“但我说的是真的,你来我兴致还要更高些。”羞红了脸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算了,等你工作结束吧,”系好刚才柳黎忘记的皮带,点点桌上的那沓剧本,“你慢慢看,有点多,今晚可能看不完,看不完的等之后有时间的时候再看。”他和兄弟在一起,还真不是贪图那点欢愉,若真只是贪图欢愉的话,又不是其他人不可以,他贪图的是兄弟这个人本身,是和他在一起的舒服自在,是兄弟才能带给他的身心放松。
柳黎确定戈肆野是真不在意刚才那戛然而止的情事,拿起桌面上摆着的剧本,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想到这是他们的曾经,又觉得这份重量过于轻了,轻飘飘的。
翻开第一页,是戈肆野为其取的名——《风停》,目光凝滞住,万千思绪在脑中打了结,他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更知道这两个字的重量。
抬眸看去,戈肆野执着一盏酒,红润的唇抿上酒液,让唇染得更润更诱人,疑惑的眼神扫来,柳黎垂下眸,翻开第二页,“无事,困的话你可以早些去睡。”
“还不算困,再陪陪你,我们一起去睡。”
柳黎轻应一声,所有心神皆被纸面上的字句吸引。
那是一个妙趣横生,读起来兴味盎然的故事。
明明活的年纪已不算短,那段时光却像是他们漫长的年少轻狂。
他们无畏无惧,他们意气风发,他们一剑破九州。
沉浸在属于他们的曾经中,已顾不了外界的时间流逝。
直到想要再次翻页的手被按住,心神才从精彩的故事中回笼。
“时间已不早,该睡觉了,剩下的等之后有时间再接着看。”
柳黎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颇为恋恋不舍,合上剧本,笑声从唇边溢出,“原来我们的曾经这么有趣,结局是什么呢?”
“等你看完你就知道了。”
柳黎笑语晏晏,“也对,剧透就没意思了。”
“我先去洗漱。”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步。
柳黎眼神稍稍偏移就注意到桌上空了的两个酒壶,跟了上去,他真怕出点什么事。
戈肆野进了浴室,柳黎倚在浴室外守着人。
水声淅淅沥沥,柳黎思绪回到那个故事上,他不是个笨人,对结局是有猜测的,若真如故事的开始一帆风顺,他不会没有记忆的站在这里,叶子也不会避而不谈,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一件不太好的事,叹出了一口气,是他死了吧。
水流冲刷在身上,冲刷掉那点若有若无的酒意,以手为梳,把头发往后梳,水流从脸上滑过,平添上几分锐意,都说过刚易折,他大抵就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