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兰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透过系统看着那串被强行锁定的数字,60 的健康指数在风雪中稳定闪烁,宛如一颗人造的心脏。
她知道这种能量灌输只是饮鸩止渴,父亲的身体正在被透支,但这是必要的代价。葛布喇的身体潜能全部挖掘出来,能供他活到一百二十岁,但显然他自己是挖不了那么透彻,所以系统可以帮忙。
母亲的身体,若非连续的生育,也不会迅速崩溃到缠绵病榻的地步。好在,一日半会的还不会如何,且先养着便是。
倒是两个弟弟,亲密度天生就高,但年纪太小,身体和意识属性都不够,仍然无法直接用大额观察点。若是自己在身边,还好一点一点观察着加,此刻人在宫中,便不要轻易试验了。
两个叔叔的亲密度提升,是个意外。珠兰很清楚,这是父亲葛布喇带来的好处。她有预感,随着父亲的影响力逐步扩大,日后天然对她亲密度或者忠诚度在60以上的人,会越来越高。
忠诚度在60以上,便可以直接用观察点更改属性,家中仆从便是这般操作的。
宫中宫女,多半都是慈宁宫临时派来看护她们,与家中仆役不同,无有亲信之人,珠兰便没有多耗费精力提高她们的忠诚度,日后若有需求,葛布喇自然会安排人手给她。有现成的能用,如何不好。原来,这就是富二代的快乐嘛···
当葛布喇调整乾清宫灯火的手指因亢奋而颤抖时,珠兰看见系统注入的能量,也就是观察点,在起作用 —— 那让他既能维持着惊人的精力处理事务,又能在表面上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旺盛”。
“继续监测各器官损耗,”她在意识中命令,“一旦出现不可逆损伤,立刻启动疼痛阻断程序,注入观察点进行修复。”这是第一优先级的程序,葛布喇目前的重要性是最高层次的。哪怕再欠时空局点账,日后支付高额利息也认了。
葛布喇突然捂住胸口闷哼一声,却在观察点注入的瞬间恢复如常。
只要珠兰手里的观察点或者能量结晶充足,葛布喇就能精神矍铄的活到九十八,还跟个棒小伙似的。九十八是比一百二少了点,但是换来波澜壮阔的一生,葛布喇定然是愿意的。珠兰也不和他商量,笃定他乐意就是了。
至于身体,左右都要破败的,早破晚破的,系统能量足了或者属性值破95,就都能修。
想要得人上之能,必然要吃人上之苦。珠兰深以为然,所以从不给自己加点。
她母亲那边缠绵病榻,也等着她攒能量结晶呢,需要再等等。
珠兰从几次得到能量结晶的节点推测,要想获得足够的能量,毫无疑问是要搞大事的,最方便的地方还是庙堂之内,一言而定天下命运。此等事,所居之位越高,所掌之权越盛,越容易。
若不能做皇帝独揽大权,那么能不入局,不承担风险而得好处,自然是上上之选。珠兰盘算着两个计划,都做了准备。
往上吃老父,往下吃老妹儿,这不是很好嘛。
她预感到自己亲去改变康熙的属性,花费恐怕比通过葛布喇与塔娜影响康熙,还得多。
此事,不在掌控之中,命运握于他人之手,感觉着实不好,珠兰抿着唇角。
出了乾清宫,葛布喇朝佟国纲摆摆手,转身走向巡逻队的背影比刚才更显挺拔,只是那每一步踏在雪地上的声响,都带着一种非人的规律 —— 那是系统在强制校准他的肌肉运动,维护他的健康体态,确保这具躯体在被榨干前,能持续为任务目标服务。
佟国纲望着他在雪地里渐行渐瘦的背影,听见自己的甲叶在寒风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皇上的寝宫,他还不能随意进去。不过,老哥哥说的那个洋人教的事儿,还得回去嘱咐老二,不能把三个孩子带的歪了。洋人的算术是好,可那洋教咱不能信,咱满洲子弟得守着老规矩。
葛布喇晃了晃脑袋,把身体的异常归结为忠义激发出的潜能。昨夜只合眼两个时辰的疲惫消失无踪,连咳了三天的老毛病也奇迹般平息。
他抚着腰间玉带暗忖:果然如太皇太后所言,奴才的气血该为主子燃烧。全然不知自己每一次亢振奋勇的巡查,都伴随着系统在血管里注入的能量,那是珠兰的观察点在燃烧。
珠兰喝了水,重新闭上眼睛,得好好睡觉,不然明日精神该不好了,她可没有能量留给自己用。
佟国纲在武英殿值房烤火,啃着葛布喇老哥哥给的没滋味的大白糕时,听见当值侍卫议论:“葛大人刚才查宫门,竟能徒手拧直被冻住的门闩,那手劲比二十岁的棒小伙子还足!”
他灌下一口烈酒,望着铜火盆里爆响的炭花喃喃道:“老哥哥这是把魂儿都卖给皇上了...”这么难吃的糕,他也吃的进去,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慈宁宫抱夏,珠兰在梦里看着系统生成的【权力纽带稳固度:98%】,指尖在被子里轻轻掐灭了那丝转瞬即逝的、属于父女情感的涟漪。身为任务者,一切以获取能量为先。
前朝,四大辅臣的博弈在年节氛围下更显诡谲。
索尼手中那枚翡翠扳指转动得愈发缓慢,系统监测到的【决策犹豫频率】降至每分钟 8 次,老狐狸望着窗外皑皑白雪,似乎在盘算着开春后的朝局走向。
鳌拜则在议政王大臣会议上公然要求增加两黄旗的年赏份额,蟒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闪烁,系统记录的【权臣嚣张值】随着他的发言而飙升。
唯有遏必隆左右逢源,既向鳌拜送去关外进贡的熊掌,又给索尼府上呈江南新茶,试图在夹缝中求得生存。
慈宁宫的暖阁里,太皇太后亲手将一枚赤金累丝福字簪插在苏完娜鬓边。
小姑娘穿着新做的藕荷色旗装,怯生生地依偎在老人膝头。
系统捕捉到太皇太后指尖的微颤,【思念情绪值】在接触到苏完娜眉眼的瞬间达到峰值 —— 那七分相似的温婉,足以勾起深埋的记忆。
仁宪皇太后捧着刚熬好的参汤进来,见此情景,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却在太皇太后目光扫来时,下意识地垂下眼帘。
乾清宫的年夜饭桌上,人不多,铜火锅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康熙的面容。
他夹起一筷子鹿肉,忽然开口问向左侧的葛布喇,“朕前日与你说的勾股定理,你可曾琢磨明白?”少年天子的声音带着未脱的稚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葛布喇放下酒杯,恭敬作答:“奴才已略通一二,待开年后,定要向汤若望神父请教更深的学问。”系统立即弹出【君臣学术共鸣值: 15%】的提示。
坐在下首的佟国纲闻言,黝黑的脸庞泛起红光。他放下手中的酒碗,粗声说道:“皇上,奴才近日也让家里的小子们跟着汤若望学洋玩意儿去了。要说这西学,还真是有些门道。”说着,他指向身旁的佟国维,“奴才这兄弟,脑子比奴才活泛,学了些几何算法,皇上要不要考考他?”
佟国维连忙起身,却在康熙询问三角函数时,涨红了脸答不上来,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就在这时,佟国纲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皇上,奴才近日发现一个叫明珠的年轻人,学问不错,为人也机灵,要不臣把他引荐给皇上?”
康熙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点了点头。
葛布喇见状,也开口道:“奴才也举荐一人,名叫陈廷敬,此人自幼聪慧,9岁能作《牡丹》诗。顺治十五年中进士,入翰林院。博闻强识,有真才实学,是个可用之才。”
康熙听闻,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道:“好,好,你们多为朕留意这样的人才。”系统显示【皇帝求贤指数: 20%】,【保皇势力联结度: 18%】,珠兰暼了一眼,不是很在乎。
年夜饭过后,康熙在宫道上散步,恰逢苏完娜与塔娜、阿日娜苏从御花园归来,宫女太监不远不近地跟着。
顾问行今日留在乾清宫了,小太监里梁九功冒出了头,得了康熙的意。他稍稍抬头,用余光看了过去。慈宁宫的贵女格格们,是常见的,每一位的家世、性格他都了解一二。
三个小姑娘提着兔子灯,银铃般的笑声在雪夜里格外清脆。这是年纪较小的格格们,虽然年纪相仿,皇上主子其实不爱跟她们玩,遇上了得说几句话就罢了。苏完娜格格本来有点优势,现下也没了。
康熙看着苏完娜,心中一动,她刚入宫时那副怯生生的模样,与母亲确有几分相似,可如今被塔娜她们带得活泼了,那份温婉便淡了许多。
正想着,却见珠兰与马佳诺敏结伴走来。
梁九功又半抬眼看,马上就低下头。珠兰格格可不一般,是葛布喇大人的掌上明珠,长相是与大人有些像的,行事也像大人,春风化雨似的,看似不计较,其实什么都知道。皇上主子对这位,和对塔娜格格就不一样。
葛布喇大人可不得了,极为得皇上主子的意,半夜能进寝宫那种,师父都不让他进去。
梁九功还偷偷见过皇上主子趴在人肩膀上哭,他心里想着大逆不道的话,皇上主子对先皇都没这么亲近。
葛布喇大人年纪大了,可还是十分俊秀,珠兰格格也是俊秀,轮廓都像。葛布喇大人的母亲是佟佳氏,妻子也是佟佳氏,不知这个佟和那个佟,隔着有多远。
梁九功见过慈和皇太后,却有些觉得葛布喇大人与珠兰格格的长相里,有一些像慈和皇太后,哦,不,是先皇后。
皇上主子见了珠兰格格,就跟看见葛布喇大人似的,那嘴角都弯起来了。
塔娜格格估计像母亲,就没这优势了。
别看梁九功是个太监,他可太聪明了。
珠兰身着月白色旗装,步履从容,举手投足间的温婉之态,竟让康熙恍惚又看到了母亲的影子。而诺敏脸上温和的笑意,也似曾相识。
系统弹出【记忆唤醒强度: 12%】,珠兰晓得是自己与诺敏刻意学的慈和太后的举止在起作用。珠兰学的步态,诺敏学的笑意。她都没想到,还有她阿玛的作用在里面,系统没具体分析被唤醒的是哪个记忆。
不远处,纳喇玉宁正与几个宫女说话,见康熙看过来,便上前行礼。
康熙想起往日与她谈论诗书的情景,便想与她聊聊近日读的西学书籍,不想玉宁却面露难色,称自己对那些“洋玩意儿”不懂也不乐意学。
梁九功听了,觉得这位不开窍,转念又想,这位格格聪明着呢,没准儿是故意的,特立独行才有记忆点。
今年太皇太后又安排了两名包衣女子入乾清宫,照顾皇上主子起居,那个董氏也是这么个诗情画意的做派,皇上主子看她就比另一人多。
康熙略感失望,兴致缺缺地应了几句。
这时,钮祜禄氏萨琳走上前,巧笑嫣然地与康熙谈论起西学,从历法到几何,竟也能说上几句。
康熙眼前一亮,与她相谈甚欢。
玉宁在一旁看着,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弧度,转身去寻珠兰姐姐,系统显示【鄙夷情绪浓度: 25%】。
梁九功看见这位来了,其他格格都散了,心里有了计较。他的皇上主子,也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
慈宁宫的暖阁里熏笼烧得正旺,鎏金香炉中飘出的安息香混着糕点甜香,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慵懒的网。
殿内的铜鹤烛台燃着粗大的红烛,将太皇太后榻上的明黄帷幔映得暖意融融,却驱不散几个小丫头眼皮上的沉沉倦意。
塔娜靠在软垫上,发间的绒花随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动作轻轻颤动,旁边的阿日娜苏早已歪在锦墩上,嘴角还沾着未擦净的糖霜。
“都去歇着吧,”苏麻喇姑放轻了声音,“仔细着了凉。”太皇太后在里间念佛,并不在此处,也不勉强姑娘们陪着。她老人家慈祥着呢,没那么多讲究。
话音未落,几个小身影便如蒙大赦,揉着眼睛鱼贯而出,唯有珠兰与萨琳还直挺挺地跪坐在蒲团上。
萨琳的鼻尖冻得微红,却仍梗着脖子盯着案上的西洋自鸣钟 —— 那进贡的玩意儿,每到整点便会发出清脆的报时声,此刻钟摆的 “滴答” 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这摆轮的擒纵结构,你可琢磨透了?”珠兰忽然开口,指尖轻点在自鸣钟的玻璃罩上。这丫头是较劲呢,可她不想。多个朋友多条路,她们本也没有致命冲突。
萨琳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 她以为珠兰会像其他格格一样不理会自己,却不想对方开口讲话,就直指自己连日来沉迷的西学。
“才懂了皮毛,”萨琳下意识坐直身子,从袖中摸出一张折叠的图纸,“这是我照着汤神父的《远镜说》描的齿轮图,只是这力矩计算……”她顿了顿,抬眼看向珠兰,只见对方正俯身细看图上的线条,睫毛在烛火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专注得不像在应付闲谈。
“你看这主发条的扭矩传导,”珠兰的指尖划过图中螺旋状的纹路,“若在第三级齿轮处增加一个离合装置,或许能解决报时卡顿的问题。”系统在她意识中弹出【萨琳 - 知识共鸣度】的提示,数值条正以 5% 的幅度缓慢攀升。
萨琳的眼睛亮了起来,立刻接过话头:“对!我也觉得此处应力分布不均,只是不知如何改良……”
两人一来一往地讨论着,从齿轮咬合讲到光学折射,从几何原理说到历法推算。
萨琳原本对珠兰的疏离感和对抗欲,在对方精准的术语和独到的见解中渐渐消融。
当珠兰指出她图纸上一个三角函数的计算错误时,萨琳甚至忘了此刻该做什么,抓起炭笔就在图边验算起来 —— 系统面板上【萨琳 - 珠兰亲密度】的数值,悄然突破了40点。
“珠兰格格,”苏麻喇姑的声音突然从殿门传来,打破了两人的讨论。
叫了珠兰出来,苏麻喇姑说道:“太皇太后,让您给皇上送些点心去乾清宫。”
珠兰心中一凛,抬眼看见苏麻喇姑意味深长的目光,瞬间明白了这安排的深意 —— 太皇太后这是有意让她与康熙独处。
珠兰走后,萨琳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图纸。
她看着珠兰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自鸣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格外空洞。
方才两人伏在案上讨论齿轮参数的画面还在眼前晃动,珠兰指尖划过图纸时带起的微风,似乎还停留在纸页上方。
“萨琳格格,您也早些歇息吧。”苏麻喇姑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萨琳“嗯”了一声,却没动地方。
她本该讨厌珠兰的 —— 这个家世显赫又深得太皇太后青睐的格格,是后宫里无数双眼睛暗中打量的对象,自己也曾在心底把她归为“需要小心应对的人”。
可当珠兰认真谈论起《远镜说》里的透镜组合,当她能精准指出三角函数计算中那个隐蔽的符号错误,当她的眼睛因发现学术共识而亮起微光时,所有预设的敌意都在顷刻间瓦解了。
她想起上个月在御花园,自己因争论《几何原本》的译法被其他格格嘲笑“像个掉书袋的穷秀才”,唯有珠兰路过时停下脚步,平静地说出“欧几里得第五公设的翻译确实存疑”。她又想起今日珠兰谈论离合装置时,语气里没有半分居高临下,只有纯粹的知识探讨带来的畅快。
这种畅快,比绞尽脑汁想出一句讨皇帝欢心的话要舒服得多,比穿着崭新的织金氅衣接受众人艳羡的目光也要实在得多。
萨琳低头看着图纸上珠兰方才圈出的力矩曲线,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那个小小的圆圈。
她不得不承认,只要珠兰开口谈论学问,无论是西洋的自鸣钟原理,还是汉人的诗词格律,自己就完全讨厌不起来。
甚至在珠兰离开后,一种莫名的怅惘感正悄悄爬上心头 —— 这暖阁里的熏笼依旧烧得旺盛,可失去了那个能与自己讨论 “摆轮擒纵结构”的人,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而冰冷。
自鸣钟突然发出“当”的一声报时,萨琳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已对着图纸发了许久的呆。她将图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袖中,目光望向珠兰离去的方向,殿门外的红烛在夜风中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或许在这个除夕夜,除了守岁的烛火,她还悄然守住了一份连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因学问而生的微妙情谊。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宫城的每一个角落。
康熙站在殿前,看着漫天飞雪,心中思绪万千。
这一年来,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后宫之中也是暗流涌动。
但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有葛布喇、佟国纲这样的臣子忠心辅佐,又有索额图、佟国维、明珠、陈廷敬等年轻才俊逐渐崭露头角。
而后宫之中,珠兰的温婉、诺敏的温和,也让他在冰冷的宫墙之内,感受到了一丝暖意,若是母亲还在……
他知道,前路依旧坎坷,但他有信心,在这些人的辅佐下,开创属于自己的时代。
系统显示【帝王信心指数: 18%】,【朝局稳定预期值: 15%】,珠兰觉得再这么加下去,康熙一定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自恋皇帝。这可不是她给加的点,全然是皇帝自己的锅。
乾清宫的烛火比慈宁宫更亮,映得皇帝案头的奏折仿佛都在发光。
珠兰将食盒放在一旁,从中取出温热的点心。原来,那食盒里有炭火温着。
少年天子放下朱笔,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得格外久,“这细致劲儿,像你父亲。”
康熙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柔和,珠兰的眉眼,倒有几分像葛布喇持重的模样。
珠兰微微垂眸,系统立刻调出【康熙 - 珠兰亲密度】的数值:50。他是年纪越大,给的亲密度越发少了。今年年初到年尾,没涨十点,比元年是少了足足一半还多。就这点涨幅,还是看在葛布喇的面上给的呗。
人家的女儿入宫,是给老父亲挣气、当靠山来了。她家,倒过来了,老父亲是她的护身符。如此,正合心意。
只是,亲密度这数字着实让她无语 —— 方才与萨琳讨论学问,亲密度都涨了5点,可在康熙面前,即便对方流露出明显的亲近之意,数值却只像蜗牛般挪动。
“皇上谬赞了,”她按捺下心中的计算,声音温婉而平稳,“奴才父亲常说,为臣者当如磐石。” 晓得你喜欢什么了,可不得挂在嘴边上,经常说。
康熙闻言笑了,伸手取过食盒里的梅花酥,却没立刻吃,只是盯着珠兰的脸:“你这性子,又有几分像…… ” 像朕的母亲。
他的语气里带着追忆的怅惘,系统敏锐地捕捉到【康熙 - 情感投射值】的波动。
珠兰看着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孺慕之情,估计皇帝是将对父母的渴望,投射到了葛布喇身上,她又沾光了。温婉顺从人设得立住了,皇帝家的人目前吃这一套。
亲密度数值跳动 ——50,51,52.5…… 最终停在了 52.5。吃这一套,貌似吃的也不多,别是脾胃不好吧,珠兰暗自腹诽。
“时候不早了,格格该回宫了。”慈宁宫跟来的随侍宫女,一句提醒打破了寂静。
康熙放下手中的点心,看着珠兰行礼告退的背影,指尖敲击着桌面。他忽然发现,自己不想让这个与她的父亲一样眉眼、又像自己的母亲一样沉静温婉的女子离开 —— 这念头来得毫无征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
珠兰走出乾清宫时,夜风吹得她打了个寒噤。她抬头望向漫天星斗,系统提示:【萨琳亲密度增长效率:12.5%/ 小时】,【康熙亲密度增长效率:0.8%/ 小时】。
数据对比悬殊得刺眼,她勾了勾唇角 —— 耿直的学问探讨,竟比帝王的青睐更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