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熙忙着前朝黄河与三藩时,珠兰在内务府喝茶,顺便探索下一步把手伸到真实的黑暗里。
内务府的工作并非不难做了,而是事情进展不能脱出控制,本质上她是皇帝派来搞钱的,不是搞死所有包衣的,既然目的明确了,那么珠兰的下手力度也会随之调整。
林昭然在时空局出任务,数次皆导致任务世界崩溃,后续原本还能源源不断传入的能量结晶泡汤,其后她才开始考虑控制烈度。
她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平和,实际内务府中就没有人敢在皇后娘娘在时大喘气。
有一种杀意,是没有杀意,却让人不自觉的惧怕,就如同惧怕冬日的酷寒。
主子娘娘不针对任何一派,她只是平等的来讨债,这多恐怖啊。
索大人说了一句实在话,要么给钱平账,要么死。就像在冬天,要么烧炭,要么冻死。
十月初核算,自康熙元年至今共计四百万两的亏空,已全部补上。这个数,不包括之前的抄家所得。
立威已经足够,珠兰从系统数据上看,自己在内务府的威望值与杀人抄家数据为正相关,已逐步攀登到80,远远超出了太皇太后在内务府的数值,距离皇帝只差五分之一了。
因顺治朝的账目都太老旧,翻查不易,珠兰就让吓破胆的包衣们自己指认。
结果她低估了下头想上位的决心,在前期敲打足够的情况下,互相举报的开始变多。
几个女官那里门庭若市,你早晨来,我比你更早,能阻止我的只有宫门开启的时间。连杀带流,包衣里的大势力被连根拔起,剩下的游兵散勇生怕跪的不够快,跪的姿势不够好看。
为了不至于酿成不好收拾的局面,比如包衣死绝之类的。康熙元年之前的账目只要按照银两折算补足,便可不再追究其他责任。
主要也是珠兰懒,没心情给爱新觉罗家清理旧黄历。这也是搞半天也不给能量的缘故,她不想继续干了。
这么着,二十多天里,内务府又收入六百万两。
这帮老包衣,家里老金、老银、老铜钱是真不少。
这部分钱就不能都支援前朝了,珠兰得拿去平账目,拖欠的工钱得补发,货款得结算,还有一些一直是空头支票的福利待遇得从这里出。
她虽然是个皇后,却很有契约精神,绝对不强买强卖,按照一份劳动一份工钱给发足了。
这么着,就有快破产的皇商莫名结了尾款,一夜回春的;人都死了,家属还得了一笔当家的康熙某年当差银子(含利息)的;还有,莫名被补上四年冬季室外低温补贴的盛京各衙门···
珠兰再看系统,那就没有花钱的不是。忠诚值涨的那就叫一个快,比杀人那会儿可快多了,远在宁古塔的都出现90以上数值的死忠了。
内务府的包衣,记吃不记打,见主子娘娘如此体恤下头当差的,恨不能把娘娘供起来。
不枉费我为了保障补贴能发到个人手里,叫索额图安排专人敲锣打鼓的去发钱,几乎要挨个给他们发手里。珠兰点点头,看数据情况,这补贴是发到位了。
可惜没得能量结晶,看来这种小范围的恩惠还不足以撬动世界进程。
想要扩大施恩范围,探索能量结晶新渠道,就得搞钱,珠兰绝大多数时间不是在查账,是在想开源。
能以一个国家的名义做事,是她做皇后的最大动力。
当然,现在给的赏赐都是以皇帝的名义去做的,但谁不知道管着内务府的是主子娘娘呢。
何年何月有皇后管内务府的,曾经的议论一丝一毫都没有了,包衣和皇商们都盼着主子娘娘长长久久的管着他们。
也有些手脚被斩断的宗室和勋贵不满的,可他们面对的是亲政·有兵·自信爆棚·嘴毒·极端信任葛布喇·缺钱的皇帝,干脆闭宫不见客的太皇太后和太后。
前朝,拦着不让皇帝抄太多鳌拜党羽的家,已经是他们能做的极限了。大家都沾亲带故的,还是先把八旗子弟保下,包衣们就放放吧。
要说他们不敢帮着皇帝反对权臣,可现在他们却敢于在皇帝的盛怒之下去给鳌拜党羽说好话,有时候君臣之道就是很微妙,不让皇帝扩大现在的打击面,就是保护将来的自己。
毕竟,当年天下何人不通鳌拜,你索尼又如何。
前朝的热闹,珠兰没关注,那些大臣对皇帝的忠诚度好些都不够60,更何况对她这个新来的皇后了。
内务府这边,珠兰看有些是花钱都买不到忠诚度的,敬你是条汉子,都记下,有把柄的拿下,没把柄的陆续拨到外朝跟大臣们刚去吧。
皇帝在前头一番操作,鳌拜党羽空出不少缺儿了。正好内务府这边的,可以转任出去。
因为有些烂账是真烂了,死活找不到苦主,那就给皇帝花吧,又给他二百万两。
珠兰又请示皇帝,还得送太皇太后两百万两,皇太后一百万两,两位老太太闭门不出,就是最大的支持。甭管老太太用不用,这是孝心。
皇帝想了半天,同意了。
皇后貌似过于大方了,可她是对朕的母亲和祖母大方,她果然是爱朕啊。
珠兰想着,这给内务府干活,是又吃货又吃人,还能有找不到的苦主。
这比我当年可狠多了,珠兰表示学到了,让系统学点好,别学坏。
系统···
慈宁宫
皇太后捧着一只小匣子来见,太皇太后没好气地告诉她自己收着去,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苏麻喇姑带人封箱入库,回来后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太皇太后坐了良久,珠兰这个套路过于真诚,让人不好接了。当年她在盛京时,只见过山西来的商人有这份诚意。
短时间内,她不好拿珠兰怎样了。可皇帝不近女色这事儿,不是钱能解决的啊。
太后讪讪的回了寿康宫,这么多银票,还有珠兰特意送来的金银瓜子,这可怎么花销是好。
不是她没见过钱,她的嫁妆肯定比这个数不少,但她是真没这么多现银。她一年的俸禄在一万两,各类供奉也多,花销不多,但可存不下这个数。
儿媳妇一出手,礼有点大。要不,就按珠兰说的也做点买卖,闲着也是闲着的……
太后的亲密度,又涨了。珠兰抿嘴,这位才是心思淳朴的。
科尔沁,可以谋划一二。草原北边,还有罗刹,罗刹西边还有……
内务府大堂外面一丝杂音都没有,比在养心殿都安静。
皇帝有时候爱来养心殿读书作画,一天的观察点满了就懒得伺候他。就说内务府忙,回不了家算了。天天在一处,一点亲密度不给涨,小气吧啦的。
钱发完了,她才有闲心在内务府喝茶。主打一个有钱不过夜,趁着前朝户部没反应过来,就散差不多了,只留下明年内务府一年的预算一百万两。
内务府自己也该有些进项,现在这个样子太可怜了,都对不起它在全国的垄断地位。茶啊盐啊矿啊布啊,它都掺合,那点收益都不好意思说。
珠兰调出系统面板,让系统做一个赚钱的方案出来。
系统……
其实,这一年要是没帝后大婚、修缮林苑这种额外支出,几十万两就够花,结果内务府这帮,光是亏空,一年就能造一百万。
制度有问题,好人也都得跟着干坏事。
内务府这套新制度是肯定要定,但没那么快,主要是看康熙的功夫,等他删减。
皇帝的掌控欲与日俱增,已经攀升到95了。珠兰这边,让系统做了初稿,然后送去乾清宫就没动作了,等着领导安排。
宫内是如此,宫外牵着宫内,还得有动作。
珠兰对巧云的身世不太感兴趣,对慈宁宫嬷嬷身负什么任务也没派人去摸。
她从系统里筛选整个紫禁城,筛了十五个忠诚值为负数的出来。除了嬷嬷和巧云,半数在营造司,小半数在广储司。
这一帮有个特点,都是单线联系,有很多是互相不认识。珠兰安排了几波人,从宫内到宫外,专门盯梢他们。
系统就是这点好,但凡忠诚或者亲密到了60,珠兰就可以给她们加点,在没有其他数值更高的想冲的情况下,她们就都是珠兰的人。
比如春苒,康熙送来的女官,珠兰把她对自己的忠诚度调的比对皇帝的高,这个训练有素的女官,就是自己人了。现在去乾清宫传话,珠兰想让她说啥,她就说啥。
多么轻松愉快,一点不用自己培养,就捡到了现成的。只是费了一些观察点而已,但10比1而已,比康熙那里动辄要花一个结晶性价比高多了。
养心殿其他宫女太监也得这么操作,保证珠兰在她们心中的第一优先级。
亲密或者忠诚在60以下就不好操作属性了,珠兰只能把人换了。
若非为了维持葛布喇的千古忠臣人设,珠兰是可以把他对自己的亲密度调整的更高的,但是没必要。
说回巧云,这个大负数,是珠兰不能容忍的,不搞你不行啊,哪里有千日防贼的。
又因为珠兰霍霍了一顿内务府,这些贼/人都接到了宫外的嘱咐,要谨慎。
这个,约莫就是打草惊蛇,或者打草搂兔子了。
这么着,他们一动,珠兰就知道谁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了。
说起来织造、盐政、漕运等实权职位她还没查,那边就已经上赶着把历年亏空都补上了,不愧是消息最灵通的几个部门。
这年月怎么会流行欠皇帝钱的,真搞不清这帮大臣的思路。
有时候他们胆子大的,让珠兰以为他们才有金手指。
握着系统的人还遵守规矩呢,其他人怎么能践踏社会规则,这是嘲讽!
内务府在外有关联的各衙门都传遍了,主子娘娘不讲情面,只认银子。
漕运衙门里,摸出了一条不小的鱼,里面应该还藏着一个忠诚为负的小团体,离着远,系统暂时看不到。
这个幕后黑手摊子铺的肯定不是这么点,珠兰摇头,将目光投入京中,令系统在全京师内显示忠诚为负的人员。
系统很是卡顿了一会儿,珠兰就安慰系统,等能量结晶攒多了就给你升级。
忠诚这个数值,不是灾年,即便是目不识丁的乞丐,也有个位数的量。
负数,就只能是反贼了。
排除几个老夫子那几拨的人,剩下还有二百多野生的,就是珠兰的目标。这些也可能不是一波的,不过没关系,可以慢慢分辨。
这种以造反为目的的秘密结社,龙头老大一般都有着光鲜的身份。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通常不会将自己在俗世中的位置暴露,一般都只有几个心腹晓得他到底是谁,其余下线就只跟上线联系。
杀了他们老大,我就是老大,珠兰如是想。
有系统在,某些时候可以遵守其他层面的规矩,比如优雅的黑吃黑。
至于老大在哪里,系统里那个一团忠诚值为负的地方就有。看了看,就在宛平县的山里。那就是了,就那个地方。
康熙四年十一月一个平常日,顺天府宛平县小台村一个无恶不作的煤矿矿主死在了矿里,连同他的狗腿子一共二十人,死因是分赃不均、自相残杀。
宛平县上报顺天府,破获拐卖人口大案,当场击杀负隅顽抗的匪徒四十五人。
一群暗地里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分子,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真英雄。寿春啐了一口,带着富春离开现场。
从头到尾,姐俩一滴血都没沾染。
后头,自有专人收拾了一应人员名册、账本、印信。翻云会,自此就姓林了。
系统面板中,一切以造反为目的的秘密结社都无所遁形。
虽偶有疏漏,但无伤大雅。
珠兰麾下自然有人出手,将一切痕迹疑点抹平。
宫中岁月静好,巧云并不知晓,日后的任务都是她的主子娘娘给指派的。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忠诚的对象已经换了人。
当了老大,改了接头暗号,就叫“一切为了昭然”。
然后,一波骚操作,包括但不限于把被上一任首领压榨留存的经费给大伙足额发放,给京中潜伏的过不下去的大伙找个正常能温饱的工作,把家属都安顿好,孩子送去上学,上了户籍,以后还能考科举呢。
做大事,归做大事。
那后勤保障,也不能差。
时空局也不差饿兵,珠兰觉得自己怎么也比时空局大方。
还有百多人呢,居然在不少官员家里都有,他们是怎么把包衣这么紧密的团体都钻漏了的。还有那个珠兰眼馋的晋商掌柜的徒弟,就在里面。
翻云会真不是闹着玩的,这些反贼得攒了不少年。这帮人居然还有信仰,是个什么神来着。珠兰给这神起了个俗家名字,就叫林昭然。
穆掌柜等几个只听主子的,对自家大姐儿日行好几善都习以为常的,安排几个伙计有什么难的。庄子,庄子多的是,壮丁妇人都能安排。正好江南那边新购置的地方,开春往那边送。
精准帮扶之后,珠兰看着自己对翻云会的贡献度迅速就达到了60,巧云和慈宁宫李嬷嬷对自己的忠诚也随之到了60。
这样,就顺眼多了。
太和殿内,蟠龙金柱映着明黄帷幔,将晨光染成流动的金箔。
康熙端坐在九龙御座上,龙袍绣着的海水江崖纹起伏如波涛,腰间十二颗东珠玉带扣在阳光下流转冷芒,恍若十二轮小日。他垂眸扫过阶下群臣时,唇角扬起的弧度带着少年特有的张扬。
阶下群臣垂首,蟒袍补服在青砖地面投下整齐的阴影。
葛布拉为首的保皇党身姿笔挺——九门提督衙门的精锐甲士此刻正驻守午门,八旗劲旅的马蹄声仿佛还回荡在东华门外。
皇帝有兵马在手,就是强势帝王。他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当珠兰从内务府追缴的五百万两白银入库的消息传来,御案上的《黄河图》都被映得发亮。皇帝的眉眼,都在放光。
治河工费、三藩军费、甚至未来三年的漕运修缮预算,都化作墨字工整列于奏折。
皇帝的声音裹挟着帝王威仪撞在穹顶,又轰然坠落,震得丹陛之下群臣身形微颤,“区区黄河水患,三藩逆臣,岂有解决不了的道理?”
户部尚书攥着年度奏销册,蟒袍下的手指几乎掐进掌心——皇帝未曾打算从户部支走一两库银,意味着整个六部最核心的财权,正悄然旁落。
臣权,已难以制约君权!这绝不是好兆头啊……
“沙盘已呈于乾清宫东暖阁。”康熙的声音撞在太和殿穹顶,又沉甸甸地砸落丹陛,“哪位卿家愿试治河良策?”
身着孔雀补服的兵部郎中靳辅越众而出,其人目光如炬,“臣愿往。”
他展开袖中泛黄的河工图,墨迹刚干的导流坝与堤坝加固方案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臣研习河务十载,这沙盘正是验证所学之机。”
殿外忽起狂风,卷着铜铃之声撞入殿内。
康熙凝视着靳辅腰间新换的狮纹银带,此人乃是鳌拜倒台后,从地方调回来补位子的大员,入兵部做了三品郎中,下步该是侍郎,前途大好。
当臣子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这位敢出头的郎中身上时,御座上的帝王忽然轻笑出声,笑声惊起梁间栖雀,扑棱棱的振翅声里,满殿寂静。
户部尚书撇了兵部尚书一眼,兵部尚书低着头。
“好!”康熙猛地起身,他大步迈下,玄靴重重踏在汉白玉阶上。俯视着靳辅时,眼中迸发出的炽热光芒几乎要将人点燃:“若能在沙盘上试出成效,朕便破格让你做河道总督!这天下万事,只要朕想做——”他骤然伸手,掌心朝天空狠狠一握,“便没有办不成的!”
葛布喇望着少年帝王飞扬的衣袂,只觉太和殿的蟠龙都在此刻活了过来,直欲冲破云霄。
他一时激动,竟然双目含泪。
佟国刚瞅着葛布喇老哥哥,这真情实感,自己这个亲舅舅也比不上啊。
朝中大臣各怀心思,有的道路以目,有的低头装乖,有的偷偷擦汗。
蟠龙飞天,阴影之下仍有无数蚊虫嗡嗡嗡。
皇帝不曾在意,但他注意到了。
鎏金龙椅在晨光中泛着冷芒,九条金龙张牙舞爪。康熙摩挲着翡翠扳指,听着阶下群臣又一次为河工拨款争执不休,御史的弹劾奏折与户部尚书的辩解声此起彼伏,恍若盛夏荷塘里永不停歇的蛙鸣。
钱有地方出了,怎么拨款也要一争。
他忽然想起慈宁宫廊下的青铜仙鹤——看似昂首向天,羽翼下却总藏着避阳的麻雀。目光扫过争吵最烈的户部与工部,六部衙门如同交错的河道,若不能疏浚导流,再坚固的龙舟也会困在泥沼。
三藩的密报已在案头积了三寸,可这些大臣还在为几块石料的归属争得面红耳赤。
所谓民心如水,水能载舟。
朝廷里大臣便是水,顺之则船快,逆之则容易翻。
只是一个河工之事,都难以让六部一心用命。后面的三藩军务,则更要束手束脚。
强压之下,还需怀柔,还需分化。治水需疏堵结合,治臣更要恩威并施。强硬打压之下,还需柔软的纽带——既能承受重压,又能填补裂隙。
皇帝无师自通也罢,自太皇太后处学来也罢,他也在考虑合适的人选,做一个桥梁之用。
三更梆子穿透紫禁城的寂静,康熙独自伫立在乾清宫的蟠龙柱下,案头堆积的密折泛着冷光。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明黄龙袍上投下斑驳暗影,仿佛王朝权力的复杂纹路。
指尖划过宗室名单,安亲王岳乐看似忠心耿耿,可谁又知道他们心底藏着多少算盘?这些爱新觉罗氏的血脉,既是拱卫皇权的柱石,也可能成为动摇根基的蛀虫。
索尼的名字在烛光下格外醒目,这位四朝老臣盘桓朝堂,用好了,是披荆斩棘的利剑;用不好,便成了割伤自己的锋芒。
还有明珠、陈廷敬……一个个名字在脑海中闪过。明珠的玲珑心思,能在波谲云诡的朝堂周旋;陈廷敬的清正刚直,可监察百官。每个人都是一枚棋子,关键在于如何落子,才能让棋局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
夜风掀起珠帘,发出细碎声响。康熙走到舆图前,目光扫过三藩盘踞的西南之地,又落在黄河蜿蜒的河道上。
治水、平藩、整顿吏治,桩桩件件都需要得力之人。
宗室要安抚也要敲打,老臣要倚重也要制衡,新人要提拔也要磨砺。
案头的翡翠算珠突然滚落,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康熙俯身拾起,冰凉的触感让他猛然清醒。
帝王之道,本就是一场精密的算计。他铺开宣纸,朱笔悬在半空,思忖良久,终于落下第一笔。
窗外,启明星渐亮,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今天量大否[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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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只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