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传 第11章 第 11 章

（十一）

“真刺激啊！”连珩一大清早就坐在落日轩，嗑着瓜子儿，一边听着暗卫的回复，一边开开心心的跟平乐八卦。

没错，连珩的八卦大多数都是他这些暗卫从房顶上、树上、角落里听来的。

别人养暗卫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不一样，比起自身安全，他更希望他的暗卫听到更多的八卦，越刺激越好。

当然，主殿里的八卦不是白白听来的，约莫是知道连珩有这么个怪癖，崇帝竟然让自己的暗卫留了个缝儿，给连珩的暗卫偷听。

这大概就是来自皇帝对这个侄儿特别的宠爱了，听说这些年偶尔时不时还会叫上连珩去崇阳殿里唠唠嗑，一起嗑瓜子儿顺便聊聊一些上京八卦。

平乐看着顶着黑眼圈一夜没睡的连珩，只能感叹就为了吃这口巨大的瓜啊。

不得不说兴趣果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老师，它不仅能刺激你去为之奋斗，多辛苦都不会喊累，还会刺激你想方设法的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去达到。

听回来的人报，大致上是太子喝多了去侧殿休息，不知道侧殿已经躺了个吴芝芝，然后太医把脉说太子脉象不稳，疑似被下了药，约莫是手段不行，一查便查出确有此药，且与张家左夫人有关，这下好了，原本就是大长公主的寿辰，却偏偏遇上这样的事情，后又与张二夫人扯上关系，情况又稍微不妙了一些。

原本以为此事到此就结束了，但到未时还没来人请说晚宴的地点，约莫是又峰回路转了。

“我原本以为，宫里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是说不得的。”苏泽月靠在窗边，看一眼端坐在窗旁假装看书的平乐，以及时不时出去在落日轩院子里转圈的连珩。

“这种事，打得可是皇家的脸面。”平乐放下书，走到他身边，“若是别的女子，无非毁了名声，给太子做个良娣也罢了，吴芝芝可是皇上赐婚给五皇子的未来皇子妃。”

现如今这个局难破的一点便是，如何处置这位与太子爷”有染“的未来皇子妃。

退一万步说，若吴芝芝自愿与太子苟合，便是赐死也是未尝不可的，但问题就出在，在这局面，明晃晃的明眼人一眼就懂——太子与五皇子一道吃亏，说白了，刘氏家族毁灭式打击，左氏白来的富贵，这是什么，这就是一个阴谋，还是给皇帝和大长公主贴脸放大的那种。

向来喜欢把控朝政的皇帝会喜欢？

最好的结果便是能牵扯出左氏，最好是能给左氏一个下马威，顺便再拉扯一下刘氏的气焰。

在她看来，药物大概就是左氏下的，毕竟一个地方出不了两种不同的药，她莫名其妙的被下药跟昨晚薛半夏说的那些话有关，且里面还含了个公主，除了淑和还会有谁？总不至于是八公主那几岁大的孩子吧。

而要害的估计也不是吴芝芝，毕竟只要不是吴芝芝，陛下是决计不会听太子或他人狡辩的，毕竟处理这种事就要快很准，能快速掌握舆论趋势，拿捏舆论导向，一场风花雪月直接就变成了成人之美，无非是太子名声受点损，但牵扯不到多少皇室脸面。

然而，偏偏就是这吴芝芝。

“今日已有不少高门世家被遣回上京了。”有人来报，截止下午未时，未经牵连的一部分朝臣世家都收拾行李回城了。

平乐看看刚踏进门的连珩，微微皱了皱眉头。

“经过昨夜同今日的排查，已然确定，对太子下手的是左氏女左昭暖，只是她死都不说是为了给谁下药，吴大小姐确实是无辜的，她只是有些醉酒，被扶到偏殿去，本来是合衣而眠，却被太子……”

“所以，见红了？”平乐其实是好奇这种事，虽然，一个女子打听这个不太好，但，毕竟太子有龙阳之好，这件事关乎到吴芝芝的未来。

“……”适当的沉默便是默认，是见红了，吴芝芝是吴大将军的女儿，又是被诬害，她自然是不能去死，嫁给太子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哎，若没见红，那就是没有那档子事，吴芝芝起码还有另一条退路——出家当两年尼姑，等风平浪静之后去外地说亲。

“吴芝芝要进了东宫，”连珩表情古怪，“那就有好戏看了！”

是啊，五皇子的心头肉进了他哥的房，只怕这颗朱砂痣，要成为心上刺了。

出人意料的事，这件事很快就有了结论，吴芝芝低调入东宫，为侧妃，五皇子与吴芝芝堂妹忠远伯之女吴氏，下月择日完婚，左氏二房女被送入北边的尼姑庵，削发为尼，终身与佛灯相伴，至于张家二媳妇，自然是被剥夺了管家权，被送到乡下去关禁闭。

不愧是崇帝，下手又快又狠。

哎，今年这大长公主的寿宴还没完，下个月又有一场不能拒绝的婚宴，上京这些人真的是闲的慌，非要搞点事。

不过，除此之外，平乐郡主与侍卫“通奸”的事情传的更为传神，例如左氏女因为嫉妒郡主容貌，还给郡主下药，让她与侍卫苟合，那场景，活色生香，她都不好意思听。

诶不是，怎么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带上她呀！

于是，又是两个时辰的颠簸，安阳王府算的上相对平安的回到了上京。

只是在离开锦岚避暑山庄之前，发生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平乐曾被大长公主请去喝了杯茶，约莫聊了一个时辰，大长公主拉着她的手亲自送她离开。另一件事是左昭媛亲自向平乐送来左氏夏日宴会的庚帖，约莫说了一万句希望郡主能够来左家别院，参加这次宴会，给左氏一次与王府结好的机会。

说实话，平乐手中掂量那个庚帖的时候，脑子里竟然浮现的全是鸿门宴。

“如今上京顶层贵女似乎就两个圈子，一个是淑和公主左氏女，另一个便是刘家。”平乐躺在马车里只想大声嘶喊她不要啊，但是她不能，而坐在她旁边的苏泽月则是表示他不太理解这些名门贵女在想什么。

于是他剥了个荔枝，递给她，安分守己的听。

连珩瞪了他一眼，他妹最近似乎对苏泽月完全放松，甚至到一种心安理得的程度，要不是他看着，这俩还指不定作出什么跟谣言有关系的事情，他不允许！不允许这种江湖路子的野男人把他冰清玉洁的妹妹拱了！

“剩下没站边的顶层圈子里，好像只有薛家几个小姐，冉家冉清安。”平乐皱眉，她一边吃着荔枝，一边恨自己想不起还有谁了，“诶哥，你回去给我写个‘上京贵女记事薄’，把这几年你知道的八卦都写进去！”

“没问题。”连珩也剥了个荔枝，递给她，“这些都包在我身上。”

“你吃吧，我不吃了，”平乐摆摆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对了哥，你知道庄妃没进宫之前是不是有青梅竹马？”

“啊？你知道庄妃那个八卦了？”连珩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那我可真是太知道了！

“庄妃原名庄慧，是光禄寺少卿庄优的女儿，年少的时候，因着庄优是张太傅的弟子，庄妃常与张家几个孩子亲近，这其中就有她小时候口头定过娃娃亲的萧阳郡主之子聂睢远。

“只是约莫是大长公主不乐意，及笄的庄妃并未等来张家的聘礼，却等来了皇家选秀，庄家本来要进宫的是庄妃的堂姐庄瑶，不知道是阴差阳错还是被顶包，最后被送进宫的庄妃，然后又因为她的模样，最后被选上成为贵人，前两年似乎因为样貌而得到重视，升了妃位，皇伯伯似乎很喜欢她，去哪都带着。”

“我昨天撞见庄妃似乎‘偶遇’清远大师聂睢远了。”平乐瘪瘪嘴，这不是经典爱人错过的故事吗，能不能有点新颖的，就后妃约见前情人这种事能不能不要带上她呀，她真的不想去了解也不想知道，俗话说的好，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啊。

“啊，别担心别担心，据我所知，清远大师是个正直的人，不会干出这样的事的。”连珩连忙安慰她，“我这些年去金钟寺给母妃点灯，偶遇过几次清远大师，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绝对做不出祸乱后宫的事情。”

但愿如此吧，聂睢远，平乐脑中浮现那个一看过去便让人联想到“清风霁月”的人。

倒是也挺好看的，就是没有苏泽月这张狐媚子的脸更吸引人。

思及此，对上苏泽月那双蛊惑人心的狐狸眼，她皱了皱眉，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平安回到上京之后，还是秉承着，坚持不社交原则，坚持在王府里当乌龟，只是外面的风言风语渐渐转了势头，开始传太子甚是喜爱自己新纳的侧妃，对吴侧妃多好多好，随后又是什么五皇子买醉，五皇子砸酒铺，五皇子还在绣红楼一掷千金，五皇子如何如何，听说这些消息还没传两天，太子被抓到崇阳殿被批了一顿，让他低调点，五皇子也被抓到崇阳殿被骂了一顿，让他干点人事。

总之，吴芝芝的事情让刘氏没有一个人开心，当然，左家也不是那么开心，毕竟左家一个嫡女因嫉妒被送进尼姑庵这件事最终还是没被捂住，虽说表面上说的是因为生病，被查出八字得送去尼姑庵避灾，可经历了那两天的事情，上京的顶层家族们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感叹，陛下一定是天秤座的吧，这么会把控左右相，平衡朝局。

当然，有人喜来有人愁，虽然赔了个败家女，但左氏的效率绝对是这个时代一流的，七月初便敲定了婚事，成功说服了冉仲和冉老夫人，联姻了。

不过这种事情不可伸张，估计还想再拖一拖，便没有说，只是刚好，冉澈身边有个书童同连珩关系好，毕竟当初为了好好了解一下这位曾经的“未来妹夫”，连珩可是下了好大的功夫，只可惜这功夫白瞎了，如今这唯一的好处便是传递个消息了。

“哎，刘皇后最近一定很头疼。”连珩最近也不爱出门了，因着前段时间那些事，让他哪哪都不舒服，且自家的绣红楼几个月前烧了的那个楼如今还在重建，这银子还是从自家口袋出去的，想想就肉痛，去哪都不舒服，“听桂麽麽说，最近德妃娘娘同皇后娘娘不太对付，在后宫闹了好几次了都。”

这谁能舒服得了，眼看着自家儿媳妇都要进门了，被自己家亲戚这么横插一脚，且不说新儿媳姓吴，就说最近这风言风语传太子极其宠爱新侧妃这一件事，就够德妃恶心个十天八天了。

平乐不由想起前两天出门挑缎子，在城南的兴悦茶楼处偶遇了新晋太子侧妃吴芝芝的事情——

上京分四处，东南西北，西边主娱乐，青楼红楼舞坊，配合着这些还有一些茶点殿，南边主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铺面，生活上所需的大部分都在城南，东边主住所及一些衙门所在地，北边便是皇城及名门大家的地方。

因此城南一些地段好的地方都是卖一些名贵的绸缎铺子和金银铺子，而在这些店面的中心区域，就这么一家兴悦茶楼，占地面积不小，里面的上等包房不小，还提供一些南边唱小曲儿的姑娘，专供达官贵族们闲暇时间娱乐。

那日，吴芝芝便是坐在极为显眼的二楼大厅主座，一边吃着茶点，一边听着小曲儿，一边看这往来的客人，似是在等着谁。

平乐同苏泽月并肩进店的时候，吴芝芝便是一阵唏嘘：

“哟，这不是素日里整日养病的平乐郡主嘛，怎么，这是带着相好来喝茶啦？”

虽然红楼那日隔着一层楼都觉得吴家大小姐有些聒噪，却不曾想，头一回面对面，竟是这样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平等创死每一个人的人？

平乐只想扶额掩面离开，假装不认识这个女人。

只可惜她不放过她。

“郡主是觉得我位份不够，上不得台面是吗？”吴芝芝站起身，一副娇柔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像当初那个会一脚当着众人的面踹五皇子的女人了。

“怎么会呢，毕竟侧妃娘娘是太子堂哥如今最喜爱的女人，臣女只是鲜少能遇到如此有活力的美人，是臣女疏忽了，向侧妃娘娘请罪。”平乐就这么站在大堂一楼，抬头仰视二楼的女人。

吴芝芝似乎并不满意，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平乐，一副主人的模样：“那还望郡主赏脸，与本侧妃同坐可好。”

“……好，侧妃娘娘肯赏恩，是平乐之大幸。”她今日出门一定是没有看黄历，否则怎么能在这节骨眼上偶遇这晦气。

她本来就是普通人的常服装，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甚至都用了普通质地的衣服，结果，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我就说，像你这张脸，若是被人瞧见一回，便是不能忘。”上楼的时候苏泽月还打趣。

平乐翻了个白眼，下次她一定画个妆。

“你好意思说我，你这张脸不也是个祸害。”添了刀疤也还是！平乐扭头不看他。

上楼落座，收敛刚才的打趣表情，她很不习惯坐在这种万众瞩目的焦点，吴芝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像是在跟她聊天，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本侧妃还是头一次与郡主靠的如此近，若非亲眼所见，这世上怎么会有郡主如此貌美的容颜。

只可惜，这样的美貌，却无人敢娶。”

你说她夸吧，夸一半就开始吐槽，你说她纯吐槽吧，又莫名其妙夸一遍。

平乐知道吴芝芝是心里有气，气不过，心爱着五皇子却被人害了，降了位份嫁给太子，往好处想，若将来太子即位，她起步都是四妃之一，怎么样也比区区一个王妃地位高，但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臣女的姻缘缘分确实比不上吴侧妃。”平乐伸手，站在她身后的苏泽月递上水壶，她喝了一口，神情淡漠。

“……”吴芝芝被呛了一口，又开始阴阳怪气，“哟，不愧是郡主殿下，连喝茶水也要喝相好的。”

“毕竟，在外面乱喝东西，是会出事的。”平乐神色中带了一丝讥讽，她虽然好说话，但不代表她好欺负啊，“想必侧妃娘娘在这一点上很是有心得。”

吴芝芝不说话了，恶狠狠的将茶碗砸在地上，溅起一片茶渍。

还好还好，她这身青袍便宜，茶渍什么的倒也罢了，只是好巧不巧，在这个当口，左家二小姐刚踏入兴悦楼。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左相府里德才兼备的二小姐嘛，”吴芝芝似乎又找到个发泄口，她站起身，依着栏杆，冷笑着看着在一楼的左昭媛，“听说你们家才送去一个当尼姑，怎么你还有心情办宴会买新首饰？

哦，本侧妃想起来了，是因为你家大姐已经定了门极好的亲事，听说是上邺区的世家长子，”提及此处，还刻意看了一眼平乐，眼里全是讥笑，“哦，这是你们抢来的姻缘，怕是不敢张扬罢？”

平乐想扶额，又想掩面，她虽然不是什么内向之人，但是旁边这个，张扬的有点过分了。

左昭媛头一次被人当着这么多人面揭底，脸上顿时青一阵紫一阵的，她冷哼一声，似乎也不想忍耐：“那也比不上您这位自荐枕席。”

好家伙，平乐以为左昭媛算的上智商情商在线的人，被吴芝芝这么一刺激，怎么说的出这样的话，这不是给人递把柄吗？

“哈，左昭媛，左昭暖下药不就是想药你，她看不惯你，想把你送上君侧，可你偏不领人家的好意，自己内斗牵连别人，你们左家真是什么腌臢事情都干得出来，你还有脸在这跟本侧妃装不知情？

说难听了，就你左家，要不是当年左贵妃甘愿让出后位，上京这四大世家能有你们一席之地？”

吴芝芝像是憋了很久，她那出自武将世家三下五除二的气势往高处一站，只差没指着左昭媛的脸骂了。

“吴芝芝你太过分了，你这是污蔑！你，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左昭媛似乎被踩了尾巴，她咋呼呼的不顾礼仪冲上楼，似是要与吴芝芝打上一架。

平乐见此，立马让了位置，拉着苏泽月避到隔壁去，吴芝芝此刻似乎眼里也没有她，只有左昭媛一个人。

眼看双方要大战一场，平乐直接开溜，唯剩下来接自己的连珩一脸兴奋的冲进去看热闹。

后来听闻这件事轰动一时。

因此，当下面的人来回报新的消息的时候，连珩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什么？她有孕了？”

红楼按照二十四节气中每隔两个节气便派人来送消息，正好大暑，热的紧，平乐躺在藤椅上让明理给她扇着扇子，一旁的冰从未间断，张祈的人刚好踏入她院子里。

而连珩则刚被苏泽月强迫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屁股刚贴上椅子，还没来得及热乎。

“是，吴侧妃有孕，陛下本责骂几句，听到此消息甚是开心，就免除了责罚。”

哎，平乐就这么听着，一边抱着西瓜用勺舀着吃，一边觉得吴芝芝当时就是冲着左昭媛去的，肯定是知道自己怀孕了，仗势欺人。

她真是虎啊，也不怕孩子没了。

看来是真的受宠。

“左府那边没动静，对什么都缄口不提。”来者递给平乐一张纸条，她皱了皱眉，打开才知道是什么。

“那等几日的夏日宴你还去吗？”连珩想了想问，上京贵女这个圈子他妹妹不进也不是，进也不是。

“不去了。”平乐其实另有主意，“哥，我想下一趟淮南。”

纸条上写着：‘七月十四，江南四门派聚首姑苏，据闻是商讨如何斩杀燕山月。’

是时候，解决江湖上的麻烦了。

不然，苏泽月这剩下的日子万一死在这些人手上，她岂不要陪葬？

“什么？”连珩一脸懵逼，“你这时候要回淮南那边去？爹他同意嘛？”

“我婚约已退，”平乐继续抱着西瓜躺在椅子上摇晃着，“便是自由之身，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嫁给谁？”

“他们……没有一个配的上我妹妹！”连珩啧啧。

“我这次去，一定赶在中秋节前回来。”平乐在心里算着时间，去姑苏，若快马加鞭，不坐马车，来回要六天，坐马车约莫来回半个月，剩下时日就探查布置，争取月底回来。

反正苏泽月这几日看起来比起之前身体状态好太多了，正好利用一下他的强势带带她这个弱势群体。

她心里算盘打的乒乓响，表面却还要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我不过是想好好安葬师父……”

顺便给师父报仇。

后面的话她不能说，但不代表她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