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宁儒南父女两人早早坐上马车。
“父亲,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吗”
目送渐行渐远的马车,宁可不耐烦到。
“快了,你跟死人叫什么劲”
说罢,扶手离去。
望着父亲的背影,脸上笑开了花,手轻抚嘴唇:“我就知道父亲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荒野中,宁玉掀起车帘,目及之处尽是一片荒凉,心头一跳,环顾四周,嘀咕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荒凉。”
听到她的嘀咕声,宁儒南摸了摸宁玉的头,慈祥道:“小玉,安心睡吧,有为父在。”说完,点上一缕香,闻着鼻尖的幽香,不安的心平静下来,眼皮也越来越沉。
迷迷糊糊中刀光剑影的声音不断,越发清晰,宁玉心头猛的一跳,撇了一眼角落的香,心下一沉,暗道,不好,“父亲!”
刚掀开一角,入目皆是残肢碎肉,血液撒满了一地又一地。
“不要出来!”父亲焦急的声音传来。
打下床帘的手,随即传来马的嘶鸣声,马车陡然一个晃动,向远处奔跑而去,摇摇晃晃的马车,随时提醒宁玉此刻的险境。
然山路险境,马车行至一个陡涯边缘被硬生生的逼停。
“快下车。”父亲的焦急的声音再次传来。
后面纷纷涌入一群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笑到:“哟,怎么不跑了?跑啊。M的,没想过还是个练家子,害我们损失了这么多弟兄。”
“大哥,不能让弟兄们白死了,这小娘皮长得还挺标致,今儿个给弟兄们快活快活。”
身后的黑衣人传来一阵yin笑,目光如刀片在宁玉身上刮来刮去,宁儒南赶忙用浑圆的身躯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瞪着那一双埋在肉里的眼睛,“我看你们谁敢!”
“大哥,别同他们废话,抓紧时间,弟兄们等着嘞,哈哈哈”
只见黑衣人步步逼近,宁儒南护紧紧着宁玉,步步后退,脚边传来碎石滑落的声音,距离悬崖只有0厘米,心中一横“小玉啊,是为父对不住你。”
听到父亲的自责声,宁玉一把握住父亲的手,可以感受到手上的温热的粘液,安抚到:“您已经做得很好了,爹,养育之恩今生不能报答,下辈子还做您的女儿。”
等黑衣人反应过来,父女两人便消失在悬崖边。
“大哥,他们掉下去了。”
望着正在下坠的两人,为首的黑衣人取来弓箭,狠狠的射了几箭,不甘道:“先去下面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湖水畔,染血的青色衣衫破布躺在岸上的石头上,“大哥,这是他们身上的衣物,只能找到这些了,顺着河流下面就是瀑布了,只怕是活不成了。”
“走!回去复命。”那为首的黑衣人咬了咬牙根。
就在半个时辰前,宁儒南双臂抱着宁玉,身体下坠,上方的人放的冷箭直接穿刺在左手臂上,死死护着宁玉,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强忍着剧痛,抽出完好的右手抓紧峭壁上的爬山虎,双腿屈膝,双脚紧紧踩着峭壁一路滑行,藤蔓上全是血迹,好不容易才到达峭壁底下,顺着河流便是瀑布,心中早有决断,撕扯身上的贴身衣物挂在不远处石头间隙上,一时不敢上岸,耳边传来零星的脚步声,闪身躲在不远处的大石块后匍匐着,望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也不敢松懈,怀中的宁玉眉头微蹙,像是忍耐着什么,最终从牙缝吐出呢喃。
此时已经离开的黑衣人再次折返,吓的宁儒南连忙抽手捂住她的口鼻,黑衣人眉头紧锁,如鹰眼般四处环顾着,沉吟一秒,脚尖轻踩水面,来到大石块的位置,只剩下一汪清水,
“大哥,怎么还不走?弟兄们等着回去复命,去喝花酒。”一小弟扯着嗓子,在岸边喊话。
这次等了许久,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哗啦的水声响起,一个青团子越出水面。
而此时的宁玉双目已经紧闭,宁儒南轻点穴位,一口水顺着发白的唇角流了出来,咳嗽声响起,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醒了就快些走,继续待在这里恐怕生变故。”
看着箭直直穿过父亲的左臂,鼻子一酸,“爹,还是先处理伤口吧。”
宁玉清楚的知道要是不及时处理恐怕会伤口感染,不等父亲回答,双手掰断箭身,快速一抽,将短箭拔了出来,鲜血瞬间沿着伤口快速流出,宁玉迅速撕下衣角,用力捆绑住出血口上方,阻断血液的流通,鲜血暂时止住了。
“’祖宅是不能回了,早在之前为父在江南游玩时,随手做了一件善事,临终前对方作为报答将一间店铺赠予我,我们可以到那边去。”
另一边,宁府
宁儒东双手备在后背望着窗外,身后黑衣人半跪着,摆一摆手,屋内再次寂静。
没人能看透他的情绪。
许久,他拿起桌边残缺的青色衣角,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以往总是被那人压一头,从小他的好弟弟都是第一,而自己身为哥哥凡事都要低一头,要不是他后来离开宗族,再次回来时身边带来个野种,哪怕父亲很失望也还是收留了他们,恐怕也很难赶他走,从此以后再也没人碍自己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