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烛火让整个房间都温暖起来。默西娅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奥丁并没有回话,只是走近了几步。随着他的靠近,他的身体便开始在一片幽绿的光芒中,发生着变化。
默西娅突然像是被吓到一样后退了两步,浑身颤栗着,目光中满是激动和不敢相信的情绪。
奥丁居然渐渐幻化成了洛基的模样。
“洛……洛基?”
默西娅惊讶于自己的声音居然能抖成这个样子,可她根本无法控制。而洛基又走近了几步,轻声说道:“对,是我,我回来了。”
默西娅却只是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天知道她有多想上前去抱住洛基,但她又怕眼前的洛基只是自己的幻觉,一抱就碎了。
洛基又向前走了几步,拉起她的手:“别害怕,我是真的,我真的回来了。”
“你……你怎么会……”默西娅剩下的话被泪水哽在了喉咙里,洛基正要解释,她突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洛基看默西娅情绪越来越激动,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刚要道歉,默西娅突然又在他另一边脸上扇了一巴掌。
“你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吗!现在怎么又回来了!”默西娅一边哭一边打着洛基,她其实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可这一刻她真的是绷不住了。
“这段时间你居然幻化成奥丁的样子一直在我身边待着,我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啊!你个骗子!”
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在此刻喷涌而出。她崩溃地哭着,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洛基身上,似乎要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突然,洛基抓住了她那两只不安分的手腕,把她推到墙上,然后,对着她的嘴唇,直接吻下去。
如果说上次洛基趁着夜色吻了默西娅的幻象时,心里是忐忑不安且存有顾虑的,那么这次,他是真的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个吻里,猛烈而霸道,夺取着默西娅口腔中的每一寸空气。
正在气头上的默西娅起初还想把他推开,可洛基小蛇一般的舌头居然直接撬开了她的牙齿,想要往最深的地方探索下去。默西娅被他吻得几乎快要站不住,洛基用膝盖顶着她双腿之间的位置,顺势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以防她滑下去。
终于,洛基似乎是吻够了,这才放过默西娅湿漉漉的小嘴。
“你以为我愿意千里迢迢来华纳海姆,却不能以真实身份见你吗?”
洛基扣着她的后脑勺,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有些凶狠地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你吗?”
默西娅抿着小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像个小受气包一样。洛基看她这幅样子,居然不忍心再说出一句重话。
这也……太可爱了吧。
她为什么这么可爱!?
洛基的思想有些跑毛。突然,他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脸痛苦地弯下腰来,居然吐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了?”默西娅被吓到了,赶紧把他扶到床边,让他坐下。
“你刚刚打我的时候,一拳打到了这里,超级狠的一拳,”洛基指了指自己胃的位置,“你应该记得吧?”
“可是我好像也没有特别用力啊?”默西娅用手帕替他擦拭着嘴边的血,又自责又心疼。
洛基笑了一声,摇摇头。
“在黑暗世界的时候,你体力不支,我把你放到安全的地方后,就去救索尔了,”洛基回忆着说道,“玛勒基斯有个手下,就是那个牛头,长得很丑的那个——记得吧?我为了救索尔,被他用长矛捅了个对穿,就捅在你刚刚打我的那个地方。”
“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默西娅低下头认着错,“那你是怎么又……呃,又活过来了?”
“不是活过来,我是用冰霜巨人的体质硬抗下来的,”洛基的声音沉重了很多,“我现在的法力并没有高强到能够制造出实体幻象。为了骗过索尔和奥丁,我只能硬上。”
“你为什么要骗过他们?”默西娅不解,“还有,你以奥丁的身份坐上了王位,那真正的奥丁去哪儿了?”
“我把他流放到地球上了,”洛基闭上眼睛,“其实也算是他的自我放逐,他知道自己年事已高,不再适合当众神之父。至于为什么要骗他们……”
洛基停顿了一下,看向默西娅,目光柔和下来。
“那是因为我来想见你。”
洛基幽绿色的眼眸像是一汪有着魔力的潭水,默西娅感觉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引诱着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洛基。”
过了好一会儿,默西娅慢慢低下头,又马上抬起头,轻轻叫他。
“怎么?”
洛基挑了挑眉,玩味地看着她。
“你喜欢我吗?”
默西娅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
洛基怔了一下:“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就说喜欢不喜欢?”
默西娅读过洛基的心,当然知道洛基是喜欢自己的,可她就是要他亲口说出来才觉得安心。
“喜欢啊。”
“???”
这下轮到默西娅怔住了,她没想到洛基承认得如此干脆,她以为洛基至少会稍微犹豫那么一下。
可他就是直接承认了。
“很意外吗?”洛基笑着,“如果我不喜欢你,我刚刚为什么会吻你?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默西娅想起刚刚那个几乎让自己昏厥过去的吻,突然小脸一红,没再说话。但她心里确实是欣喜的。
她喜欢洛基,而洛基也喜欢自己。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就好好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最让她高兴的事。
“默西娅,我是诡计之神,我最擅长的就是骗人和撒谎,但我就偏偏喜欢上了会读心术的你。”
洛基牵起她的一只手,把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正视着她的眼睛,坚定而温柔。
“我可以骗过任何人,也可以撒任何慌,但我绝对不会对你有所隐瞒,包括我喜欢你这件事。不信的话,就来读我的心吧。”
洛基生性多疑,从来没有如此毫无保留地对一个会读心术的人敞开心扉过,现在他这样做,只因为对方是默西娅。
可默西娅却抽回了手。
“不用了,”默西娅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可她的嘴角已经绽开了灿烂的笑容,“我这里能感觉得到。”
她示意了一下自己心脏的位置。
洛基眼里波光闪烁,就在他越凑越近几乎要再次吻上默西娅的嘴唇时,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奥丁陛下,我来给您送酒了。”
一名侍女的声音传来,洛基并没有起身去开门,而是对着默西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要出声。”
侍女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便离开了。
“怎么回事?”默西娅问。
“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有人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毒药,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我已经七窍流血而亡了。”洛基说道,“但我施法将有毒的饭菜调换给了一名被尼约德派去杀你的刺客,刚刚那个侍女就是为了试探我。”
“谁要害你?”默西娅惊诧地问。
洛基说道:“黑暗世界一战后,我知道你肯定要回华纳海姆,所以我假死,并幻化成奥丁的模样前来暗中保护你。你当年被冤枉的事情非常蹊跷,我想查明真相,并为你正名。所以我想了个计划。”
洛基将一切都告诉了默西娅。
原来,洛基来到华纳海姆的这一个礼拜一直都在忙着调查当年的事情。他白天幻化成奥丁的样子出现在尼约德面前,晚上便幻化成一名大臣的模样接近尼约德,方便展开调查。
结果,他发现了当年的那个惊天大秘密。
当年,尼约德觊觎默西娅体内的以太力量,想过杀死她将其据为己有。但那个时候的默西娅年纪太小了,力量也不够强大,为了利益最大化,尼约德便想到了一个残忍的办法。
他给默西娅扣了个刺杀亲姐姐的罪名,表面上是将她流放到了宇宙中,实际上一直在派人暗中观察着她。以太力量的强弱与本体力量的强弱是有联系的,本体力量越强,以太就越强,说白了就是以太粒子可以通过本体的历练而增强。所以尼约德派手下的人专门把默西娅往各种危险的地方送,以此来磨练她的能力,就是为了让她的力量强度最大化。
只有当默西娅有生命危险时,尼约德派去的人才会出手相救,等她恢复过来,等待着她的又是惨无人道的历练。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毫不知情的默西娅就这样被困在尼约德所制造的这个巨大牢笼里,艰难而痛苦地生存着,每天都要面临着死亡的恐惧。而远在华纳海姆的尼约德一直在冷漠地监视着这一切,俨然已经将自己的这个女儿当成了某种实验品。
可就在几年前,实力已经强到一定程度的默西娅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出手击杀了尼约德派去的人,从此以后,华纳海姆就失去了她的定位消息。尼约德派人大肆寻找,却一无所获。
直到两年前,预言女神预言了两年后,黑暗精灵玛勒基斯会重返人间,尼约德坐不住了,便骗弗蕾娅说当年是误判,要她亲自去把默西娅找回来,后就发生了那一连串的事情。
现在的尼约德想方设法地要杀默西娅,洛基得知这一切后,幻化成大臣的模样为尼约德想了一个计划,让他主动把默西娅送到自己的房间来。这样一来,他们就有了单独见面的机会,洛基才能把全部的事实告诉她。
尼约德想借这个计划杀了奥丁,并给默西娅安排一个刺杀众神之父的罪名,然后直接判她死刑。他以为这计划天衣无缝,可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洛基给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