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不要慌,搞清楚状况在动手不迟嘛。”
“我不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嘛。”
咦!阿布不忍在听下去,女流氓撒娇公明山都要抖三抖。茶陵方圆十里担得起女流氓这个称呼的,除了曾明珠怕是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你们在这里休息,我带几个人去找你家少爷。”
带队的张副官原本想一起去找尹世杭的,但又怕道四反手摆他一道,白白丢了阵地就不好了。他唤来几个亲信,让他们跟着阿布去找人。
“我叫道四,妹妹你可以叫我四哥。”一名虎背熊腰的汉子顶着发肿的眼睛,赔着笑脸跟曾明珠说到。
道四伤的不轻,全靠曾明珠凌晨带着尹家的人挑了他的山寨。前些日子为了追查红砖杀人的事情,曾明珠和尹家的好几个副官都处的不错。大家凌晨上山,协同作战,在尹世杭还在山里睡觉的时候,他们已经悄无声息的把公明山给占了。
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公明山,却也不见得有多么厉害。
一大早,寨子里忙进忙出的,全是为了犒赏这戏强占了自己山寨的军人。
人算不如天算,曾慕寒本以为这一走就可以躲上一段时间,谁知第二天遇上了尹世杭,第三天就又遇到了曾明珠。他想不明白这是缘分,还是单纯的倒霉。
道四是个粗狂的汉子,一根筋,就只欣赏比自己厉害的。曾明珠把他暴打一顿,他非但没有记仇,还觉得曾明珠是个女中豪杰。若不是曾明珠是个女孩子,早就拉着他拜把子了。
“孙子,你昨天把我小寒怎么着了?”
“没怎么着啊,我正和他洗澡呢,你们就来了。回到寨子里的时候有些事耽搁了,可没来得及怎么着呢。妹妹,我敬你是条汉子,跟你说的都是心里话,可一点没有诓骗你。”
他的表情相当诚恳,应当不像是在说谎。但曾慕寒的神情一直乖乖的,曾明珠猜想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呃事情。
“别说了。”曾慕寒冷声道。
道四摸着脑袋傻乎乎的笑道:“我理解你的难处。”他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男的,一起洗澡却是有点难为情。
曾慕寒脸红着怒道:“我让你别说了。”
一旁的曾明珠和张副官面面相觑,曾慕寒这样不想提起他们洗澡这件事,定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他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既然他不想让人知道,曾明珠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道四说下去。
“折腾了一夜了,大家各自去休息吧。小寒姐你就留在这里休息吧,我和张副官出去在说的事。”末了,曾明珠恶狠狠等着道四说到:“你给我带路看看你们的城防。”
道四本就是视曾明珠为偶像,偶像招招手,他自然跟着走。临走前他十分别扭的叫了曾慕寒一声:“曾……小姐。”刚走几步,又返回去郑重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失礼。你放心我不会再和洗鸳鸯浴了。”
曾明珠脑袋哄的一声炸开,曾慕寒的脸色也由红转白。不出所料,曾明珠将他拖出去又暴打一顿。
午时,公明山山顶飘满了饭香。尹家的人鸠占鹊巢,成了这里的主人,土匪终究是土匪,光靠狠劲是斗不过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尹家军。
纵然重生之后,曾慕寒有着男人的身体,但他心里一直是个女人。被人看光不说,还一起洗澡,那种屈辱感怎么也消散不去。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山寨最不缺的就是酒,当土匪的不就好这口。
竹叶青、女儿红还有山下人家自己酿的水酒,可谓是应有尽有。道四为了赔不是还搬出了珍藏的红酒,一杯杯美酒下肚,曾慕寒心中的屈辱感确实消散了许多。
从早晨喝到中午,这酒是越喝越上头。曾慕寒和张副官守着,自始至终各怀心思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什么酒?味道不错。”
“这么多下酒菜,不吃多可惜。”
“曾小姐还是这么冷若冰霜。”
“我爬山涉岭来救你,你在这自顾享福不说,连正眼都愿瞧我一眼?”
“女人心!呵呵!我……不会放弃。”
砰的一声,尹世杭重重的倒在地上,曾慕寒眯着眼说到:“兄弟,你也喝多了?”说着也睡了过去。
张副官抱走尹世杭,曾明珠抱走曾慕寒。
尹世杭大约想不到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来救的人,居然在这里潇洒的喝酒。在幻想曾慕寒的无数种死法之后,再见一个大活人时的大喜之情,以及曾慕寒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大悲,林林总总的一堆情绪,堵在心口出不来。
到底是爱的深沉,醒来之后的尹世杭绝口不提曾慕寒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跟着其他人一起下山找自己。曾慕寒还好好的活着,一根头发都不少,所以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张副官给柯音察诨带了了阿难做的面具,重新戴上面具的柯音察诨仿佛又回到了王者的巅峰。
公明山景致一般,但植被丰茂,虽都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植物,但也是十分有生命力的。唯一能算得上公明山标志性景致的大约就是寨门口前的那棵独木成林的榕树,这榕树长的可真是霸气呢。柯音察诨趁着尹世杭去伺候醉酒的曾慕寒,便跟着张副官来到榕树下。
张副官一身戎装,精神的不能在精神了,他自幼效命尹家,和柯音察诨一样,都是被尹江河从外面救回来的孤儿。两人同病相怜,平日里也比其他人更为亲近彼此。
若是有外人在场,张副官免不了还要装出一副纪律严明的样子,但现在只有他和柯音察诨,行为举止不用顾忌太多。
他半倚着靠在榕树杆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懒散的说到:“听说你们这次被算计,是因为李天飏。”
柯音察诨矫捷的爬上树,在离地四五米的树干上躺下,也是用懒洋洋的声音回答道:“**不离十,只不过我还没有时间去证实。”
按理说,尹家遇到这种事根本无需查实,只要有这个嫌疑就可以一锅端了。但最近楚不就似乎找了个靠山,在没有弄清楚对方底细之前,尹家也不敢随便树敌。
“两次!”
张副官有些不明所以,柯音察诨咕哝说了两次,但也没有说两次什么。柯音察诨的声音变得冷冽许多,大约是因为这次差点没照顾好尹世杭的原因吧。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以后注意就是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着鼓励的话一定不会错。
“要不是曾慕寒小姐,我大约也不敢活在这世上了。”
“是曾慕寒救了少爷吧,以你的性格,万事一定以少爷为先。定是曾慕寒做了什么,让你无法见死不救,而这世上除了少爷,好像没有我们俩其他能做的事情了。”
护着尹世杭,护着尹家,这是他们被尹江河从死人堆救回来以后就立誓要做的事情。尹江河并没有刻意如此培养他们,但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被救回来以后一定会珍惜让他活过来的那个人的恩情。
最终他们长大成人之后,一个留在军营,守着尹家的江山。一个留在尹家,守着尹家未来的继承人。
“楚不就的事情交给我来查,你就好好照顾少爷。”
“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算了,不用猜,一定是他们做的。”
他们算得上是难兄难弟,这几年一直相互扶持,相互鼓励,这才一点一点的走到今天。张副官知道柯音察诨现在一定很愧疚,便想着如何开解他。
他平日不是操练兵马就是上战场厮杀,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开导这个兄弟。思来想去,目光落在了这棵榕树上,倒是想起了一件童年趣事。
“你还记得是怎么把我救走的吗?”
柯音察诨虽然年纪比张副官小两岁,但是早一年被尹江河带到尹家的。当年张家是桂林的大户人家,张副官一家被土匪盯上,将张副官给绑到一片密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