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20年 第6章 鸿门宴上

第二天一早醒了之后感觉浑身轻松没有前一天的沉重感，要不是手臂上的伤口还疼，我都怀疑前一天发烧的不是我。穿上衣服就去杨阿姨家让他们今天别做晚饭，他们没有子女，修葺老人坟墓的大事儿就落在他们身上，所以他们就早早起了床开始做早饭，吃了好出门，这种事情是要花点时间和体力的，他们家没有青壮年所以只能早点去慢慢的修葺。大伯也早早的起床在那儿用磨刀石磨着手里的镰刀，两个哥哥是没有起床的，我们这边倒是不用去很早，三个大男人有的是力气，都是常年干活儿的，田里地里的活儿是手到擒来，完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需要力气就好，大概十来点吃过早饭我们也开始向目的地出发，我们这边老人去世一般都是埋在自己家的某一块地儿或者某座山。是要风水大师看了之后决定在哪儿，爷爷的坟墓坐落在一个山坳里，过去是要花点时间的，路不太好走，他去世的时候下雨费了好多人力才把棺材抬到那个地方的。看着这些山啊树的挺感慨的。不知道这里的树木长那么好，是不是因为去世人在地里都成了养分了。一路上只听见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声音，谁也不想说话，一开口冷气往嘴里窜，喉咙受不了。偶尔能听见从远处传来的鞭炮声，一般这种都是村里自发组织好几家一起过年，然后各自先祭祖放鞭炮，去吃年夜饭的时候才能安心玩儿，中午你们在我家，下午我们又去你们家这种形式。

没过多久就看见那座孤坟。旁边都是枯萎的黄色的杂草，也有几根绿色的独属于冬天生长的草。坟墓旁边都是山上滚落的石头大大小小的，需要搬开把坟墓清理出来。大伯父让我先在旁边歇会儿让我做轻松一点的就把坟头上的杂草清理掉就好了他和哥哥们清理周围的石头顺便用锄头挖一个沟出来，防止下雨天坟地积水淹着了。大概是太冷清了二哥就把他的诺基亚打开放着几首老掉牙的歌。看他们清理出来我也在旁边心不在焉的处理这这些杂草。手臂上受了伤也使不出太大劲，大伯在旁边看着我直摇头，说我：“你以后嫁人了怎么办，这可不行，女孩子家不干活儿婆家是不喜欢的。”

“嗯我知道，昨天才发烧没咋好感觉身上没力气。”我有气无力的回着大伯

“算了你还是先回去帮你大伯母做饭吧。两个坟我们一下午就能弄完，你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踩空了。”大伯

“好的。”心里一下子开心了起来只是面上不显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我就起身回去了，想着下午该做什么菜大家都能吃的上。我们这儿过年饭菜都十分丰盛。大菜啤酒鸭，烧白、腊肉香肠什么的。鸡鸭都是自己家养的逢年过节吃一下也不心疼，毕竟一年到头也就这几天能吃上好吃的。平时就是喂着去卖掉换钱买其他的必需品。回去的时候心里想着事儿连路程都觉得短了，没一会儿就看见大伯母在院子里给已经没了气的鸡拔毛。看见我回来以为我是又不舒服了，一边麻利的处理着手上的老母鸡一边问我

“是不是还发烧不舒服啊。”

“没有发烧了，就是感觉浑身没劲儿我就先回来了，大伯们在那儿修整。”我一边说话准备坐下来帮忙。大伯母就抬了抬手臂让我去厨房烧柴火，说锅里还煮着香肠。我就起身去了厨房，看着锅里冒着热气的香肠发呆。这个这会儿手机上也没啥游戏只能打打电话玩玩儿俄罗斯方块儿。而且这深山里信号也不好，打个电话还得到处看手机信号有几格，过来的这几天除了想点事情就只能发呆了。

看着大伯母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为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我思绪一下就飘回了十年前，那会儿也是在这个厨房，不过角色互换了，那会儿是还没灶台高的我搭着凳子，踩在凳子上给他们做饭，虽然不知道厨艺咋样，不过乡下人要求不高不讲究精致，干净能吃饱没糊有盐味就好了。

刀切在菜板上发出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眼前。就和我伯母交谈了起来。

“大伯母，嫁给我大伯这么多年来累不累啊，操持这一大家子，小时候我还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那都是应该的，女人嘛总是要嫁人的。你大伯人好什么都听我的，都是结婚的还是要找个自己熟悉拿捏得住的结婚。”大伯母看着我手上切菜得刀一点也没有慢下来。我大伯母一直都是一个比较泼辣性格不好的人，也就现在年纪大了，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性格逐渐温和了起来。

“那倒也是，大伯人还是很好得，不然小时候也不会把我养在你们这儿，我都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那会儿还小，前天夜里二哥还问我了问我是不是装做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我还很委屈，那会儿小那还有记忆啊。”我一边捣腾着火柴往灶里放，一边抬起头来看着她。突然就打乱了原本刀和菜板之间发出很有节奏的碰撞声。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一瞬间感觉连皱纹都加深了几分。

“害，他和你说着玩儿的，小孩子嘛不记得很正常，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估计吖是他们小时候不懂事儿捉弄你所以问你还记不记得，不管怎么样啊那两个兔崽子小时候没少偷懒让你多干活儿，大伯母啊都记着了，以后你出嫁的时候让他们背你出门，你爸爸就你们两姐妹，你又是在我们这儿长大得，我们肯定还是跟你亲的。”我听着她这么回我，笑了出来，果然一家子都是这样厚颜无耻。大伯母听我笑出了声就放松下来继续说着：“你那两个哥哥一点也不争气，出去打工也没说给我们寄点钱回来，还是姑娘好啊，你看你出去这两年每一年都给我们寄钱买吃的，她们都夸我福气好了。”

我就这么笑着也不说话，我知道我爸当时接我回去的时候她们说了啥，那一年我爸在外面挣了点钱来接我回去，我大伯母死皮赖脸的让我爸给她大几千辛苦费，我大伯就站在他旁边不说话，看起来窝囊极了，也有可能是难堪，毕竟自己亲弟弟的女儿放在这儿寄养，每个月也是给了钱的，虽然不多，也够当时的我过的还不错了，可惜了我爸不清楚这个女人贪得无厌的嘴脸，那些钱全部被她昧下了，所以大伯当时在旁边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得利益者，肯定是争取得越多对他们那个家越有利。一个是明着坏，一个跟阴沟里红了眼的老鼠一样，躲在暗处看时机给你狠狠来一口。

“男孩子嘛花钱地方多要找女朋友是正常的，以后娶了媳妇就好了大伯娘母，我爸也经常和我说要懂得感恩，那会儿全靠你们才让他在外面大展身手安心赚钱，所以我孝敬你们也是应该的。”我这几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我想她心底应该是清楚的，都喜欢听好听的话我就捡着好听的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