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济渣女 第2章 第 2 章

王雅文盯着那洗碗工出了神，那女人在头上用个布带子扎着头发，看那身形很是年轻，尽显一副少女形态。王雅文所处的是西边的客房，打开窗子正对着客栈楼下的伙房区域，所以看到了那个洗碗女工。王雅文心想，母亲平时也是这样在小厨房里洗碗的，这会母亲应该洗完了碗和弟弟一起休息了。她想到了母亲，再看洗碗女工，便生出了一丝亲切感来。在这离家一百里的陌生县城里，这种亲切感倒是十分温暖人心。

她也累了，准备关窗睡觉，可是陡然间看到那女工用手把那碟子里的剩菜剩饭捏起来往嘴里凑，王雅文心一揪，没想到还有如此可怜的人，看她年纪也不过是个非常年轻的姑娘，甚至她可能比自己还要小，心里不免起了一丝涟漪，回想起爹去世的头一年，那时候，一家也是靠村里人接济的饭菜才活了下来，村里人也不会经常接济他们，王雅文便时常去各位叔叔婶婶地里帮忙，在别人吃饭的时候，人家会赏她一点。八年过去了，如今日子还算温饱，自己还有书读了，可是那样如乞丐的日子，仍旧在脑海里一直消散不去。

如今，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俯视者，楼下的姑娘过着自己八年前的那种生活，心中一痛，这个世道永远都不缺苦命的人，叹口气，呆呆的望着那个女工，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客栈的小二走到那女工身旁，给了她钱，还有两个包子，和她说：“今天就到这，明天再上工。”

那女工掏出手帕把包子包好放进自己怀里，又细细数了手中的钱，看那动作节奏，王雅文猜出来有二十文钱，见那女工把钱收好后就走了。

王雅文便关上窗户，坐到桌边，在烛光下思索着，也不知那个姑娘是谁，家里是什么光景，为什么生活过的这般艰难，还要吃碟子里的剩菜剩饭，看她那两个包子也是小心翼翼的包好，肯定是带回家里去的，也不知她家里还有谁，正等着那两个包子填饱肚子。这世道真是苦，仅仅是活着，就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全部的力气。如今我有这般幸运可以来读书，那一定要用功读书，争取这三年考上功名，为百姓做一番事，更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善家里的情况，让母亲和弟弟过上好的生活。

次日一早，王雅文退了房出来大街上，这百川县的市集还真是热闹极了，这天还没多亮，商贩大大小小的就都出来了，去包子铺花五文钱买了五个热乎乎的馒头，拿起一个心满意足的吃着。

举目一望，那座尼山就在不远处，早上看，真就是一片绿油油的树林呢，到像一个巨人躺在那里，那尼山书院应该就在上面了，心想自己从来没爬过这么俊秀的山，不如自己徒步上去好了，也好参观参观一路的风景。如此这般想着，便找包子铺的老板打听了一下上山的路，就一路摸索着上了山来。

山里的路好像是专人修铺过的，铺的都是石子，倒也不至于摔跤。

走了一个时辰，脚有些酸了，肚子也有些饿了，见丈把远有个石凳子，想着过去休息一会，吃个馒头喝点水，这般想着就走过去了，正吃着馒头的时候，却见一辆马车正往这个方向行驶过来。

那马车上的人似乎也看见了她，路过面前时停了下来，马车夫吆喝道：“姑娘，是要上山嘛，我们载你一程。”王雅文见他脸白白净净，穿着的衣服也是丝绸之类的，想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之类，便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那人道：“我叫欧阳志，是这尼山书院的学长，姑娘你是要上去读书嘛，我看你背的书袋，可是要来书院进学？”忽见马车的车帘子从里被一只白净的纤手撩开来，一个姑娘探出上半身，眼睛朝王雅文扫过来，道：“姑娘他是尼山书院的欧阳师兄，你若是要上山进学，碰到我们是正合适的，欧阳师兄会帮你把入学手续办好的。”

王雅文很是惊喜道：“那可是巧了，多谢师兄师姐，我叫王雅文，是来尼山书院上学的，昨天晚上刚来到百川县，因为天色很晚，山路不敢走，便在县里的红尘客栈休息了一晚，这天一亮，我便上山来了。”那马车上的姑娘下车来，走到王雅文身旁，接过她的行囊，道：“我们载你一程，这山路走起来也是很累的，你走到这，也是辛苦了。”

王雅文笑道：“那谢谢师姐，不知师姐如何称呼？”那姑娘微微一笑，明眸皓齿，声音婉转动听：“我叫苏映雪，你就唤我……”却被马车上的那欧阳志插嘴笑道：“你不用唤她师姐，她是我们山上最小的，看你的样子，一定比她要大。”苏映雪忙回过头望向他，嗔道：“就算我是最小的，但我也入学两年了，论资排辈，让这个新同窗喊我一声师姐也当的起。”

王雅文忙笑道：“就是，虽然我可能年长映雪师姐，但是在书院来说，我该喊一声师姐。”苏映雪笑道：“好啦，我也不占你这个便宜，你就喊我映雪好了，我喊你雅文。”三人就这么闲聊着，熟络了起来，上了马车，没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就驶进书院。

下了马车后，一路往书院的南苑走来，南苑的东厢是书院的伙房，西厢是宿舍聚集地。欧阳志笑道：“你先随映雪去宿舍安置一下，我去伙房等你们，等吃了午饭，我再带你去见院长。”

王雅文道了声谢，随着苏映雪拐了两个拱门，进入了西厢房，原来这书院一共分为东西南北苑，南苑也就是王雅文刚进来的地方，相当于后院，这会来到了南苑的西厢房，苏映雪道：“这就是宿舍，住的都是一些师兄们，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入学还是极少的，也只能和男子们混住了，其实我也一样，我住在三楼。”王雅文道：“你是说和男子们混住，那书院没有其他女子嘛，比如伙房做饭的，还有洗衣服的，打扫的婶婶们……”

苏映雪道：“她们住在伙房后面的小院落里，不和我们一起住，学生们统一住在南苑，你放心，虽然是混住，但是我会给你单独安排一间的，男女毕竟有别，不会给师妹你造成困扰的。”王雅文道：“多谢师姐的体贴，难道书院不是每个人单独一间嘛？”苏映雪道：“一般是两人一间，单独住一间条件要好一些，需要额外支付房费，那都是给一些贵少爷公子住的，但女孩子情况特殊，就一人住一间的好，待你见过了院长，我让欧阳师兄帮你办个申请就好了。”

王雅文见她举手投足很是亲切，是个很好相处的性子，便问话大胆了一些，道：“你住在哪？”苏映雪道：“我住三楼，住了两年了，一直住的单间，这次你来了，也和我一样的住单间，一切都很方便的，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上楼来找我就行，你住二楼，我带你去。”

这宿舍是用木头搭的，一共搭了三楼，每楼五个房间，整个南苑有四栋这样的木头房子。

从她们进院子起，就没什么人影，直到上了二楼，苏映雪道：“那些师兄们都还在北苑上课，现在这南苑也没什么人，马上也快到吃饭的时辰了，到时候人就很多了，我带你赶在他们之前去吃。”王雅文点点头道：“那好。”放置好了行李，苏映雪挽住她的胳膊，往门外带道：“那就去吧，你一路吃的什么，肚子也饿了对不，记住这个房间，待会回来别走错了。”王雅文只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扑来，闻起来好香好香，让王雅文有点醉。

王雅文道：“记住了，不过我左右两边都是住的哪些人啊，映雪师姐能不能说给我听一下。”苏映雪道：“你左右两边都是单间，住的都是一些有钱的少爷，不过放心，大家都是读书人，没有什么不好的作风，只不过这木头房子隔音不太好，可能会有男子生活上面的一些声音，你偶尔会听到，不过也不要紧，你这么远前来求学，一定是个内心坚硬的人，想来这些小事你也不会入心烦恼的，所以啊，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填饱肚子，办好一切入学手续，今晚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正式上课。”

王雅文心想，这样说，倒是也不错的，至少目前看起来，一切都是让自己如意的。随着苏映雪的脚步往外走，细细听着师姐对她的指点，一一都记在心里。

没多一会，就来到了伙房，只见伙房里三三两两的婶婶叔叔在忙活着饭食，只见欧阳志在靠窗的桌子那朝她们这边挥手道：“来这。”两人走近了之后，一桌的饭菜，足足有五个菜，一大碗汤，王雅文馋的吞了下口水，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吃的馒头，没吃半点油盐，嘴里早就没味了，现在看见这么色香味俱全的几个菜，一下子就激起了食欲。

苏映雪先让她坐，随后再坐到她身旁，望向欧阳志打趣道：“今天欧阳师兄破费了，一下子点了五个菜，雅文你可要全部吃光，不能浪费了师兄的一番美意。”王雅文拱拱手道了声谢。欧阳志道：“这有什么的，欢迎新师妹嘛，这是师兄该做的。”

三人随意聊聊，吃了这顿饭，王雅文便随着欧阳志去见院长欧阳先生。

等备了学籍，交了束脩，领了两套青蓝色的校服，正式成为了尼山书院的一名学生。

交了那十五两束脩后，手上只有一两多剩余，今天因为新入学的名义，混了欧阳师兄的一餐饭，但是以后的每一餐饭，都得自己花银子买了。

这个事她和欧阳师兄说了一下，因为学生都是在入学的时候，把伙食费一起交的，但她实在拿不出伙食费，欧阳志了解之后，便道：“你放心，来到书院，只要你肯干活，绝对是有饭吃的，这个你去找苏映雪问问，勤工俭学这些活计，她了解的比较清楚。”

王雅文道：“映雪师姐是负责勤工俭学这一块嘛？”欧阳志道：“映雪师姐虽然有钱付一切学杂费用，但是她依旧会用空余时间去做这些活计，她是个不爱闲下来的人，好像一没事做，她便浑身不舒服，所以你找她问问就对了，她一定能帮到你的。”

王雅文听这么一解释，也就明白了，便来到苏映雪师姐的房间找她。

不过敲了她的门几下，都没人开门，她隔壁的门却打开了，只听声音道：“是谁啊，苏映雪师妹去药房去了。”出来的人是一个蓝衣男子，蓝衣是尼山书院这一学期的统一院服，所以他也算是自己的师兄了，王雅文忙给他鞠了一躬，道：“师兄好，我……”

那男子笑着插话道：“我知道了，你是刚来的师妹是不，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书院又来了一个姑娘，这下好了，书院除了映雪师妹外，终于又多了一个姑娘了，而且还是个文秀的小姑娘。”

王雅文感觉他言语面容有些轻浮，不想再和他呆在一起，便道：“师兄您刚才说，映雪师姐去药房去了，不知是不是真的？”那男子笑道：“我还说的假的不成，你去药房找她去好了，她八成帮韩夫子配药呢，不过你肯定不知道药房怎么去，要不我带你去，正好我现在有空。”

王雅文不想和他多待一会，便往一旁退了几步道：“没事没事，我问问路上的师兄们就好了，我能找过去的，不用麻烦师兄您了。”还没等男子说话，就立马撤了。

出了南苑后，就一路往石子小路上走来，药房在哪她确实不知道，不如找人问问，可是好像也没见到什么人，只有一些细细的树立在周围，这书院好像很喜欢种树，走哪都是树，不过这些树都不大，枝叶也不是很茂盛。

走了一会，听到人声，男子的声音，王雅文便靠过去，只听到一句：“放心吧，**着呢，也亏你还不懂这滋味，真是枉为男儿身，今晚我就带你去试试如何。”

“可是山路不好走，若是今晚出去了，明天肯定上不了课了。”

“傻子，谁说要下山，哥给你想办法，保你今晚**极了。”

“可是要是被院长抓住了咋办。”

“入学这么久，你听谁被抓过的。

“这种事，不是人之常情嘛，只要你偷偷着来，不要闹太大动静，院里头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了，你怕什么。”

“多少钱啊。”

“包年的，包月的，包一晚的都有。算了，看你第一次，我请你了。”

王雅文越听越糊涂，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