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帮我?有谁能救我?
不,没有人,也不能有人。
如果我真的暴露了,那与我同卧底于一个组织的零也会有危险。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做点什么…
联系上级?然后呢?说自己在任务地点看见了警视长,怀疑警视厅高层与犯罪分子勾结?有人信吗?信了又怎样?层层上报被他本人,亦或其它警视长审批,谁又能保证他们都是清白的呢?
没有人可以信任
灵魂好像被拉挤变长又挤压变小,装到了一个人型的容器中,二者并不适配,所以显得空荡荡的。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狭小的空间,黑暗,压抑,不敢发出声音。
明明已经走出来了,不是吗?
我从那两个孔洞里看见了,我看见了带墨镜的男人,他问我怎么了,我听到“我”说:“没事。”
我徒劳地看着“我”冷漠的笑着,跟在银白长发的男人后面,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像一个旁观者,在这具躯体中观看着“我”的一切。
我看到了更多的人,不止他啊不止,**的高层比那衣服上的钻石还要多得多。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眼角有烧伤的政要展开胸怀,向所有人炫耀着他拍下了那双可爱的兄妹;我看见了笑的柔和的慈善家唾沫纷飞的介绍着到手的新型毒.品;我看见本该天真的稚童手握人骨权杖,指骨尖点在地上,戳出浅灰的坑。
我保护的是这些人吗?
不,我保护的是人民,是群众!
可是,我低头想看看“我”的双手,视角专向下却只望见一片黑暗,但是我知道,那上面沾满无辜者的鲜血。
我从洞中看去,我看见了狙击枪下的无数亡魂,或位高权重,或乐善好施,或是被逼无奈,干出非己愿的事的人,或身背一家老小希望的人....
我看见金色在我面前摇晃,我看见那熟悉之人的脸张扬地笑着,游走在黑衣之中找寻着仅剩的正义。
我看见灰紫色的眼眸里满盛的担心,我听见他压低的声音响起。
我听见“我”回应他:
“没事的,我只是有点累了。”
从船上下来之后,一连几天的日子都没有任务,灵魂和躯体都在沉寂着,恐惧着,害怕那日的事情引发什么新的事端。
每日都在惶恐不安
每日都在应付别人
每日都在徘徊犹豫
每日都在...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人
不,冷静,会场上距离远,灯光暗,有很大可能对方没有看清他的脸。
对,诸伏景光,他不会对你造成影响的,他不会发现的,组织也不会发现的。
现在,要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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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敏锐得发现他的新下属不太对劲,虽然组织人个顶个的疯,但苏格兰的突然转变还是让他有些担心,对一个称手的工具还未使用就发现了损坏痕迹的担心。
“那天..他看到了什么?拍品?不对,那些东西出现时他可没什么反应。人?很可能是了,朋友?爱人?仇人?都不是,与性命相关的…”
“嘶,越想越觉得这苏格兰是卧底啊”琴酒揉了揉眉心,以防万一清理掉相关的线索,把有可能暴露组织的所有东西统统转移。
“先不给他派任务了,”同样的话输入键盘,转变成另一个模样。
[苏格兰有卧底嫌疑,持续观察中——GIN]
完美完成了任务的琴酒收拾行头,准备前往下一处任务场地。但在那之前,他要把车送去一个地方。
过几天是组织的体检,到时候会有几天不能回东京这边,而且...琴酒幽绿的眼睛低扫了一下鞋尖,如果他身上的变化暴露,想先生对长生的渴望,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是苦了他的摩托,要知道摩托如果长时间不骑造成的伤害可是很大的。”
刚好给伏特加放个假,赶上那什么冲子的演唱会了,经费…”就给他申请的两万円后加个零吧”
苏格兰的情况是顾不上了,但大致情况已经报告了,接下来的交给那些废物就好了...
一路停在名片上的那人所说的汽车修理厂,琴酒才回过神来,‘真是的,这是在处理自己的后事嘛’
‘都活了这么多年了,如果先生要他的命,还了就是了,如果是其它的....再考虑吧’
冷白的皮肤在秋风中显得格外虚弱,淡粉的唇舌更显清冷。
琴酒把帽子和风衣放在安全屋了,长到腰臀的长发也用上次买的发绳绑了个马尾,里面的毛衣没换,只随便搭了个浅色薄外套,整个人看上去清凌凌的,是天生的皎月
“啊,黑泽先生,真幸运啊”半长发的男人围着围裙,从车底下钻出来,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眼里的意外和开心怎么也止不住。
“是..我可能要出一段时间远门,它就麻烦警官先生了。”黑泽阵自知他的身高和外貌都很有特征性,所以在平时与工作外的人交流时,会刻意放缓语气,增加一些礼貌用语, “如果可以的话,警官先生能不能抽空,带它兜个几圈,毕竟车不久骑会磨损嘛。”浅浅的笑容荡开,让人不忍心拒绝。
“求之不得,黑泽先生吃中饭了吗?要不一起?”黑泽阵刚想拒绝,将头发扎了个小揪揪的警官先生又开口:“拜托了,如果没有黑洋先生,我可能这辈子都碰不到它,不知道如何感谢黑泽先生,让我请你吃饭报告一下吧。”
明明脸上花猫一样,说出的话却真挚周全,该说对方根本不像警官吗?像那种坑死人不偿命的坏财务。
微微点头, “感谢警官先生了。”
“只是简单的豚骨拉面,黑泽先生介意吗?”
“当然不。”
“可以问问黑泽先生怎样买到它的吗?我连渠道都不知道在哪呢”狗狗眼获原发动主动能力,社交能力upup
“工作单位的渠道罢了”被耀眼的人气角色闪到眼了!琴酱眯眼.jpg
桌上落下一盘炸天罗妇,“呦,这不是小研二嘛,有段时间没来了吧?”方脸的男人围着围裙,笑眯眯的说, “去了警视厅可是忙了不少啊,这是女朋友?”男人放下盘子就走,没仔细看前面那人,只是瞟到了一头长发。
“大叔,他叫黑泽 ”萩原研二特地在‘他’上上加重了读音, “是我的...”萩原拉长语调,假装不经意看向对面的银发男人.
‘!又来’
“...朋友”这警察怎么回事,第几次了,又是这个套路。黑泽阵面上不显,接过话头,心里不知道翻来覆去编排人家好几次了。
“哦哦真是抱歉,这盘天罗妇就当赔礼了,是创新口味。”反应过来的店长快速说完,闪现回后厨了。
“你说话一直这么有心机吗?”黑泽阵咬牙,刚才下意识就说朋友了,说客户不应该更好吗?
“什么叫有心机啊!我这是说话的艺术”狗狗眼瞪大,反驳道
说实话,黑泽阵的长相并不女气,眉眼锋利,加上他冷淡疏离的态度在男性中也是生人勿近的形象,虽然留有长发,也并不显得柔软。
‘银白长发,发质还这么好,恐怕不是染的吧’萩原研二咂摸着,
两人聊着天,等待着拉面,不过虽说是聊天,但更多是萩原说,黑泽阵听,时不时回应两句.
“这么说,你很擅长勾引别人?”黑泽阵从一大堆联谊,朋友,女性细腻感情巴拉巴拉之中,总结出这么一句。
“不是!我是说在平时说话中适当软化态度,改变语句可以更好地达到目的!”荻原研二抓狂,黑泽先生怎么这样曲解他。
“那你可以教我吗?”黑泽阵想,他不能一直找波本,组织里的人也不行,里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琴酒的大名,一夜情太掉价了,危险系数也直线上升。所以在黑泽阵的身份里多亲几次,也没问题吧。
理论存在,实践开始。
“教?其每个人有每个人生活的习惯,没必要一味改变自己,迎合他人”萩原研二微愣,犹豫着拒绝他,不过这话题未免跳太快了吧。
“我有用。”对面的人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低头吃起面来,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获原研二”修长的手伸到黑泽阵面前,指节匀称,有一层薄茧,几根手指上还有创可贴残留的痕迹。
这是不想要留下茧吗?’
“我是黑泽阵。”黑泽阵收回视线,抬手握了上去。肌肤相触的那一瞬,,命运变轨,打破原有的即定。
“黑泽先生的车准备寄存几天。”萩原研二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转头问,问,“啊”他倒是忘了这个问题“不出意外的话一周左右,出意外的话,,,车就给你了、教学…也不需要了。”黑泽阵也想起来他这一趟去生死不敢定论,还学勾引人呢,命都被勾走了还学那有什么用。
窗铃响起,清脆的声音和秋风共舞,男人的背影好像开始消逝,明明没有变化的表情萩原研二却从中看到了死亡的影子,在这阳光照耀下。
“黑泽先.,黑泽阵,“被死亡笼罩的男人转过头来,锐利的五官糊,意外地显得温柔和迷惘。“祝你一切顺利。”
萩原研二认真的看着那双水雾幽绿的眼睛,带着不知从何起的情绪,吐露内心真实又虚幻的祝福,
好像是他的情绪,好像又不是他的爱恋。
琴酒有些意外,组织里也就伏特加真心实意地为他这个大哥好,但若他琴酒当时没有答应那个人呢?没有帮伏特加这么多呢?他还会这样忠心耿耿吗?...这是一个设有任何虚情假意,没有任何利益往来的祝福。
总不能这也是说话的艺术吧..
踏出下一步,周围景物突变,雪粒和寒风一下刮起来。
不对劲,给他干哪来了.大袜子,这还是东京吗?
琴酒那一步还没踩实,属于冬天的寒流就披头盖脸的打下来。
刚刚和萩原研二分别的路口空无一人,天空下起薄雪。
琴酒能确定刚刚那条路和他脚下是同一条,但四周的房屋和商铺都不是刚才看的那些。
琴酒不敢乱动,有魅魔的前例,他对这些怪力乱神的现象接受良好。只是今天以黑泽阵的身份出来,没带什么武器□□放在大衣口袋了,只有小腿侧面有只匕首。
慢慢蹲下来,琴酒将裤腿撩起来了一下,冷风一下子就从脚腕处缝隙钻进去。
把匕首握好,琴酒打算找一下他来这的原因,他有很大的怀疑是魅魔,安分这么多天了.现在又跳出来搞事。
路上空无一人,只有琴酒的脚步声回响。
走回到拉面店铺位置的跟前,直觉告诉他这里是关键。
耳边突然出现一句“黑泽先生!”
雪花和街景突然较变。琴酒带着肩头的雪花和一身冷气又突然出现在萩原研二的身边,两人站在狭窄的巷子里,面面相觑。
萩原研二刚和琴酒打完招呼,就看人一转身“腾”的消失了,而这个点街上可没有人,所以黑泽阵的消失大概率不是自己眼花。
现在人不见了,耳朵边又有脚步声响起,大白天的给萩原研二吓出一身冷汗.
也不知道亲和力max对女鬼先生有没有用。
跟着声音到巷子里萩原研二没忍住,喊了一声“黑泽先生。”如果他猜错了,那脚步不是黑泽阵的,结果怎么想怎么可怕,好在,百分之八十七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
雪女先生降落在他旁边了。
“额,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匕首收起来,黑泽阵打了个寒颤,发丝上的雪花化成水,打湿了额前。
“那,,再见?”萩原研二装作没看见那匕首一般轻挥了挥手
“再见.”黑泽阵再次转身。
四周的景象再次变化,炎热的日光把黑泽阵身上的寒气躯散。
坏了,又穿了。
转头走回来,耳边停来熟悉的“黑泽阵。”阳光不见了,萩原研二站在原位,试探性的问他“还走的了吗?”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一天结果短短几分钟世界观碎成渣渣拼不回来了,刚才黑洋阵一转身人又不见了,脚步声转了一圈又回到耳边,
“黑泽阵。”萩原已经麻木了,总不能是仙女教母施法让黑泽阵无法离开他吧。
黑泽阵也沉默了,都不需要再来一遍,他已经对自己的处境有个猜测了。
好消息,他会时空穿越了
坏消息,那边时空没有人
更坏的消息,这是被动技能
目前看来被人呼唤名字就可以回到正常世界来,但不知道是针对特殊人群,还是无论什么人什么物都行。
如果是后果,他包弄个耳机里面循环播放他琴酒的大名。
不过这些想也是之后了.眼下该怎样回去,或许应该找波本亲个嘴?
“抱歉,可能要麻烦你送我到前面去了,我会付报酬的。”黑泽阵的声音拼了拼获原研二的魂,“还有可能要,,”萩原研二的手腕被人虚虚圈起,微凉的指腹搭在皮肤上,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嗯,”没有多余的问题或动作,这个名叫萩原研二的警察很轻易地答应了他这个只见过两面的犯罪分子的无礼请求。
接到消息的安室透在小梓小姐“核善”的目光中翘了班。呼拉呼拉的开着马自达来接琴酒。
有些郁闷的黑泽阵和萩原研二并排站在指示牌下,抓着别人手腕的那一只手松了松,在马上要滑落的时候又被对方轻握住。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你不看我,我不看你,好像只是普通路人,袖子底下却是掌心相搭,萩原研二圆润指甲的拇指穿过对方食指与拇指间的缝隙,托住那只还在往下滑的手。
两人神色常常,好像这只是意外。也确实另人意外。
“所以这算是教学的一部分吗?”把浅握住自己的那是手拿到脸旁,黑泽阵将脸颊贴在那手的手背上,神色无辜的问。
‘撩人谁不会,他能撩我就不能撩了?’
温热的呼吸洒在手背上,还有一点就要贴上那微凯的唇辨,那锋利的眉眼在主人的控制下,变得柔软,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加成,眼尾下弯,眉尖轻皱,唇色也变很粉嫩,眼间似有流光转动,引入进入那处幽绿去分担他的忧愁。
萩原研二本来只是惊叹这位新认识的朋友有钱有颜,只是性子冷淡不易接近。
但是现在…骤然变红的耳垂藏都藏不住。
人类就是一种喜爱矛盾和反差的生物,
他们喜欢看上位者低头,看高岭之花走下神坛,看谎话连篇的人献上忠诚,看流连花丛的人付出真心,喜欢救风尘,喜欢逼良为娼,喜欢看对方因自己改变,那种掌握的感觉,让所有人着迷。
冷清淡漠的男人为他变得温柔,无表情的脸露出那种表情。
“当然,黑泽同学很好学嘛。”黑泽阵看了他两眼,把手抽了出来,只用指尖捏着他的衣角,说:“我朋友快到了,你...”
“我?”萩原挑眉。
带有温度的外套一下子盖到脸上,萩原抬起来的手被按住,“别动,往后站。”
淡淡的杜松子气味从外套上出来,给萩原研二洗了把脸,然后就听到黑泽阵的话,乖巧的把手并在腿边,
汽车引擎的声音由远及近,刹车声响起,刚被牵起的衣角又落回来,连带着那颗飘在空中的心也一起落下。
身旁的温度向远,车门打开关上,车声也向远,只有一句轻到他怀疑是幻听的“再见”擦过耳边,和刚吹来的风一起。
萩原研二不仅很了解别人的内心,还对自己的内心有更深的了解。如果说以前对别人说的甜言蜜语都有一部分功利的意味,那么刚刚说出的那些,近乎调戏的话绝对出于本心,毕竟他没想调戏人家的,只是一愣神那嘴巴就带着心快脑子一步吐露情意了。
完蛋,这绝对是爱上了。
耳朵,心跳,呼吸。
不舍,空虚,想要更多。
把心里顺了一遍,萩原研二也想起来刚刚那辆车的声音格外熟悉,马自达-7×。
从人想到车,再想到他的那些个同期,心里的失落感总算压了下去,这才发现外黑泽阵还在他脑袋上,没忍住笑了一下,收起衣服往店里走去。
其实不止萩原研二有熟悉感,握着方向盘的安莲透也觉得刚刚琴酒旁边那人的身型眼熟,虽然看不见脸…
“怎么,堂堂琴酒大人这么需要我吗?还是说,你在做些什么不能让组织知道的事吗?”车前座的波本浅笑,紫灰色的眼睛从后视镜中紧盯着后座的男人,像伺机而动的猎手正在寻找庞大猎物的破绽。
琴酒早把头发散下来了,这会和组织平时的形象只是差了风衣和帽子,那股子冷冷的杀气刺拉拉的摆出来,彰显着他的身份。
“和你无关。”琴酒没回答他、闭上眼睛思考着。
已知,今天这种变化在以前从未有过,但是在魅魔觉醒后的一个月内发生了,他合理怀疑变化与魅魔有关,且考虑到魅魔的各种不合理性,可能性就更大了。
今天萩原研二喊他名字,他就从那个时空回来了,所以呼喊名字对变化时空有抑制作用。后面肢体接触了,不需要呼喊名字,就完全不会穿到其他地方,而稳定的留在当下的这个时空。
只是不确定是萩原研二本身的特性...还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呼喊名字的方法帮他稳定。
所以他又叫了波本。
波本到他附近时,他能隐隐感觉有什么稳定下来了,放开获乐研二也不会跳跃到别的地方去。
他们两个的存在,就像锚点一样,维持着琴酒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麻烦了
真的是什么破事都能落他头上,琴酒心里烦躁不堪,想抽一根缓解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