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劳模恰饭日常，但是魅魔 第8章 变成魅魔的第八天

不过三，四个小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对于波本昨晚那遮遮掩掩的行为，另两瓶威士忌心里头明镜一般，但谁也没表现出来，正常的一比。

半天的整理时间很快过去，琴酒检查了下他的装备，再次确认无误后，按了一下头上的黑色礼帽， “走吧。”

从住的这一层往下走，下了一层。视野里的人多了起来，不过，他们大多都穿着华丽，妆容精致，显得琴酒一行人格格不入。

拍卖会的场地是整一层船舱，场地布置几乎是纯黑，场地中央是一个有三层台阶的六边形展台。

与大部分倒梯形的拍卖场地不同，这个场地拍卖品的位置高于所有人。

琴酒领着一众下属走到拍卖场地的靠边位置。

这个角落左边靠近出口，另一面则是黑色的墙壁，如果有意外发生，能很好的做出反应。

黑色的展厅内，即使打了很多灯，也照不亮全部角落，展厅大部分的地方都有礼裙西装点缀，黑色的场地成了幕布，把上面的人衬得闪闪发光。

“琴酒，这是?”苏格兰在琴酒的斜后方，和伏特加一左一右的站位。

“拍卖会不只有里世界的人，每次开展前都会向外界送出不定数目的邀请函，而且这些邀请函都是不记名的。”所以最后都会到那些达官贵人的手里，琴酒默默在脑子里面补上后半句。

“他们不是重点，不过你们有本事拉拢的话，组织也会给出奖励。”

陆陆续续的，人都进来完了。侧墙上的暗门都是像先前那道门一样，关上后从内部不可打开。

“我们可以单独行动?”黑麦抓住了琴酒最后一句话里的信息。

“当然，你们可以单独行动。”琴酒回话时，有意无意得瞄了一眼波本。

收到暗示的波本：…他要被气笑了，从没见过一个人这样，用完就丢，甚至是暗示他自己走！

“那可真是太好了。”可恶的琴酒！波本磨了磨牙，也表示自己要单独行动。转眼间，两人都消失不见。

所有的门关闭，灯光暗下，唯有展台顶上的探灯亮着，照亮了展台。

“那么，现在是第一件展品”没有五官的黑发男人走上台，发出声音。

台下低声震惊，抽气声没有断过，无他，那个男人的面部连一点起伏都没有，光滑的肌肤足以让所有追求它的人疯狂，只是.....

无脸男人没有停下自己的介绍：“苦帕大师的遗作——亚兰”展台中间裂开条缝，一根石柱从中升上来，那上面深深浅浅的刻着图腾。

‘拍品?展品?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区别?’明明人已经在现场中，却还是有很多很多疑惑没有得到解答。苏格兰想的头疼，想问，又不敢。

“大哥，这亚兰是个啥，咋没有价格。”伏特加老实巴交的站在那，头往苏格兰那一偏，墨镜下的眼神自信真诚，‘苏格兰看来就是大哥新收的小弟了，他这个做前辈的当然要带一带。’

“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了，大哥知道的多了。”伏特加凑到苏格兰旁边传授着经验。

“亚兰，表面上是展示苦帕高超的雕刻技术，实际拍卖的是一个原始村落的所有权，人，地，文化，基因，属于那个村子的一切都会交付给买家手里。”琴酒想起了什么般，拧着眉闭上了嘴，但看着面前两双眨巴眨巴的眼睛，又叹了口气，

“拍品是全场人都可以拍的，包括那些”他伸手指了指那些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的少男少女们，“而展品只在拍卖会上展示，之后再找船主人谈。”说到这他嘲讽的笑了笑， “毕竟有价值的东西值得更好的买家。”

拍卖还在进行着，苏格兰在暗处观察，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各国政要，明星，州长，富商，慈善家....更多的是他认不出来却也能看出地位显赫的人。

在拍卖会的展品出现前，他还能安慰自己，说不定他们并不知道这场拍卖会的性质，但随着一件又一件珍惜的展品从那无脸男的“嘴”里吐出，台下人疯狂、过激的神色让苏格兰意识到，他们就是为这个来的。

那些伪善的皮囊撕开，每个人都是噬血的野兽。

“拍品，赫卡忒之瞳。”一件项链，手掌大小的红宝石镶在其中，周围是一圈稍小的深色宝石。

“需要用少女的血温养，之前是由某个家族供养的，他们资助了上万名少女从小学到高中的资源，目的之一就是用她们来温养这件赫卡忒之瞳，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少女们没有一个在成年前死去的。”琴酒低沉的声音响起，补充着拍卖员不会介绍的内幕。

“说不定是赫卡忒的祝福。”苏格兰面上此刚才放松许多，此时都敢接琴酒的话。

“哼，祝福?我看说是诅咒还差不多。”琴酒哼笑一声，不屑的说， “有些时候，死亡，比你想象的要奢侈。”不死的人，多好的实验品，摔成肉泥失去人的形态的活着，还能算活着吗?

“拍品，阿缅三年期合同，完整产业链”

“话说，组织没有这方面的生意?”苏格兰组织着好奇的语气，打探着消息。

话一问出来，他的袖子就被一下子拽住.是伏特加，他在警告我？提醒我?

眼前微弱的光被全全遮住，琴酒转过身，挡在他面前。银发男人比他略高一点，此时把他面前的通路全部堵死，冷漠的杀意迸发出来，压倒一切，琴酒目光冰冷，紧盯着苏格兰。

琴酒的目光像野狼的獠牙，从苏格兰的喉咙扫过。

心中警铃疯狂作响，苏格兰敢保证，如果他多动一下琴酒就会立刻，在这里杀掉他。

两人额头相抵，目光迫不得已的相接，琴酒的手捏住苏格兰的后颈，慢慢的收拢，强迫他抬起头来。

一点一点观察着，看着苏格兰的眼睛。疑惑，恐惧，愤怒或许还有一点仰慕?

看了几秒，琴酒慢慢松开手，而苏格兰的脖颈上出现了颜色鲜明的指印。‘没有对那玩意的渴望就行，好奇也不要有’，确认新下属不是什么瘾君子之后，琴酒收回了杀意，直起身。

“我痛恨一切与毒有关的，想活命就不要碰，贩卖，运输，都不行，连好奇都别给我有！”琴酒说话时依旧注视着苏格兰的眼睛，以确保他真的没有什么其它心思。

“当然琴酒，这不需要你说！”苏格兰咬牙切齿的回望，一字一句待表达自己的态度。他没有表现出对毒的深恶痛绝，那对于一个里世界的狙击手来说，表现太过了，而是把愤怒的关注点放在被琴酒看错这件事上，既表明了态度，还展现了适当的自傲，把被人当成有毒瘾的废物的愤怒展现的淋漓尽致，不管怎么说，都让人揪不出错。

没有，任何破绽。

琴酒闻言，退开一点，刚才那种刀架脖子上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

琴酒明白自己刚刚有些过激，主要是这个场景实在是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苏格兰，毒品是万恶之源。”琴酒盯了他半刻，轻轻说出这句。

话落到苏格兰的耳朵里，像打开沉封记忆的钥匙，自幼照顾他的兄长的身影和面前这个男人有些许重叠，

“景光，毒品是万恶之源。”

好像，为什么他也

如果苏格兰去问琴酒，琴酒会说他也不知道。

琴酒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刚刚那种，那么文绉绉的话，

‘琴酒不知道，但黑泽阵知道’

‘？搞什么？琴酒不就是黑泽阵吗?’琴酒对刚刚想法的出现有点无语

‘真是的，最近是怎么了。’

“拍品，023号实验体56只。”展台上的是一个白发少年。

‘很明显的特征，红色的虹膜和白发，是白化病。’大部分人这么想着

波本此时一身西装，笔挺的站在一位身穿香槟色吊带的女士旁边， “是吗，但应该不是白化病哦。”

“只有白色的头发，而眉毛，睫毛又是深色的，而且皮肤算不上非常白皙，有阳光晒黑的痕迹，并不是白化病呦”清亮又温和的声音解释着。

“唉！是这样的吗?透君懂得好多，”穿着吊带的女士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她羞涩的说。

“我是一名侦探嘛，多了解一点才能更好的帮助委托人”波本对答如流。

“好厉害！那下次能请透君来参加侦探俱乐部的活动吗”女人单手递出名片，突然又好像觉得这样不符合身份，连忙把名片双手举在面前，半遮着嘴唇，撒娇道：“拜托嘛透君。”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金发的男人微微低头，在少女的耳边轻轻说着。

伏特加在拍品出来的那一刻，就赶紧低头操作着。技术上的事情，大哥都是交给他的来干的，这次出海带上他，也是为了确保拿到实验品的任务万无一失。

这种东西没什么组织要，那些没有条件没有需求，目标不在这。但需要实验品的那两三个组织，都是与组织势均力敌的存在，相互竞争加价，是最有利的交易方法。

伏特加知道，动动手脚不太可能，毕竟人还在对方地盘上呢，但摸清其它客人的出价，还是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悄摸允许了。

“大哥，拿下了。”伏特加放下手里的小型电脑.

“拍品，沧海遗珠。”一架惨白的骷髅中有一颗巨大的珍珠。

“展品，热带雨林3号”一个基地的全息投影。

“热带雨林是阿美的一个项目，人造生态系统，热带雨林3号是毒性出名的，里面的动植物都是有毒的品种。”

“拍品，克里特”一个金色卷发的少年，爱奥尼亚式希顿披在他的肩膀上，浅白的棉质布料松垮的挂在肩头，他就那样站在笼中，灯光从希腊雕塑般的眉骨滑落鼻梁，再顺着到浅粉的嘴唇，在黑色的幕布上，他比灯光还要耀眼，他的发丝比那些宾客身上的宝石还要闪耀。

精美的不像人类，像神使坠落人间场内有不小的赞叹声。

“无聊的花瓶罢了”

“拍品，并蒂莲”容貌无差的双生少女牵着手站在笼中，她们身形，神态，连瞳孔的大小都一样，比起双胞胎，更像是克隆人，不，比那更加相像。黑发黑眼，没有生气。

“她们是人造的双生花，不仅容貌等外在一模一样，连体内血管等的分布都一样。不仅如此，双胞胎的那种感应在她们之间犹为明显，甚至可以达到摘除妹妹的某个器官，姐姐的相应器官也会衰竭。如果只是因为她们外在就拍下，那可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琴酒只觉得他做到了一个大哥该做的，在每个展品出来时都有他冷淡的补充。

伏特加没有多少震惊，他大哥就是很好，组织批的经费大哥都是直接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分。科恩他们每次出任务，都有大哥多批的经费去游乐园，他追星的经费还是走的任务公账。

苏格兰就没这么淡定的了，新上司个人能力强，对下属宽容，肯定有不少的人追随。组织如果都是这样的人，那么覆灭组织的任务则会难上加难，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铁板一块的对手，只希望琴酒这样的人有一个就够了。

而且如果没有先前那一出极具压迫感的对话，他估计也会认为琴酒是个好说话的上司。

听着耳边的介绍，苏格兰快速扫看着场地，一个他从未想到的人进入他的视野，浑身血液像被冻住，他的目光根本移不开。

警视长，小川武雄。

大脑拉响警铃，耳边的轰鸣催促他收回视线

会被人发现的

无数念头变成风暴席卷他仅剩的思维，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他？’

‘为什么日本警视长会在这？’

‘他的领导职位甚至没有小川武雄的职位高，他会不会什么都知道？’

‘日本警视长和里世界有勾结，为什么！！？’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苏格兰僵直着身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人看，垂在两边都指尖冰凉，像石塑一般。

‘不要再看了诸伏景光！会被发现的！被对立的警视长发现，被痛恨卧底的琴酒发现，被组织发现...他如果被发现，零也会被牵连，不要再看了诸伏景光！回头啊！闭上眼！’

无论脑子里怎样的呼喊，身体还是一动不动，目光注视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准备转过身了。

‘！求求你了，诸伏景光，不要再看了，回头好不好，所有人都会被你害死的，不要让他发现，转身啊诸伏景光！’

“你怎么了？”墨镜上倒影出苏格兰发白的面孔，冷汗津津的额头。伏特加对这个三番五次出状况的新同事有点不耐烦，他还没见过一个人这么多事，但出于前辈的职责，他还是问了出来。

“我没事”千钧一发之时，苏格兰借着伏特加的问话，扭过身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回着话，“只是有点冷，你也知道这地方 ，”疏离的笑笑，苏格兰目光并无落处，他不敢再观察了。

他的卧底，真的有用吗？

他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连高层都和里世界牵连颇多，他们的这些坚持，是否只是人家眼里的一个乐趣。

说不定，他们早就发现了卧底，只是想玩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才放任他们潜入。

真的，有意义吗？

当太阳落下时，海面也会变成深邃，蓝色，黑色，都混成一块，慢慢沉入海底。

或许，真的没有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