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很快想起前几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儿,自嘲道:“你别这样,我再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邵亦行微微垂下头,手指紧握成拳,声音沉闷道:“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吗?我可以解释。”
向凛顿时身子僵了一下,忍着心里的痛说道:“你不必跟我解释,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关系了。”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在滴血了。
邵亦行重新看向她,眼神闪过了一丝执拗与疯狂,向凛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莫名的觉得有些害怕。
随后,他一字一句说道:“我不许你走,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会再次放你走。”
向凛心中的苦涩与无奈加剧,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只被猫捉住的老鼠一样,想起来了就逗几下,想不起来就不理,当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空隙想要逃走的时候,又被对方一把抓回来。
而这可恶的猫就是邵亦行,虽然她本人其实挺喜欢猫的,但此时也未免觉得这猫有些讨厌。
她又问道:“你觉得耍我很好玩吗?先是邵云舒又是前几天那女孩儿,再是你消失,还有你妈来找我,邵亦行,你以为我是你的玩具吗?”
邵亦行嘴唇紧抿,艰难开口:“不是,我从来没有这么想。”
“那到底是什么,你说啊?”向凛已经有些气愤。
“那女孩儿是我父母给我找的联姻对象,不过我没同意,只是恰好那天被你看到。”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还玩消失,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向凛已经十分哽咽。
邵亦行腮帮微微动了动,说道:“以后我再跟你说,但现在,我不让想你走。”
向凛闭上眼,心中的委屈已经达到极点,一颗眼泪从她脸上划过,带出了更多宛如雨点一样大的泪水,流经面庞,再到下巴尖,有的直接掉在了地板上,有的直接掉在了衣服上。
邵亦行心中一痛,紧紧地拥抱着向凛,就像他们从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对不起,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只能以后再告诉你。”
向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最终,这场闹剧还是随着这个拥抱似有若无地化解了,向凛也没有再出国,邵亦行则再次回到了她的生活中。
但她心底的疑问还没有消失,以及对邵亦行父母态度的担忧。
向凛不知该怎么做,她觉得自己仿佛身处迷雾之中,怎么也看不到头。
邵亦行近日以来每天都要给她发早安,晚安,向凛也只是淡淡地回了过去,对于他主动挑起的话题,向凛也只是淡淡地回复。
她不敢回应地太热烈,很怕对方哪天又消失了。
美术馆还是继续开了下去,她现在也每天都回家,但总能在回家的路上碰见邵亦行,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
这天晚上,向凛刚洗完澡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邵亦行就敲响了门。
开门后,他有些不自然地站在门口,向凛问道:“怎么了?”
邵亦行道:“我家浴室花洒坏了,能在你这儿洗个澡吗?”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
向凛有点意外他提出这个要求,一时有些愣住了。
邵亦行以为她是在为难,又道:“没事,不方便就算了。”
向凛道:“我刚洗完,浴室雾气还没散,你不介意的话,也行。”她耳尖已经红的不行。
邵亦行立刻站直了身子,努力压下内心的激动。
“不介意,我能进去了吗?”
向凛让开了门,邵亦行一进门就闻到了空气中浓烈的沐浴露香味,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突然有点口渴。
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客厅的场景,他看到了向凛放在桌上的水杯,那正是自己之前送她的那个,心里又不免感到一阵愉悦,看来她还是挺喜欢这个杯子。
“这里有条干净的浴巾。”向凛从柜子翻出一条。
邵亦行接过浴巾说道:“谢谢。”随后他便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很快传来了水声,向凛的思绪也被拉了过去,电视上的内容也看不进去了。
虽说他们曾经恋爱过三年,但那三年他们也只是牵手拥抱过,还从来没有这样相处过。那时,向凛还以为情侣之间能做的事也只有这些了,后来才慢慢发觉了一些令自己出乎意料的知识。
正胡思乱想着,她突然一惊,才想起来自己的贴身衣物还放在浴室的置物架上,那岂不是很容易被邵亦行都看到了?
向凛攥紧了手指,心里只能祈祷浴室雾气太大,他什么也没看到。
许久后,邵亦行拉开门走了出来,向凛第一时间就望了过去,邵亦行还是和上次一样只系着一条浴巾,她的脸又红了,赶紧移开视线。
“你怎么又不好好穿衣服?”
邵亦行唇角微勾,故意走到她身后,微微俯下身,身上的沐浴露香味萦绕在她周围,挑动着她敏感的神经。
向凛的心跳的更加快了,她不知道邵亦行这是想干嘛,下意识地抓紧了沙发布料。
“你,你干嘛。”
邵亦行将她青涩的反应全部纳入眼底,心里越发感到愉悦,故意停顿了一下,继续看她的反应,随后长臂一伸,从沙发另一边勾起一件浴袍。
“拿衣服啊,还能干嘛?”
向凛见他只是哪一幅,这才不再紧张,但心里却又隐隐地泛起了失望,随后她赶紧打住了自己不纯洁的念头,懊悔自己刚才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哦,拿就拿呗,不过你洗澡为什么都不带衣服啊。”
邵亦行慢条斯理地穿上浴袍,直言道:“忘了,总不能叫你中途给我送进来吧?”
向凛被他噎了一下,说不出话,心想着邵亦行真是越来越恶劣了,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说这些。
不过,要是说到衣服,向凛突然站了起来,心中警铃大作,对邵亦行道:“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吧?”
邵亦行眉梢微挑,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什么?”
向凛有些狐疑,她不太敢确定邵亦行是不是真的没看到,但她也不能挑明,只好装作岔开这个话题:“没什么,是我记错了。”
“那你的记性还真是够差的。”邵亦行走到酒柜前,拿出了一瓶红酒,“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向凛不想别人知道她喝酒的事,只好撒谎道:“是朋友放在我这儿的。”
邵亦行显然不信,向凛的朋友他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根本不存在她说的这号人。
邵亦行拿起开瓶器,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抿一口:“不错,口感挺醇厚,下次想喝的时候叫上我,我那儿还有几瓶更好的。”
“我不喝酒。”向凛继续嘟囔道。
邵亦行并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而是放下杯子准备离开,随后又对着向凛说道:“晚安。”
向凛看出他要走了,心里隐隐地泛起不舍,她也道:“晚安。”
邵亦行朝着门口走去,在打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又道:“是粉色的吗?”
“什么粉色?”向凛疑惑道,片刻后,她立马就反映了过来,脸红的像个苹果,“邵亦行!”
她气急败坏地跺了一下脚,邵亦行绝对看到了她留在浴室地那件里衣。
噗嗤,邵亦行没忍住笑了出来,在向凛已经羞涩地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门口,走廊上还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
“坏家伙,太恶劣了!”向凛不解气地又跺了跺脚。
从那以后,邵亦行总是喜欢三番两次地来逗她,向凛嘴上最然说着讨厌,但心里却因为能和他关系变得更近而感到欣喜。
这天,她正在美术馆正在作画的时候,丁淮突然来访了。
“看来你最近心情很好,那有空给我画两幅画吗?”
向凛笑了笑:“当然可以。”她可一直没忘了之前答应给丁淮画画的事,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的糟心事都不断,只能一拖再拖。
向凛让丁淮坐在大厅左面的窗景前,自己则坐在他正对面不远不近地地方开始描绘他的轮廓。
丁淮的眉眼和五官都很周正,皮肤略黑,再加上他警察的气质,则更彰显男子气概。
这样的样貌其实让他非常受欢迎,只不过据丁淮自己说,他不是一个会谈恋爱的人,恐怕真的要母胎单身一辈子了。
向凛却并不这样觉得,她还清楚地记得上次在邵云舒婚礼上的时候,丁淮一出现,周围就有很多女孩注意到了他。
没过多久,他的轮廓就已经跃然纸上。
这时,美术馆安静的空间内,突然传来了一道由远及近的皮鞋声,向凛还以为是前段时间以来一直缠着她买画的买家,浴室便头也没抬地说道:“不好意思,李先生,那幅画我总觉得差点什么,还不想卖,您请回吧。”
来人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片刻后,向凛发觉对方并没有想要离去的以为,只好转过头来再次说道:“真的不卖,我从来不卖自己觉得不完美的……画。”
在看清来人的脸后,向凛突然呆住了,邵亦行的身影赫然映入她的视线,她没想到邵亦行竟然会突然来这里。
“你不是说不给别人画像了吗?”邵亦行的语气冰冷森然,让向凛不由地感到后背一凉。
现如今她真的看不懂邵亦行,更不知道邵亦行生气之下又会做出什么举动,赶紧解释道:
“之前丁淮帮了我,我答应过给他画两幅画,所以……”
“所以你骗我说你不给别人画像了?”
向凛哑然,她还想再解释,却只见邵亦行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亲手撕毁了那张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