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游魂 第4章 佩妮妈妈的决定

达利被一道温柔的目光唤醒，他睁开眼睛，发现佩妮妈妈正满脸宠溺地笑着看着他，而他们如今已不再海中心的小屋里了。

佩妮妈妈见达利醒过来亲昵的捏了捏达利的脸颊，转而去帮达利收拾东西了。

达利睡得迷糊，他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正忙碌的佩妮妈妈，半响后，他的思绪却回到了昨晚那个海中小屋，他想起了那位高大的半巨人——海格。

昨晚，海格悲伤而痛苦地向佩妮妈妈和弗农爸爸倾诉了关于哈利所经历的一切。从他的描述中，达利大致了解到了哈利的身世。

在德思礼家，哈利的身世始终是佩妮妈妈不愿提及的话题，或许是因为海格一上来就这么说，让她也勾起了一些往事回忆。

佩妮妈妈说她很讨厌莉莉，她从小时候起就一直觉得是莉莉抢走了父母对她仅存的一点关注，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巫师，就能获得家里更多的宠爱，多么愚蠢的父母，被骗了都不知道。

她还语速飞快的嘲笑莉莉的愚蠢，在佩妮妈妈看来，如果莉莉不是早早的就去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莉莉根本不会那么早早就离世。

一切都是巫师的错，佩妮妈妈一直这么深信不疑着。

可即便是对感情迟钝如达利，都隐约能听出佩妮妈妈话语中潜藏的悲伤，又或许可能是因为没有人比佩妮妈妈更爱达利，这份爱太过浓厚，浓厚到就连达利都能察觉出她的情绪。

她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巫师的一系列坏处和令人讨厌的独特处，然而，在佩妮妈妈接触到达利的目光后，她却突然变得格外柔情：“我的达利宝贝例外。”这句话让本就听佩妮妈妈数落巫师而处于愤怒边缘的海格更加愤怒，但他好歹还能记得他来这里的目的，他勉强压制下怒气，喊道：“闭嘴吧，麻瓜！”

佩妮妈妈搂着达利，亲昵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的达利是最棒的，即使是巫师也是最棒的巫师。”

如此直白的话让达利有些不好意思，而对面的海格则变得满脸通红，气得几乎要喷火。

眼看话题已经渐渐从哈利的身世转移到了佩妮妈妈宠爱儿子的话题上，就连哈利也开始煞有其事的点头……

达利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转而问海格：“既然哈利是你们巫师界难得的巫师，为什么一开始不把他留在巫师界呢？”

海格突然显得十分烦躁，他忐忑不安地站起身来，抓住自己的头发，焦躁地在木屋里来回踱步。

弗农爸爸突然发出一声讥笑：“哈！对啊！这个可恶的小鬼，为什么你们一开始不留在那个所谓的，可笑的巫师界？叫什么？火哥...霍格沃茨！？”他最后一个词说得特别夸张，充满了幽默和戏谑之意。

哈利显然也想知道这个答案，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不断绕圈的海格看。

而海格却被弗农爸爸的声音刺激到了，他再次拿起粉红伞，警告道：“不！准！侮辱邓布利多！”

“冷静一点，海格先生，我想我爸爸并没有恶意。”达利从地上坐起，抓住了海格握着粉红伞的手。

海格凝视着达利，最终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因为那个…那个不能说名字的巫师…邓布利多那位伟大的白巫师做这些全都是为了保护哈利！”

“不能说名字的巫师是谁？”哈利适时问道。

“哦！不！别让我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海格崩溃般地大喊。

“但是...但是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父母。”哈利的声音因为海格的拒绝而变得有些低落。

“哦...哈利...我很抱歉...真的...好吧...那个人...那个人叫...”海格仿佛在与内心做斗争，最后闭上眼睛说道：“那个人叫...伏地魔！”最后一个词音调突然高亢起来，然后他突然开始神经质地来回踱步，而哈利在地板上，呢喃着这个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名字：“伏地魔...”

海格突然上前，紧紧捂住了他的嘴，眼神充满恐惧与绝望：“哦，求你，不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激昂道“哈！不对！哈利！你是救世主，你是打败了那个人的救世主！你当然有权力说出他的名字！”

记忆回笼，达利想到海格说的最后一句话陷入了深思。救世主……

是了，他早该想到的，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被人围起来的童话世界，饱受姨妈折磨的可怜救世主在幼年时受尽了磨难，然后等到一个时机成熟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仙女教母，哦，或者是仙男教父（尽管海格的体型远非仙女或仙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主角必定得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饱受磨难之后令他能拥有坚定的决心和信念，而后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和积攒经验，最终成为满级勇者去击败最终boss大魔王，一般话本子都这么写。

达利其实并不想往这方面去想，但是无论是从天而降数量巨多的猫头鹰，还是那个明显不正常体格的半巨人，都无一不提醒着他这是个不平凡的世界。

达利继续思考着，回忆起许多与哈利相关的不寻常事件。比如当他们去动物园时，那块莫名消失的玻璃，导致一条巨大的蟒蛇四处游荡；还有哈利从小时候开始就无法控制的特殊力量，以及附近不受欢迎的邻居阴森森的气息。

在伦敦，所有不寻常的事情似乎都发生在德思礼家附近，或者说，是有在哈利在的地方。这些异象让达利感到头疼，因为他深知自己最害怕麻烦，而哈利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麻烦。

达利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上帝视角，他脱离了自身躯体的限制，在脑中一遍遍的罗列出去往霍格沃兹后哈利和他可能会遇到的一系列分支，可无论哪个分支，只要哈利的身份依然有救世主这个名头在就一定会有危险且麻烦的事情等着他们。

这些都不得不让达利深思熟虑，同时他也想起了海格提过的邓布利多。

根据海格的描述，邓布利多在巫师界享有极高的声望，是一位充满智慧和爱心的人。而能够被海格如此钦佩的人一定也是一位善于团结人心的巫师。在普遍的童话世界中，白色都象征着正义，而黑色则象征着邪恶。假设黑巫师势力作为敌人如今已经被救世主所击败，那么作为一位充满智慧而备受民众尊敬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会放任这个难得的机会流失吗？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这样强大的人如果打算行恶，都可以和国家议员的权力相媲美了。

太少了…对于巫师界的事情他知之甚少，这让他有些不安。

达利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处在被动位置上的人，过往十几年太过平凡的生活让他都有些忘记了危险的感觉，然而，海格的出现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危机感，而所有的不安感则全部指向了那个所谓的巫师界……

“真是麻烦……”达利皱着眉，不经意间呢喃了出来，哈利投来疑惑的目光。

达利看向哈利，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有了想把他甩出去的想法……

达利从来不是一个无私的人，相反，他极其自私又护短，佩妮妈妈和弗农爸爸是他保护的对象，他不愿意与他们讨厌的人多有牵扯，可如果让他们就这么放弃哈利不去管他似乎又说不过去。

如果情况可以，他甚至可以一直做一位袖手旁观的人，无论哈利哭泣也好，难受也罢，他最多也只会在哈利承受不住时稍微拉他一把，再多的他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可如今不同了……

哈利救世主的身份明显是个麻烦，而且因为伏地魔…根据达利敏锐的直觉，要击败如此强大的黑巫师，仅凭一个婴儿和母爱的力量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只凭这样就能打败黑魔王，那么白巫师们长久以来的奋斗岂不成了笑柄？

哈利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他凝视着达利的眼睛，眼神中带着慌乱的情绪。突然间，他紧紧抓住了达利的手，手指交握在一起。哈利的绿色眼睛直直地注视着达利，他张开嘴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达利眯起眼睛注视着他，两人之间弥漫着无声的沉默。虽然达利无法看清自己的表情，但哈利却清晰地察觉到其中的变化。那双黑暗的眼眸中，冷漠和漠视的情绪此时异常明显。这样的表情让哈利的心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疼痛如利爪一般扣住他的心脏，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不要丢下我……达利……”哈利突然哽咽地说道，他这句话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沉默。达利仿佛才意识到这句话的重要性，他低头看着哈利焦虑的眼神，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从哈利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用手捂住额头坐在沙发上。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哈利感到更加慌乱，眼泪再次涌上了眼眶。他扑到达利身上，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急切地说道："我...我不介意被你当作跟班，也不介意你欺负我了…”达利被他抓的有些难受，皱着眉把他的手拉开，看着不断掉眼泪的哈利：哈…救世主…还尚且会哭鼻子的救世主。

达利为他刚刚一切的阴谋论道歉，靠现在的哈利去拯救巫师界才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现在的哈利感到自卑而又敏感，他几乎用尽全力想要挽留住生命中难得的几丝温暖。然而，这些微小而可怜的温暖在救世主进入巫师界——那个被全世界巫师崇拜的地方时，将会荡然无存。

达利洞悉一切，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在哈利心中的地位，以至于多年后，曾因为他过于清醒而差点引发重大危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达利揉了揉哈利的头发：“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跟班了？又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啊？”

哈利依旧默默地哭泣着，也许是因为他在偷偷流泪已经多次，明明那些不能让人看见的眼泪他偷偷哭过很多次，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达利面前每次都忍不住想要发泄。哈利摇摇头，因为哭得太厉害，一开口就变成了哽咽声，索性闭紧了嘴巴，安静地让眼泪滑落。

“好了，不丢下你，从我身上下去，你知道你自己有多重吗？”

哈利如蒙大赦，他有些兴奋的抱紧了达利，达利则有些生无可恋，好吧……

听到动静的佩妮妈妈赶了过来，看到哈利坐在达利身上，毫不偏袒地大声喊道："哈利，你这个小混蛋！你又在干什么！？"

哈利身体抖了抖，然后飞快的站起来溜回了自己的阁楼，佩妮妈妈大声说道：“你最好快点收拾好你的行礼！你个可恶的小混蛋！！”

达利看着哈利像只兔子一样迅速消失，片刻后才转头看向佩妮妈妈，问出了他整晚都在心里纠结的问题："妈妈，我是个巫师，为什么你并不厌恶我？明明你那么讨厌与我同样是巫师的莉莉姨妈。"

佩妮回头看向达利，她似乎有一瞬间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时，她神色带了几分难言的落寞和悲伤：“你是妈妈的儿子。”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佩妮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感受着他那脆弱而又强大的身体。达利拥有的力量在人类社会中将永远被视为异类，但巫师界却不同。那位慈爱的邓布利多校长会庇护学院里的学生，佩妮对此既信任又不完全信任。

达利看着佩妮妈妈的表情，低下头没有再问下去。

"达利，你要记住，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儿子，妈妈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

"妈妈会为你选择最好的道路，你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少让我操心。巫师界现在非常适合你，你去那里我也会放心一些。但无论如何，如果你有一天要面临艰难选择的时候，你要永远记住朝着自己内心向往的方向前行。”

佩妮妈妈眼里的慈爱是达利不曾拥有过的，他觉得他就像一个带着模糊记忆重生的偷渡客，他时常觉得他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可看到佩妮妈妈时，漂泊的心却又仿佛长到了定风点，这种感觉太过美好，让他不由的想沉溺在其中，这是他以前从未拥有过的，母亲的感觉。

达利默默地抱紧佩妮妈妈，将脸埋在她的怀里，鼻息间涌动着安心的气息。

"好了，我的宝贝达利，一会儿那个讨厌的半巨人就要来接你去买上学所需的东西了。我和他兑换了那个世界的货币，都在这个钱包里，不要担心，不管花多少也没关系。" 佩妮妈妈从身旁掏出一个钱包递给达利，钱包鼓鼓囊囊的，显然已经装满了。

达利从刚刚的宁静感中解脱出来，看着钱包，不由得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