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游魂 第2章 哈利的生日礼物

下个星期就是哈利的生日了。

达利偶尔翻开日历，发现了这个消息。以前他从未留意过这些，或许是因为近来他年龄渐长，开始关注起之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比如日历上被标注了红色的日期，显示着即将到来的重要日子。

那么，是谁特意做的这些标注呢？

达利的目光投向正在厨房忙碌的佩妮妈妈。此刻，哈利正帮她递着碗筷，她态度冷淡地伸手接过，但达利却发现与早些年相比佩妮妈妈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

这些年来，她常常像洗脑一样告诉哈利，他的父母是因为车祸去世的，她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哈利认识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总是刻意忽视那个孩子，担心过多的关注会让哈利产生更多错误的自我观念。

然而，即使如此，每当哈利的生日来临时，她还是会减轻他的家务负担，并用一种非常别扭的方式将礼物恶劣地扔给哈利。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让达利觉得十分有趣，但对于哈利而言却是一场灾难。他变得胆怯畏缩，每次看向佩妮妈妈时都带着惊慌和讨好的表情，这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常有的神情。

也许，孩子内心深处还是需要一些关爱呢？达利不太确定地思考着,以至于他看着哈利的目光过长又过于专注了，让正在不断给佩妮妈妈递盘子的哈利回过头看了过来，他的眼中仍然闪烁着未消散的不安，达利眨了眨眼睛，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书籍上。

哈利的眼中闪过几丝失望，他畏缩地低下头，手里捏着盘子的手微微紧了紧。

哈利觉得他的表哥达利并不喜欢他。他多次目睹邻居家福尔兄弟的相处模式，他们会一起玩耍、一起做许多事情。无论在被妈妈责骂时还是在学院里，哥哥总会保护弟弟，但达利从未与他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从不和哈利一起玩耍，也不愿意与他同行。他总是孤独地待着，拒绝别人的接近...包括自己在内...

想到这些，哈利看着自己身上穿着达利的旧衣服，眼神更加黯淡了。

相比哈利，达利似乎总能获得更多爱与关注。

他们经常一起上学，可从来都不会一起放学，佩妮姨妈总会来接达利放学，这次也不例外。

哈利瞥了一眼在校门口随手翻书的达利，有些赌气地埋头走过了他身边。有什么关系，我自己也可以独自上下学，比只会依赖佩妮姨妈的达利要强很多。

如此想着，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达利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远去的哈利，并没有过多关注，他将目光重新投回自己手中的书上。对于等待妈妈来接他这个过程，他非常有耐心。即使此时学院里的学生已经走了大半，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焦虑不安的样子。一页页地翻阅着书籍，直到一位气喘吁吁的老师跑过来告诉他，他的妈妈今天有事耽搁不能来接他，而请求老师代为送达利回家。

达利合上书籍，笑着谢绝了老师的好意，自己一个人往家里走去。

说实话，达利并不怎么需要有人护送或陪伴他。只是因为这样能让佩妮妈妈更加安心一些，所以才总是等着她，如今难得有自己能回家的机会，他其实感到相当放松。他享受着亲人给予的爱意，但有时也会被那种过于强烈的爱意所束缚。

佩妮妈妈对他的爱就像水一样，温柔却又不容置疑，她总希望达利能待在她设定的保护圈里，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感到安心。而达利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也总在配合着她，毕竟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一件非常难以做到的事情。

行至半途，在路过一个经常会路过的公园时，他却听到了里面隐隐传来的叫骂声，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如果不是在其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的话。

"没人要的孩子哈利·波特！穿破烂衣服！！脏兮兮的没人爱！！把他架起来扔到喷泉里去！！"

达利皱了皱眉，原本直行的步伐不由自主地转向公园。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一群孩子围着一个灰色模糊的小影子，拳打脚踢不停。几个高大的孩子已经将这个惊恐的小人抓住，打算将他扔进喷泉。

当达利走近时，他终于看清了那个模糊的身影是哈利。哈利的脸上仍然挂着害怕的神情，小小的身体不断挣扎，试图摆脱这群人的束缚，但结果微乎其微。他的目光落在达利身上，仿佛抓住了即将拯救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伸出颤抖的手努力地朝达利伸去，想要喊些什么，但却被一个高个子孩子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哀求声……

眼看着哈利即将被扔进喷泉，达利仍然没有动作。哈利原本骤然亮起的双眼逐渐黯淡下来，从被打得红肿的眼中滴落两滴眼泪。

没有人看清达利是怎么做到的，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风起又停息，抓着哈利衣服的孩子们被他的力量掀飞了出去，而本应被扔进喷泉的哈利却被达利抓住后脖颈的衣领，狼狈地跪坐在达利身旁。

一堆孩子哀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茫然地互相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一起看达利，有个明显是孩子王的人从地上爬起来后愤怒地指着达利喊道：“你要多管闲事吗！？”

达利随手抛开哈利的后脖领，将视线对准他：“不然呢？”平静到几乎冷酷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坚冰一样，那双眼睛在此时凌厉得像是一把刀，危险而又充满魅力，一点都不像平常随意散漫的达利。

“想替别人出头，也得看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你们，过来围住他！”那个孩子王指挥两个同样强壮的男孩上前包围达利，其他人也隐隐有围攻的架势，压迫感弥漫开来。

达利看着那个孩子王毫不动摇，他嗤笑一声：“怎么？只敢靠手下出头，自己一个人躲在后面？”

“要你管！！给我上！”那个人被达利的话激怒了，他恼羞成怒地指挥众人一拥而上，打算先把达利打服再说。

一个人紧握着拳头直直冲向达利的脸门，就在拳风即将击中时，达利迅速握住了那只拳头。那个人还没来得及诧异，就被达利捏得痛苦地发出一声叫喊摔倒在地。达利从他身边经过时，侧身躲过另一个人的袭击，接着直冲向其中最高大的孩子，并迅速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那个孩子王被摔得鼻青脸肿，被一群手下支撑着。他注视着达利，眼中浮现出畏惧之色。他恨恨地盯着达利片刻，咬牙切齿半晌后不甘的说：“我们走！”

众人一哄而散，公园重新恢复了宁静。哈利缩在喷泉旁边，沉默地抱紧头部，蜷缩着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

达利拍了拍身上沾满尘土的衣服，弯腰捡起刚刚被扔掉的书同时问哈利：“能起来吗？”

哈利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更加往里缩了缩。达利皱了皱眉，心中渐渐升起一股火气，对他的防备又懦弱的样子感到不满。禁不住用力拽起了哈利：“说话。”

在这个动作下，哈利翠绿的眼眸里瞬间涌出几颗豆大的眼泪，达利的神情有了些松动。

“放开我！！你也和他们一样！！！”他开始挣扎着想要逃离达利的手指，全然没有以往的胆怯和弱小，像只被踩到尾巴的野猫一样，将锋利的爪子伸向来人。

达利微微皱眉，只能暂时先将他的双手按住，用自己的身体压制住他不断挣扎的身体。即便如此他依旧在奋力地挣扎着，好几次差点将达利掀翻，这样过了很久，他才渐渐失去了力气，头却一直倔强地低着默默流着眼泪。

“呜呜呜…你也欺负我…我不想看到你…你…你走开……！”

他一直哭个不停，从小时候起他似乎就很喜欢用哭泣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红肿的眼皮包裹着他翠绿的眼睛，虽然很不合时宜，但达利想这或许是哈利身上唯一好看的地方了，他忍不住伸手擦了一下他的眼泪，有些无奈地说：“别哭了，太丑了。”

哈利一下子怔住了，他的哭声戛然而止，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达利，倒是不再挣扎了。

达利退开他身边，皱着眉揉了揉刚刚为了压制他被撞红的手腕，声音重新恢复了平常冷淡的语调对哈利说:“走吧，时间不早了。”

直到走出很远的距离，才发现哈利一直没有跟上来。当达利转身看向他时，他还呆愣在原地，达利眉头锁得更紧了一些：“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哈利握紧了拳头，咬着牙站起身来。他一瘸一拐地朝达利走去，速度虽然不算慢，但却能轻易激起他人内心深处的烦躁情绪。他慢慢靠近，神色渐渐回到了之前的不安情绪中。

达利收敛目光，不再理会他，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达利……"袖子被他抓住，他的双手刚刚摩擦了地面，此时已经染上了一层灰尘。达利回身朝他望去，哈利那双翠绿的眼瞳充满了不安。

他带着哭音说道："达利…对不起...不要…不要丢开我……"

他的坦白出人意料，如果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里没带着那一丝绝望的话，毕竟在达利看来，这种绝望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小孩脸上总归是不正确的。

达利看着他声音不由缓和下来："我没想抛下你。"

“对不起……”哈利仍然执拗地道歉，眼泪一直没停像水一样往下掉。达利抬头看了看公园里的时钟，指针快要指向六点了。如果他继续哭下去，天很快就会黑了。

“上来吧。”达利蹲在他面前，将背露出来示意他自己上来。

许久，不见哈利有所动作，达利回头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正怔怔地看着他。达利忍不住又皱眉了：“听不懂我说话吗？”

哈利如梦初醒，他慌忙地爬上了达利的背，身体有些紧张地僵直。达利站起来时掂量了下他的体重，内心为他这么轻的体重感到了一丝惊讶。背后的哈利因为达利的这个动作发出一声痛呼声，达利顿了顿，小心地避开了他受伤的地方往家里走去。

路上，他还是没忍住说道：“你怎么这么弱啊…能被那些人欺负成这样。”

哈利把头埋在达利后背，闻言有些委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抱紧了达利，偶尔嘴里发出几声轻轻抽噎声，达利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没在说什么了。

回去的时候，佩妮和弗农还没有回来，哈利又习惯性地往橱柜里爬，达利随手把他拎出来，不理会他惊呼的声音，直接把他脏兮兮的上衣脱了，看着瘦弱的身体上满目的淤青，把他拉到沙发上坐好，又翻箱倒柜地把医药箱子拿了出来。

达利低头帮他擦药，看着哈利身上的新伤叠加着旧伤，微微眯起眼睛，觉得是应该去找那几个人好好谈谈了。

“谢谢…”哈利诺诺地说道，达利没理他，等到把药擦完了，绑好绷带，仔细查看确实没有其他伤处了，才重新坐回到他平时坐的位子上，把衣服丢回给了哈利。

哈利手忙脚乱地接过，等到穿好衣服才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怯弱地看了达利一眼，在接触到达利也在看向他的目光时，又重新低下头去。

他以为达利是想要在刺他几句，可实际上达利并没有在看他，他的目光掠过哈利，看他背后的被标红的日期上了。

原来就是今天啊……

达利其实没有特意去准备生日礼物，因为本来也没有真的打算准备给，只是现在看到哈利浑身都是伤唯唯诺诺地坐在对面的样子太过可怜，想了想，他还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怀表，是上一次他过生日时佩妮妈妈送给他的礼物，达利拿在手里摩挲了两下，将它递给了哈利。

哈利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达利，然后呆呆地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达利嗯了一声，抬手示意了一下：“生日礼物，不是新的，别嫌弃。”

哈利呆呆的接过，他抚摸那块怀表，只觉原本难过的心情一下子被哄好了，他呆愣之余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和达利道谢，可达利却已经收回了视线，他侧躺在沙发上随手点了点桌子上的医药箱：“把他收回去，别让妈妈发现，我累了，你随意吧。”

哈利欢快地应了一声，手里拿着他的生日礼物将桌子上的医药箱收拾好就爬回了自己的橱柜，达利叹息一声，将书盖到了自己脸上，伸出手指对准哈利那边的门，随着力量从指尖倾泻而出，那扇未关严一直摇摇晃晃的门渐渐止住了摇摆，然后轻轻闭合了。

达利有些漫不经心地想，小孩子可真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