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兄弟 第49章 舞会

计划计划总是会出差错，比如，放暑假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传来了一个让整个学校、还有整个世界震惊的消息。

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击败了。

在我们这些学生的印象里，邓布利多教授只是请了几天假，没想到偷偷去办了这么件大事。

一夜之间，他就被人们捧作了英雄，整个霍格沃茨都陷入了狂欢的氛围，连期末考试都暂停了一天，就为了庆祝这件事。

且不论那种狂欢的气氛，哪怕是少数几个支持格林德沃的黑巫师家庭，或者是哥哥这样心理上倾向黑暗阵营的——我和这些少数派愤愤不平的心情也格格不入。

我的感觉是，失望。

没错，邓布利多教授做了那个叫我最失望的选择。

象征性地参加完格兰芬多的庆祝活动后，我彻底地抽了身，选择了旁观。尽管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却莫名有点烦躁，只想和人群隔开，甚至都没心情去找哥哥讨论一下这场世纪决斗。

邓布利多教授回到霍格沃茨以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着他的变形术监考，而我在他称赞了我的变形结果“完美无缺”以后，终于忍不住撕碎了他的面具。

“教授，您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杰克？”邓布利多维持着他那种令人恼火的笑容。

“我不知道，我想，把所爱之人送进监狱以后，人毕竟是需要一个倾诉对象的？”我回给他一个假笑，“能把这种事憋在心里毫不声张……您真的是上帝吗，教授？”

“我不是上帝，当然不是，”邓布利多若无其事地整理着他手上的成绩单，我看见，他在我的那一张上写下的是Outstanding，“或许，能让我把这些感受说出口的、唯一的那个人，这几天一直躲着我？”

我眯起眼睛。“是我理解错了吗，您莫非是指……我？”

邓布利多的笑容纹丝未动。

我在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钟以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明白了，教授。您的选择，还有您这个人，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我没有去管他的反应，快步走出了教室，然后我意识到，原来我压在心里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对邓布利多说出来以后，我感觉好多了。

他那对待所爱之人的、轻描淡写的态度。

为了所谓的“大爱”而放弃真正的“爱”的、他的虚伪。

而这样的人却是我的对等。

承认了他的所作所为，就等于承认我和他是一样的。

不过，既然我已经当面和他划清了界限，那么这件事就可以放下了，不能让它影响到我最重要的计划。

说起来，除了哥哥，邓布利多大概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有这种程度的情感波动的人了吧。

我下意识地摆弄着胸前的挂坠。

我是在畏惧他吗？畏惧他的能力？

不，我似乎是在他的身上……看见了一种东西。

那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始终朦朦胧胧看不清的东西。

就是这个东西，让我之前对邓布利多教授，还抱有一丝可笑的幻想。

可我想要寻找的，究竟是什么呢？

“杰克，做我的舞伴吧。”

放假的前一天，为了庆祝战争的结束，英国的胜利，七年级学生的毕业，当然还有暑假，霍格沃茨举办了一场舞会。

因为上述种种原因，舞会几乎没有限制，对着装的要求也不高，与其说是舞会，更像是一场派对。

正因为如此，在舞伴没有性别要求的前提下，波特邀请我同他一起跳舞。

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了，这段时间，我的心思都放在了我的计划上，自然对波特也有所疏远，再加上暑假两个月见不到面，用这种方式增进一下感情也好。

虽然波特眼下已经没什么用了，不过棋子，当然是越多越好的。

于是那天晚上，出于一种说不清的心情——或许对邓布利多的憎恶还没有完全消失，需要发泄，我决定在舞会上打扮得亮眼些。

我想，因为爱了哥哥很久，所以我比哥哥自己都明白，我们的这幅外表如果经过精心装扮，会有多耀眼。

那天晚上，波特几乎没有把目光移开过我，但我很快便厌倦了，用舞会的“自由气氛”做掩护，我又找来了阿布拉克萨斯、沃尔布加……甚至是莱斯特兰奇一起跳舞。

但是不行，我心中的缺失感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在人群的包裹中，越来越明显。

我总算意识到自己缺的那件东西好像还挺重要的，以前我会用哥哥来填补，但现在……那好像是哥哥也填补不了的东西。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一点，整场舞会中，邓布利多都没有出现，按他的性格，我本以为他肯定会强迫自己装得和没事人一样到场，就像他之前做的那样。但是，没有。

当我开始在进出礼堂的人群中寻找邓布利多的身影时，我确信哪里肯定是错了。

我需要他来解释这反常的一切。

但是，如果反常的只是我自己呢？

///

人们下意识地注视着杰克和弗莱蒙特，一场舞会总是会有它的主角，而今晚的主角便是这两名格兰芬多。

一个波特生来就有引人注目的气场，而杰克——当他不再限制、甚至是有意释放自己的魅力以后，不论是谁都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与哥哥汤姆那种霸道、不容置疑的吸引力相比，杰克的吸引力更像一个令人无法挣脱的漩涡。

这就是为什么今晚，阿布拉克萨斯、布莱克姐弟、凯恩的目光也被他吸引。

各自不同的目光，夹带着各自不同的情感。

我知道杰克分别对他们做了什么——或许我太过擅长判断这些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来的有些晚了，很快一曲结束，杰克在弗莱蒙特的耳边说了什么，似乎是让他离开一小会儿。当杰克变成了独自一人的时候，他的目光望了过来。

望向阿布拉克萨斯、奥赖恩、沃尔布加和凯恩，当然还有我。

我有些惭愧，因为我用了一些小技巧，躲了起来。

我得承认，在这件事上，被影响的始终是我，不论是我的决定，还是做出了那个决定以后，我依旧想要逃避的懦弱。

所以我没有很快意识到那个惊喜。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杰克是在斯莱特林中寻找他的哥哥——所以当我看见他的目光越过了汤姆时，我很意外。

他在寻找的，似乎是……

尽管我亲手放弃了一件宝贵的东西，但那正是确保它留在我身边的办法。

这是我为我们做出的“自私”决定，现在我很高兴看见它并不仅是为我们做出的决定。

以前我确实犯了愚蠢的错误——以为自己是上帝。

我笑着，放下了手里的香槟。

///

杰克今天是来真的，因为他抢走了所有的风头。

他一定有什么目的，只是我还没有猜到，否则他不会把自己打扮得比马尔福还像只孔雀，在礼堂里上蹿下跳。

我承认这种装扮方式有效，但肤浅，只会给人带来最原始的感官刺激。所以这完全不像杰克的风格，他的心思很多，有时候连我都弄不懂他在想什么。

不管他到底想做什么，今天，就连邓布利多都被吸引住了——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直白地表露出关注某个人的样子。

可直到邓布利多离开，杰克都没注意到他，这很反常……这是杰克计划好的，还是他太沉迷于那些关注了？

邓布利多的反应也一样不对劲，他是战争英雄，还做了这么一件正义的大事，他却并不开心，他那种感觉，就像……在参加葬礼？

没错，“母亲”带我们去的那场葬礼上，宾客们也给了我这种感觉。我应该没有对应错。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邓布利多是这种反应？和杰克的反常有什么关系？这和他们之间的交易有关？

感情，果然是我不擅长的领域，

或许杰克那天说的没错，我所掌握的东西……根本不够。

对人的情感，我一无所知。

而无知的结果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发生在我眼前的耻辱。

“你们都在看什么？”

直到我喊出这句话，他们才如梦初醒。

“啊，抱歉，走神了。”

“你弟弟到底是格兰芬多，喜欢出风头。”

“我们刚才在聊什么来着？啊对，暑假里阿布不是也要搞一次聚会吗？你会来吧，汤姆？”

我克制自己的愤怒，若无其事地回应他们一目了然的敷衍。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的重心开始移向杰克，哪怕是在斯莱特林。

这本来都是属于我的东西。

明明我可以轻易地操纵杰克，还有那些我看不上的、但杰克挑走的废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杰克让一切都在失控？

他到底做了什么？

爱？

马尔福告诉我的，我唯一不了解的“爱”？

但我很清楚地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杰克和我一样，根本不明白爱是什么。

毕竟什么样的弟弟，会爱上哥哥呢？

那根本就不是爱。杰克和我，是一样的。

所以我会让他明白，他没有什么不同。

可能是时候了，我亲爱的弟弟。

是时候让你消失了。

我给过你留在我身边的机会，但事实证明，一个弟弟，是多余的。

多年后，邓布利多用同样的方法，把来求职的汤姆气走了一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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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