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叹了口气,靠在陈岁昭家楼下的路灯旁,抬头望着她房间的窗户。窗内透出暖色的灯光,映出她的身影。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昭昭,你什么时候才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啊?”
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陈岁昭回复:“快了快了,等我这边的工作交接完,我就搬过去。你好好等着吧。”
江寻撇了撇嘴,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在等啦,我们都领证了,我想见你只能每天像个高中生一样在你楼下等你,我的昭昭呀你是想和我谈一场高中生的恋爱吗?”
陈岁昭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冲着楼下的江寻挥了挥手:“那你上来坐会儿?我给你泡杯热茶。”
江寻眼睛一亮,立刻收起手机,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门一开,他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陈岁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闷声说:“昭昭,我真的很想你,你问我对你的思念有多重的话,不重的就一座山那么重。”
陈岁昭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语气温柔:“等我处理交接好,就过去啦,江寻你这么会说和谁学的。”
江寻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昭昭,搬过去后,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陈岁昭挑了挑眉,故意逗他:“不工作啦?你背后这么大产业,就算你不工作我还要工作呢”
江寻立刻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昭昭,你难道舍得你的江寻宝宝难过吗?”
陈岁昭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舍得啊,男人可以不要钱必须赚。”
江寻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昭昭,我有很多钱。”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江寻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陈岁昭:“对了,昭昭送你哒。”
陈岁昭接过盒子,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条格拉夫蝴蝶系列的项链,设计精致,吊坠是蝴蝶,象征着自由与美丽。她抬头看向江寻,眼中满是惊喜:“这是……”
江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是我们领证那天买的,早就想送给你了但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陈岁昭眼眶微微发红,轻声说:“谢谢你,江寻。”
江寻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说:“昭昭,你不用有负担,即使你成为我的妻子,你依然是你,你永远是自由的。”
陈岁昭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江寻,谢谢你尊重我。”
画面一转,许沉春正全神贯注地敲击键盘,为徐舟山创作的两部小说终于迎来了尾声。六年的心血创作即将画上句号。
“许大作家,码字辛苦了。”徐舟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徐老师,你拍完戏回来了?”许沉春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欣慰。
“今天杀青了,想你就来见你了。”徐舟山微笑着回答,语气中透着轻松与满足。
在两人对视的瞬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温情。许沉春合上笔记本电脑,轻轻揉了揉有几分酸胀的手腕,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六年了,终于写完了。”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徐舟山走到她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而宠溺。“六年了我终于等到你的小说完结了,我的戏也杀青了。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许沉春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庆祝?你请客?”
“当然了。”徐舟山笑着点头,“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小说的结局怎么样啊?我可是等了六年,一直忍着没问你。”
许沉春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不行,你得自己看。我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得亲自看完哦。”
徐舟山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啊,好好好。我亲爱的大作家给我写的我肯定要亲自认真看啊。”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时的徐舟山还是个怀揣摄影梦想的少年,背着相机走遍大街小巷,捕捉每一个瞬间漂亮的光影。而许沉春则是个默默无闻的网络写手,每天埋头码字,梦想着有一天能写出打动人心火遍大江南北的故事。
如果说江寻和陈岁昭是久别重逢六年等一人,那徐舟山和许沉春就是年少的爱恋相互陪伴,从青涩走向成熟。
那时的徐舟山从未想过自己会进入娱乐圈。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摄影师,用镜头记录每一瞬间的美好。但是许沉春喜欢看电视剧,那他就只好为爱进演艺圈喽。
当时有一家影视公司看中了许沉春的小说买下了版权,翻拍成一部小网剧,徐舟山的第一部戏便是男主。
“你真的要放弃摄影,去演戏吗?”许沉春曾这样问他。
徐舟山看着她,眼中满是坚定。“沉春,你说你想要一个大明星男朋友那我便实现你这个小小的愿望。而且,我等着你为我写的小说,而且我要成为你第一部影视化作品的男主角。”
就这样,徐舟山踏入了娱乐圈。六年里,他从一个新人演员慢慢磨练兢兢业业演戏混到了二线不温不火的日子很好,而许沉春的小说也开始火起来,一部接一部出版,成为了畅销作家。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许沉春突然开口,打断了徐舟山的思绪。
“什么问题?”徐舟山低头看她,眼中带着温柔。
“你后悔吗?”许沉春轻声问道,“后悔放弃摄影,选择演戏?”
徐舟山沉默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傻瓜我从来没后悔过,当初选择演戏的时候我已经表明了,满足你当初的小愿望,是我自愿的。”
许沉春看着他,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谢谢你,舟山。”
徐舟山笑了笑,反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而温柔。“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让我成为你故事的男主角,也谢谢你陪我走过了这六年。”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房间,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六年的光阴,仿佛在此刻凝聚成永恒。
“走吧,我们去庆祝。”徐舟山站起身,拉着许沉春的手。
“好。”许沉春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幸福。
徐舟山带着许沉春来到一处私人庭院,推开木门的瞬间,满院的星光倾泻而下——无数摄影补光灯被人为调成暖黄色调,在暮色里似萤火虫般浮动的光点。
许沉春突然抓紧了他的手,她认出来了,这是六年前徐舟山拍过的那组获奖作品《夏夜之萤》的布景。
木架上的老式放映机突然转动,胶片投影在白色幕布上。
十八岁的徐舟山举着相机在樱花树下追着穿校服许沉春,画面里的少女抱着笔记本边跑边笑:“徐舟山你再拍我新书大纲要曝光了!”
镜头忽然翻转,变成许沉春偷拍的视角——深夜图书馆里,少年趴在桌上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右手还虚握着永远随身携带的旧相机。
“这些素材...你什么时候...”许沉春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徐舟山从背后环住她,下颌轻蹭她发顶:“每次想你的时候,就剪一点。六年攒了七百二十段。”
幕布画面突然变成徐舟山在剧组的日子。他裹着军大衣在零下二十度的片场背台词,候场时在剧本空白处画Q版许沉春;杀青宴上他偷偷把奶油蛋糕上的樱桃藏进口袋,对着镜头说“这个要留给我家大作家当书签”;直到最后一段视频,穿着戏服的徐舟山在漫天大雪中跪下,道具戒指在雪地里闪着微光:“导演,这场求婚戏我想用自己准备的戒指——因为女主角的名字,早就刻在上面了。”
许沉春转身时,发现真正的徐舟山正单膝跪在真实的雪松针地毯上。他左手托着打开的丝绒盒,铂金指环内侧嵌着微型胶片,在灯光下隐约可见“XC&XS”的蚀刻。右手却举着他们初遇时那台老式宾得相机,取景框里泪眼朦胧的许沉春突然看到镜头边缘闪过一抹银色——缠在相机背带上的,是当年她送他的第一个书签,锡纸折的丑丑的星星。
“许沉春,这次换你当我的女主角。”徐舟山的声音和放映机沙沙的转动声重叠,“胶片会褪色,但我的镜头永远对准你。你愿意让我用余生,继续拍摄我们的第九百九十九幕吗?”
许沉春颤抖的指尖触到相机快门线,在按下瞬间,藏在庭院各处的摄影灯同时亮起。她这才看清所有灯光都笼罩着玻璃花房——成千上万张照片悬浮在空中,从青涩校服到西装与婚纱,每一张都是AI生成的他们老去的模样。最后一张泛黄的照片里,九十岁的徐舟山仍在为她戴珍珠耳钉,窗外樱花如六十年未变的雪。
“我愿意,把我的余生续写成你的独家连载。”许沉春哽咽着说道。
玻璃花房内悬浮的照片随气流轻轻旋转,徐舟山牵着许沉春穿过时光长廊。
当走过那张九十岁的虚拟合影时,他突然驻足,从西装内袋掏出泛黄的剧本——正是六年前许沉春写的第一部小说也是他的第一部戏《追光者》的原始台本。
"第37场第6镜的空白处,"他翻开被咖啡渍晕染的某页,空白处用铅笔画的戴眼镜少女正在抛洒稿纸,"当时导演骂我乱涂剧本,可他们不知道..."他指尖抚过纸张背面透出的凹凸痕迹,那是用盲文针刺的誓言:镜头会老,但取景器里的春天永驻。
许沉春突然抢过剧本冲向放映机,将台本塞进胶片槽。老机器发出卡顿的嗡鸣,投映出的竟是徐舟山在片场用监控镜头偷录的画面:深夜里他举着剧本对镜头练习告白戏,可台词本上的字迹分明是《夏夜之萤》的拍摄手记——「今天我亲爱的大作家说我的取景框里有银河,其实那是她眼睛的反光」。
"你总说我把你写进故事,"许沉春将珍珠耳钉摘下一枚嵌入戒圈凹槽,机械咬合的轻响中,戒面浮现全息投影的拍摄日期,"可你早把自己活成了我的叙事语法。"她举起改造后的戒指对准月亮,地面顿时铺开星图般的路径,每颗光点都是他们未公开的约会坐标。
此时江寻正抱着陈岁昭在顶楼看雪,手机突然弹出特别关注提醒——徐舟山工作室刚发布的求婚花絮视频。当镜头扫过AI生成的老年照时,陈岁昭突然指着某张惊呼:"你看老徐轮椅上的毛毯花纹!"江寻放大画面哑然失笑,那分明是陈岁昭当年闲得无聊设计的首款情侣卫衣图案。
雪越下越大,两对爱人相隔十二公里却共享着同一片星空。徐舟山在花房调试新买的双人睡袋,许沉春忽然往他怀里塞了本精装书。翻开竟是《追光者》最终修订版,结局新增的扉页写着:"献给不会说情话的摄影师——你凝视镜头时,世界在凝视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