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崩塌[赛博] 第41章 041 变天

迟迟等不来桑托斯的回应，桥本润在指挥室里气得直骂娘。

“桥本将军，咱们的塔罗斯之吻先锋队根本插不进，高邦的禁军从血码星进的新机械甲，反应速度太快了！”

桥本润听得眼皮一跳一跳，忽然想到某种可能，头皮瞬间发麻，“难不成……他们用了‘皇家三号’？”

“那倒不是……塔罗斯之吻对他们的新型机械甲还是有制动能力的，只是它们机械甲速度太快，极难命中，我们的先锋军伤亡惨重。”

桥本润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不是皇家三号就好，不是皇家三号就好。自从得知高佳蒂从费莱夫人那里搞来了贷款，他就一直担心血码星人会将皇家三号出售给高邦禁卫军。

“这次从蓝星来的新兵里，是不是有个红头发的，叫什么鬼的机械改造人，挺能打的？”

下属军官立刻道：“您说的是锈鬼吧？这次入伍的新人里边，他的确表现抢眼。”

“嗯，让他带上一些人打头阵，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包围住相府的高邦禁军撬开一道口子，突破封锁直取高邦皇宫，杀了高佳蒂那女人！”

“这……将军，锈鬼虽然很勇猛，但毕竟是新人，临场作战经验不足，只怕很难胜任这么重的任务啊……”

桥本润用看弱智一样的表情看下属军官，“谁说让他完成任务，他就是用来挡枪的，让先锋队跟在他们敢死队后面。”

“那个锈鬼各方面综合素质都不错，这样白白牺牲了实在是有些浪费，要是给他一些时间成长……”

桥本润挥挥手不耐烦打断了下属军官，“不就是机械改造人么，只要有钱，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难道要把他们保护起来，让咱基因改造部队去牺牲么？你是昏了头么！”

“是，是卑下愚钝。”下属军官深深鞠躬行礼，可是紧绷的唇线和手背上微微崩起的青筋，却暴露了他此时对这道军令的不满。

他也是个机械改造人呢，可是刚刚桥本将军叫他们什么？

这种东西……

呵呵。

……

锈鬼接到了让他带头做先遣部队突破重围的命令。他的直属长官方明上校虽然是基因改造人，骨子里却没有大多数基因改造将领的傲慢，是个惜才的人，可是迫于军令，也没有办法出面替锈鬼做什么。

“你想带什么人，带什么装备，尽管开口。”虽然知道锈鬼这次基本上是九死一生的结局，方明还是想尽可能地想要为他增加一些生还几率。

锈鬼说了几个人名，“长官，能让这些兄弟跟着我么？我们是同期，在蓝星也是同乡，配合默契一些。”

“当然，这没有问题。”方明回答得很干脆。

锈鬼又说：“还有，尽可能多给我们配备一些塔罗斯之吻。”

方明这次却面露难色，苦笑道：“你也知道的，塔罗斯之吻太稀有，军中也是优先给贵族出身的将领配备。”

锈鬼半张人类脸孔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半张机械脸更是只有金属的冷辉，只是酒红色的单眼眼瞳里，悄无声息地划过一抹暗色。

“是么，可我听说之前的先遣部队，是每个人配备两把塔罗斯之吻的。”他轻声说。

方明这次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意味深长拍了拍锈鬼的肩。

锈鬼扯动嘴角一笑，“长官，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您不必为难，军中的情况，大家也都有所了解。”

方明将自己腰间的塔罗斯之吻解下，交到锈鬼手中，“我会尽量在能力范围内为你争取最好的装备，一定活着回来。”

被锈鬼点名的几个人，都是当初跟他一起来到高邦的小弟，经过檀温酒那一轮有意的筛选，留下的人对锈鬼都是死心塌地的，并没有因为他将他们一同拉上前线而心生怨怼。

锈鬼为人仗义，综合素质还高，又深谙驭人之术，经过这些时日的经营，在兵营里的人缘非常好，他和他的小弟们不吭声，那些机械改造士兵一个个却都是愤愤不平。

“那帮基因改造营的废物，拿着最好的资源，却躲在咱们身后，让咱们鬼哥去出生入死，凭什么啊？！”

“就是啊，鬼哥，这明摆着是让你去给人当炮灰呢！”

“呵呵，基因改造人的命就值钱，我们的就不值钱是么？！”

桥本润管理军营，是将机械改造人和基因改造人完全分开的，这其中也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因为基因改造人多数出身贵族，不可能接受机械改造人做自己的长官，然而军中总要给机械改造人出身的士兵上升通道，否则不利于士气，这样一来就只能分营治之，机械改造人出身的军官只能带领机械改造的兵，而基因改造人军官却没有这种限制。不过像方明这样的，也都是身家背景位于贵族底层，被排挤在核心权力层之外，才会被打发到机械改造营带兵。

这样一来，两个本来就有天生隔阂的群体，在分营管理下，矛盾更是日益加剧。就算平常没有战争时，两方也经常发生冲突，更何况像是眼下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

一些脾气火爆的基因改造士兵当即就要去找方明闹事，却被锈鬼喝止。

“没用的，这本来也不是方明上校的决策，而是来自更上层的军令。”锈鬼一边训练有素地和小弟们穿戴机甲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一个比锈鬼他们年长很多的大哥看着银色的机甲，叹了口气：“这都多少年了，咱们用的还是一代货，高邦禁军如今换的都是血码星最新的三代机甲，这仗还怎么打？！”

“不错了，听说这还是方明上校亲自找桥本将军，好不容易从机甲团那边调过来的，不然连这都没有呢。”

一群经过机械改造的汉子将锈鬼等人围拢在中间，穿戴型机甲差不多有一人半高，黄昏下，一道道影子拖长在地面，像一个个悲凉向死的银色巨人。

气氛很沉闷，连带着锈鬼的这些小弟们也都士气低落。

“鬼哥。”这时一个年纪最轻的小弟忽然叫了锈鬼一声。

锈鬼回头：“怎么了，阿达？”

阿达垂下眼，眼圈有点泛红：“我想在出发前，给我家里写封信。”

锈鬼脸色瞬间冷了下去，骂道：“怎么，你他妈的要写遗书？”

阿达咬紧嘴唇不吭声。

锈鬼三两步走过去，一拳砸开阿达的机甲面罩，拿出方明给他的那把塔罗斯之吻抵在阿达额头上，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他妈的那么想死啊，我现在就把你崩在这里好了，省得晦气。”

其他人见状赶紧上前阻拦，劝锈鬼消消气，阿达毕竟年纪小，心态还不够稳。

阿达的眼泪在眼眶里打圈，却将抽噎尽数憋在嗓子眼里，不敢再发出一声，抿着嘴巴满是委屈。

锈鬼抬起脚在阿达的机甲屁股上狠狠踹了一下，环顾四周，对小弟们说：“老子他妈的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老子不会死，你们也不会死，少他妈的给我再叽叽歪歪的哭丧。”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了临时基地。

此时正处于休战阶段，蓝星驻军将包围相府的五千禁军围住，而更多的禁军又反将他们包围，只要蓝星驻军稍有动作，高邦禁军就会里外夹击协同作战，而若是蓝星驻军按兵不动，高邦禁军也同样不敢轻易动作。

很显然，如今高佳蒂就是想将他们活活困死，总归他们从外面切断了所有的供给，蓝星驻军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桥本润才会这么急躁，要逼着锈鬼撕开包围圈。

临时基地外大概两公里就是高邦禁军的基地，中间的大片隔离带早已经被炸得坑坑洼洼，只要有人敢踏进隔离带半步，就会立刻遭到集火攻击。

锈鬼在隔离带外面站住，远远望向对面黑压压的高邦禁军基地，一言不发。阿达等人就默默站在他身边，脸上俱是凝重的神色。

进入机甲后，可以通过通讯频道连接，所有队员建立实时共享频道。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高邦星的星际环境和蓝星其实很像，天上照旧只有一个太阳，每天东升西落，这会让锈鬼有种错觉，在高邦的日日夜夜，兵营训练场里无数次看着夕阳西沉，好像自己还身处故土。

“还记得我们为何而来么？”锈鬼的声音忽然在共享频道内响起，嗓音沙哑而沉稳。“我们是为了来这里建功立业，不是为了客死异乡的。”

其他成员终于不再沉默，此时只有自己人能听到，两个年纪稍长的小弟也就没有再顾忌，直言道：“坦白地说，老大，我现在看不出我们该如何成功突围，横看竖看都是个死。”

锈鬼这次没有再生气，语气冷静：“还记得我之前让你们看的东西么？那份图纸。”

“血码星三代穿戴机甲的操作图纸么？看倒是看了，可是有什么用呢，现在穿着那些机甲的是我们的敌人，并不是我们呀。”

锈鬼嗤笑一声，“怎么，公粮才吃了几天，就把你们都养成废物了？把他们手里的东西抢过来，不就是我们的了？”

众人俱是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锈鬼已经开始宣布作战计划——

“等一会儿天彻底黑下来，咱们穿过隔离带，到时候直接丢弃机甲做诱饵，想办法潜入他们的机甲营地，找到空闲的三代甲穿上，然后混入到高邦禁军的机甲队伍里，趁机突围。”

锈鬼说完，半天都没等到回应，骂了一句：“怎么，那点偷鸡摸狗的本事都丢了么？”

通讯频道里小弟们立刻响应：“这都是咱们起家的本事，怎么可能丢了呢。”

“就是，论起溜门撬锁登堂入室，有谁比得过阿达！”

“不行不行，论起偷大件东西，还是三哥最厉害。”

“这次恐怕老五才是主场，论起模仿别人，易容伪装，他是祖宗啊！”

如果说真刀真枪的战场拼杀，这些昔日的街头小混混们还差点火候，玩起阴的暗的，他们一个个都是绝顶高手。他们都是从最底层的贫民窟爬出的，从小到大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和蟑螂，只能靠一些最卑劣龌龊的手段讨生活。

这般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弟们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也都找回了一些当年市井泼皮的感觉，话也都变得多了起来。

“不过老大，咱们怎么从这隔离带穿过去啊？”

锈鬼看了眼时间，道：“午夜零点零三分，会有一颗低空卫星从隔离带上空穿过，到时候会影响到磁波场，让高邦禁军误判有人穿过隔离带，我们就在第一波集火中悄悄潜伏过去。”

“集火中？老大你不是嘴瓢了吧？我们怎么在集火中穿过去啊？那炮弹子弹密得跟暴雨似的，一进入隔离带就会被打成筛子吧？”

锈鬼发了一张图给所有人，“注意看，这是高邦禁军每次集火的炮弹走势轨迹，在对方误判的情况下，每一条轨迹上的炮弹发射时间间隔是0.5秒，我们就踩在这0.5秒的间隔中，冲过去！”

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老大，你是天才么，这都是哪找来的？还有那个三代机甲的操作图纸，也都是绝密吧？”

“我从哪里找来的不重要。”锈鬼淡淡地说，“现在距离午夜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好好看准了这些弹轨图，别他妈0.5秒的间隔都踩不准，传出去以后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0.5秒的时间间隔对普通人类来说似乎很难，但是对于机械改造人和基因改造人来说，只要在熟悉路线掌握好节奏的情况下，并非难事。一众小弟虽然嘴里嘀嘀咕咕，但是看起来都十分有自信。

锈鬼从通讯视频里注意到，只有一个人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怎么，风册，你还有什么疑虑？”

风册是除了锈鬼之外，几人之中年纪最大的，也是心事最重的，他突然被点名，才回过神，惨淡地笑了笑，“没有，没什么疑虑。”

锈鬼不耐烦：“有屁就快点放。”

风冊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直在想鬼哥刚刚说的话。你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建功立业的。可是看如今机械改造人在军中的处境，总感觉这个建功立业好像也没什么好的。爬上去又能如何？总归还是人下人。”

锈鬼神色微动，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属于人类的单眼里竟是现出一抹难得的温柔。

“放心。”他缓缓开口，对一众小弟说，“以后就不会了，蓝星在高邦的驻军，很快将迎来大变天。”

……

蓝星皇家生物研究所内，利恩抱臂站在基因检测室门口，锋锐的眉眼像是能结出寒霜。

实验室大门封闭，门页上的光屏文字显示着“实验中”三个字，后面是数显时间。利恩目不转睛盯着那上面一秒一秒跳动的数字，像只安静的老鹰。

终于，“实验中”的发光字体熄灭，实验室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研究员出来，眼神躲闪，额头一层冷汗，像是不敢直视利恩的眼睛。

“怎么样，出结果了么？”

“亲王，亲王大人……抱歉，这次提取还是失败了……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样啊。”利恩点点头，然后忽然一把扼住研究员的脖子，将他抵在墙壁上，缓缓侧过头，在对方耳畔低语：“也就是说，你们没有任何办法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已经没有用处了？”

研究员双腿悬在半空，又蹬又踹，几乎要窒息，在对上利恩那双棕色的眼睛那一刻，他就像是见到了地狱里的可怖场景，蓦然瞪大眼睛，满脸惊恐，看上去竟是比之前更害怕了。

“我，我们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可以试着检测出死者的DNA！！亲王大人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利恩松开了手，研究员虚弱地顺着墙壁滑坐在地，双手护住自己的脖子。

“这样，那就劳烦诸位了。”玫瑰亲王大人露出不符合他行为的温和微笑，居高临下看着研究员，“那请问，么这一次，又需要多久呢？”

“需要六个，不不不，五个，五个小时！”见利恩危险地眯起眼，研究员几乎是带着哭腔补充：“亲王大人！这是最极限的速度了！以现有的科技水平，不可能再快了！”

见利恩向自己伸出手，研究员惊惧地双手抱头，闭上眼睛瑟缩成一团。

然而利恩只是好脾气地将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还很贴心地为他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灰尘。

“理解，那我就在这里等着诸位教授的好消息了。”

研究员灰头土脸地重新回到实验室，看了眼同样如丧考妣的同事们，传达了玫瑰亲王的旨意，众人只好又硬着头皮，重新投入新一轮的检测实验，再次试图从几乎完全碳化的尸体残余中提取出DNA。

各种分离机开始运转，发出嗡嗡的声响，实验室内的温控系统下，体感非常舒适，可是刚刚和利恩打过交道的这位研究员，此时依然手脚冰凉，浑身发抖。

他忘不了玫瑰亲王的那双棕色眼睛，那种从灵魂深处带来的恐惧感，几乎可以十分确切地在他心里留下终身阴影。

可奇怪的是，他明明刚出门面对亲王大人的时候，没有如此恐惧啊？虽然也害怕，但远远到不了这种程度。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亲王大人的特殊能力？是什么能力会让他如此？

研究员猛地惊醒，晃了晃脑袋不敢再细想。窥探皇室的特殊能力，可是要掉脑袋的！一个焦尸的基因检测就已经够他受的了，他可不想再招惹其他麻烦了。

……

夜色中，一辆飞行器缓缓停靠在蓝星驻军总基地外，特殊时期，总基地内外安保系统全面升级，两名哨兵整齐划一地上前一步，毫不留情地将飞行器上下来的男人拦住。

“德里克殿下，没有桥本将军的命令，您不能进去。”

德里克淡漠疏离的目光扫过两名哨兵，“既然知道是我，也不肯放行么？”

虽然高邦上的蓝星驻军只听命于桥本润，但德里克毕竟是蓝星皇太子，是两个哨兵名义上的储君，在如此强横威压下，也不禁心生畏惧。

“殿下，您别再难为我们了，桥本将军带兵出征，镇压高邦太后的叛军，临行前明确交代过，基地中不许放任何人进入。”

德里克点点头，非但没恼怒，反而还称赞两人道：“不错，你们的表现十分出色。军令如山，不论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什么人，也不该违背桥本将军的军令，这是一个军人最起码的职业素养。”

两名哨兵被夸得有点懵，接着就听德里克道：“不过这次，我是受桥本将军之命，特意来这边坐镇，以防有人趁乱窃取军令秘钥。”

军令秘钥是一种复杂的军事保密编码，在军中层层传达指令的时候需要以秘钥形式加密传递，是一个军队最为重要的机密，总秘钥由军队首长掌握，而各级军官对应掌握属于自己层级的秘钥，确保军令传达高效准确保密。

如果举个形象一点的例子，这东西其实有点像蓝星上古时期东八区使用的虎符。

而这一组组军令秘钥的编码，就储存在超级计算机中，一般都会藏在军事基地最隐秘安全的位置，被重点保护。

两名哨兵一听事关军令秘钥的安全问题，立刻紧张起来。其中胖点的那个大着胆子试探地问：“那么……殿下有桥本将军的调令么？”

“这是自然。”德里克十分坦荡地出事了终端里的电子调令。

胖哨兵凑近了看，想要打开解码器扫描调令上的编码，看是否为真，却被瘦点的那个哨兵抢先一步。

“没问题，予以放行！殿下您请进！”

德里克微微一笑，带这乔瓦尼和几名护卫走进了基地。

等他们一行人走远，胖哨兵才不满道：“哥，你这是干什么呀，看你那副谄媚的嘴脸，倒是让我验一验啊！”

瘦子啐了一口，“验验验，你验个屁啊！再验命都没了！你没觉着今晚上什么都不对劲儿么，那可是德里克殿下，皇太子！要是他今天非得硬闯进去，就他后面跟着的那些蓝星皇家护卫，都够我们基地里的人喝一壶的！”

胖哨兵听得似懂非懂，还在纠结于调令的真假，“那，那调令是假的？德里克殿下是假传军令？！”

“管他真假呢！神仙打架，咱们小人物还是躲远点，万一真的出了事上面追究下来，也等了到时候再说，总比现在立刻丧命的强啊！”

德里克带人进了基地，里面几乎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乔瓦尼很是感慨，“看来桥本润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搞事情了，一点后路都没给自己留，所有驻军倾巢出动！”

“不知道这里面还剩多少人。”另一名护卫小声道。

“不到五百人。”德里克给出了答案，虽然不知道皇太子殿下是如何知道的，但毫无疑问，所有跟随的护卫都十分信服。

“如果只是这么点人的话，根本没必要伪造军令嘛。”乔瓦尼有些托大，结果被太子殿下冷冷扫了一眼，不敢再飘了。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这里的留守驻军起冲突，先想办法确定秘钥计算机所在位置。”

众人全都低声应是，乔瓦尼道：“殿下，可是如果今晚桥本将军胜利凯旋，就算我们拿到秘钥，也没有什么用啊。”

桥本润在高邦统领驻军多年，积威深重，只要有他在，就算是有人拿到秘钥，发号指令，恐怕也没人听从。这玩意一般在军政首脑换届，或是执行机密军事任务的时候才会有重要作用。

谁知德里克却只是轻飘飘一句，打消了乔瓦尼的疑虑——

“放心，过了今晚，这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桥本润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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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041 变天